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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虛偽的公生

目暮十三開自己的私家車來到警視廳,繼續拉著拷著手銬的公生,現在需要將這個佷子關禁閉一段時間。

等風頭過去,就可以放出來。

「伯伯是為了你好,知道嗎,你這次幫助罪犯會是社會唾棄的事情,所有人都希望毀掉你,躲在這里可以保護你。」

苦口婆心的勸導。

兩人繼續一前一後,一牽一拖的狀態,來到警視廳大樓的門前。

也是在這時候,目暮十三發現一個不對勁的事情,自己的老上司正在門前等待自己,身後協同警視廳人員。

臉上擅長的憨笑,準備上去打哈哈。

只是抓捕一個普通高中生,並不會造成太大問題的。

「把手銬下掉。」

開口第一句,就直接將目暮十三準備稱呼‘老哥’的話語逼退。

松本清長瞳孔里像是看陌生人一樣看著目暮十三,僅僅掃視一眼就絕對不會看第二眼的陌生人。

從這一刻開始,對方已經徹底踢出警視廳系統。

沒有等目暮十三反應,身後的警員已經走上前拿出與開鎖鑰匙,將公生手上的手銬取下。

茫然看著‘听話佷子’解除手銬限制,旁若無人的活動手腕。

「目暮十三,由于你涉嫌多次違規,將不再是警視廳人員。」

親口說出最後的決定。

松本清長走上前,厚實的大手掌放在男孩的肩膀,領著男孩前往警視廳內。

不再管這位老部下。

已經交代不要接觸工藤新一,但是不願意听從,那就只能進行切割,而不是繼續留在警視廳。

最後的仁慈,沒有算為違法,只是記錄檔案,違規。

因為如果是違法,警視廳會親手逮捕這位老部下,並且由曾經最為熟悉的同事將目暮十三送往刑事檢。

「為什麼,我將正確的罪犯抓捕了,為什麼反而要這樣處理?」

不理解,不明白。

難道罪犯不應該抓捕,難道應該將對方釋放,任由這些人逍遙法外。

目暮十三拖著承重的身體,發出最後的吼叫,試圖獲得最後的答案。

「沒錯,我們警視廳需要抓捕罪犯,這是我們的職責,你沒有過錯。」

松本清長沒有回頭。

但是還是選擇在最後,告訴這位老部下對方究竟錯在什麼地方。

「那為什麼……」

既然沒有錯,為何還要如此。

目暮十三不認為自己有錯誤,因為自己永遠秉承警視廳的宗旨,抓捕罪犯。

「公生,你來說吧。」

但是,這個世界哪有對錯,只是說在當下的環境做出決定,是對還是錯。

松本清長示意身邊的公生,可以說出屬于公生自己的判斷。

「行吧。」

雙手放在口袋,公生緩緩轉過身來,看向最早和善照顧自己的伯伯,現在被一步步逼成現在的地步。

因為自己,也因為工藤新一。

「會抓捕罪犯,因為罪犯伏法是我們工作,警視廳必須對東京的民眾負責,不可懈怠。」

「可是對外宣布的時候,只會宣布是因為事故死亡,而非情殺,因為警視廳也必須守護東京民眾內心的善良,告訴他們,這是因為事故,不是人心的墮落。」

真正的警視廳,不是標榜審判人心,抓捕罪犯作為榮譽,而是以民眾為主。

將一切黑暗都控制住,不讓他們接觸到無法接觸的黑暗,保留最後的一絲天真與善良不被這個社會泯滅。

如果說人心是生活在海洋中的孤島,被黑暗海洋所環繞包圍,沒有駕駛船只遠行的能力與勇氣,也無法拼湊出真實的世界。

因為知曉真實的世界,人心就會岌岌可危,被逼發瘋,墮落入深淵。

而警視廳則成為那片孤島。

「可是,是你親手釋放的那個罪犯,你說再多也只是辯解,而工藤新一的推理與正義才可以將凶手繩之以法!」

這個人為何能如此虛偽。

目暮十三一直都將毛利公生當做小滑頭,就是來混資歷的年輕人,想和工藤新一一樣獲得名氣卻不具備能力的人。

「對,因為我知道她在案發之前有買安眠藥,我選擇在現場救助她,而我作為刑事檢提供給罪犯的法律援助,我就按照我所扮演的角色,完成保護辯護人權益的任務。」

公生活動手腕,剛才若真的想要崩斷手銬,輕而易舉。

只是不願意。

「刑事檢的申訴的勝率只有0.001%,警視廳定罪就不會翻案,警視廳與工藤新一拿出鐵證,我根本沒有任何機會。」

說完,沒有再停留。

這場鬧劇已經結束,目暮十三也迎來落幕。

未來的警視廳不需要這樣的正義感好人,也不需要今天喊這個偵探老弟,明天喊那個偵探老弟的警部。

隨同松本清長身後,公生步入警視廳內。

……

「好帥!我也想上電視!」

大阪,服部宅。

服部平次手握木刀,扛在肩膀上,黝黑皮膚如褶皺多年的鮑魚,不可能通過手術變白,開燈也找不到。

趴在電視機前,盯著電視上的偵探秀大呼大叫。

「不愧是我的好敵手,關東的工藤,等我將關西的怪盜抓捕後,就會去東京會會你!」

最近出現好多奇形怪狀的人。

關東有個怪盜,關西也冒出來一個怪盜,據說北海道也冒出來一個北國的怪盜。

服部平次眼神露出鋒利,充滿銳氣。

「老媽,和葉,我出去了,中午晚上不回來吃飯。」

對著廚房大喊一聲。

趁著廚房兩個女人還沒有煩自己,趕忙戴上放曬黑的棒球帽,沖出去。

「喂,平次!」

正在與服部靜華在廚房的和葉忽然喊道。

可是只有尚未關閉的門,與跑出去的腳步聲。

「真是的,電視也不關!」

忍不住抱怨一聲,像個姐姐照顧弟弟般給對方善後,將門關閉,玄關位置亂擺放的鞋放好,在走到電視機前。

準備拿起遙控器關閉電視時候,和葉望向鏡頭,上面已經播放到一個男孩被抓捕的場景。

熒幕上,男孩最後的側頭回望。

那個側臉……

「毛利公生?」

忍不住喊出這個不熟悉的名字,但是和葉卻能第一眼認出這個側臉。

「初中生時候遇見的那個男孩,沒想到長這麼大了。」

從背後傳來聲音。

服部靜華端著壽司走出廚房,發現和葉一個人呆滯站在那,走上前去。

看見熒幕上的男孩,雖然時隔三年,卻依舊能第一眼認出來。

「對,當時我追著平次出去,因為平次想要找到證物,證明推理,可是順著腳印走一段時間,就再也找不到了。」

直到時候,和葉才直到服部做纜車重新尋找一遍案發現場。

所以在地面上找不到。

「之後發生的暴風雪,導致整個雪地封鎖……」

平次沒有找到證物,因為大雪一直在落下,很快就覆蓋住舊雪,無法再找到痕跡,最後案件似乎是由某位工藤優作的人破解。

和葉則因為追上平次,遇到暴風雪襲來,並且遇見滑雪場的雪崩。

在那時候,偶遇到另一個迷路的初中生女孩。

兩人似乎同命相連般。

但是也都無比疲憊,女孩的身體抗寒性低,在雪地中消耗體力,全程尋找男友費精神,最後兩人相遇時候,都已無力。

服部靜華將電視關閉,因為偵探秀已經結束,以毛利公生被抓捕而結束。

「你再被發現,已經是在大阪的醫院內。」

因為服部靜華也是隨行家長之一,全程拿著DV拍攝平次,卻未察覺到和葉的離開與失蹤。

暴風雪覆蓋整個滑雪場,持續到第二日造成才結束,而原先的滑雪場則徹底被夜晚的雪崩所吞沒。

當時平次吵著要出去找人,還有另一個男孩,似乎是東京區域修學旅行的男孩,名字是工藤,也想沖出去。

最後兩人都被隨行的家長阻止。

所有人擠在滑雪休息室,只是听見失蹤兩位女孩的信息,還有一位帝丹學院的初中部學生會會長不知所蹤。

「嗯,當時就是在那場暴風雪里,這個男孩在那個女孩身後出現,好像是一直隨行保護著那個女孩。」

和葉記得,那個男孩蹲,稱呼對方為「姐姐」,再將稱呼「姐姐」的女孩抱在懷里。

第二個被男孩發現的是和葉。

因為滑雪場纜車損壞,要走幾十萬密的雪地山路才可以回到休息區。

和葉不知道後續發生什麼,只是記得自己與另一個女孩一起,蜷縮著被抱在懷中,原先身體的寒冷就會全部消失,似乎男孩像個滾熱的太陽,提供源源不斷的溫暖。

呼吸也不再是艱難,聞著淡淡的蘭花香味,陷入沉睡。

再到醒來,已經是在醫院內,看見父母在病床前等待。

最後因為感謝,想要再去找這個男孩子,卻听說對方已經帶學院的學生返回東京。

只是知道他的名字與樣貌,毛利公生。

「下個月平次會去一趟東京,不如你也一起去,當面感謝一下這個男孩?」

馬上就五月份了。

服部靜華向和葉詢問道。

「行吧,不過伯母不要告訴平次,我怕他會吃醋的,我偷偷跟著過去就行了。」

和葉的嘴角露出一絲甜甜笑容,低著頭品嘗自己做出來的壽司。

……

米國,紐約。

一件黑暗的房間內,飄吟的淡金色頭發散落在玉白色的後背,用浴巾裹住重要的部位,卻也將曼妙美麗的身形展露。

碧藍色的瞳孔夾雜強烈的攻勢,嫵媚卻又凶狠的眉宇,讓人無法拒絕她的美艷侵略內心。

抹上血紅色的口紅,鮮艷動人的紅唇內抿,微微張合的動作,像是魅魔的誘惑。

這是一個魅力到極致的女人。

從旁邊拿起電話,思慮片刻,才開始案件撥號。

現在是米國時間午夜兩點。

而遠在霓虹還是下午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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