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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或許工藤新一並不是工藤新一

「 ————!」

腦海里永遠回蕩著槍響,還有宮野明美到底的身影,一次次的保護住小女孩,又一次次死在槍口下。

那個男人,嘴角永遠掛著戲謔的笑容,眼神中充斥毫不掩飾殺戮的寒芒,像捕獲獵物的獵人,享受獵殺的快感。

他的衣服,並不是黑色的,而是血液干涸後,成為無法洗淨的黑色。

夢,再次開始重復。

宮野明美出現,保護住灰原哀,被琴酒射殺,再重復宮野明美出現。

……

「姐姐!」

再一次從夢中驚醒,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

「姐姐。」

小哀第二次呢喃出聲,臥躺在床鋪上,目光呆滯的看向天花板,久久不能從噩夢中恢復。

閉眼,都是姐姐保護自己被琴酒射殺的畫面。

睜開眼,會看見姐姐全身血腥的抱住自己,詢問是自己為何能就她,卻不去救她。

重回過去,獲得的不只是救姐姐的機會,還有折磨。

「噠噠————噠噠————」

腳步聲走進。

男孩的面孔出現在視線中,臉上還是與昨天相同的充滿溫柔善意的笑容,一雙水汪汪的深藍色眼眸注視自己。

「小哀,醒了嗎,需要現在起來嗎?」

男孩是如此詢問道,輕聲輕語。

毛利公生……

因為尚未適應男孩的存在,小哀每一次看到對方都需要停頓片刻,記憶起男孩的名字。

「你昨晚沒有回去,你的父母不擔心你嗎?」

第一次覺得世界真的很奇怪。

還有如此賢妻良母的男性。

小哀的認知里,基本上所有的男性都與江戶川有著相同屬性,不具備打理家務的能力。

阿笠博士、江戶川柯南、服部平次、毛利小五郎等,小一點的還有元太與光彥,都更多的將自己的地位擺在主導地位,並且會將家務與照顧人的能力推卸出去。

不是不擅長,而是推卸。

所以看到此刻在床沿旁邊的公生,就會覺得這個男孩簡直是一種珍稀生物。

從廚房飄出早飯的香味,男孩已經準備好早飯。

而在右手床側位置的小床頭櫃桌,昨夜睡覺前還放在這的曲奇餅干與黑咖啡,都已經被收撿干淨。

小床頭櫃桌放回原位,表面擦拭整潔,此刻用來放置小哀的筆記本電腦與手機。

「不,我早上四點時候抽空回去一趟,主要就是準備早飯與午餐便當,晚餐我會抽下午的時間回去一趟準備,貓糧是每日兩餐,所以不用擔心。」

除了公生的料理,妃英理再也吃不了其他的食物。

算是有一點點的小得意。

此刻站在窗戶前,掀開部分窗簾,讓采光照射如屋內,還有清晨的新鮮空氣,微風過濾屋內的味道。

「我想刷牙與洗頭,行嗎?」

向男孩提出要求。

比起阿笠博士,小哀很少主動提出自己的訴求。

因為那個五十歲的老頭子,生活無法自理,每天吃著快餐,反倒需要七歲女孩去照顧他。

「嗯,熱水已經準備了,現在洗還是等一會?」

熱水已經準備好……

听見男孩的回答,小哀忽然間愣住。

只是略微感慨一下對方具備賢妻良母的屬性,莫名的讓人覺得被照顧的舒服,但是不至于達到這個地步吧。

側頭看向站在窗台邊的公生。

目光與男孩的眼眸相觸。

「額,我是不是表現的善意是不是有些太過頭,讓你感覺不舒服?」

察覺到不對勁,公生詢問小哀。

因為有照顧毛利蘭的經驗,所以能很輕松的解決這些問題,或者說已經被毛利家的兩位美女培養,從小到大刻在骨子里照顧女孩的習慣。

「不,只是覺得你這樣的男孩肯定沒有青梅竹馬吧。」

但是不會讓人反感。

小哀未曾體驗過這樣的照顧,沒有從父母那里獲得這樣的照顧,僅僅從姐姐那里獲得相似的照顧。

變小之後,沒有從阿笠博士那里獲得照顧,沒有從江戶川那里獲得照顧,沒有從三小只那里獲得照顧。

這樣的照顧,稀少。

「讓你猜對了,我的確沒有青梅竹馬。」

要麼比我姐姐漂亮,要麼比我母後嫵媚,否則憑什麼成為我的青梅竹馬?!

這是永恆不變的擇偶條件。

公生走向床邊,緩緩蹲,呼吸能吹到女孩側臉的距離,盯著灰原哀。

「你的姐姐毛利蘭可是有青梅竹馬的工藤新一,你為什麼會沒有青梅竹馬,難道是你那個女王母親不讓你談戀愛。」

察覺到男孩靠的太近,小哀臉色微紅,卻沒有躲避視線,側頭面對近在咫尺的俊臉。

能聞到很清新的蘭花香味。

從男孩的身上散發,讓人極為喜歡的味道,甚至忍不住聳聳鼻子,多品嗅這種蘭花香。

「還是說,其實你喜歡毛利蘭。」

聞歸聞,說歸說,兩不誤。

對方姓毛利,肯定是毛利家的孩子,可是不確定與毛利蘭是姐弟關系還是表姐弟的關系。

但就在剛剛,小哀知道這個男孩是什麼情況。

如果是父母離婚,毛利蘭繼續按照原定歷史與毛利小五郎生活,那麼跟隨在妃英理身邊的肯定是面前這個男孩。

想想那個不會煮飯,不會洗衣,不會料理家務,切菜會切到手的強勢女王傲嬌律師。

能夠與這樣強勢的母親一起生活,而男孩具備的生活技能MAX就能得到很好的解釋。

外加上接觸過毛利蘭,毛利蘭的生活技能就是MAX。

根據此推斷,面前的男孩是毛利家的二子,是毛利蘭的弟弟,與妃英理一起生活的孩子。

「很聰明,作為猜對的獎勵,需要我幫你解決什麼麻煩嗎?」

試探的將手放在被子上。

之前是昏迷狀態,所以所有的事情都是處于小哀的身體情況考慮,但是現在女孩已經清醒,公生不能再去隨性而為。

「頭癢,嘴臭,臉髒,手上黏黏的,腳也癢癢的。」

一雙死魚眼盯住男孩。

小哀不想喊男孩掀開自己的被子,但是現狀卻是男孩必須掀開自己的被子將自己抱起來。

這是最後的倔強。

「好吧,我知道了。」

公生掀開被子,穿著毛利蘭小學時期女童裝的小哀出現在面前,還裹纏著繃帶。

雙手抱住女孩,規避掉小哀的受傷部位。

一直到浴室,只是比起原先的單調淋浴環境,多出一個洗發店專用的躺床配上洗浴台。

將小哀放至在軟床墊上,頭小心枕在洗浴台。

的確是準備一切。

將床板去掉小腿部分,雙腿自然垂下落地,再被一個腳盆所替代。

「先泡腳吧,有助血液循環,我現在給你洗頭。」

听到公生的話,小哀點頭算是了解。

閉著眼楮,整個小腿都放置于水桶之內,溫熱的水瞬間將兩天沒有活動的腿所淹沒,肌肉隨著水的熱量恢復一些活性。

听見水流的聲響。

淋浴頭噴灑出溫熱水流,傾撒在茶色發絲上,一只很溫柔的手擋住額頭的發髻線,防止水流沖刷女孩的面頰。

接觸頭皮,輕輕抓撓,帶著些許力道,指甲將部分髒亂物抓出,再次用溫熱的水流沖刷頭皮層,細節清洗。

小哀閉上眼楮,听見擠壓聲音。

「滋啦————!」

是紫羅蘭的味道,夾雜著化學品的洗發露。

冰涼涼,在手中搓出小泡沫後再接觸,將洗發露均勻鋪在茶色頭發,再次開始左右對稱的抓撓手法。

從前額開始清理,再到後腦的位置。

「你是不是也這樣給毛利蘭洗頭?」

小哀忽然想起很小的時候,父母不在身邊,每天只有姐姐帶著自己。

夜晚,洗頭時候。

姐妹二人站在狹小的浴室內,明美永遠都會先將妹妹的頭清洗,使用手指輕輕抓撓妹妹的頭。

但是與男孩不同,明美的‘輕’是因為年齡太小,手指沒有太多的力量,也害怕抓傷妹妹的頭皮。

「嗯,不是,我有能力給姐姐洗頭的時候,我們因為家庭分開了,這是我經常給母後洗頭才養成的技巧。」

公生搓抓,將每個角落全部洗干淨。

再次抓起旁邊的淋浴頭,放出溫熱水流,化為無數小細流,將茶色頭發的洗發露清晰干淨,一只手還會隨著水流抓撓,清洗藏在皮層與茂密頭發之內的殘余物質。

「我是因為父母每天忙于組織的研究,所以只能是姐姐帶著我洗澡,而後牽著我的手,給我洗頭發,再給我吹干,我那時候不懂事,每次都是哭著問姐姐為什麼不是媽媽給我洗頭。」

小哀嘴角浮現笑容。

回憶著幼小時期的記憶,而在眼側的位置,滑落下一滴淚珠。

「可是等到某一天,我接到母親的死訊,姐姐還是和往常一樣帶著我洗澡,但是那一天澆在我頭上的卻是姐姐的眼淚。」

繼續說道。

「說來可笑,我們姐妹倆就抱在浴室里哭了一整晚,水都冷了,頭洗不成,澡也洗不成,姐姐只能將我擦干淨,和往常一樣帶著我睡覺。」

就和現在的手法一樣。

用毛巾很輕柔的擦拭發絲,比憐惜自己更加憐惜對方,每一個動作都很細致。

一模一樣。

小哀努力閉上眼楮,不願意哭出來,但是悲傷卻積壓胸口,呼吸聲開始咽嗚,嘴唇也在發顫。

「志保,抬頭,姐姐要給你洗手。」

忽然,耳邊傳來宮野明美的聲音。

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小哀還是無法忍住,听到熟悉聲線的第一時間,睜開眼楮,看向聲音的來源。

依舊是男孩的面孔,卻沒有宮野明美。

這個浴室沒有第三個人。

「你……」

根本無法壓抑,心底都在幻想姐姐此刻會出現在自己面前,可是睜開眼楮卻不是姐姐,夢想破滅瞬間的悲哀席卷內心,刮起陰霾的風暴。

這一次沒辦法沉默,小哀聲音顫抖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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