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視廳,出警!」
目暮警部將電話交給公生,對著其他的人員喊一聲,瞬間集結三十人準備出警。
「公生,你安慰一下小蘭,然後就不用」
感覺可能會極度不適,目暮警部不準備讓從未見過凶案現場的公生也過去。
「不,我也要過去,我姐姐在那!」
沒有等到目暮說完,公生就強硬說道,堅定的眼神充滿無法拒絕的強勢。
就算是目暮警部也被男孩的氣勢震懾。
很滿意,至少沒有躲避,手輕拍男孩的肩膀。
「只等你十分鐘,迅速跟上。」
說完,帶隊先行離開搜查一課的辦公室,留下公生還握著電話的話筒。
將話筒放到耳邊,公生听著另一邊的干嘔,能夠清晰感受到姐姐的難受。
雲霞飛車案件,整個頸子以上的都消失
「姐姐,在那里等我,我馬上就來。」
輕聲細語,公生安慰著電話的另一邊。
「公生?」
這是撥打給警視廳的電話,毛利蘭忍住難受,疑惑電話另一頭男孩的聲音。
原先焦慮的心情瞬間緩解,血腥味也忍受住,腦海里的尸體恐怖狀態畫面消失,填補上昨日與弟弟一起逛發布會的場景。
好受很多。
「嗯,姐姐,我馬上就過去。」
听著電話中弟弟的聲音,毛利蘭慘白的臉上艱難掙扎出半絲笑容,手捏住手機。
听見目暮說等待十分鐘的聲音,所以知道弟弟需要趕往這邊,不能繼續耽誤弟弟。
小蘭手指放在掛斷鍵。
「嗯,弟弟,路上慢點。」
說完,立刻掛斷。
因為毛利蘭知道,自己不掛斷電話,對方絕對不會掛斷的。
現場除去死者,有著七人,死者的三位女性朋友,正在現場發布命令的工藤新一,工作人員則遣散圍觀群眾。
還有一對黑衣人,正在用冰冷的眼神盯著工藤新一。
對方就像是舞台劇上的主角,所有的閃光燈都照射在他身上,所有的戲份都在他身上,根本無法減少別人對于他的關注度。
現在時間,十二點三十分
案發現場,警視廳尚未到位,記者先一步到場,開始拍攝工藤新一。
對著攝像頭,工藤新一已經開始進行簡單的推理。
比如死者的情況,案發的情況,自己的觀察與推斷,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都讓讓,都讓讓,不要妨礙警視廳處理案件!」
從微觀的人群與攝像大機中間穿梭,姍姍來遲的警視廳由目暮警部牽頭,最後迅速佔領現場。
巡查化為人牆,清理外圍人員後保護現場區域。
公生隨同搜查一課進入現場,第一眼就看見地上的無首尸體,原劇就是打馬賽克的情況,現在真的見到。
的確有很強烈的不適應性,尸體的完整性會影響人的感官,外加上整個區域里的血腥味,尸體的血液從斷裂位置流淌滿地,還有人的身體上都沾染血污。
比如一邊位置站著的兩位黑衣人。
尤其是戴帽子的壯漢,他上半身簡直就和刷了褐色油漆一樣,血液干枯後的褐色搭配上衣服的深黑。
沒有時間關心這些人,公生混在一群搜查一課人員中間,自然被淡化為邊緣的身份。
基本上不向工藤新一靠近,就會被邊緣化。
目暮警部上前笑著臉喊出‘工藤老弟’,對方依舊在尸體面前繼續推理,沒有搭理。
而日賣電台的攝像機,全程關注工藤新一。
這是現場直播,日賣電台最近主打的項目就是這個。
「目暮警部,這是本次的案發情況,雲霄飛車上共計為八人,除去死者剩余七人,而凶犯正是在七人之中。」
工藤新一身上也沾染著血污,而目光則掃視在剩余的七人身上。
第一排座位的兩位女性,第三排與死者同座的女性,還有最後排的兩位黑衣人,其中身形壯碩者坐在死者的身後。
還有另一位犯罪嫌疑人
新一的目光看向毛利蘭,打個電話人總會打沒了,此刻正在小角落的位置,還有一個男孩正走過去。
全身是血污,很不好看。
男孩將外套褪下,給毛利蘭穿上,遮蓋住衣服上的痕跡。
看到青梅竹馬被其他男生照顧,新一有些吃味,忍不住撇嘴,輕哼一聲。
也認出來,他是青梅竹馬的弟弟。
看到身後還在思考的目暮警部,工藤新一還是選擇專注于案件上,希望能夠破獲這場案件,然後再去找毛利蘭。
「目暮警部,從這位女士的包中發現了凶器!」
正當工藤新一回頭,每一位的搜身已經開始,首當其沖的肯定是坐在死者身邊的女友,從對方的包內搜出沾染鮮血的菜刀。
目暮警部看一眼,再看向這名女子的手,就知道不是這位完成的凶案。
刑偵中,對于人體部位的傷害程度是有明確實驗記錄的,包括男性臂力多少的情況下,才可以使用鋒利的刀刃,傷害人體到什麼程度。
而這樣的女子,手上沾滿化妝品,根本沒有使用菜刀的能力,更加不可能完成殺人行為。
力量不夠,而且是雲霄飛車上,被安全固定鎖保護,只能甩出單臂,一只手的力量更加不可能。
排除一名錯誤答案。
也是在這時候,公生帶著毛利蘭向人群的離開方向走去。
看到這一幕,目暮內心沒有反感,首先毛利蘭肯定排除,其次毛利蘭的後背幾乎都沾染上血污,女孩子的狀態也有些憔悴。
雖然是嫌疑人,按照規定是不允許離開現場,即使完成案件還需要帶回警視廳進行入檔記錄。
但是,目暮也允許有特權的發生,如果說案發現場,不僅強迫未成年少女服從安排,還強迫對方回憶案發情況,造成二次甚至多次心理傷害,那才是愧對警視廳的櫻花徽章。
「喂,既然犯人已經找到,那麼我們可以走了嗎?」
琴爺走上前說道。
冰冷的眼神盯著現場的每一個人,掃視過工藤新一。
那是一雙極度冷血的眼神。
第二次見過這種眼神,就好像殺很多人都不會波動的瞳孔,第一次是在毛利公生身上見過。
似乎是想起女友的弟弟,新一將視線掃視之前毛利蘭蹲著的地方,還有小小的嘔吐物在那,但是人已經不見。
站起身,觀察全場,看見一個男孩雙手放在自己青梅竹馬的肩膀上,而小蘭正靠在那個男孩的懷里。
兩人互相依偎的狀態,似乎準備離開案發現場。
「喂,我們可沒時間和你玩偵探游戲!」
琴酒瞪著面前的工藤新一,如果不是這個人多管閑事,恐怕早就能離開。
怎麼會有被警視廳堵住的情況發生。
「不行,她不是凶手,凶手另有其人,而你們作為犯罪嫌疑人,同樣不能離開!」
沒有任何好臉色。
工藤新一也不是被嚇大的,並且加上天生的正義感,面對案件時候的絕對公正,都不允許新一後退。
作為偵探,新一嚴厲懟回面前的黑衣男子。
「呵呵,已經有人離開了。」
伏特加走上前,指著已經被警員放出的毛利蘭方向。
發生爭吵,目暮十三也結束與警員的工作安排,向工藤新一這邊走來。
看著面色掙扎的高中生偵探
這就是法與情,一邊是女朋友的問題,另一邊則是案件的問題,新一僅僅掙扎片刻。
最後小跑幾步,追上毛利蘭
一把用力,拽住女孩的手腕,拉扯住對方。
「小蘭,你是凶案嫌疑人,不能離開。」
這是最後的抉擇,新一選擇堅信自己的法律,追求作為偵探的尊嚴。
如果換成福爾摩斯,肯定也會做出相同的選擇!
緊緊抓住的女孩手腕
「新一」
毛利蘭全身無力,剛才嘔吐之後更加難受,頭上的‘尖角’抵在公生的頸子上,而人也靠在弟弟鎖骨的位置。
面部蒼白無色,嘴唇上還有沾染嘔吐後的殘余。
「工藤學長,我只是帶我姐姐去梳洗一下,應該不算違規吧,而且你是偵探,並沒有命令他人的權利!」
我的姐姐,你不配保護!
右手放在小蘭的右肩上,微微用力將毛利蘭內拉,讓難受的女孩靠在懷中,對方身體削弱的像紙人一般。
全然不顧,一些嘔吐物沾染到衣服上。
而左手,公生直接甩開工藤新一捏緊毛利蘭的手,為了不讓新一手在掙開時候抓傷姐姐,專門對準手腕處的穴位。
手刀敲擊腕關節,只需瞬間的力道,直接月兌臼。
「小蘭,就留下來一會,就一會,你知道的,我很快就能將那件解決掉,很快能找到真正的犯人,現在真的不能離開啊。」
手捂住手腕,新一盯著面前的公生,如果不是因為現在青梅竹馬在對方的懷中,恐怕已經命令警視廳將他控制起來。
但是,還是小蘭。
新一祈求著面前的女友,希望對方留下來。
幫助他,完成這一整場的推理秀。
「就一次,蘭,留下來一會,我很快能推理出來的,然後我帶你去坐摩天輪玩。」
新一雙手合十,向背對自己,趴在公生懷中的小蘭請求到。
等待著女孩的回答。
內心越發的不舒服,如果女友出現問題,不是應該躲在自己這個男友的懷里嗎?
躲在弟弟那里算啥事!
毛利蘭微微扭頭,虛弱又疲憊的眼神注視著工藤新一,嘴角露出微笑。
「沒事的,新一,我在這里休息一會,不會離開的。」
但是,不是為了你。
小蘭感覺的出來,與目暮警部一起出現的公生,似乎不再是之前的身份。
可能,自己弟弟又跑到警視廳實習打工了。
反正弟弟從小到處打工。
小蘭不希望因為自己,導致弟弟的打工出現污點,被其他的同行業人所抵觸。
「不,姐姐,我帶你走,我們回家!」
公生才不在乎所謂的案發現場,也不在乎所謂的犯罪嫌疑人,更加不在乎規矩、規則、法律。
維護法是律師的職責,但是維護姐姐是弟弟的責任。
手在毛利蘭肩膀上輕拍兩下,而後微微蹲,一只手放在左肩與右肩連城的肩骨,另一只手則繞過膝蓋,公主抱的方式抱起來。
蜷縮在懷中,頭倚靠在胸膛。
警視廳的人員沒有阻攔,放任男孩抱著女孩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