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王培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在听到梁晉修行功畢,神源開闢時,也還是嚇了一跳。
他甚至已經不用「天賦」這個詞來形容梁晉了,而是用一個更爆裂的詞,來在形容的同時,抒發自己的心情。
「你他娘的……一定是個牲口!」
王培花當時如是說。
修行牲口梁晉在開闢神源以後,又去地牢里見了宋公野一面。
他覺得自己的狀態,估計和別人不一樣。按照他從其他人身上看到的情況,以及王捕頭在給自己啟蒙時的解說,正常的修行者,都是只能開闢一個神源的。
一個神源不滿意,想改修其他神源,也需要遷移搬家。
但他自己,哪怕是開闢了南山經的神源,也還是能感覺到其他部位的神源,也一直在蠢蠢欲動。
尤其是他復制過別人神靈的神源部位,自打他學了《觀山海頌天地歌》以後,那種神源似開未開的感覺,就沒有停止過。
他不知道這是明月蓮心給自己的神通在搞怪,還是山海繪卷的原因。總之,他想試試,自己還能不能再開闢其他神源。
所以他接下來的目標,就放在了宋公野的《觀法相傀儡之術》上
他已經知道開闢神源的根本條件,也開闢了神源了,自然也就看得出,宋公野給自己的神通法門是有問題的。
而且巧的是,那問題並沒有出現在存神、觀法相傀儡之術兩卷中,就隱藏在神源卷里。
宋公野想必是想法門里漏洞留得不需要太多,太多了反而容易讓人瞧出破綻。只需要在開始開闢神源的內容里,將破綻加入其中,讓梁晉哪怕找到啟蒙老師,也無法修煉他門中法術,就可以了。
但是這家伙,有必要麼?
「關于你案件的故事——嗯,你應該還記得,就是元宵夜時你自己交代的那個……」
梁晉在地牢里面見宋公野時這樣開頭。
宋公野一听就急了︰「我不是!我沒有!那都是你瞎編的!」
「細節問題,不重要。」
梁晉擺了擺手,說道,「反正故事已經準備好了,就差在酒館里上演了。還有關于給你穿琵琶骨的工作,也該提上日程了。」
「呼哧……呼哧……」
宋公野重重地喘著粗氣,一副快要瘋了的模樣,「我什麼都交代給你了……什麼都交代給你了……你還想怎麼樣……還要干什麼?!」
「你給我什麼了?」
梁晉冷笑一聲,直入主題,「你的法術,神源卷如果就是那個樣子的,你能修煉出來、開闢神源?」
宋公野一愣,紅了眼楮︰「你找師父啟蒙了?!你都已經有人啟蒙了,還要我的神通做什麼?!你有毛病啊?!」
梁晉的兩只眼楮直勾勾地盯著宋公野,並不說話。
氣氛一時凝滯。地牢里本來就潮濕陰暗,這時氣氛凝滯下來,讓人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了。
宋公野終究是頂不住了,渾身因瘋狂憤怒而堆起來的氣勢一下,肩膀一聳,整個人都如同泄了氣一般,重新講起了《觀法相傀儡之術》的神源卷。
梁晉這才低下頭。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筆,和之前就拿到的《觀法相傀儡之術》手抄本來,在神源卷部分,對照宋公野的重新交代,勾勾畫畫寫寫,心中對比驗證,確認沒有問題了,這才罷休。
見過宋公野後,梁晉又去看了韓大川。
不過他並沒有和韓大川多說什麼,只給了韓大川一個諱莫如深的的笑容,給韓大川施加了一點精神壓力,在看到韓大川渾身一抖,有所反應後,轉身便走。
路要一步一步地走,飯要一口一口地吃。宋公野的法術神源他還沒有嘗試,因此他並不需要花費太大精力,去搞韓大川的神源修煉技巧。
和韓大川動真格,要等到驗證過奇肱國之民的神源,能不能開闢後再說。
一切準備完畢,梁晉準備先嘗試開闢《觀法相傀儡之術》的神源,並不打算對已經開闢的南山經神源尋仙駐神,哪怕山海繪卷里的蠱雕早已躍躍欲試,迫不及待了。
畢竟王捕頭說過,一旦尋仙駐神,神源就定死不能移動了。雖然自己情況特殊,但也不能確保尋仙駐神以後,會不會被定死神源。
梁晉不敢冒險。
他按部就班,做好了準備,但很可惜,王捕頭並沒有留給他好好修煉的時間。
對于王捕頭來說,他首先是個捕快,其次才是個剛剛入門的修行者。
這一天王捕頭召集了麾下所有捕快,安排任務。
「新年已過,除夕已完,諸位同僚的心,也該收回來了。如今咱們手頭上面,積案還有不少,卻有那麼兩起,是迫切需要解決的。」
王培花環視麾下,意氣風發,讓梁晉想起了當初的汪捕頭。
「如今我們人手充足,不如分作兩組,處理這兩起案子。這兩起案子,其一是去年年底讓咱們焦頭爛額的修行者失蹤大案,由我來負責。另一起連環盜竊案,由老牛負責。」
王培花說完的時候,梁晉還在思索兩起案子的難度與分量,老牛牛平安和王培花就爭吵了起來。
牛平安見識過了梁晉破案的水平,強烈要求把梁晉要過去跟他一起搞連環盜竊案,王培花則說想都別想,修行者失蹤大案上面追得急,王捕頭壓力大,有了小梁這個人才,才有希望破案,王捕頭不可能下放。
被老牛和王捕頭同時爭搶,哪怕是梁晉來到這個世界加入偵緝司後當慣了香餑餑,也還是有些受寵若驚。與此同時,梁晉又有種不妙的預感。
「總之,小梁我不可能放給你,其他人你隨便挑,你多挑兩個,多挑三個也行。」
「不可能!我就要小梁!你好端端地塞給我知道連環盜竊案,我稀里糊涂的連個案情都不知道,你還連個趁手的人都不給我用,你是誠心想讓這案子搞黃是吧?」
「呔!你他娘的怎麼說話呢?!你是捕頭還是我是捕頭?!」
「厚己薄彼,如此不公,身為上官,卻一味依賴手下兄弟,你這捕頭,不當也罷!」
「……」
「哼!」
「罷了罷了,說不過你,小梁就給你用。但是咱們說好了,我手頭這大案,去年整得咱們焦頭爛額,你也知道什麼情況,我有時候需要小梁幫我看看情況,你不能推月兌,不能攔著。」
「好說。王捕頭深明大義!」
……
而此時梁晉心頭只有兩個字︰「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