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兩人都築基成功, 崔永思心口一塊大石也算落下,便頭一次大手一揮,仁慈地準了秦頤和沈清棠七日的假。
不過七日後,兩人就都要打起精神去參加這次的排——塞了——
以這假期也並不輕松, 各種修煉的玉簡和——材地寶, 崔永思, 宮拂羽和黎長風都——兩人塞了一堆。
似乎是生怕他——假期太閑了。
但在某些方面崔永思還算知趣,特意撥了一處十分清靜, 臨水又靠山的幽靜小院, ——兩人清修。
這幽靜小院三面環水, 一面靠山,四周都是颯颯竹林,峰巒疊翠,重嵐霧繞, 清雅至極。
小院中還養——幾只白鷺, 羽翼潔白漂亮,平日就去那水中餃魚吃,頗有雅趣。
最關鍵的是,——人打擾。
微風吹過, 吹拂下一院的竹葉, 屋前粉白的桃花也落了不少,夾雜在竹葉中,雅致里又平添一分嬌女敕。
沈清棠因為灌頂過頭, 進階之後仍是有些虛弱, 這幾日連頭發都懶得豎了,就圍——狐裘舒舒服服地窩在榻上,看秦頤修煉。
雪白的絨毛簇擁——他清麗的面龐, 長睫垂落,烏發如雲傾瀉而下,迤邐落在身側,一——看過去,便是難言的心動。
秦頤打坐了半個——辰,便睜開——,看向一旁的沈清棠。
沈清棠含笑沖——秦頤眨了眨。
秦頤道︰「餓了?還是渴了?」
沈清棠撇了一下唇︰「你過來陪我坐一會。」
秦頤微微吐出一口氣,坐了過去。
等到秦頤坐到沈清棠身旁,沈清棠伸手就順勢摘下了秦頤的面具。
秦頤眉頭微微一皺,但最終還是——阻止沈清棠這個動作,只道︰「又怎麼了?」
沈清棠把秦頤的面具靜靜放到身後的被子里,藏起來,回頭抿唇一笑︰「不喜歡你戴面具的——子。」
秦頤——奈。
不過——在確實——人,秦頤倒也不必擔心被打擾,只是嘆了口氣道︰「我這——,你——看,也不怕睡不——?」
沈清棠搖搖頭,伸手捧住了秦頤滿是疤痕的清俊側臉,認真地輕聲道︰「好看,就是有點瑕疵,但還是好看。」
秦頤听——沈清棠這話,心頭微微一顫,倒是再也冷不下臉來了。
這——他伸手抓住了沈清棠的手腕,只不動聲色的轉移話題道︰「我看你是情人——里出西施——午飯吃什麼?」
其實按照崔永思的要求,他——倆這幾日最好是只吃闢谷丹的,這——就——保證築基境界的鞏固和靈力精粹。
但沈清棠前幾日為了灌頂,連——喝了十幾——有味道的靈液,此刻嘴里已——淡得嘗不出味道來,當然不願意再受這苦。
而這小院內雖然——有廚房,但附近的食材倒是俱全,什麼野山菌啊,魚啊,兔子之類的,數不勝數。
于是,沈清棠便——纏——秦頤,讓秦頤——他做好吃的。
秦頤其實心里也覺得按照崔永思來的好,可也確實看到沈清棠先前吃了大虧,他本——又覺得沈清棠嬌弱一點,不該這麼嚴苛待他,便也縱容了。
沈清棠知道秦頤的心思,也不繼續粘糊,這——他就懶懶靠在秦頤肩頭,一邊讓秦頤——他綰發,一邊細細想了一會,便笑道︰「想吃上次烤的那個菌菇,好香。」
秦頤听說是這個,眉目舒展了一點︰「上次的還——吃完,我收起來曬——了。」
沈清棠笑容愈發綻開了一點,這——又湊過來,神秘地輕聲道︰「我偷偷帶了一點清酒,一會熱一熱,我——喝一點。」
秦頤一听要喝酒,眉頭不自覺地便皺了起來。
正要拒絕,沈清棠一句話,就把他——堵了回來。
「好不容易築基,蘭庭就不要掃我的興吧?」
秦頤看——沈清棠那閃——狡黠亮光的眸子,啞了。
最終還是只有听沈清棠的。
香噴噴的菌菇烤好了,撒上鹽巴和一點香辛料,看——便焦香動人。
除此之外,沈清棠還做了一碟涼拌筍絲,脆生生的,澆上香油和醋,再一點點辣椒油,爽口極了。
配上清粥和風干的兔腿肉,也算是完美一餐。
不過這次的重頭戲,在那酒。
酒是清酒,還加了一點青梅進去,清香可口,帶——一點微甜,一點也不上頭。
秦頤對于這——的酒——有太大的警惕——,忍不住便略略多喝了一點。
沈清棠這——不動聲色地輕輕咬——盛粥的瓷勺,就觀察——秦頤的變化。
他知道上次秦頤起不來是因為太醉了——
以這次特意選了不那麼容易醉,卻又可以略微助興的酒。
有些事,總要體驗體驗才知道。
總不——成了道侶這麼久,還真的玩什麼神交吧?
而秦頤果然是——什麼警惕心,很快玉白色的面上便浮出一層淡淡緋紅來,還覺得有些熱。
只是他並不知道這熱從何而來,只當是酒喝多了點,便把杯子推了過去,搖搖頭,伸手扯了一下領口道︰「不喝了,再喝就醉了,醉酒誤事。」
沈清棠悄悄抿了一下唇,不動聲色地放下了手中的碗,倒也——有再勸,只笑笑道︰「那就不喝了,陪我坐——說說話吧。」
這個要求十分合乎情理,秦頤也——听出里面的內涵,也就真的不喝了,起身坐到了沈清棠的身旁,很自然地就像往日一——拉住了沈清棠的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道︰「今——想說點什麼?」
沈清棠歪了歪頭,順勢靠進秦頤懷中,道︰「還——想好。」
一團香軟滾進秦頤懷中,秦頤下意識就摟住了,他這——雖然覺得頭有些發暈,卻還是——忍心掃興,想了想,就道︰「要是不知道說什麼,我帶你看話本?」
沈清棠怔了一下,正想——不知道如何開啟話題,一听秦頤這話,不由得就抿唇笑道︰「好啊,我有一本新的。」
秦頤︰?
不知為何,秦頤心頭悄然生出一絲不妙。
可這——沈清棠已——把話本取了出來。
秦頤沉默了一下,只——接過來,打開。
而這次的話本內容又換了。
男扮——裝的正道弟子為民除害,嫁——了喜歡巧取豪奪的魔尊。
新婚之夜,正道弟子拔出劍,卻被魔尊按倒在了床上。
秦頤︰……
話本中這——寫道︰「那魔尊粗礪的指月復緩緩摩挲上了正道弟子微紅的薄唇,調笑道︰‘小娘子,快讓本座親親。’,正道弟子情不自禁地顫了顫,扭頭想跑,可下一瞬,魔尊便狠狠抓住了他的膝蓋,將他按倒在了床上!一——間,紅燭蕩漾,滿室旖旎……」
「啪——」
秦頤看到這,實在是覺得頭疼,忍不住就一把合上了話本,微皺——眉想讓沈清棠換一個。
可秦頤——想到,一根修長柔軟的手指卻在這——輕輕按上了他的唇角,一點點滑動下來。
一抹幽香欺身而上,沈清棠就這麼笑吟吟地看——他,從雪白的狐裘里鑽出來,只——一件薄薄的里衣,幾乎貼了上來。
秦頤正想伸手拉下沈清棠撫在他唇上的手指,就听到沈清棠柔聲道︰「小娘子,快讓本座親親。」
秦頤︰……
若是平——的秦頤,此刻恐怕早就掀開沈清棠奪路而逃了,可這——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不——再這。
他有一種預——,若是這次他再臨陣逃月兌,沈清棠恐怕就真的不要他了。
喉結微微蠕動了一下,秦頤沉默了片刻,就這麼直直地凝視——沈清棠的眸子。
半晌,秦頤勾了一下唇,啞聲問︰「魔尊,想怎麼親?」
這下,倒是輪到沈清棠怔住了。
秦頤認真——候的眸子是一種帶——火焰一般沉沉的赤紅,莫——藏——一絲侵略的壓迫。
沈清棠不自覺地心頭瑟縮了一下,可很快,他便挑了挑眉,反而坐直了身體。
秦頤︰?
不過下一刻,秦頤就知道,沈清棠果然也不是吃素的。
沈清棠伸手,緩緩掀開了身上那毛絨絨的狐裘,狐裘輕輕落在地上,露出了沈清棠高挑修長,只穿——薄薄里衣的身軀。
沈清棠沖——秦頤淡淡一笑,接——便抬起玉白修長的小腿,輕輕往秦頤懷里一踹。
秦頤幾乎立刻仰倒了下去,他下意識想要重新坐直,一片清冷的幽香便拂面而來。
沈清棠如雲般的烏發飄飄灑灑,全都掃在了他的鎖骨上,微癢。
接——,沈清棠就從高處低頭靜靜看——他,笑道︰「本座是魔尊,難道還要本座主動麼?」
秦頤愣了一瞬,回過神來,接——他便很慢很慢地搖頭一笑,道︰「尊上說的是。」
沈清棠長睫輕輕顫了一下,眸中悄然閃過一絲小小的雀躍來。
這一抹雀躍被秦頤抓在——底,又是形成一點細細的溫柔來。
可很快,當前的情勢便被逆轉了——
柔弱的魔尊被正道弟子抵在了矮榻的一角,手腕被攥——,渾身微微顫抖,被壓得死死的,動彈不得,只露出一截雪白修長的頸子。
吻又細細密密地落了下來。
偏生那個低啞磁——的嗓音還要問︰「這——呢?這——親得好不好?」
「尊上……滿意麼?」——
尾泛出一點細細緋紅的魔尊正想搖頭,耳後便被落下一個有些疼痛曖昧的咬痕。
「這——也不滿意麼?」
「你又欺負我……」魔尊忍不住咬了唇。
親吻的動作停了一點,接——,一個溫熱的手掌便順——那寬大雪白的袖筒緩緩撫了上去,攥住了那小巧玲瓏的手肘。
觸手溫軟如玉,又引來一聲低低的驚呼。
可這驚呼——持續多久,就被一個纏綿滾燙的吻——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