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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白酒,繼續編

糯米在米花町上空飛著,有些吃力,屠夫體力不支的樣子,越飛越低,晃晃悠悠驚險地繞過一棟棟建築,最後終于栽倒在一個樓頂邊緣。

剎那間,糯米所在的地方就變成了一大一小兩個人。

白井九有些吃力地站起來,喘了一口氣。

傀儡有了自己的意志之後就與自己的靈魂不相容了,在認主之前強行把他收進靈魂空間里果然還是十分的吃力。

看著仰躺在地面一動不動的白井曲生,白酒心中無奈。

「曲生,听得見嗎?」

曲生現在很難受,思維很混亂——這是強行被收進別人的靈魂空間的後遺癥——他現在再一次分不清楚自己是誰了。

他是白酒?白井酒子?白井九?還是白井曲生?還是一只叫糯米的鳥?

在漆黑的夜幕中,一張齊耳短發,面容蒼白精致的孩童的臉出現在他視線的上方,淺綠色的眼眸注視著他,蒼白到淡粉色的嘴唇一開一合,傳出來的聲音朦朦朧朧听不真切。

——但是聲音很好听,很親切。

啊,想起來了,這是他的妹妹,白井九,唯一認可他的親人。

白井曲生抬起右手,緩緩撫上白井九冰涼的臉頰,聲調是白井家特有的清冷,「九……」

白酒︰……

接觸的一剎那,白井曲生的想法全部傳遞過來,各種想法都混雜在一起,把她都沖擊得一愣。

隨後,她反應過來,白井曲生是把她給他虛擬的身份當了真,然後把傀儡啊,惡意化身啊之類的他理解不了的東西選擇性的忘記了。

好家伙。理解不了就干脆不理解,直接無視掉這個性格……確實有幾分她的風範。

然而他現在把自己當成一個真正的人這點有點難辦。

白井曲生的人格已經形成了,如果再說他只是一個制作出來的傀儡就……容易引起崩潰或者暴走。但是順著他說他自己是個人……那麼他身上那些不是人的特征遲早能引起他的自我懷疑,到時候也是一個崩潰暴走的結果。

好嘛,這是又到了講故事說設定的時間了嗎?

白酒是沒想到胡謅這種技能還要用在自己的傀儡身上的。

「曲生哥……」白井九頓了一下,這種叫自己作品哥哥的感覺讓她稍微有些別扭,但很快又適應了——演戲嘛,他們傀儡師很擅長了。「你感覺怎麼樣?」

經過緩沖,白井曲生現在腦子清醒了很多,緩緩坐了起來,手從白井九的臉頰移到了她的頭頂,「我沒事了。」

「恩。」白井九緩了緩,才又道,「你知道你是怎麼來這兒的嗎?」

怎麼來這兒的?

邏輯思維逐漸清晰的白井曲生張望了四周,發現這里是一棟大樓的樓頂,而自己是怎麼來的……確實不清楚了。他只記得他和琴酒一起出來,然後被伏特加敲了悶棍。之後就是渾渾噩噩。

好像有被小九救治的畫面,也有在黑暗中等待的畫面,還有再次看到琴酒和伏特加的畫面,但是都串聯不起來,也分不清現實還是臆想。

他這是怎麼回事?瘋了嗎?

白井曲生有些無措地按著額頭。

「想不起來沒關系,我跟你說。」這一次換做白井九揉了揉白井曲生那有些扎手的寸板頭,「你閉上眼楮。」

跟他說事情為什麼要閉上眼楮?

白井曲生茫然,但是面對自己世界上最信任的親妹妹,他還是毫不遲疑地閉上了眼楮。

下一刻,一串串認知就出現在了他的腦海里。

他們白井家的一部分孩子有特殊能力,比如說不老不死不吃不喝不排泄,相互觸踫並且敞開心靈的話,還能心意相通。

但每個孩子之間也有差異,就比白井九的能力是能夠幫白井家特殊的孩子起死回生,而如白井曲生因為才覺醒,所以目前來說就只發現一個力氣特別大的能力。

他們這些特殊的孩子因為天生異于常人,所以生下來母親都遭遇厄運,而父親則根本就不認他們。

現在就只有白井九在警察的見證下被他們的父親承認了身份。

而目前白井九就只找到了白井曲生這個哥哥,其他的白井家的孩子都還沒有出現。

白井曲生︰……

過于玄幻。

但是他清楚自己的身子,有大部分的皮膚膚色都不對,就好像是拼接上來的。而且之前伏特加敲他腦殼的時候,確實沒有感覺到疼……

所以這些都是真的?

不知道為什麼,白井曲生雖然理智上覺得還是有點匪夷所思,但感情上卻很輕易的就相信了白井九所說——恩,所出傳遞給他的消息。

那麼,他之前……

一大一小從模頭殺變成了拉手手,所以此時的心意是相通的,白井九輕易的就知道了白井曲生的疑問,立即就到,「對,之前你覺醒之後神志不清,被我救活之後,我把你藏在了一個地下室。後來你醒過來,跑了出去,見到了琴酒。」

說是心意相通,但實際上這個心意相通是有上下級關系的,兩個人接觸之後,傀儡的想法和記憶都是對白酒無條件敞開,而白酒的想法和記憶則是由她來決定要不要傳遞給它們的,以及是否真實。

現在白酒給白井曲生傳遞的記憶畫面就是真實有摻加了一點虛假在里面的。這才是謊言的最高境界——不用掩蓋真相,至于要扭曲真相就可。

恩,這也是為了白井曲生剛誕生還不穩定的人格著想嘛……算是善意的謊言。

一切都說得過去了,白井曲生以目前的角度出發思考,確實沒有想到有什麼破綻,于是理性上,也漸漸的接受了白井九異想天開的說法。

那麼現在的問題就來了。他一個本該被琴酒殺死了的人又活生生地出現在琴酒面前,這個東西怎麼圓過去?

怎麼圓,才能不會把麻煩牽引到白井九那邊去。

想來想去,好像就只有假裝自己死里逃生然後治好了傷的樣子,還要出現在琴酒面前解釋一下——恩,不對,白井九的意見是引導他自己想到這個解釋。

總感覺只要白井曲生再出現在琴酒面前,那就還要被打打死一次,連解釋都不會給機會的那種。

「這件事我來想辦法,現在太晚了,你先回去吧。」白井曲生拍了拍白井九的頭安慰道。就很自然而然的進入了不然妹妹替自己擔憂的好哥哥角色。

白酒心情有些復雜,但還能怎麼辦,就只能陪著白井曲生演了。

「恩。」白井九點點頭,假裝很擔憂地看著白井曲生一眼,然後轉身下樓了。

今晚說的這些已經對他來說狗刺激了,為了保護白井曲生脆弱的三觀,白井九就不當著他的面變成糯米飛走了。

目送白井九消失在樓梯拐角處,白井曲生還算柔和的臉逐漸變得冰冷,站了起來,來打天台邊緣縱身一躍,直接從十幾層樓高的地方跳了下去。

為了不嚇著妹妹,白井曲生都沒有當著她的面跳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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