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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黃房子(六)

隨著場景變換, 投映在四面牆壁上的畫面也隨之改變,變回了他們剛從待客室出來的場景。

瑪瑙站在待客室門口,微微欠身鞠躬, 引導他們走向右手邊:「通往地下室的門開在這里,請稍等。」

他從口袋里取出一串鑰匙, 模到其中最大的一個做了個開門的動作。

「請跟——來。」

兩側牆壁上浮現繪有紋理的牆面圖案, 房間燈光陡然黑了一些, 牆壁上亮起微弱的光芒。

瑪瑙說道︰「台階往——,兩位先生注意腳。」

沈凜描述道︰「通往地下室的房門打開後,你們看到一條長長的甬道,這條甬道似乎廢棄了一段時間,雖然縴塵不染,但透著一股缺少人氣的森冷,你們跟在瑪瑙身後往——走, 覺察到,原本兩側牆壁上間隔一段距離便會有一盞煤油燈,此刻因為煤油燃盡都停止了工作。」

「安德爾先生搬來之後沒有啟用地下室, 所以有些冷清——黑暗, 」瑪瑙聲音干淨,說道,「請不要在意, 等走到了地下一樓就能恢復照明,電力系統是完好的。」

「電力系統?」晏修一問道, 「電源總閘在哪里?」

「在儲藏室那邊, 如——您需要的話——會帶您過去。」

說話間,瑪瑙的腳步聲停了——來,說道︰「——馬上開燈了, 請兩位先生注意突然曝光,保護眼楮。」

幾人聞言——意識閉上眼楮,房間燈光恢復,映入眼簾的是一平層宛如棄置舞會的場面。

沈凜︰「這一平層非常寬敞,吊頂高懸,掛——璀璨的水晶燈,目前為了滿足照明需求,只亮——五盞,但足以讓你們看清整個地下室一層的構造。」

「正中央有一個小型舞池,裝飾物所剩無幾,顯得有些蕭條,但依稀可見當年的熱鬧非凡。舞池旁邊放著一架鋼琴,一台留音機平放在桌面,不遠處是聯排沙發——玻璃茶幾圍成的休息區,最里排依靠的牆壁外側,還有一扇緊閉的房門。」

「現在你們打算怎麼做?」

「從哪兒開始調查好呢……」張道別覺得這個地方到處都透著古怪,以至于哪里都奇怪,「修,你先挑個地方偵查一——?」

「那扇緊閉的房門後面是什麼?」

「是桌球房。」瑪瑙答復道。

「去看看。」晏修一說。

瑪瑙說︰「很抱歉,這間桌球房廢棄時間太久,——沒有鑰匙。」

「那我來,過鎖匠,」張道別躍躍欲試,「當——別人的面開鎖,想想就刺激。」

沈凜︰「你過。」

張道別投擲鎖匠檢定60/41,成功。

沈凜︰「你精湛的開鎖技能引起了瑪瑙的注意,之後在瑪瑙面前使用開鎖的時候,需要追加一個1d3的懲罰骰。」

張道別嘴角抽了一——,瞬間認命︰「債多不壓身,之前得罪了安德爾,現在引起小男僕的注意也不算什麼。」

「別的不說,精神可嘉。」沈凜口頭表揚了一次,繼續說道,「只听 噠一聲,門鎖被打開,潮濕的味道撲面而來,你們下意識捂住口鼻,才發現,比起外面用作舞會的房間,這個桌球房顯得相當狹小,桌案佔據了大半個空間,距離牆面只留了一段收放球桿的距離,角落里擺——一把椅子,正對面的牆壁上掛——一張掛畫,除此之外,再沒什麼能引起你們注意的地方。」

「對掛畫過偵查。」晏修一說。

他投擲偵查檢定︰65/64,一個險些失敗的成功檢定。

「掛畫上是個漂亮的少女,她有——卷曲的棕色長發,笑容非常溫柔,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過去,她都像是在迎視——你看過來的目光,但是——」

沈凜話鋒一轉,嗓門陡然變得低沉︰「少女臉上被劃了一道深邃的刀痕,這讓畫面的美好硬生生被撕裂開來,看起來頗為恐怖。」

眾人︰「……」

晏修一說︰「——要再對桌球台過個偵查。」

晏修一投擲偵查︰65/78。

沈凜︰「這是一個普通的桌球台,與你們曾經在街邊見過的相差無幾,只是這個用料更為昂貴,制作得更為精細。」

張道別說︰「——也來過個偵查。」

張道別投擲偵查40/18,成功。

沈凜︰「張道別發現,這些桌球磨損很嚴重,似乎曾經有段時間被高頻率使用,其中有一個桌球上有很多道利器留——來的細小劃痕。」

晏修一沉默片刻,抬頭看向牆壁上投影出來的女人畫像。

那畫像被裝幀在玻璃相框上,因為成功的偵查,此刻表面裂開蛛網一樣的紋路。

晏修一說︰「——想鑒定球上的劃痕——玻璃碎裂的痕跡之間的關系。」

沈凜︰「你過,技藝類如繪畫、藝術、木工、鐵匠都可以使用,如——想使用偵查,需要過一個專業級別的困難偵查。」

「手藝人的天下,」張道別開玩笑說,「有手就行,可惜——沒手。」

晏修一︰「——過困難偵查。」

這個檢定不出意外得失敗了。

張道別聳了聳肩膀,說道︰「——對舞會過偵查。」

他投偵查檢定︰40/7,成功。

沈凜︰「你發現舞會的留音機有頻繁的使用痕跡,唱針有很多細小的劃痕。」

「舞會有經常使用的痕跡,桌球也有,這算什麼線索……歷任有喜歡舉辦舞會,也有喜歡打桌球的房主?」

晏修一仍舊盯緊破損的掛畫,這幅畫上肯定有很多他們沒挖掘出來的線索。

「——要把畫拿下來。」

沈凜︰「你體型多少?」

晏修一換算了——數值,說道︰「差不多180cm。」

「夠了。」

沈凜繼續說道︰「你把畫拿了——來,然後呢?」

張道別靈光一現︰「掛畫背後有沒有什麼機關?!」

「過偵查。」

臥槽。

張道別一激靈,忽然覺得無比帶感,他抖——手投擲這個檢定。

40/3。

大成功!

張道別︰「臥槽!臥槽!」

沈凜看他一眼,毫無感情地說︰「這張牆壁漿抹得非常平整,這麼多年下來居然都沒掉——來一片牆皮,連個被蟲蛀蝕的痕跡都沒有。」

張道別︰「…………」

晏修一︰「懂了。」

張道別︰「……這是什麼意思?」

晏修一︰「牆上什麼都沒有,沒有暗門,沒有機關,也沒有密室。」

張道別︰「——受不了這——擊。」

沈凜安慰道︰「忍忍就過去了。」——

他媽。

瑪瑙恭敬地說︰「您二位還要繼續搜查這里嗎?天色不早了,——珍珠需要為您們準備晚餐,冒昧問一——,今晚您們是打算在這里休息,還是回去休息?」

與此同時,珍珠緊接——對樓上組的兩位玩家說︰「艾琳娜小姐,布萊克先生,珍珠該去給你們準備晚飯了,您二位晚上——算留在這里休息嗎?如——是的話,珍珠要去給你們準備房間。」

「不用準備晚餐,——們點外賣吧。」張道別不甘心地說。

沈凜︰「沒有外賣,你們可以選擇餓。」

「——得吃飯,」艾琳娜說,「——餓了。」

布萊克問沈凜︰「不吃晚飯不休息的話,第二天屬性值會減少多少?」

沈凜︰「所有檢定追加一個1d6的懲罰骰,並且血量上限減1d3。」

所有人︰「…………好狠。」

「能不能讓他們倆先去做飯,——們自己去查一會兒?」布萊克問沈凜。

珍珠充滿歉意地說︰「抱歉,安德爾先生交代過,——們必須陪同各位的任何行動。」

沈凜看了一眼晏修一︰「順便提醒,沒有留飯的說法。」

晏修一閉上剛張開一道縫的嘴。

天克。

張道別眨了眨無知的眼楮︰「乖巧等飯。」——

周圍牆壁變化,變成餐廳的模樣。

沈凜︰「現在你們聚集在餐廳,你們坐在一張長桌的一端,這張長桌是標準的宴會長桌,共能坐——十人。珍珠——瑪瑙正在廚房為你們準備晚餐,你們現在可以交換各自搜集到的線索。」

張道別︰「——把地下室的發現都告訴了他們。」

艾琳娜︰「——們也把樓上的線索告訴了他們,現在消息共享了是吧?」

「是的。」

艾琳娜說︰「樓上有個很可疑的聖母畫像,——們沒能過得去那個檢定,等有機會你們去試試,——感覺有很關鍵的線索。」

晏修一︰「地下室一層也有一個畫像,是個被毀壞的少女的畫像。」

「唔,」艾琳娜撓了撓頭發,「線索太少了,還得看看其他房間里的東西。」

「——有點好奇為什麼一定要在那兩個僕人的陪同——,你們說安德爾召集——們過來會不會本身就有陰謀。」布萊克神色凝重,他是個性格沉穩的玩家,總是以完美結團為目標,所以他的這番話格外有分量。

「啊,不會是把——們都當祭品吧?那我們今晚要不要睡在這兒?」

「…………你們這麼一說,——都不知道晚飯該不該吃了。」

「不吃掉屬性,吃了可能直接gg,兄弟們,怎麼選?」張道別攤手,看向其他人。

就在這時,珍珠——瑪瑙帶了幾袋零食進來,分享給眾人,然後面不改色地對——辣條解釋是鮑魚佐北極貝沙拉,對著女乃茶解釋是鮮牛肉薄片栗子湯。

張道別︰「別說了,——吃,——吃還不行嗎!」

周圍響起歡快的音樂,珍珠——瑪瑙在一旁伺候玩家吃零食,讓看直播的觀眾大呼羨慕,萬萬沒想到還有這——福利。

但他們都不敢踫晏修一,晏修一挑眉看——沈凜,沈凜把本子在他背上砸了一——︰「還指望——伺候你?」

晏修一笑了笑,給他剝了塊巧克力︰「——伺候你。」

沈凜張嘴咬住,說道︰「你們從未享受過如此高規格的宮廷菜,一時沉迷其中,不知不覺,時間來到了晚上八點。」

瑪瑙上前說道︰「不好意思,——擾各位用餐了,請各位選擇房間,時間不多,希望各位先生小姐能夠早點選出心儀的房間。」

「目前一共有——個客房,」珍珠說道,「二樓有兩間,——樓有稍小的一間。」

「帶我們去看嗎?」

沈凜︰「可以看,但只能給你們描述,不能當場過偵查,你們先看哪一間。」

「——怎麼覺得今天的活動要結束了。」

沈凜神秘地笑了笑,重復問了一遍︰「想先看哪個?」

「——樓那個小房間。」晏修一說。

珍珠說道︰「——樓那原本是個僕人房,因而較為狹小,床是單人床,正對面是一張桌子——一個壁櫥,除此之外便沒什麼多余的東西了。」

「二樓兩間呢?」

「兩間結構都一樣,房間很大,雙人床,帶有獨立的衛生間和浴室,其中靠里的那一間房曾經作為小姐——少爺的起居室。不過,因為安德爾先生——上一任的房主先生都沒有給子女安排過房間,那兩間房子如今沒有任何差別。」

「你們先挑吧,」布萊克說,「——還沒什麼頭緒。」

張道別紳士地說︰「女士優先。」

艾琳娜深思熟慮之後,選擇了曾作為子女起居室的房間,晏修一選擇了——樓狹小的房間,剩下那間留給了張道別和布萊克。

隨後,鐘聲突然敲響,整個房間陡然變得一片漆黑,艾琳娜嚇得驚叫一聲,耳邊響起瑪瑙的嗓音︰「抱歉,先生小姐,驚嚇到你們了,是瑪瑙的過時,瑪瑙忘了提醒諸位,這里的供電系統出現了一些問題,每到晚上九點就會斷電。」

房間漸漸亮起微弱的光芒。

年輕的女僕——執事各自提著一盞閃爍——微光的煤油燈站在他們面前,他們擁有相似的發色和面容,在昏暗的燈光——,乍一眼看過去如同雙胞胎。

瑪瑙向前走了一步,明滅的光——在他的臉上,他嗓音清脆地說︰「修先生,請隨我來,——帶您去——樓的休息室。」

「二樓的先生——小姐請跟——來。」

腳步聲響起,隨之而來的是沈凜低沉的嗓音︰「你們分別跟——珍珠——瑪瑙來到你們挑選的房間,他們對這里非常熟稔,哪怕光線昏暗,也能準確地找到前往房間的路,甚至能提醒你們腳——注意安全。」

「現在,你們站在了各自的房間門口。」

瑪瑙將油燈遞給晏修一︰「天色已經變得漆黑一片,為了您們的安全,建議你們早點休息。修先生,這盞煤油燈給您,安德爾先生沒有給——們備用的煤油,請節約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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