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們都沒想到的, 房間的獎勵居然還能這麼發放。
18號kp說道︰「——們這算是運氣好的,只有修女一個人永久瘋狂,其他都在瘋狂線徘徊, 還算安然無恙。」
沈凜回憶起當初他們玩的那一輪,——是第三輪開始出現永久瘋狂的人, 他們那次沒有這次那麼幸運, ——沒有現在記憶恢復後的外掛, 他們經歷了五個輪回才最終找到破除秘密的辦法,最後剩下還正常活著的人只剩下三個。
而且那時候他們也沒有這麼好的福利,最終的獎勵依然只會發放給表現最出色的那個。
18號kp看出沈凜的疑問,解釋道︰「每個房間都是不斷迭代的,——說過了,在審判者的世界——,一切都是公平的, 他自己創造了秩序,並在推進趨向于完美的秩序。好了,——們在這個房間的旅行已經結束了, ——該收拾一下迎接下一批玩家, 感謝你們來我的房間,下次——」他意味深長地說,「別再來了。」
他向著眾人微微欠身, 如同一個優雅溫和的紳士。
沈凜沖他點頭道謝,在轉身離開時, 18號kp突然叫住了他︰「。」
沈凜回頭看他。
18號kp依然是魔術師扮相的紙片小人, 他飄蕩到沈凜面前,搭坐在沈凜的肩膀上,隨後湊近他的耳朵小聲說︰「如果——回去的年代是20xx年, 幫我去m市看望一個女孩,——還活著的時候她住在x區x街xx號樓205室,麻煩你跟她說一句,哥哥失約了。」
沈凜︰「……」
18kp依然是沒有表情一張慘白的紙片臉,沈凜卻不知為何在他臉上看到了一個少年的面孔,他年齡不大,看起來和自己差不多,臉龐干淨,眼神清澈,他的過去已經成為墳墓——的一抔黃土,他的未來已經和這個世界連為一體,是一道呼吸,一抹黑霧,他為了擺月兌永無止境的歷險將靈魂賣給了這——的主宰,他無法再回去現實世界。
18號kp目送沈凜他們離開,他落座在其中一把華麗的椅——上,輕薄的紙片小人中承載著厚重的靈魂,他默默說道︰「——已經放棄了,失去了——的未來,但——還有希望,沈凜,——要能成為一道能讓人重拾希望的光,這個世界黑暗了太久了——很想等到日後有玩家問起的時候,——能充滿信——地回答他,曾經有人在規則下——著走出了無盡長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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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重新回到無盡長廊,都變回了原本的模樣,他們都是有金幣打底的玩家,不像沈凜之前幾個房間遇到的新手,比起通關房間,他們更傾向于成為擁有金幣獎勵的那個人,因此都不大情願再和沈凜選擇同樣的房間,他們道別後,各自在無盡長廊——奔向自己的目標房間。
晏修一掃視一眼深邃的無盡長廊,他問道︰「——們下一個選哪個房間?」
「同樣都是五個金幣的玩家可以去挑戰渡劫的房間,」沈凜說,「那是個2人組隊的房間,優勝一組的兩人都可以獲得一枚金幣,組隊條件只有一個,雙方都擁有五枚金幣。」
他右手成拳輕輕地捶了下晏修一的胸口︰「——和——兩個人組隊,這不是十拿九穩?」
晏修一反手握住他的手,眼角柔軟地笑著嗯了一聲。
他們在長廊——向前,這個雙人組隊的房間有篩選資格,只有擁有五枚金幣的雙人才能看見。
沈凜一路過去,慢悠悠地說︰「怎麼找不到上回去的那個房間了?迭代掉了嗎……那個房間還挺有趣的。算了,再去那個看起來像是作弊,挑個有趣的新房間玩。」
「嗯,」晏修一牽著沈凜的手,說道,「——麼都行,只要是能跟——一起。」
沈凜——了——,他漫步前行,低聲問道︰「雖然恢復了所有記憶,可有關最後的雪山——還是一點記憶——沒有,那應該是最高權限,無論什麼都無法打破的枷鎖。」
「——想不起來,但依稀有些片段。」晏修一說話時,腦海里再次浮現那些令人——悸恐慌的畫面,他們站在白茫茫的雪原上,四野望不到邊際,反射著亮白刺目的光,他渾身是血地抱著沈凜,無論是自己的還是他的體溫都在逐漸變冷。
他再一次感受到了——命流逝的無力感。
晏修一唇角緊抿,握住沈凜的手下意識收緊,沈凜察覺到他的緊繃,——用力收緊交握的手︰「慌——麼?這都第三次了,事不過三,再不給咱們過——就翻臉了。」
晏修一怔了一下,他無奈地笑了起來︰「不管經歷多少事情,——骨子——還是個驕傲的小少爺,——人生——的不自信和恐懼在你這——就像是被晨光照破的灰燼。不過……」
他輕挑了下眉毛,提及往事,他語調——充滿懷念,又有些許輕佻的逗弄︰「——們第一次去上個房間的時候,——還記得吧,——把——罵了一頓,大罵一頓,——知道——那時候在想什麼嗎?」
沈凜緊張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問︰「想什麼?說真——,——不怕。」
晏修一——了起來︰「——在想,這個人——氣的樣子——挺好看。」
沈凜︰「……」
沈凜氣得拿胳膊肘撞了下晏修一︰「放屁。」
晏修一說︰「真。」
沈凜反問道︰「——那時候不討厭——嗎?——以前……喜歡憋著勁兒,一旦發作出來脾氣還挺大的。」
晏修一搖了搖頭︰「——只覺得——可愛。」
沈凜︰「…………」
沈凜撇過頭,不敢看晏修一的眼楮,他「哦」了一聲,克制不住地耳尖發燙,怎麼用力抿嘴角——壓不住上揚的弧度。
他又「哦」了一聲,反問道︰「那會兒就喜歡我了?」
晏修一沉默了下來。
沈凜「嘖」了一聲,說︰「——可以選擇回答‘是的’。」
晏修一認真地說︰「不知道那時候算不算喜歡,好感是有的,第一次見——就對——很有好感,聰明、自信,眼神——帶著散漫的矜貴,雖然有些小脾氣,——覺得那時候的——是可愛的——沒和——這樣性格的人打交道,不太敢說——,——身邊都是些沒什麼——化的粗人,怕惹你——氣。」
「——沒有那麼容易——氣……」沈凜小聲說,「——早點跟——說話的——,當初可能不至于鬧出那些矛盾。」
「那你呢?」
無盡長廊——,兩側房間大門高聳,望不到邊際的頂端沒入厚重的雲霧里,黑暗中潛伏著觸手般扭曲的紋路,像是一雙雙虎視眈眈的眼楮。
在這種詭譎——秘的氣氛下,晏修一面不改色地低聲詢問︰「——為什麼會喜歡我?——覺得自己沒什麼優點,尤其是在這個游戲里更是……」
「後半句我同意,」沈凜說,「——在這個游戲里確實黑得沒眼看,但前半句我不同意——渾身上下都是優點,憑什麼說自己沒有優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穿著一身迷彩短袖和長褲,短發剃得干干淨淨,——色堅毅,眼神堅定,一聲不吭的時候帶著一股悍利,可望過來的視線卻又有一種說不清楚的——秘——是很好的人,晏修一,——在人群里第一個看到的人就是你。」
「所以我可以解讀出來你是對——一見鐘情?」晏修一低笑著問。
沈凜︰「……?」
沈凜沒回應,他年齡還小,沒談過戀愛,——沒喜歡過——麼人,第一次喜歡的就是個比自己大好幾歲的同性男人,他不知道一見鐘情是種——麼感覺,——不知道產生喜歡這種感情的一瞬間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沈凜仔細回想了下,他們之間發生了太多,矛盾、沖突、理解、托付……哪一個點是關鍵轉折點在一時之間還真難條分縷析出來,可能本來就是不能隨意指摘的東西。
他——了——,打趣著說︰「——就當是我對你一見鐘情吧,沒差。」
「——許對——的確是一見鐘情。」晏修一的聲音幾乎和沈凜同時響起。
沈凜怔怔地看著晏修一。
晏修一垂下眉眼,認真地說︰「——從來沒有對其他人有過這樣的感覺,——認為這就是一見鐘情。」
沈凜——髒漲得滿滿的,他別過目光,低咳一聲,勾著晏修一的手指不自覺地收了一下。
他目光瞥向一側,正好看到一個亮著綠色的房間正在招募新玩家。
沈凜走過去,看向房間介紹︰
【最強的雙修模擬器】
組數︰6組;限制︰都擁有5枚金幣的雙人組隊;背景︰上古東方修真時代;標簽︰戰斗、冒險、策略;
沈凜︰「……有點意思?」
他看了晏修一一眼,晏修一說︰「——喜歡。」
沈凜︰「那就這個。」
他和晏修一走進屋內,房間里已經來了4組玩家,他們是第五組,大多都是男女混合,有一對是兩個可愛的女孩。
有人疑惑地問道︰「雙修還能是同性?」
盤坐在一朵雲端,留著一抹紙片胡子的紙片小人kp捋著「長須」意味深長地說︰「雙修之道不問性別,只問心。」
沈凜︰「……」
有內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