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凜這一手完全給kp整懵了, 75號kp慌——不——，這麼多年來還沒踫——過這種硬茬，明知——前面是死路還硬是要開闢出一條——路, 偏偏他走的都是正規流程，玩的都是正規手段, 他沒理由拒絕。
鄭——壓低了聲音問沈凜︰「你想把這姑娘留下來？不讓這醫生帶走？」
沈凜「嗯」了一聲——
kp一直在沉默, 鄭——擔心地問他︰「你不怕kp啊？kp這意思明顯沒給我們安排這段劇情。」
沈凜反問︰「他不是說是我們的伙伴？是引導我們過關的人, 為什麼要怕？」
鄭——︰「……話雖這麼說，惹毛了kp的沒幾個好下場，大家一般都順——kp的意思來，討價還價都不敢，頭一回踫——你這種敢對——嗆的。給你個忠告，——太跳，——人。」
沈凜看他, 輕輕挑了下眉頭，然後禮貌地笑——說︰「謝謝，前輩。」他說——慢條斯理, 又意味深。
鄭——︰「……」
他在沈凜神色——瞧不出一點害怕, 鄭——沉默，他看出來這人不是強撐出來的硬骨頭，是真的不怕。
在這個被kp主宰了生命的世界——, 不怕kp的人，他頭一回。
韓千秋知——沈凜說一不二的性子, 眼巴巴地問︰「在你——手之前能讓我先過一個魅惑嗎？」
沈凜︰「……你過。」
韓千秋還沒掌握魅惑的要領, ——腦海——有一百個騷操作，他把衣服領子往下拉了拉，露出一小塊黝黑干癟、線條扭曲的鎖骨——外貌10點, 這是——相慘絕人寰的數值。
他抱——自己看不到就是純惡心——人的心態，對可憐的醫生拋去一個媚眼，嗲——聲音說︰「趙~醫~生~」
沈凜︰「…………」他感覺自己被破防了。
kp無法呼吸了︰「你確——外貌10點還硬要靠外貌魅惑？確——的話，所有人san-check。」
韓千秋︰「！！！」——
他人︰「…………」
好家伙，痛擊我的隊友。
沈凜沖他勾了勾手，在韓千秋耳邊說了什麼，韓千秋眼楮一亮，忽然底氣十足，他把衣服拉了回去，對趙理說︰「趙醫生，你看過我的直播吧？雖然我沒什麼名氣，——好歹有一百來個粉絲，你——跟我——中一個粉絲真像！」
kp︰「！！！你怎麼突然這麼會了？！」
這說法合情合理，kp妥協︰「你投吧，先過個幸運，確——他真的看過你的直播，然後再過個魅惑。」
韓千秋忐忑地投了骰子，幸運一過他的底氣就上來了。為了保證魅惑的成功率，他豪點80，輕松一投，直接投出了一個大成功。
韓千秋︰「臥槽！我也有今天？！」
kp︰「…………」
趙理一下子變——激——起來，一個箭步滑鏟沖上前抱住韓千秋的大腿︰「你是千秋子吧！！我太喜歡你的直播了！！！你每一個直播我都會看！！！我太喜歡你了！啊啊啊千秋子大大給我簽個名吧！」
韓千秋猝不及防，瞬間戲精上身，開始角色扮演︰「真的嗎！我太榮幸了！趙醫生，你最喜歡我哪次直播？」
kp︰「……閉嘴，——問了，我不會編。」
沈凜對kp說︰「你可能需要一個san-check。」
kp︰「…………」
kp︰「——了——了，你們把她帶走吧，——折磨我了，帶走帶走帶走。」
沈凜把趙璐扶了起來，正要送回房間的時候，卻發現晏修一正在注視——什麼，他隨——晏修一的目光看過去，看到不遠處，赤——腳的劉小淘站在走廊的角落——，怯生生地看——這邊。
他像是很怕晏修一，沈凜正在猶豫要不要去看看的時候，劉小淘忽然回頭，一路跑下樓。
徐璐一直處于瘋狂的狀態，她不願意躺下來，說會壓到自己的翅膀，笑嘻嘻地挺直腰桿坐在床上，她問沈凜︰「沈醫生，我的翅膀好看嗎？」
沈凜點頭︰「好看。」
徐璐說︰「我的羽毛有沒有被弄髒？」她突然變——茫然，問——，「建建怎麼還沒來？他說今天會來接我回家的，我們要結婚了。」
沈凜安撫——︰「他會來的，只是有——情耽擱了。」
kp︰「在房間的過個偵查。」
眾人投擲，于是他們在徐璐的枕頭縫隙——找到一個鑽戒。
「按照護士所說，徐璐的男朋友是幻想出來的，可幻想會讓人去買一個鑽戒嗎？」沈凜心想。
kp問他們︰「有人點估價了嗎？」
估價是個探索類技能，用以估計某種物品的價值，包括質量、材料以及相關工藝，如果不點的話，默認只有5點。
「我點了，」鄭——說，「不過只有30點，可以試試。」
他投了一個成功的估價，看出來這是一個有名的鑽戒品牌，打的名號是「男人一生只能購買一次的鑽戒」，從此看來，這個鑽石的確是有人送給徐璐的，也就是說，徐璐的男朋友不是幻想出來的。
而且，以徐璐的狀況來看，她的男朋友最近是有來看過她的，——是所有護士都不知——這回——，總不能是偷偷翻窗來看，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除了徐璐，——他人都不記——她還有個男朋友。
她們忘記了這個客觀——實。
可問題回來了，為什麼會忘記？
會跟徐璐本來快要好轉結果突然又惡化的病情有關嗎？
沈凜他們下午各自——，他嘗試入睡以再次進入夜晚的世界，——一下午過去，世界和平，他睡——很香，沒能進入夢——的破敗世界，反而把昨夜折騰了一宿的疲倦都清除了。
……也不虧。
沈凜安慰自己。
……
夜晚很快到來。
沈凜入睡，半夜的時候果然听——kp說︰「過一個聆听。」
檢——成功之後，昨夜听到的那個聲音又來了。
裹在厚重濃霧之中的怪物拖曳——緩慢的步伐在黑暗之中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響，在——經確認是時鐘之後，沈凜听那聲音越來越清晰，它緊隨——時間的腳步，一秒一秒地發出清脆聲響。
他站在貓眼前向外看，那玩意依然看不清是什麼，依照昨晚的節奏，kp又讓他過了一個偵查。
這次，沈凜投出了一個成功的檢。
窗外的月光照入屋內，這光芒微弱——刺破了黑影的偽裝，沈凜清楚地看到，那東西的確是漂浮起來的，黑霧中映出六條模糊的影子，像是足部，又像是爪子；它肩胛骨的位置高高隆起，繚繞——更為厚重的霧氣，這讓沈凜一時無法看清，是——為霧氣太過濃郁而造成的視覺錯覺，還是——為那——有一對雙翼。
kp︰「san—check，成功減1，失敗減1d6。」
這個san—check並不意外，沈凜成功地過了一個理智檢——，減少1點san值。
那怪物從眼前走過，消失在走廊盡頭，沈凜打開房門，對kp說︰「我要跟蹤它。」
kp︰「……」
沈凜︰「？」
kp︰「你多少點跟蹤啊，你是真的不怕死，你過吧。」
沈凜在kp眼皮子底下過了一個成功。
kp︰「……審判者怎麼會讓你這樣的玩家參——游戲？」
黑霧留下一條尾巴似的印記，沈凜保持一段距離，不緊不慢地跟在他的背後。
他淡淡地說︰「和我玩不有趣嗎？」
kp面無表情︰「你就是個bug。」
沈凜︰「你居然懂bug。」
kp︰「……」他感覺到了嘲諷。
沈凜問——︰「審判者為什麼要設置這樣的游戲？」
kp︰「——為太無聊了。」
沈凜︰「？」
kp︰「他自己說的，沉睡于海底的漫——時光太過無趣，他每天面對的不是高聳而沒有盡頭的石柱，就是漫過身軀的黑泥，他說，還是和人類的游戲有趣。」
「它是什麼？」
「它是神明，」kp虔誠地說，「解救我們于無盡深淵的神明。」
沈凜嗤笑一聲。
kp突然說︰「你讓我想起了一個玩家。」
「誰？」
「他被稱為kp考核的噩夢，他是魔鬼。當kp開夠足夠的房間後可以申請考核，提升資質，考核——法就是帶領一批特——資質的玩家完成一個房間的游戲。」
他蹦到沈凜面前，拉開燕尾服的外套，露出——面襯衫上的星星︰「你看到我胸口的星星了嗎？這是每次考核獲——的資格證明，——我那次考核沒踫——他，我還不夠資格，想踫——他至少要4星升5星。我听我前輩說，他總是能折磨——kp發瘋，——先寫好了一百頁劇本都不夠用。」
「還是準備——少了，」沈凜毫不留情地說，「然後呢？」
「……」kp說，「還有什麼然後？」
「他呢？」沈凜淡淡地問，他一向喜歡听前人和傳說的故。
kp在漫——的沉默後開口︰「听說離開了，听說又回來了，我也不知。」魔術師形象的紙片人從沈凜面前消失，「——是，這——很歡迎他，卻也不歡迎他。」
就在這時，那團黑霧停了下來，它停在四樓的某個房門前，毫不猶豫地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沈凜跟在他身後，看——他站在床邊。
那是個沒人住的空房間，牆面灰白破敗，牆皮層層剝落，潮濕腐爛的味——和——他房間沒有區。
黑霧——，那東西伸出了細——的喙一樣的東西，落在床上，憑空吸取——什麼。
沈凜看到，一團幽藍色的物體憑空出現，它不知——那東西是從哪兒來的，只能看出它的狀態非常不穩——，像是一團攪和在一起的毛線團，它的顏色倏然變化，由藍色變為紅色，又驟然變成幽深的綠，深邃的紫……最後，色彩融匯成一團，變成了黃色的煙花炸裂在眼前，在極致而濃烈的色彩散去的瞬間，他看到一張尖銳驚叫——的，驚恐到極限的面孔出現在眼前。
頃刻間又散了個干淨。
沈凜瞳孔收緊，他無法理解眼前的情況。
kp的聲音在空寂的房間響起，冰冷而銳利︰「san-check，成功減1d6，失敗減1d10。」
沈凜投擲成功，理智減少5點。
kp︰「你即將陷入臨時瘋狂，那麼現在來過一個理智，看看你能不能壓制住突如——來的沖擊。」
沈凜投擲，理智檢——失敗。
kp顫抖——聲音說︰「……你試圖理解發生了什麼，——失敗了，你決——暫時壓制這些瘋狂的想法，你進入了瘋狂潛伏期。」
說完，他沉默了好一會兒，認真地問︰「你是不是收買了這個骰子？下次我一——要換一個。」
沈凜︰「——折騰了，我收買了所有骰子。」
kp︰「……」當個人吧。
此時，黑霧完全吸收了那團詭異的色彩後，在滴答聲中，它緩緩飄蕩出房間。
最後，沈凜看——他消失在走廊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