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和夏野已經兩天沒出門了。」
胖達支稜著自己毛絨絨的熊貓腿, 學著對面虎杖悠仁的姿勢,坐在高專訓練場旁邊的樹蔭下,幽幽地嘆了口氣。
「不管是給誰發消息, 都只回答——‘沒有事’,而且更過——的是完全不接電話, 就算知道——們兩個人只是呆在宿舍不肯出來, 也還是有——古怪的感覺啊。」
就算是剛剛經歷了堪稱咒術界巨大異變的事情,前兩天剛剛面對了很多實力強勁的敵人, ——是咒術師的神經其實都非常強大,至少咒術高專的幾個學生都是這樣。
剛剛從生死危機中解月兌出來, 便又非常自然地切換成了日常訓練的安穩狀態, 非常自覺地在沒有任務分配下來的情況里泡在了高專的訓練場……只不過缺席了三個人。
乙骨憂太作為特級咒術師, 像現在這樣忙得腳不沾地才是常態,涉谷事件後仍舊有殘留的麻煩事,由于上層慌慌張張地擔心把咒術師都派出去又會被鑽了什麼空子,所以需要出東京的任務就——股腦扔給了還沒回來的乙骨憂太。
據說這名穿白色制服的特級在當時已經在沖繩買好了伴手禮, 結——剛得到涉谷遭到襲擊的消息,正準備連人帶禮物一起殺回來的時候,就又被支使去了神奈川, 心態似乎非常爆炸, 在二年級的群聊里刷屏了——幾條消息, 順便還問了——下為什麼狗卷棘——直沒動靜。
禪院真希想, 棘那家伙當然沒動靜,也不知道——和夏野沒日沒夜地縮在房間里做什麼,總之女性優越的第六感告訴她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不知道——們發生了什麼。」
旁邊的禪院真希攥著——瓶開了封的汽水,動作格外豪爽地灌了——口,然後吐出了——個氣嗝, 說道︰
「悟之前說那是夏野的領域,棘也在里面的話,——們兩個說不定發生了什麼,所以才會出現現在這——奇怪的狀態,就連悟知道的時候表情也很奇怪。」
「悟也知道這件事。」胖達接了——句,「不過悟好像是知道得比——們都要多,所以讓——們都不要管。」
「那就——著吧,就算——們縮在里面再久,過兩天也要出來的。」
于是禪院真希面無表情地說︰
「畢竟——們總不能靠愛活著,東西吃光了的話總要出來買。」
「……」
胖達格外罕見地沒接上話,——想,真希說的情況還是很現實的——畢竟兩個人總不能不吃東西吧?
……
事情全部發生在前天。
在夏野的領域非常干脆利落地隔離了所有咒靈與改造人,並且由五條悟解決了後續事端,所有學生被打包扔回咒術高專之後,幾乎是肉眼可見的,高專唯一——對黏黏糊糊的情侶之間彌漫起極其古怪的氛圍。
銀發紫眸的咒言師其實是比較活潑擅長照顧人的類型,就算很喜歡惡作劇,也大都是會讓人會心——笑無傷大雅的玩笑,活躍——氛帶來歡笑的作用要比較多,平時的脾氣也其實很好————是那天不——樣。
那天回來之後,就算咒言師的半張臉都被高高的衣領擋住了,也仍舊能看出來,從豎起的咒高校服衣領下透出的詭異——息,有點像怒——,有點像冷意,還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像是咒術師壓抑住的「瘋狂」被泄露出了——樣。
胖達和禪院真希當時就都神情莫名地看著,平時氣息都很活潑平和的引發同窗繃著——張臉,單——死死扣住粉發少年的右手——腕,——息冷凝地大步拽著人向宿舍樓走,甚至路過兩人的時候都沒有說一句「海帶」來打個招呼。
並且夏野看上去也不太對勁。
兩頰泛紅,眼神灼•熱,目光粘著棘不放,雖然正常情況的夏野也是這個模樣,——是當時胖達和真希看見的情況,似乎要比這更加詭異,引人側目。
仍舊是面色潮紅,眼神灼•熱,只不過當時的夏野似乎程度要更加嚴重,眼角都飛著顯眼的粉,吐息的溫度能隔著好幾米把背景板的兩人都燙到,眸光濕漉漉又格外粘稠,死死粘著咒言師的銀色後腦勺,好像視野里只看得見眼前拽著自己——腕的家伙,胖達敢打包票,當時的夏野甚至都意識不到他們兩個出現過。
「……他們兩個吃春•藥了嗎?」
當時,真希目送著兩個人離——,然後喃喃地嘀咕了——句。
「可能吧。」
胖達幽幽地接上——句︰
「感覺——們很急啊。」
無論是棘還是夏野,都能夠從急匆匆的步伐中透露出濃濃的急迫,甚至讓人忍不住感慨————們接下來一定會非常激烈的。
……只不過,就算在當時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也沒有想到過,這兩個人居然激烈到這——程度,連著兩天都不出門啊。
***
事實究竟有沒有像胖達充斥著黃色棉花的腦袋里思考的那樣,兩個人沒日沒夜昏天黑地的doi,至少在這——層,搬走了兩位同學而導致一整層只有——間住人的宿舍的情況下,沒有人知道——們整整兩天究竟做了什麼。
只不過以目前的情況來看的話,——妻夏野和狗卷棘之間的氛圍也沒有胖達腦補中的那樣黃•暴,而是看上去格外正常,甚至普通到溫馨的情況,安安靜靜地呆在臥室里,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
——說是有事情做,其實也不算。
狗卷棘用指尖挑著粉紅色的貓耳發箍,用指月復捏著晃了晃,然後才在一眾有趣玩具中艱難地做出了選擇,指月復捏著可愛的毛絨貓耳拎了起來,沖著趴在床上劃拉——機的——妻夏野招呼了——聲︰
「蛋黃醬!夏野,鮭魚!」
——夏野,——們玩這個吧!
在粉發少年歪著腦袋看過來後,狗卷棘還興致勃勃地從箱子里拎起了貓耳套裝的另外部件,毛絨絨長條粉紅色的貓尾巴。
「鮭魚鮭魚!」
——而且還可以穿上夏野之前買過的貓爪手套和襪子,——定超級可愛的!
「……」
是棘君很喜歡的貓耳朵和貓尾巴——
妻夏野用手肘撐著床鋪,掌心托著腮,面對咒言師的「邀請」,不僅沒有順理成章並且興高采烈地同意,反而——時沒有——口,粉瞳里藏著若有所思,神情也似乎是在思索什麼。
棘君在冬木的時候就表現出了對貓耳朵和貓尾巴很感興趣的狀態,買了這——貓耳套裝玩具也不意外,就算是需要把尾巴的——端固定住也沒什麼關系,棘君喜歡的話,——也會很——心。 ——
妻夏野完全不抵觸狗卷棘覺醒的某——愛好,甚至在某——程度上,——其實也對于咒言師擁有了個別有可能稱之為「糟糕」或者「刺•激」的癖好樂見其成,就算更過——點也沒關系——畢竟棘君喜歡玩這——東西的話,能夠順從並且積極配合的人也就只有——了,是可以變相讓棘君更離不——的方式。
……只不過,游戲玩的太激烈的話,就算是我妻夏野,也可能有——力不從心的,就算仍舊很想要配合,——由于客觀原因而說不出「沒問題」的情況。
就比如現在。
「棘君……很喜歡貓耳和貓尾巴嗎?」——
妻夏野微紅著臉,濕漉漉的目光卻忍不住游離了——下,看上去似乎有點為難,稍微有些倉皇地把眼神從貓尾巴一端的固定位挪了——來,然後落在了稍微有點皺巴巴的床單上——
頓了頓,然後才小聲開口,聲音里帶著粘人的甜意,和近乎微不可察的——點為難︰
「——,——是,棘君……另外的東西,還沒有……」
「大芥。」
——沒關系,——起玩也可以。
銀發的咒言師彎了彎唇角,似乎是學習了——妻夏野慣用的裝無辜伎倆,眨著自己看上去格外清澈的紫眸,晃了晃——里的貓耳發箍,然後帶著意味深長的笑意氣音開口︰
【過來】
「……」
直到被咒言命令了,——直趴在床鋪上不動彈的——妻夏野才顫了——下,然後慢吞吞地爬起來。
雖然衣服都穿得整整齊齊,——是動作卻稍微有點莫名的僵硬與不自然,兩頰的緋紅也看上去更加濃郁,粉瞳的霧氣幾乎要凝結成水膜,急促的呼吸中藏著不容忽視的顫抖,——直到湊到了咒言師身邊,才黏黏糊糊地揪著咒言師的衣角往人懷里鑽,用軟軟的聲音說道︰
「……棘君,感覺很奇怪。」
「海帶?」
——哪里奇怪?
狗卷棘的心情則看上去格外愉快,興致勃勃地把貓耳發箍扣在了毛絨絨的粉色腦袋上,然後愜意地把粉毛貓攔著腰摟在懷里,把臉埋在浮著齒痕和紅印的細白頸間深深吸了——口氣。
——雖然是問哪里奇怪……不過罪魁禍首就是他自己,其實也是故意裝作不知道地在假裝糊涂,大概是某——惡趣味。
「明明棘君知道是因為什麼的,好過。」
後背抵著溫熱的胸膛,「咚咚」的有力心跳似乎被傳遞地一直跳在了自己的心口,——妻夏野軟軟地抱怨了——句,然後抓住了攔在自己腰上的——腕,另一只手揪住了衣角,稍微掀起了——點。
——穿戴整整齊齊的衣服下,是顯眼的紅色繩結,不松也不緊地服帖挨著白皙的皮膚,只要稍微一動,鮮艷的紅色尼龍繩就會蹭過肌膚,雖然不會限制活動,——仍舊有不容忽視的存在感。
「只要稍微一動,皮膚就會被摩擦到,身上還有著被固定的感覺,所以很奇怪。」——
妻夏野用軟綿綿的聲線問道︰
「可以——把繩子拆下去嗎,棘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