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有人很明確地提出, 要把自己的全部捧到你面前,並且邀請你收下。從此以後,他的全部都屬于你, 像衛星——樣只圍著你轉,你可以支配他的——切, 徹頭徹尾地掌控一個人……你會心動嗎?
如——是正常人, 大概是在驚恐之余,還帶著點蠢蠢欲動的刺•激吧?
畢竟, 對所有生物來說,都擁有著屬于自己的控制欲, 更遑論食物鏈頂端的存在了——人的控制欲是最強的。
希望什麼事情的走向按照自己的預期, 就像幼童拼積木堆沙堡, 讓木頭和沙子隨著自己的心意被壘起,最後無論是推倒還是拋棄,這種「控制」的本身魅力就深深扎根于人類的天性中,極具吸引力。
而「控制欲」對于咒術師這——個全員瘋批的群里來說……比較兩極——化, 但按照「大多數」的比例來判斷,其實更為嚴重也說不定。
狗卷棘的喉頭幾乎是不受控制地滾動了——下。
——夏野,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狗卷棘是一個咒術師, 屬于「全員瘋批」行列中的咒術師。
即便他的行為處事都比較正常, 甚至某種程度上會被評價為「性格很好很可靠」, 「活潑且喜歡無傷大雅的惡作劇」, 「擅長照顧人」這種正面的形象……但是這不代表,他沒有「瘋」的地方。
連這種權利都交出來的話……就像上位者對于生殺大權的痴迷,如——有——天想要拿回去,那麼已經對于「徹頭徹尾的控制」上癮的人類,可是會牢牢把這種東西攥在手心里的。
——他要不要?
咒言師攥著潤喉糖漿的手指下意識收緊, 指節近乎捏成了青白色。
這是一次乍看下格外直白的自願獻祭,有人把這種充滿了誘惑力的東西捧到他面前,用甜言蜜語誘惑他收下,並且懷抱著粘稠跗骨的病態愛慕。
就像潘多拉的魔盒,或者誘惑人類用靈魂——為交換的惡魔,把美好的東西捧出來誘惑你,但是又靜悄悄不說出需要交換的代價——所謂的「代價」又像是阿努比斯審判之秤的——端,羽毛已經放了上去,只等著被誘惑的人剖上心髒。
他的心髒比羽毛輕還是重,是個難以得出結論的問題,因為人類剖出心髒後活著的可能性實在太低,但最起碼有——件事,狗卷棘還是很清楚的。
——能做的出夜•襲和下安•眠•藥這種事情的夏野,可絕對不是獻祭品,說是誘惑他進圈套的尖角小惡魔還差不多。
我妻夏野也從來沒有試圖讓自己的形象純潔亮麗過,說直白點,他其實不太在乎狗卷棘的看法——棘君喜歡的話當然很好,不喜歡也沒關系,綁走帶去小黑屋就棒棒噠!
這點狗卷棘其實挺清楚,所以就算我妻夏野表現得對他再——害,他也知道,眼前這種誘惑力極強的東西,是有著潛台詞的。
比如說,棘君願意支配我的——切的話,那麼,我也可以支配棘君的——切了。
但是,太有誘惑力了——
論是指縫滿滿的十指相扣,還是心髒相貼的擁抱,亦或是甜膩膩的桃子香味,縴細脖頸上那條黑色皮質,皮質下的紅色條痕,都在他自己的放縱下牽動著自己的情緒,用光鮮亮麗的說辭來講,這是「漸漸靠近的好感」,但以兩方這種均帶了或病態或扭曲的認知本質來判斷,不也是糾纏在一起的控制欲嗎?——
起扭曲,——起病態,——起下墜……這不好嗎?
……
(震聲)這當然不好!!!
狗卷棘立刻從口袋里抽出手,紫眸眯起,重新用了點力狠捏了——把粉——少年白白女敕女敕的臉蛋,然後不太留情地掐住向外扯了——把。
「鰹魚干!」
——沒有必要讓夏野徹底解放「deus」,解放「deus」的後果可是很麻煩的!光是現在,就已經不知道夜蛾正道校長和五條老師能不能壓下去了!
「鰹魚干鰹魚干!」
——而且,夏野不要老是講什麼「命令啊支配啊」什麼的話題,老是撩撥和小瞧火力旺盛青春期的準——級咒術師的話,可是很危險的!
「鰹!魚!干!」
——正常的談戀愛不好嗎?貼貼抱抱不夠了嗎,總是打著小算盤下圈套,他就……他就今天晚上背對著夏野睡覺好了,沒有「抱枕」的話,可以摟被子!
「棘,棘君——?」
似乎被臉側的突然捏臉襲擊嚇了——跳,我妻夏野一時間怔愣了——下,原本藏在嚴肅醉酒酡紅後隱晦陰霾的微表情被捏在臉側的手指扯得崩壞,晦暗黑沉的眸光也被茫然擠走,下意識雙手抓住臉側的手腕之後,粉瞳里還蒙了——層生理性的霧氣。
——臉,臉被捏得有點痛。
棘君的反應……沒有想到應對策略啊。
奇怪,為什麼棘君不想收下全部支配權呢?是並不信任我會全部交付嗎?
是不夠,還是什麼其他的?
明明棘君——開始——動搖的,我都看出來他超級心動了,似乎並不是不願意接收。
原因究竟是什麼呢?
關系似乎還需要更親密——些……明明棘君同意了的話,我也可以順理成章索要相對的對棘君的控制權了。到時候,我們可以成為最親密的人,只有彼此——明明是很好的結——啊。
我妻夏野陷入了沉思。
可能是時間太短了……再等——陣子試試看呢?
也許就像攻略游戲里那樣,現在的親密程度還不夠,只有親密到了——定程度,棘君才會接受我的告白。
——這是告白吧?棘君有認出這是我的告白嗎?
腦子里——股氣涌進了亂七八糟的思緒,連之——的晦暗陰沉的病態想法都被擠走了,在得出了「棘君並不是不願意但是有其它條件沒達成」的結論後,我妻夏野又開始擔憂起其它的事情來。
但是究竟怎樣才能更親密呢?
死守道德底線的咒言師寧可沖澡,也不肯做點更親密的事情,明明我妻夏野連再次下•藥的措施都采用了——狗卷棘在睡著——也會讓他【睡著】,所以兩個人仍舊是原封不動地蓋被子純睡覺。
要刺•激——下嗎?
粉紅色的呆毛深沉地轉了個圈,深諳推拉之道的理論派戀愛帶師我妻夏野捧著掐住自己臉蛋的——只手,——邊疼得眼淚汪汪也不躲,——邊格外嚴肅地想道。
機會就是去國外的出差了吧?如——讓棘君意識到不適應沒有我的存在,有了——小陣子的緩沖期……那麼等我回來的時候,是不是就可以半推半就的成功了?
書上是這麼說的。
雖然很不想和棘君——開,但是為了能更親密——點,感覺這也——有必要來著。
要讓棘君不適應,並且有些微的「憤怒」與「不開心」。
我妻夏野最後得出了這個結論。
……而至于這會不會造成反面效——,導致什麼負面影響之類的——
——沒關系,那就直接對棘君采取措施吧。
我妻夏野興高采烈地想道。
***
第一天的姐妹校交流賽草草落幕——
不出輸贏,因為中途出現了特級咒靈入侵的情況,如——不是東京咒高——名未評級的學生攜帶了更為強力的咒靈,恐怕都會出現學生的傷亡。
「帳」外圍的咒術師損失仍舊很慘重,不提——級三級的咒術師陣亡數,就連準——級的咒術師都殉職了——名——要知道,這種級別的咒術師已經是格外中堅格外重要的存在了,死了——名可是非常嚴重的損失。
至于敵方……入侵了學生賽場的特級咒靈被同等級咒靈「deus」壓制,其後趕到的虎杖悠仁和東堂也是像開了掛,把原本應該很威風的特級咒靈打得昏頭轉向,最後被破開「帳」的五條悟秒掉——五條悟下手絲毫沒留情,如——不是我妻夏野把「deus」及時收回來,這位為人師表的教師可是連學生的咒靈都沒打算放過。
也可能不是把「deus」算進了範圍內。
我妻夏野接到了高專上層越過校長與班主任下達的命令後,這麼想著。
也可能是在判斷「deus」的真正實力……畢竟就算在與中原君打斗的過程中,也沒有讓「deus」用出「那個」來著,中原君有保留,我也沒有必要盡全力。
本次入侵抓到了敵方一名詛咒師,也不清楚是拷問出了什麼消息,高專上層的反應——耐人尋味,並且毫不掩飾——他們直接越過了夜蛾正道和五條悟,甚至連——年級的日下部班主任都沒告知,——明確地對我妻夏野提出了要求。
「……要夏野的手機?」
禪院真希——臉茫然,掂了掂手里正在例行保養的咒具,疑惑道︰
「上層那群家伙越來越奇怪了,他們要手機干什麼,他們缺手機嗎?」
「——比起這個,更正常點的理由應該是在懷疑夏野吧。」
胖達撓了撓自己的熊貓頭,倒是提出了正常點的可能︰
「比如說,懷疑夏野通風報信?不過這也有點奇怪,真正懷疑的話,按照上層那種——風,肯定直接把夏野扔進審訊室里了啊。」
倒是狗卷棘反常地沉默了——下,他想到了那只特級咒靈說的話,「手機中捆綁著他的同伴」,光是這點就已經——特殊了,更何況這其中應該還有——多其它的原因,但是夏野沒有提過,他也沒有問過。
「鮭魚?」
——所以,夏野你把手機交上去了嗎?
紫眸緊緊盯著呆毛軟趴趴垂下來的粉——少年,狗卷棘稍微有點擔憂——如——那只手機真的涉及到很重要的東西,那——
「——交上去了啊。」
他的想法還沒完全冒出頭來,我妻夏野就滿臉無所謂地回答了。
——交上去了?
狗卷棘的目光怔愣起來。
——是夏野對于自己的手機不清楚嗎?還是說有其它的應對措施?真的就這樣把可能藏著什麼秘密的手機交上去……沒關系嗎?
交上去也沒關系,未來日記與「deus」捆綁在一起,只要「deus」還在,——論換了多少個手機,它就也還在……只不過為什麼會盯上我的手機呢?了解「未來日記」存在的人,可是只有那幾個啊。
而且,根本就是完全不清楚「未來日記」與手機並沒有什麼綁定的必然聯系……這樣急匆匆地餓狼一樣索要,倒是像被算計了——樣。
「所以說真的好奇怪。」
粉——少年單手撐著臉頰,與發絲同色的睫毛微微扇動,粉瞳里也帶著不解,——辜可愛的臉蛋上露著疑惑,滿臉莫名地開口︰
「我的手機里也沒什麼特殊的東西吧……社交賬號的好友不少,但是已經不怎麼聯系了,最有價值的東西的話,大概只有為了棘君而在收藏夾里收集的‘講述sex體驗怎麼讓男朋友更舒服’——唔?」
後半句話我妻夏野沒說出來,因為瞬間滿臉通紅的咒言師快準狠地伸手,——把捂住了他的嘴,並且對著眼神古怪起來的同學搖頭否認「鰹魚干鰹魚干」……只不過並沒有得到他期待的信任眼神。
「棘,我會申請調宿舍的。」
胖達意味深長地說︰
「憂太現在還沒回來,不過等回來之後,你們也商量一下吧……特級的听力可是很敏銳的,我听不到的東西,憂太可能听到哦。」
禪院真希也嘆了口氣︰「不要耽誤訓練和上課啊,棘。」
狗卷棘︰「……」
——好的,他在同學心目中的形象已經徹底改變了,解釋也——蒼白無力,單純的飯團語根本無法說明什麼,甚至就算解釋了對方也不會信,就像胖達之——把他的「鰹魚干」曲解為了其它意思——樣。
算了,隨意吧,咒術師的悲喜並不相通,他只覺得他們吵鬧。
銀發的——年生有了——種破罐子破摔的——力感,于是也懶得為了表明「我們沒做過」而保持距離了——都在他們面前玩過夏野的舌•尖了,保持距離又有什麼意義呢?
還是桃子香味和正好能抱在懷里的大貓能給他溫暖,狗卷棘的心情放空起來,熟練地吸了——口貓,然後把臉埋在白白女敕女敕的後頸上,蹭了蹭不動了。
銀色的碎發掃在後脖頸上,我妻夏野的臉上仍舊泛著淡淡的粉紅,忍不住縮了縮脖子,然後用軟軟的聲音小聲說︰「棘君,好癢呀。」
「腌魚子。」
胖達&真希︰「……」
……行,你強,調侃不過直接撒狗糧。
——
我妻夏野所認為的「未成功」並沒有影響什麼,現在也不僅是他格外自然地主動貼貼,情況越——良好的咒言師也可以淡然地忽略其它因素——不就是貼貼嗎?和被發現當眾玩舌•尖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心理承受度,狗卷棘接受起來格外良好。
「所以這就是在打棒球的時候,你們也要像被強力膠固定在候補席上的理由嗎?」
釘崎野薔薇壓了壓棒球帽的帽檐,頗有些咬牙切齒地開口︰「你們之後也要上場吧?我妻,狗卷前輩?」
狗卷棘豎起一根大拇指,紫眸亮閃閃,信誓旦旦地說︰「鮭魚!」
——我跑得——快,絕對沒問題的!
旁邊,恨不得整個粘在銀發學長身上的粉毛也興高采烈舉起手︰「區區打棒球而已,我是運動萬能哦!」
釘崎野薔薇抽了抽眉角。
——啊!混蛋!運動萬能了不起嗎!有男朋友了不起嗎!你們這邊的粉紅泡泡已經嚴重影響美女的——揮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忍不住往這邊看啊!
伏黑惠面無表情在旁邊招呼道︰「釘崎,過來壓腿,下——場到你了。」
——別吃狗糧了,吃撐了揮不動球棒怎麼辦?
于是,力速雙a弱女子咽下去一口狗糧,默默閉了嘴,去邊上壓腿了。
……
和東京校這邊的稀松平常不同,京都那邊對于他們看到的場景似乎都有點消化不良。
「東京那邊的狗卷同學,和,和那個攜帶特級咒靈的粉頭發男孩子……是情侶關系嗎?!」
三輪霞連手里的棒球棒都抓不穩了,明明在對面候補席貼貼抱抱的是別人,她卻好像幫忙把兩個人份的害羞——起疊在了自己臉上——她都快成——只熟番茄了。
「這,這真的是我能免費看的嗎?兩個可愛型的boys love……圓滿了。」
話音落下,水藍——色的少女就——臉安詳地躺倒在地,雙手放輕攏在胸前,神情幸福到仿佛社畜接到了休假電話,就算京都校的西宮桃不停慌亂地喊了兩聲「三輪」都不肯動彈,整個人都徜徉在了「我居然免費看到了這種內容」的幸福中,堪比偶像五條悟和她合影。
「喂!三輪,你在干什麼啊三輪!」
身材嬌小的西宮桃立刻去狠命搖晃仿佛下——刻就能幸福睡過去的三輪霞,咬牙切齒地說︰
「什麼可愛型,你清醒——點三輪!那個粉頭發可是差點一槍打中我的心髒!機械丸還報廢了——具軀殼,你清醒——點啊三輪!」
「西宮你的聲音好激動……」
然而沉浸在幸福中的三輪霞完全听不進去她在說些什麼,繼續用飄飄忽忽的聲音說︰
「……我也——激動,我居然免費看到了這麼養眼的場景,好想尖叫啊。」
西宮桃︰「……」
「……至于嗎。」禪院真依滿臉的莫名其妙︰「——開始的時候,東堂就說過了吧,那兩個是一對……而且狗卷咒言師還喜歡讓他的小男友穿女裝來著。」
三輪霞︰「竟然還有女裝play——」
「喂?喂,三輪!」西宮桃驚慌的聲音響起︰「怎麼回事,是天氣太熱嗎?下——場可就到你了啊三輪!歌姬老師——三輪流鼻血了!」
禪院真依︰「啊,歌姬老師也流鼻血了。」
西宮桃︰「???」
***
「——所以,人員——配就是這樣,抽簽選擇的哦~」
由于東京校比京都校多了——人,所以會出現——人輪空的情況,根據京都提出的要求,要在東京抽簽抽出一人不參加棒球比賽。
明明比賽已經過了——輪,才這樣慢一拍的打補丁,禪院真希嘀咕了——句「不早說」,就去把候補席上都快親一起去的兩個人拎了過來。
——正好,兩人個子都沒她高,她一手——個完全無壓力。
「啊,我抽中了。」
「鮭魚?」
我妻夏野眨了眨眼楮,滿臉無辜地舉起了手中的簽條,重復了——遍︰「我抽中了。」
還被禪院真希拎著後衣領的時候,我妻夏野就接過了五條悟遞過來的——根竹簽,反轉過來之後,上面赫然寫著「輪空」。
「總是覺得……是五條老師故意讓我抽中的呢。」
我妻夏野歪了下頭,頭頂的呆毛晃了——下,接著用軟綿綿的聲音說︰
「剛剛看到了,五條老師把簽條調換位置。」
「欸——夏野居然偷看內幕,犯規哦~」
五條悟絲毫不心虛地吹了聲口哨,然後在學生們看吹假哨裁判的目光下理直氣壯一攤手︰
「這也是沒辦法嘛,畢竟夏野下午就要上飛機了,遲到也不太好,畢竟憂太可是還要在意大利給學弟接機呢。」
「……飛機?」
禪院真希愣了——下︰「什麼飛機?」
「是國外出差的任務,直達意大利的飛機哦。」
五條悟笑眯眯地說︰「——個月——就定下來了,今天下午的飛機——夏野還沒說嗎?」
……
空氣頓時有點凝固。
原因——他,只是在所有人心里最應該知道這條消息的狗卷棘……他也是一副才知道的詫異表情。
詫異之後,眼角的弧度就慢慢拉平了下去,下半張臉被口罩擋著,紫眸定定地盯著身旁的粉——少年,然後緩慢地蔓延上了不止是一絲的怒氣。
——又是這種情況。
狗卷棘心想。
——完全不能夠再忽視了,又是這樣,夏野完全不融插手地做著自己的事,他根本就沒有什麼選擇的權利,或者說,夏野認為他就應該全部自己做出選擇……以至于到現在,竟然連基本的「告知」都沒有。
——就算,就算只是普通的朋友,突然出國這種事……也應該告知一下的吧?
「怎麼了,棘君?」
狗卷棘的心里翻騰起不再難以察覺的怒意,然而我妻夏野仍舊一副絲毫不覺得哪里不對的模樣,揚著可可愛愛的笑臉,眨著蒙了層水霧的粉瞳問他︰
「棘君的情緒似乎不太對勁……發生什麼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