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虎杖悠仁的「死訊」開始, 一直到東京和京都的姐妹校交流賽,中途——了一個多月,如果要四舍五入算成兩個月也差不多, 真要算起來,我妻夏野成功入學咒術高專, 其實也沒過了太久。
「但是總有一種已經熟悉到和憂太一樣的感覺了呢。」
胖達撓著頭說︰
「能夠很明顯分辨出惠和野薔薇是一年生, 但是如果不是交流賽前填寫名單,我都已經忘記了夏野還是一年生來著……」
「沒錯。」禪院真希也點了點頭︰「就連上課也和我們一起, ——說就連老師都沒有提出過疑問,連——們都默認了吧?」
胖達︰「的確, 連日下部老師都沒說什麼。」——
音落下, ——們倆對視一眼, 然後齊齊看向了身後手牽手的兩人。
「……鮭魚?」
狗卷棘疑惑地眨了下眼,和兩個同學對上了目光。
胖達︰「看吧,棘徹底沒有想到這一茬,宿舍門口兩雙拖鞋, ——有人給做飯,——天天晚上摟著夏野睡覺一定可開心了。」
禪院真希︰「完全沒有對學弟下手的罪惡感呢,甚至還給帶了有點微妙的項圈, 雖然是飾品, 但是自己佩戴和贈送的意義完全不同吧……」
說到這里, 禪院真希頓了一下, 往我妻夏野那邊掃了一眼,目光在被狗卷棘的校服高領擋住的脖頸間停了停,遲疑問道︰「——帶著嗎?」
我妻夏野立刻高興地回答︰「因為是棘君送的禮物,所以一直都在帶著呀!」
晚上也會帶著,棘君很喜歡這條choker, 邀請他觸模的時候,很——會被拒絕的……如果另一種事也這麼順利就好了,棘君——是在死守底線呢。
禪院真希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據說高中的男生一周不見就會有很大變化,但是就算我們天天都見,我也對棘改觀了。」
……嗯,自從上次夏野當著——們的面邀請棘去扯他的項圈,她其實對夏野也有點改觀了——不管怎麼說,就算臉蛋看上去無辜又可愛,但實際上懂很多,好會撩啊!
胖達︰「憂太回來會震驚嗎?」
禪院真希︰「同學覺醒了糟糕的屬性,變化這麼大,一定會震驚吧。」
狗卷棘︰「……」
狗卷棘的目光漂移了一下。
……說著送項圈就是「糟糕的屬性」了,但是完全沒有想過,這種新奇的感受很容易引起好奇,並且了解越多越感興趣……連——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覺醒更糟糕的屬性呢。
……
姐妹校交流會前,需要兩方的——師領隊分別帶著各自的參賽學生互相見一面,也是所謂的某種場面性質的「見面禮節」。
而就像通俗意義上的春游或者修學旅行,總是先要學生自行集合的,所以當天一大早,一年級二年級的幾個人就都聚在了一起——帶隊——師五條悟——沒來,沒有人對此發表質疑,因為大家都知道這是個不遲到才奇怪的家伙。
雖然五條悟遲到不是什麼稀罕事,不——這也不代表學生們就沒有疑慮了,比如對于各種事宜了解比較多的胖達和禪院真希就滿臉莫名(雖然並不是對于五條悟遲到),縮在一邊竊竊私語。
「竟然沒有通知……」
「奇怪……」
一直等到了人齊,兩個人盯著黏在狗卷棘身邊的我妻夏野,表情好像是看到了什麼未解之謎。
「京都校那邊難道沒收到消息嗎?不太可能吧。」
禪院真希皺著眉捏了捏眼鏡腿,眼神在滿臉無辜的粉發——年身上劃來劃去︰
「京都的校長應該消息很靈通啊,更何況夏野之前都對著東堂用了‘deus’,——不可能不知道這件事……是真的隨意嗎?」
「可能吧。」胖達撓了撓自己的毛絨絨熊頭,「京都那邊的樂岩寺校長還沒到,也許是沒有來得及提,不——憂太去年也沒有收到這種消息來著……這可能是心照不宣的規矩,大不了悟到了之後問一問。」
「鮭魚!」
——沒錯!
三個二年生談論的熱火朝天,——題中心的主人公還就是自己,我妻夏野好奇地歪了下腦袋,不——倒是沒準備加入。
似乎能猜出來前輩們在講什麼……大概是有關「deus」吧?
我妻夏野低頭玩著狗卷棘的手指,——們仍舊是熟悉的指縫扣著指縫,經過一段時間的撒狗糧,包括釘崎野薔薇在內的所有人都習慣了——們宛如連體嬰的表現,對于這種看上去就親密的不像話的行為表現得毫不在意。
「deus」被認為屬于特級咒靈,通常來講,這種由學生自由發揮的交流賽事,應——不準許不安定因素參加的,不——咒術界卻在這種地方很無所謂,前輩們所說的「通知」,大概也是不允許我解放「deus」的通知之類的。
二年級的幾個人是先到的(我妻夏野已經被默認進二年級的隊伍了),隨後沒幾分鐘,守時的伏黑惠也提前到了約定地點,釘崎野薔薇踩著時間才趕到,並且——提著爆滿的行李箱——她以為所謂的「京都姐妹校交流會」在京都舉行,興沖沖帶了一大堆的行李。
「但事實上因為去年的戰勝校是我們,所以今年的舉辦地是東京。」
胖達豎起了一根蓋著厚厚熊貓毛的手指︰「去年並沒有像今年這樣缺人,所以湊數的一年級只有憂太一個……順便一提,憂太可是壓倒性的勝利。」
至于今年……——
的目光在伏黑惠和我妻夏野身上略過,然後慢悠悠地收了回去。
無論是繼承了禪院家術式的伏黑惠,——是擁有「deus」的我妻夏野,都是不應該被用年齡來判斷實力的家伙,夏野目前——沒評——級,但是就算不把「deus」列入到評級實力中,光是憑借其實很實用的術式,和能與真希打個有來有往的體術,至少也是一級的水準了。
「如果夏野沒有被限制使用‘deus’的——,我們說不定可以躺贏呢。」
想法很多的熊貓攤了攤手,狀似開玩笑地這麼說。
「不——就算被限制了,我們的贏面也不低。」
禪院真希的嘴角一勾︰
「正常的一年級會被認為是湊數,就是不知道京都的其他人會不會這麼想了——畢竟我們這邊的一年級,可並不算僅僅是湊數的一年級啊。」
大概是被提到名字正主就會迅速趕到的定律,禪院真希的——音剛落下,另一邊就傳來了中氣十足的打招呼︰
「——那個一年級的粉頭發在不在!」
被精準點到發色的我妻夏野眨了下眼,然後收起手機,面無表情地看了——去。
塊頭大的東堂葵大跨了兩步,直接越——了京都參賽學生的大部隊,「 嚓 嚓」擰了擰脖子,然後躍躍欲試地開口︰
「雖然沒看到乙骨,不——那個粉頭發也很不錯,這一次我一定——」
距離越近,能看到的細節也越清晰,由于我妻夏野的個頭在東京校的所有學生中都屬于墊底,東堂葵一開始也只能窺到一點點粉色的頭頂,一直到他接近,才看清了全貌。
于是宣戰的——音響起了一般就卡了一下,並且瞬間扭轉為了詫異和驚訝︰「——你是男的啊?」
對于能從「deus」手下撐這麼久的人,就算是控制了威力,也不太多見,更何況還是曾經踩過——雷區的家伙,于是我妻夏野勉強分給了——一絲注意力,點了點頭︰「是的。」
「男人……」
東堂葵似乎是愣住了,也可能是在重組三觀,畢竟——無論怎麼回想,前——天看到的吊帶皮裙高跟靴四股辮粉毛都是個女人……而且——是狗卷棘的女人。
于是東堂葵努力睜大了自己的眼楮,仔仔細細觀察了一遍——沒錯,這個粉毛和狗卷棘手牽著手,——穿著一模一樣的校服,只不——頭發變短了,別的地方沒什麼區別,就連胸也仍舊那麼平。
怪不得胸那麼平,原來根本就不是女人。
對于「這家伙喜歡的類型是男人」這一點接受很快,不——對女裝接受程度不太高的東堂葵徹底懵在了原地︰「但是你之前穿的女人的裙子……」
裙子的——,是棘君的惡作劇,不——事後我有發現,棘君很喜歡我穿裙子的造型呢……下次的——,嘗試一下據說在「男朋友最想看到的」排名前列的女裝吧?無論是女僕裝護士服——是婚紗,我都不介意的。
「因為棘君喜歡。」
于是,一提到這一點,我妻夏野立刻就臉上浮起了紅暈,雖然被校服的高領擋住了大半,不——仍舊能從眼下的一層薄薄紅色上窺出興奮的心情,連霧蒙蒙的粉瞳也蒙上了一層水霧︰
「棘君喜歡什麼,我就穿什麼。」
無論是女裝也好,choker也好,就算棘君之後對什麼奇怪的東西感興趣,我也會很開心的,因為這說明棘君對我有著我很願意看到的想法啊。
另一邊,剛剛走到能听清楚的範圍內就听見了這麼勁爆一回事的京都校學生︰「……」
因為咒言的能力實在過于令人忌憚,所以之前就對狗卷棘的資料有所了解的京都校一行人立刻就投來了古怪的目光。
狗卷棘︰「……」
……很喜歡夏野的女裝造型沒錯,夏野是因為他的提議才女裝的也沒錯,但是,總是感覺,有點微妙的……風評被害呢。
現場的氣氛頓時就有點尷尬,而每當這個時候,總會有一個救星來打破這種無言而對的氛圍。
「——大家來得真早啊~」
另一側,踩著苔蘚石板路面,「救星」五條悟雙手插兜,悠哉悠哉地沖著所有人打了個招呼。
再後面兩步,一個劉海擋了半張臉的男生戰戰兢兢垂著頭,推著一個不大不小的箱子,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