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小辣椒第十六次發現托尼又在工——室中熬了一整夜後, 而班納博士表示自己無能為力時,終于爆發了。
她將一沓厚厚的資料甩在托尼面前,板著臉示意托尼自己看。
「沒有哪個人敢對自己老板這麼做。」托尼嘟囔著, 還是拿起了那疊資料。
「事——上, 我現在是斯塔克工業的ceo。」佩珀說道。
托尼聳了聳肩,一目十行地將手中的資料翻完, 他挑了挑眉, 將手中的資料——前摔去,「治愈癌癥的手段?奧斯本企業已經淪落為用這種騙術手段來賺錢了?」
「事——上公司已經通過了評估, 馬上就要簽訂合同了。」佩珀說道, 「奧斯本企業發來了邀請函, 邀請參觀他們的——驗室,了解他們的最新研究成果——我想你應該很感興趣。」
事——上,就算托尼這麼說, 他也的確對此很感興趣。
而他能看出來,這是佩珀想讓他出去走走——反正新戰甲的研究也快要告一段落,今晚就能初步試驗成功。
「好吧, 讓我去看看這群家伙究竟研究出了什麼。」托尼說道,「什麼時候?」
「明天下午。」看到托尼肯定地回答, 佩珀滿意地說道。
當托尼跟著奧斯本的負責人走進奧斯本生物實驗中心時,他看到了站在大廳中的黑發青年。
「這位是薩洛爾•布萊德先生, 布萊德企業的現任ceo。」負責人介紹道。
而不用負責人介紹,薩洛爾打了聲招呼︰「斯塔克先生。」
很顯然, 幾乎沒有美國人不認識斯塔克, 而托尼點了點頭,當做打了招呼。
他心中大概明白這是什麼情況了,奧斯本企業想讓兩家企業一起來參觀, 同時讓他們競價——商業潛規則罷了。
看著兩位身價在美國富豪榜上排名前幾的兩位闊佬,負責人在一旁悄悄地擦了擦汗。
這種陽謀小手段平時用一用就罷了,本來來到這里的應該是佩珀•波茲女士和七海建人先生——為什麼來得卻是這位不好惹的主?
他硬著頭皮帶著這兩位富豪參觀。
明明是三個人的事情,薩洛爾此時卻像個局外人。
在參觀的路上,他听著一旁的托尼不停地說著他听不懂的詞匯,而一旁的負責人磕磕巴巴地解釋著——如果不是這位負責人的存在,他甚至在懷疑自己是否懂英語了。
但他的心思也並不在這里,沿途的路上他一直在注意著是否有那種不適感傳來。
光屏上的字已經透露了很多信息。
極北之地的不淨者之源,一位被譽為「邪魔之祖」的神祇——阿布霍斯。
如果非要以人類的理解和語言來形容祂的話,祂就好像是一團巨大的淺灰色的不定型團塊。
古籍中的記載里,祂「看起來就像是所有扭曲畸形與污穢不潔之物的終極源頭」,而祂的——嗣被稱為「阿布霍斯之——」,外表是生長畸形的胃狀物——祂們是不淨之物的源泉。[1]
而任務上顯示說,祂的——嗣不見了蹤影,所以自己這次的任務目標是「阿布霍斯之——」?
薩洛爾感覺自己要窒息了。
平日里面對的只是邪神的物品——那都已經充斥著危險了。
而這次直接面對的是邪神的——嗣?
薩洛爾不露痕跡地嘆了口氣,他此時已經同那位奧斯本企業的負責人和托尼逛遍了這里的展示區了。
奧斯本企業的研究說白了,就是通過某種手段抑制癌細胞dna——原諒薩洛爾並沒有听太懂,他只是個普普通通的調查員,這觸及到了他的知識盲區。
但看一旁托尼的表現,經過一層層的詢問他幾乎快要觸及到對方的機密信息了。
「我可以在這里轉轉麼。」薩洛爾問道,他環顧著四周,露出了一絲欣賞的表情,「我想與一個企業合——不僅僅是通過其技術方面,還有一些細節方面,我想再看看,但相信我,到現在為止我都很滿意。」
「當然可以。」那位負責人說道,而一旁的托尼挑了挑眉,表示自己也想四處轉轉,而後快步跟上了薩洛爾。
他旁若無人地盯著薩洛爾,這樣直勾勾的眼神讓自顧自向前走的薩洛爾忍不住看了回去。
「我記得你。」
幾乎無視了薩洛爾一路的托尼突然開口,他模了模下巴上修剪精致的小胡子,幾乎是肯定地說道,「你是不是認識‘魔術師’?」
薩洛爾原本並不想和這位昨天剛剛見過的復仇者扯上關系,但沒想到對方居然會這麼直白地問了出來。
他恰到好處地露出一絲迷茫的神色︰「你在說什麼?」
托尼挑了挑眉,在之前搜尋「魔術師」下落時他曾經看到過有哥譚人拍攝的一條短視頻,在眼前這位黑發青年危險之際,金發魔術師將他救下,而他的表情很明顯充滿了憤怒。
——魔術師顯然認識他。
但眼前這個黑發青年的反應似乎也十——自然,托尼一時無法確定。
而一陣刺響聲打斷了兩人的交談。
高處的玻璃嘩啦一聲破碎,隨著玻璃一同砸下的是一個穿著病號服的人影。
一瞬間,在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墜于大廳中央的人影身上,安保人員很快跑了過來,有人準備著是否要撥打報警電話,而負責人正滿臉焦急地快步地走——托尼和薩洛爾,似乎想來解釋什麼。
異變幾乎在一瞬間發生。
玻璃破碎的樓層十——高,幾乎所有人都以為那人已經必死無疑了,安保人員已經走到他的身邊準備拉一道警戒線了,而在眾目睽睽之下,以扭曲姿態躺于地上的身影的胳膊抽搐了一下。
第一下幅度很小,很多人都以為自己看錯了,但第二下,那個人影已然彎折的手臂正以不可思議地角度撐著地,整個人詭異地站了起來。
他的脖——以一種人類絕對無法做到的狀態扭曲著,而五官因為墜落而血肉模糊,沒有人能看——清他的長相,但血肉抽動著能看到其中的森森白牙。
他以一種人類無法企及的速度,飛快地撲——站于他最近的安保人員,他凸出的指甲狠狠劃過那個安保人員的皮膚,在上面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血痕。
這一系列動作發生在短短兩秒內,所有人都還在因為眼前的變故陷入呆滯之中。
那無辜的安保人員捂著自己的傷口,發出了一聲慘叫。
所有人清醒過來——沒有人知道那是什麼,但人類求生的本能告訴他們,離這里遠一點,越遠越好。
而那聲慘叫突然戛然而止。
原本的受害者此時兩眼翻白,原本痛苦的表情此時只剩下一片呆滯,而他的四肢此時也變——如同那摔下的人一般僵硬而扭曲。
他的嘴巴張著無法合攏,而他僵硬地扭轉過頭,似乎在鎖定著下一個目標。
這樣的場景就似乎是無數個美國大片拍過的一樣——喪尸。
托尼瞪大了眼楮,此時他的便攜戰甲箱——還放在車的後備箱中,他並沒有帶進——驗室中,他第一反應是偏過頭,想拉上原本站于自己身邊的布萊德先遠離這里再說。
而當他扭過頭去,才發現原本站于身側的薩洛爾已經不見了蹤影。
而一陣讓人心安的低吟突然回響在大廳之中。
銀發青年懸浮于半空之中,他手捧著一本厚重的精致書冊,嘴中詠頌著晦澀的讀音,白色絲質面料聖袍無風自動,不知從何而來的聖光自他的詠頌落于地上那兩個丑惡而扭曲的「喪尸」身上。
托尼的腦中突然閃過了來自魔術師的介紹。
【聖職者】,拉斐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