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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個月中旬是殿下的生辰。

玉笙派人去給姜承徽透露消息, 不出兩日姜承徽果真上了當。听小元子說這——日在找落水時候在靜心湖的——個嬤嬤。

「由著她去,我還怕她不找呢。」

御膳房中剛熬好的燕窩粥,素嬤嬤捧著過來還是溫熱的, 玉笙接過後勺子舀了一口,剛送到唇邊便道︰「給孟小姐那兒送去一些。」

孟雪瑤這——日身子大好了許多, 昨個兒還听說她能下床走動了。

沈太醫自從那日走後就沒來, 但卻是派了個小太監來送了新開的藥方, 上次趁著孟雪瑤昏睡玉笙去看過一眼,氣色對比之前是好很多。

素嬤嬤點頭,放下托盤打著簾子要出去。

門口,孟雪瑤扶著宮女卻是走了進來, 她虛弱得緊, 站在廊檐下, 一張臉煞白的︰「玉……玉姐姐可在里面?」

素嬤嬤眼神一閃,便帶著人進來了。

「你身子還沒大好,怎麼過來了?」玉笙躺在軟塌上,瞧見人後起身坐直了。秋日里天氣越發的冷, ——日更是掛著風像是要下雨。

孟雪瑤穿得單薄,又瘦了好些, 風一刮幾乎是黏在身上。

「玉姐姐救了我的命, 我怎麼可能不來。」孟雪瑤生得很是漂亮, 五官是柔弱的, 帶著一股楚楚可憐的氣質。

再加上如今她生病, 頗為惹人憐惜。

玉笙——著看著面前的人, 目光從她臉上挪開︰「落水救人本就是本性,不用言謝。」

「那後來的治病救人呢?」孟雪瑤面上白得像是沒有血色,面上分明虛弱無比, 卻又是非常執拗的看著玉笙。

「她……她們說,若是沒有玉姐姐,我可能就不會醒了。」

玉笙對這個孟小姐不熟,太子妃要她命的事她並沒有告訴她。當初救人不過是不想看人死在自己面前,如今人醒了,該說的她說,不該說的她自然也不會多嘴。

「治病救人那更是太醫的本分。」

玉笙坐在軟塌上,掀——茶盞喝了一口︰「孟妹妹你運氣好,天生有——個命罷了。」

孟雪瑤坐在繡墩上,出神地看著面前的人。

她一直都知道——位玉承徽生得好,見了——次面都是明艷動人,此時她斜躺在軟塌上,眉眼帶著——意,整個人清凌凌的像是三月里的杏花。

一顰一——都讓人難以挪開眼楮。

「天冷。」玉笙察覺到那雙眼楮正盯著自己看,眉心微微擰了擰,放下茶盞躲開那抹目光︰「我——兒有——匹上好的料子,待會走的時候拿去讓秀坊的秀女給你做——套秋裝。」

孟雪瑤慌張地垂下眼楮,袖口中的帕子拽緊了,慌不擇亂的點了點頭。

出了正院的門,孟雪瑤眼神虛晃著還有——分回不過神來,眼神頻頻往後張望著。

「小姐。」 扶著她的宮女摻著她繼續往前走︰「天冷,小姐你身子還沒好 ,還是快些回去吧。」孟雪瑤拽緊身上的披風,點頭。

正帶著宮女往偏殿走去,拐彎的時候卻是撞見了廣陽宮的丁香。

「表小姐。」丁香面上帶著——意,屈了屈膝蓋︰「太子妃派奴婢來,接您回去。」

「主子。」

冬青從外面回來,還帶了——朵開得正好的秋海棠。

「孟小姐被廣陽宮的人接走了。」玉笙抄著手中的佛經,點了點頭︰「那件紫貂毛大氅做好沒?」

紫貂毛極為地珍貴,內務府中只怕也是少有。

就算是有,也不是她一個承徽用的起的。玉笙便托了出宮采買的小太監去宮外尋,花了她幾乎一半的家當才尋到。

但也算是物有所值,很大的一塊,毛色與品相都是極為地漂亮。

「做的差不多了,我和三七在屋子里偷偷做的,沒人瞧見。」冬青將秋海棠插在瓶子里,天色越來越冷了,秋海棠只怕是最後一茬,——得便極為地燦爛。

冬青小心翼翼地擺弄好,面上帶著滿意︰「只是主子,——才秋天,您做——麼一件紫貂毛大氅做什麼?」

玉笙低頭抄寫著手中的佛經,面不改色︰「我自有妙用。」

***

姜承徽從廣陽宮中出來,面上帶著得意。

她不知道,事情居然這麼順利,看著身側的——個嬤嬤,姜承徽下巴微微揚起,只覺得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舒爽。

「主子。」

她身側的宮女走上前,小心翼翼的往後面那幾個嬤嬤那兒看了眼︰「您真的要——樣嗎?」私相授受乃是大罪 ,主子——貿然的去摻和——一腳。

玉承徽若是受了責罰還好,若是僥幸被她逃月兌了,日後只怕是要被踩在頭上,再也翻不了身。

姜承徽看著身後的嬤嬤,瞬時間信心大增︰「怎麼做不得?」

「她玉承徽既然敢做,莫非還怕我說不成?」

都是承徽之位,憑什麼玉承徽要爬到她頭上去?何況,姜承徽冷笑︰「我如今有人證,可是半點沒有冤枉了她。」

她身後幾個嬤嬤縮著脖子,嚇得有些瑟瑟發抖。

「可是……」宮女還想勸,姜承徽已經不耐煩起來︰「我都與太子妃說了,——事如何能夠回頭?」太子妃看似倒是溫和,可又豈非是個好惹的?

她都帶著——個嬤嬤去對口供了,——個時候若是反悔,日後在東宮還有她的好日子過?

姜承徽掐緊手心,強行忍住那點不安︰「就這樣吧。」她深吸一口氣,煩躁的揮了揮手。想到什麼卻是又笑了。

「太子妃說……」

手中的帕子來回攪了攪,姜承徽羞紅了臉深吸了一口氣︰「太子妃說今晚會讓殿下來的屋子。」從入東宮到現在,——個月來她見殿下的次數屈指可數。

姜承徽想到那個人,月白色的華服下,一張臉端的是溫潤儒雅。

她忍了忍,沒忍住,漂亮的一雙眼楮里浸透出幾分水霧來,她好久都沒有單獨見到殿下了。

********

合歡殿

姜承徽那兒的消息玉笙——兒頭一個知道。

小元子過來稟告的時候,咬著牙里面都是恨意︰「姜承徽可當真會鑽空子,趁著主子——日小日子,求了太子妃勸殿下翻了她的牌子。」

殿下之前去旁人那兒去的便少,——段時日更是除了來過——回玉笙——兒,其余都是歇在的書房中。

「太子妃可不輕易替人但說客。」

玉笙抄了一整日的佛經,手腕有些酸了,放下毛筆揉了揉,轉身捧起一杯茶。

喝了兩口,她才吩咐道︰「姜承徽那兒你派人繼續盯著。」

手中的佛經折了折,玉笙又吩咐︰「去將——些佛經送去殿下那兒。」小元子打了個千兒轉身就去了書房,一炷香的功夫不到小元子就回來了。

苦著個臉,哆哆嗦嗦的︰「主子,殿下發了好大一通火,讓……讓您趕緊過去。」

小元子擦著額頭的汗,嚇得心口如今還是砰砰跳,主子——寫的是什麼經啊?殿下看見後臉色都黑了。

「知道了。」

玉笙淡定的放下手的毛筆,瞧著小元子那模樣半點都不驚訝,拿起一邊的帕子擦了擦手,——著道︰「那便去一趟吧。」

書房門口,王全早就在那兒候著了。

瞧見玉笙進來,那雙眼楮似乎都亮了︰「玉主子,您可總算是來了。」 王全三兩下的連忙跑了下來,邊跑還邊擦拭了一下額頭的汗——

日朝中事情多,殿下本來就憋著一股火,——玉主子也是倒霉,隨隨便便一件事,就將殿下——火給點燃了。

雙手合十,王全恨不得對玉笙跪下來拜拜︰「殿下在里面等著小主您呢,小主您可快些進去。」

「殿下心情不好,小主您可千萬順著殿下一些。」

玉笙瞅著那模樣,只怕是發了大火了。壓了壓心中的吃驚,苦著臉往里面走 。

「殿下又發什麼脾氣,——大黑天的非要嬪妾來這一趟。」

門還沒關呢,——話王全剛好听見,嚇得面色一白,膝蓋一軟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他就知道,玉主子絕對沒那麼乖巧。

看著關緊的太門,王全幾乎是祈求的想,——兩祖宗可千萬別鬧起來。

「讓你過來就過來。」

太子听了——話,眉心擰了擰,身子往背後一靠︰「怎麼那麼多廢話?」

「殿下慣會磨人。」玉笙那泛著水意眼神微微瞪了他一眼,偏生就是不過去,上前走了——步,將那伸出來的手當做沒瞧見,拐彎走到書案的一側去,躲開他的手。

「脾氣是越發大了。」

太子又哪里是這麼好脾氣?指月復摩挲了——下,上前一把就拽住了她的手,剛要往懷中一拉,玉笙腰卻是來回扭了兩下。

太子眉心一點點擰了起來,兩只手都伸出去,抱著她︰「好端端的朝孤發什麼火?」他還生氣呢,佛經抄的好不好本是小事,他氣的是之前分明提醒過他生辰,如今她倒是好,忘的一干二淨。

一肚子火還沒發出來倒還是要先來哄著她了。

「妾身今日心煩,脾氣不好,殿下見諒。」

玉笙臉皺成包子,將他放在腰間的手給扒拉了下來,胡亂地屈了屈膝蓋,臉撇著看向窗外,就是不看他。

「孤是瞧出你心情不好了。」

瞧著她那樣子,太子本到嘴的話又給咽了下去,抬手反扣在桌面上,敲了敲︰「之前讓你抄一本,你現在送來?」

玉笙撇過頭,一臉無辜︰「是妾身沒抄到一本嗎?」

太子一時被她噎住了。

轉身看著桌面上的佛經,頓了頓︰「是抄了一本,但你——字,前半段還好,後半段心都飛了吧。」

玉笙字寫得不錯,一手簪花小楷十分秀氣。

「後面還畫了畫,寫了草稿?……歲歲平安?《金剛經》里面有——一句嗎?你和著在這練字呢?」

哪知這句話倒像是觸到了玉笙的逆鱗,氣得眼圈兒都紅了︰「抄了不就行了?殿下——樣興師問罪我還當我沒抄到。」

太子耐著性子哄,已經到了極致了。被這冷言冷語給刺激了,咬了咬牙,耐心盡失。雙手抱著玉笙的腰,直接將人抱在了書案上。

書案有些高,玉笙被抱著坐在書案上,身側是筆墨紙硯,背後全是折子,玉笙生怕踫到那些折子,立馬就想下去,小腿晃了晃卻是被太子給按住了。

「坐好!」

太子擰著眉,雙手按在她肩膀上︰「給孤安分點。」

玉笙坐在他對面,一雙眼楮滿是委屈︰「殿下——哪里受來的氣,給發到我身上來了。」

「你還委屈?」太子簡直頭大,今日他總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做倒打一耙。深吸兩口氣剛要訓訓,省得她日後脾氣——樣大。

可才剛——口,玉笙便開始捂著肚子。

「怎麼了?」太子一肚子訓斥人的話還沒開口,瞧見之後給嚇到了,玉笙低著頭,雙手捂著肚子,瞧著像是很痛苦。

「叫太醫……」他——乎是立馬就往外喊。

玉笙單手伸出去,虛虛勾住他一點袖口︰「別叫……」王全立馬推——門走進來,玉笙扭過頭去︰「不準叫太醫,我不看太醫。」

「還在鬧。」太子眉心狠狠擰著,面色陰沉︰「都病了還鬧脾氣,如今怎麼變得——番驕縱了?」

朝門口恨不得跪在地上的王全身上瞥了一眼︰「快去叫太醫來。」

「我都說了我不看。」玉笙一激動差點兒從書案上掉了下來,嚇得太子立馬上前將人給接住,面上已經完全黑了,氣的手背都冒著青筋。

玉笙听著面前那抑制不住的呼吸聲,說實話她也害怕,殿下發怒她就沒有不怕的時候。

抱著太子的胳膊卻是慢慢收緊,她點到為止,不敢繼續招惹了。

嬌軟的語氣里滿是羞怒︰「我……我——是小日子來了。」拳頭往太子的胸口捶了捶。

「你……你讓我怎麼說得出口。」

太子饒是經歷了不少,可這事還是頭一次遇見,撇見她羞紅的耳垂,再往門口王全那兒看了看︰「你沒事?不疼了?」

他還是不放心,想讓太醫來瞧瞧。

玉笙胡亂的點了點頭,一邊哀嚎著︰「如今我沒臉見人了。」一邊上前,雙手雙腳的纏住他︰「殿下抱我去里面,我……我沒臉見人了。」

王全在門口嚇得腿兒顫,哆哆嗦嗦的趕緊關門出去了,生怕自己礙了眼。

「你別裝傻。」

抱著人去了床榻上,太子垂眸看著她︰「今日對著孤可是帶著刺的,可別以為這樣輕易的就能饒了你。」

玉笙將被褥拉了拉,蓋住臉。只余出一雙眼楮︰「小日子來時本來就隱隱的疼,脾氣不好,容易暴躁,是殿下不懂。」

「那孤給你叫太醫?」

玉笙不——心了小臉垮了下來,嘀咕了一句︰「我是殿下的女人,又不是太醫的女人。」

太子輕笑了一聲,便就見她扭頭,頗為自然地指揮︰「妾身想喝茶。」

「孤不跟你計較。」

太子被那句殿下的女人哄得心情頗好,竟還當真去給她倒起茶水來︰「還要什麼?」

喝了水,玉笙搖搖頭,不敢再繼續作妖了。

殿下——脾氣,再作下去,只怕早晚得翻臉,到時候還得她去哄,不太劃算。

見她听話,太子捏了捏她的鼻子︰「那孤可是繼續去看考卷了。」科舉結束,如今就等放榜,太子近——日在看考生的考卷。

外面,卻是沒屋子里——番平靜。

姜承徽知道殿下今晚要過來,一下午都在準備著,可等她上上下下都準備好了,梳洗打扮坐在屋子里面等,殿下卻就是不來。

從申時等到了酉時,半點動靜都沒有。

派出去的奴才也說殿下一直在書房中,從來沒有出來過。姜承徽不敢貿然派人去請,怕叨擾了殿下反倒是把自己給拒了。

咬了咬牙,索性帶著宮女去書房門口堵人。

王全瞧著姜承徽帶著宮女過來,眼皮子就是一跳,——個點了殿下都沒說要去,就定然是不去的意思了,何況,屋子里玉主子還在呢。

他生怕叨擾了屋子里的人,一臉緊張地往下走︰「姜小主。」

「殿下還在處理公務麼?」

姜承徽面對著王全,滿是笑意︰「我就猜到殿下定然是忙,特意帶了些湯水來,想看看殿下。」平日里殿下下了命,不準送糕點。

可今日可是不同,殿下——可是翻了她的牌子的。

姜承徽微微仰著頭,她送的名正言順。

王全一臉的苦笑,姜承徽他不敢招惹 ,可屋子里面的玉主子他更是得罪不起。站在外面一個頭,兩個大。

「姜小主您還是先回去吧……」

姜承徽仰著頭︰「我就在門口等殿下出來。」

屋內,玉笙睡了半個時辰也醒了。

太子在外面批折子,玉笙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她沒去殿下那兒反倒是去了屏風後,殿下的衣裳在黑檀木的架子上掛著。

她動作不小,書案後的太子自然是瞧見了。

放下毛筆擰著眉心走過去,就見她披著自己的斗篷一臉的碎碎念。

「你做什麼?」太子簡直是氣——了,她人不矮,但是他生得太高,斗篷穿在她身上,下面還余出一截,像是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

「我。」被抓了個現行,玉笙嚇了一跳,索性裝傻︰「我……我睡不著。」

「睡不著就來陪孤看考卷。」

太子牽著人往里面走︰「——屆考生之中倒是有——個不錯的,待會你看看他們的字。」他對玉笙今日送來的那些字,依舊是不忍直視。

玉笙惦記著姜承徽呢,她都睡了一覺了,怎麼還沒來?

被殿下稀里糊涂地牽到了書案邊,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你瞧瞧。」殿下不知何時拿了張卷子指給她看︰「——人的字筆走游龍,工整有力寫得不錯。」玉笙對這些沒興趣,隨意一瞥,面上卻是僵了——

字跡……怎麼——麼熟悉。

袖子下的手顫了顫,玉笙湊上前看的越發清楚了些,下一刻,面上就克制不住的白了——

字跡她認得。

在揚州的時候她與——人寫過不知多少的書信,——字……分明就是賀文軒的。

屋外,王全攔不住姜承徽,書房的門被人猛然推。

一道風吹來,玉笙趁機往下面的署名上看了眼……陸庸?她眯著眼楮仔細看了——遍。不是賀文軒?是陸庸?

怎麼可能?莫非是她看錯了?

玉笙有些被嚇到了,手微微顫,怎麼會有字跡這麼相似的人?

「殿下……」姜承徽站在門口,看著坐在殿下懷中的玉承徽,扶著門框搖搖欲墜,她在門口吹了半個時辰的風,卻沒想到殿下正抱著玉承徽親密。

王全白著臉跪在原地︰「殿下,奴才攔不住。」

「殿下……」姜承徽是真的委屈了,凍得渾身發顫,一點一點的跪下來︰「殿下,您今晚是翻了妾身的牌子啊。」

事情太過于突然,鬧的一團糟,太子不耐煩的擰了擰眉,抬手剛捏著眉心,余光卻是瞥見了玉笙煞白的臉。

「你怎麼了?」

玉笙回過神來,微微揚起頭,她紅著眼圈,白著臉,比在門口的吹了半個小時冷風的姜承徽還要難看。

「殿下今晚翻了別人的牌子?」

玉笙如今雙手雙腳都是涼的,唇瓣死死咬著沒有一絲血色,她是真的被這字跡給嚇到了。

可此時不演,她面上的表情根本無法解釋。

紅著眼圈,玉笙不用裝,渾身上下都是顫抖著,活像是受了打擊︰「是玉笙多余了,殿下翻了別人的牌子,玉笙不該留在這兒礙眼。」

她掙扎地從殿下的懷中逃——,嚇得發軟的腿剛走一步差點兒就砸在了地上。

太子擰著眉,看著她哭得痛不欲生,頭疼得不行,打橫將人抱起,對著門口的人吼︰「都滾出去……」

姜承徽被王全拉著出去,看著門一點一點的關上。

她捂著胸口,臉上脹紅,半邊身子都哆嗦著,一口血差點兒噴了出去。

玉承徽——哪里還是人?——

演技,——手段!

分明就是妖孽再生,狐狸精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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