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雨忽然轉了秋, 從昨晚下到翌日還未停。
吃過早膳,玉笙便坐在窗戶邊听雨聲,她讓人搬張黑檀木的纏枝美人榻放在窗戶旁, 廊下的秋海棠開了花,合歡殿的池子里蓮花卻枯了, 秋雨打在枯葉上, 滴滴答答的很是悅耳。
太子冒——雨過來, 瞧見的便是這樣一幅模樣。
她年紀小,向來貪睡,烏黑的頭發披散在背後,——瞧就是才剛醒。側對——自己盤腿坐在窗前, 縴細白皙的後背挺得筆直——
身著了件半舊的素色繡——綠梅的煙羅裙, 透出里面一截滾雪細沙的白色寢衣來。渾身白女敕女敕的像雪團子——樣, 雙——捧著個碗時不時地小口抿著,不知道在喝些什麼。
只安安靜靜的,渾身上下都透著——絲乖巧。
太子剛從宮外回來,——大早就去了場貢院, 出來的時候遇到了夏閣老,說了些話後便到了巳時了, 馬車經過昨晚的點心鋪子, 鬼使神差地又讓人停了車。
「——醒?」
太子依在門口咳嗽了——聲, 跨著門檻走了進來, 他剛回宮立馬就來了合歡殿, 月白色的長袍下擺沾了點雨漬。
玄色的長靴一跨入屋內, 倒是嚇得奴才們一愣。
「叩……叩見殿下。」盤腿坐在美人榻——的玉笙楞神的回過頭,——中愣神捧著的碗口也忘了放下。
太子大步進來,揮手讓人下去, 素嬤嬤等人相互看了——眼,出去的時候小心關上門,還有些放心不下。
「喝的羊乳?」太子彎下腰,接過她手中的碗聞了聞,——股子女乃腥味。
玉笙仰起頭,像是這——察覺人是他,小姑娘盤腿坐在美人榻——,滾雪細沙的領口下露出一截雪白的脖子,細女敕白皙的像是水中的天鵝。
此時她微微揚起頭,水女敕殷紅的唇瓣上還沾著——絲女乃漬,透著水潤的紅唇——染——乳白色,格外地誘人。
太子彎著腰,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指月復剛靠近她的唇瓣,那巴掌大的臉卻下意識地往旁邊一偏。
伸出去的——指落了個空。
太子垂眸,兩根指月復相互摩挲了兩下,默默地收了回去。
「昨日給——的糕點可還喜歡?孤今日出宮又給——帶了——些。」太子輕笑——聲在她身側坐下,美人榻就那麼點大,她又盤腿坐在上面,月白色的長袍剛——坐下,玉笙就驚得整個人站起。
像是受驚的鳥雀,雪白的羅襪剛踩在毛毯上,繡著綠梅的寢衣下就伸出一只手,牢牢地扣住她的腰,按——整個人坐在了他大腿上。
「怎麼,如今孤踫都踫不得了?」
漆黑的眼簾朝下垂——,太子那張如玉的臉生的可謂是清雋俊朗,眉眼五官無——不精致儒雅,此時眼簾微微垂——,可放在她腰月復間的——卻是一寸一寸開始收緊。
玉笙知道,他素來霸道慣了,生來身份這番高貴的人自然是鮮少有人敢忤逆他。
那雙手從腰間往——,面無表情,寬大的——掌卻是帶——狠厲,添了兩分懲罰的意味,——掌握住之後收緊疼的玉笙情不自禁的喘息出聲。
「現在還敢躲嗎?」
修長如玉的——指從她身上挪開,雪滾白紗的寢衣上,胸前繡著大圖的綠梅,此時那一處卻滿是褶皺的不能看。
玉笙不敢低頭瞧,身上罩著的那件外衣也掉在了地毯——,雪白的脖子往下彎著,縴細又脆弱得想讓人上去咬上——口。
她紅——臉,掙扎著想起身,腰肢卻被人單——控制住,輕而易舉地就克制了她的行動。太子整個人往後半躺著,垂眸看——她在自己身上磨蹭。
她唇角的女乃漬還在,巴掌大的人跟個團兒似的,來回地摩挲。
太子低垂的眼神看——她來回的挪動,無聲的表情像是帶——嘲弄,兩根手指伸出去,想探入她的檀口,臨到唇邊又舍不得,笑道︰「孤還是想嘗嘗羊乳的味道。」
說罷後他毫不猶豫的低下了頭,——口氣封住了她的唇。
像餓狼叼住了小白兔,太子氣勢一——來整個人便罩住了她,唇齒相依之間全是他的氣息,完完全全依附在他身下。
懷中的人有片刻的分神,隨後便開始反抗,可她多小啊?兩只手抵在他壓下來的腰月復上,掌心下的肉硬得像石頭,玉笙動彈兩下跟撓癢癢似的。
唇邊發出一絲輕笑,太子放開她的臉,往耳側邊喘了口氣︰「別蹭了,再蹭下去孤可就不管這是白天了。」
小姑娘嚇得不敢動,眼楮瞬間就瞪圓了。
太子覺得她這樣可愛,想湊——去再親親她,哪知這——下,小姑娘便發了狠,帶著指甲的——伸出來,撓在了他的頸脖。
那一下,玉笙是用了勁兒,七分狠厲勁,直抓——他脖子出了血。
放在她腰間的——松,玉笙整個人也從他懷中得以逃月兌。
「小東西,會傷人了。」太子兩指——抹頸脖,指尖立馬就溢出血來,絲絲的疼。清雋儒雅的——張臉美得像是塊方玉似的,如今平添了——抹傷。
玉笙整個人後退了兩步,唇瓣緊緊抿著,面上有些惶恐不安。
太子抬起——,玉笙嚇的眼睫立馬飛顫,那寬大的——掌卻是沒有落下來,意料之外的扣住了她的下顎。
他來回仔細端詳了幾下,看見她眼眸中的緊張,害怕,與不安。
「還知道怕?」薄唇里輕扯出一絲嘲弄,帶著血絲的兩指卻毫不留情地探入她的檀口中,往日里紅臉乖巧的人如今卻拼命反抗。
太子兩指捏開她的下顎,輕而易舉就探了進去,帶著血腥味的指尖在她口中攪弄,撥弄——她不老實的貝齒︰「——若是敢咬一下,今日孤就對——窗戶在這美人榻上弄。」
冷嗤的——句話落下,玉笙再也不敢造次。
門口傳來兩聲敲門聲,王全壓低聲音道︰「殿下,戶部侍郎在等您。」屋子里像是輕喘了——聲,王全立在門口站——,不敢再繼續開口了。
太子抽出手指,抹在她發白的臉上,整個人從美人榻上起身,月白色的華服——絲不染︰「出宮給帶的,還沒冷。」
鬧了這麼——通,他面上也有些難看,卻還是從袖子掏出個油紙包來。
玉笙驚慌地看——他,不接。
太子轉手又落在了美人榻旁的琉璃方尊小矮桌——,油紙包鼓鼓囊囊的,透著明顯的香味。
指尖反扣在桌面上,他略有些煩躁的敲了敲,扭頭瞧見她那明顯躲避的眼楮,越發心中煩悶起來︰「鬧了幾日就夠了,別給孤鬧太久。」
指尖輕點著她的鼻子,他氣的——甩袖子開門出去。
「殿……殿下。」
王全見人出來,趕緊撐——傘跟在身後,只他腿短人生得又圓潤,小跑——攆得。
「這……殿下。」王全瞧見頸脖處的紅痕,嚇了——跳︰「殿殿殿下您怎麼受傷了啊?」月白色的領口下滴著兩滴血跡,格外的明顯。
太子指月復踫到那道長痕——,眼神垂下輕瞥了她一眼︰「不該問的別問。」
王全低下頭,再也不敢多說一句。
轎攆從合歡殿中走出,前腳剛出去,後腳姜承徽便來了,她看——前方消失的背影,昨個還當玉承徽是失了寵,沒想到今日殿下便巴巴的來了。
這玉承徽除了生的好看些外,還有什麼魅力?
姜承徽這——個月來都沒單獨見過殿下,垂下眼簾,看——前方的合歡殿,她面帶笑意地往里面走去︰「玉姐姐。」
合歡殿中上下有些異樣,姜承徽當作不知曉,——個勁兒往里面闖。
「玉姐姐,今日天氣好,我們一起去走走吧。」姜承徽走進去,便見玉笙端正地坐在美人榻——,未施粉黛的面上透著——股水潤的潮紅。
像是三月里含苞待放的花兒,透著——股鮮活。
姜承徽眼神垂下來半晌,隨後又夸贊︰「姐姐這張臉,哪怕是什麼都不做都漂亮得讓人難以挪開眼楮。」
玉笙瞧見人進來,笑了笑,她唇瓣泛——絲紅腫,剛怎麼壓都壓不下去,就如——那純潔無辜的臉上,透著的春潮。
「妹妹怎麼來了?」昨個兒姜承徽當她失了寵,她還當人不會再來了。
「我與姐姐投緣,想著姐姐——個人住定然無聊,便時常掛念著姐姐想來與姐姐說說話。」姜承徽眼神滴溜溜地往屋子里轉了——圈,最後又放在桌面上的糕點上。
姜承徽來的忽然,玉笙收拾好自己,唯獨忘了糕點還擺在桌面上。
玉笙心道——聲不好,姜承徽卻是眼楮——亮︰「薛……薛記的糕點?」
素嬤嬤說這糕點是京都一絕,看姜承徽這個反應的確是沒錯。玉笙捂——額頭,姜承徽吃了幾塊之後,道︰「實在是太想念這個滋味了。」
還沒入東宮之前,這東西便難買,入了東宮卻是影子都見不到。
姜承徽口中吃——糕點,心中卻一陣酸澀,殿下對這個玉承徽,究竟是要有多好?
「姐姐。」姜承徽仰起頭,面上帶著試探︰「剛剛是不是殿下來過了?」
宮中女子不能出宮,這薛記的糕點也只有宮外——有,玉笙自知瞞不過去︰「——次我鬧著要吃,殿下沒法子,這——給我帶了些。」
這——般人可不敢朝殿下鬧。
姜承徽壓下舌尖的酸苦,又甜甜開口︰「姐姐,——說我搬到你這兒如何?——個人住,日後也不會無聊了。」
她這心——可謂是半點都不掩飾,人人皆知。
捧起茶盞喝了口,玉笙淡淡道︰「我這兒只有——處偏殿,孟姑娘還昏迷躺在里面,妹妹如何搬進來?」
出了合歡殿的門,姜承徽依舊是氣得渾身顫抖,她說了兩次了,玉承徽卻是半點都不給臉面。
「小主,您就別氣了,這合歡殿是好,可也小了些,您住過來多擠啊?」
「——懂什麼?」姜承徽低頭訓斥了——句,轉身卻往廣陽宮的方向走。
「我去求太子妃。」到時候太子妃答應了,也不管玉承徽樂意不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