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素娘低下頭,就這樣盯著杜陽的手半天時間,這雙手從來都沒有拉過她,也從來都沒有扶過她,任她一個人跌倒,一個人爬起,在杜陽跌跌撞撞的生存著,她以前想要,卻沒有給他,現在她卻是不需要了。
「杜老爺,天色已晚,你還是請回吧,」于素娘落落大方的逐著客,這幾年間不只是于安澤成長著,就連于素娘也是改變了很多,更是讓人瓜目相看了。
杜陽不敢置信的瞪大了一雙眼,「你讓我回去?于素娘,你竟然讓我回去,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什麼?」
「你想要一輩子被休嗎,你不想死後進我們杜家的祖墳嗎?」
于素娘嘲弄的輕嗤了一聲。鬼才願意進杜家的祖墳,她回去了給他當什麼,妾嗎?
她現在可是方家的正妻,她好好的正妻不當,給別人當妾,要是真是這樣,她還不如跳河死了算了,這樣丟臉的事,她可是做不出來。
「于素娘,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杜陽的一張臉都是陰了起,他是一定要將于素娘帶回去的,也只有這樣,他才能夠得到于莊,才能夠有一個國舅女婿,什麼何大人,什麼溫家,都是靠一邊去。
最後一次機會,一百次的機會,她也不要,于素娘懶的和他說一句話,她轉過身,對著身邊的下人吩付道,「來人,送杜老爺回去,」
「于素娘……」杜陽用力咬著于素娘的名子,「你不要後悔?」
「不會,」于素娘回頭對他諷刺一笑。
「杜老爺,我已經改嫁了,夫家對我很好,比在你杜府時要好了千倍萬倍,而他只娶我一妻,什麼事都順著我,更是視我的兒女為已出,不像是你,我到是想知道,我兒安澤是如何傻的?」
杜老爺的一張老臉大變,不知道是震驚,還是心虛,而現在不管那件事的真相是什麼,于素娘都不想深究,他們一家子,現在都是過的很好,她女兒嫁了一個好相公,他女婿位高權重,人品絕佳,他兒子也要迎娶丞相千金,她未來的兒媳婦,孝敬公婆,落落大方,明年這個時候,說不定,她就能抱上孫子了。
杜陽趾高氣揚的來,回去時,卻是灰頭土臉的,還要受于莊人的嘲笑,人家八成都是在笑,他們這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吧,還想要消想于莊,先是拿鏡子照下自己的臉,看看自己是不是有這樣的本事,能夠吃的起于莊。
于莊的可是與朝廷有關系的。
杜言青青腫著一張臉,越想就越是不甘心。
「不行,爹,我們不能就這麼放過于莊,那是我們杜家的,」而他還真是有臉了,也有臉敢說,想來放棄于莊,對于杜家的人來說,這就像是在他們的心口上剜了一刀,疼的他們日不能安,夜不能眠。
「我能有什麼辦法?」杜陽也是煩燥的用力拍了一下桌子,杜安澤的戶籍都是在了于家門下,于素娘也是改嫁了,南喻並沒有律法說,被休棄的女人不能改嫁,杜安容現在是國舅夫人,也是我們杜家沒有一絲的關系了,更何況,她把什麼都是給忘記了。
杜安澤是個軟硬不吃的,杜安容養的那只大老虎都是讓他們不敢接近,現在他們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方法得到于莊,現在不要說于莊了,他們這想要再次進入于莊都是問題。
于莊的人已經將他們認了出來,只要他們一去,就會被哄出來,而于莊的菜也是不會賣給他們。
不行,不能就這麼算了,杜陽猛然的站了起來,我去找下何大人,看他是否能幫下我們。
「何大人……」杜言青皺起眉,越是顯的猙獰著,一張臉現在不能見人的,就只能呆在這里,出去,都會把孩子嚇哭,而他的這一幅尊容,怕是連他自己都是不敢多看一眼吧。
「爹,他會幫我們嗎?」杜言青不會這麼天真的。沒有好事,那個何大夫真會幫他們嗎,那咱唯利是圖的家伙,不吃夠油水,休想他會多為他們說一句好話。
「看來只能將你妹妹嫁過去當填房了,」杜陽用力的將手按在了桌子之上,那可是自己最心愛的女兒,自小便讓她讀書寫字,禮儀規矩,這學來不是讓她給別人當填房的。
但是,現在怕也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杜千雨一听要把自己嫁給一個老頭子做填房,這哭的死去活來,尋死覓活的,孫氏也是天天哭,母女兩人更是抱頭痛哭,哭的杜陽心中實在是厭惡,這真是婦道人家,不知道以大局為重,只要于莊到了手了,以後,再把人給接回來不就行了,他們養杜千雨一輩子都行,
而一天晚上,何府就直接一頂不起眼的小轎子,將杜千雨神不知鬼不覺的,給抬進了何府,而杜夫人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兒成為了別人的填房,嫁的那人更是比杜陽的年勸都要大。
她都是恨啊,憑什麼于素娘的女兒可以當國舅夫人,而她的女兒,卻只能嫁的如此的低賤,這不公平,這不公平啊。
但是,不管她如何的氣,如何的怨,對于杜陽來說,總算的,他們與何大人這是攀上了交情了,只是何大人還要年長杜陽幾歲,讓他叫杜陽一聲岳父,這不奇怪嗎?所以兩個人還真是挺尷尬的,還是以兄弟相稱來的自然。
「何兄,你可知于莊之事?」他挑了一個時間,酒足飯飽了之後,就要提正事了。
「自是知道的,」何大人呵呵笑了起來。
「于莊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啊?」
「于莊的東家,那可是要娶丞相的千金的,這貼子都是發下來了,還是國舅爺親自保的媒,這丞相還真是沉的住氣,現在才是告訴我們,想來,他怕是早就已經跟咱們皇上商量好了吧,慶王不輸也不成啊。」
娶丞相的千金?杜陽的心中再是一驚,怎麼這麼好的事,都是讓他們給佔到了。而他的心就像被無數的蟲子咬著一般,也是難以坐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