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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一同走在路上來。
冬凝佩蘭和七王妃一起,走在後面的幾名男子和王妃,突見最前面的小蠻掙月兌上官驚鴻,走到冬凝面前。
七王妃去拉小蠻,小蠻親熱的握住她的手,笑嘻嘻地看著冬凝,卻壓低聲音道︰「小丫頭,我方才有看到你對我做鬼臉,只是,我想你哥哥該是另有安排,才沒有出聲。你想,除去宗璞,今兒算是家宴,宗璞和你哥哥多年交情,另當別論,但為何要將左兵也宣過來?除非,他本來就有什麼打算,譬如要安排你跟左兵學藝什麼的,何況按席座安排,左兵坐在你身旁,這于禮不合吧,你坐我旁邊倒差不多,這不嫌巧麼。」
三人頓時怔住,確是……她們怎麼沒有想這些呢。佩蘭連忙問道︰「小蠻,你是說皇上有意將小蠻指給左兵?」
「那可不一定。」小蠻搖頭一笑,「這天下不是平白得來,他這人心機深得很,誰知道他在想什麼。我走了,小冬兒,你放心,你有什麼事,我一定會幫你的,雖然我如今也是自身難保。」
眾人看著小蠻走回上官驚鴻身邊,上官驚鴻去摟她,她一腳往他靴上踩去……
七王妃低道︰「我月前尚覺皇上薄情,我家爺卻說,皇上睿智無比,前生又是那般人物,他和六哥十弟以前和皇上不親,戰事過後卻是死心蹋地,說他合該有這些美人來般配,我那時不知該辯一些什麼才好,男子畢竟相幫男子,但如今……茛」
佩蘭會意,「七妹妹是想說,不管是小蠻還是翹楚,才是最般配皇上的人。」
「是,她懂他。」
冬凝仍為上官驚鴻的安排疑慮,聞言連連點頭。
這時,寧王等人上前,問她們小蠻說什麼來著了。
听罷,各人朝前方看了好幾眼,卻隨之笑翻了。
……
小蠻赫然發現,旁側景清面無表情地端著個盤子,某人往里面放了很多剝了皮殼的果子,他還真剝上癮了。
小蠻下意識看了眼背後,蜿蜒了一路的果子皮殼。
上官驚鴻拿過景清手上的白玉盤子,遞給她。她立刻教育他道︰「隨地亂扔垃圾是不對的。」
為了讓大伙知道這種行可.恥,皇帝有錯亦是要罰的,小蠻道︰「罰金五十兩。」
上官驚鴻不以為然,對景平道︰「取一萬兩給她。」
他說著繼續剝,繼續扔。
景平連著老鐵幾個都呆了。
小蠻氣岔。
*
宗璞沒有感受到這份平淡里的快樂,因為他和左兵最早離開。
走過曲水小橋的時候,卻意外地踫到一個女人站在橋上,盯著橋下水波出神。
「娘.娘有禮。」
他打過招呼,便待離去,並沒有為對方為何會在這里而感到半絲好奇困惑。
「站住!」女人卻微微沉聲喚住他,「我如今倒是如此不受你待見了?」
宗璞回頭,淡淡看著女人,末了,自嘲一笑,輕道︰「因為你,我失去了驚鴻的朋友之誼,甚至連秦冬凝也……清兒,我錯了,你也錯了,以後,你我不要再多話罷。」
女人正是沈清苓,她聞言微微一震,良久,亦嘲刻一笑,問道︰「你後悔了?真的喜歡上冬凝了?」
宗璞沒有直接回答,只道︰「我只知道不想亦不能失去她,我會將她奪回來,無論任何代價……保重。」
背後沈清苓怎麼樣,他沒有理會,往林木深處走去。
水流聲在背後潺潺而來,他突然想起翹楚以前說過的一句話︰山高水長。
自此,他的悔恨亦是如此。
山高水長。
他眼眶濕熱,到林深處,不由自主緩緩跪跌到地上。
得不到的,他永遠得不到,亦不想再得到,已失去的,永遠放不下,但還能得到嗎……
……
清苓此時卻倚在橋欄上。
也許,這就是方才上官驚鴻抱著翹楚坐過的地方。
阿秀打听到上官驚鴻在偏殿設了宴,上官驚鴻將翹楚帶回寢殿便一直待在殿里,下令不允任何人覲見。她沒有機會去找他。方才悄悄跟過來了,卻看到他和翹楚……
他眉眼里都是笑,他已恢復記憶,飛天不該是這樣的……便連宗璞也舍了她,她喉間一甜,伸手狠狠擊打在欄桿上。
*
回到寢殿,上官驚鴻讓方明將奏章搬過來。
小蠻被按制在某人懷里,郁悶地啃著果子——某人每批幾道奏折,就伸手模模她的肚子。
敢情听胎動他也听上癮了。
模了半天,不見動靜,上官驚鴻眉頭一皺,往她肚子上輕輕敲了好幾下,小蠻怒了,「敲你妹,你兒子睡了。」
上官驚鴻一怔,隨即笑呵呵的,樂得不行。
小蠻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口誤,道︰「你笑什麼?」
看她模樣帶憨,上官驚鴻心神微微一蕩,筆一扔,將她從榻上抱到床.上,自己隨之躺下,將她抓到自己身上。
小蠻也不客氣,一坐到某人肚子上,重重壓了幾下。
上官驚鴻挑眉,道︰「你想現下便侍寢,朕可以成全你。」
小蠻見他眼光暗啞,馬上危襟正坐,想從他身上翻下去。
上官驚鴻卻不允,大掌緊緊抓著她的腰肢,有意無意道︰「方才……和冬凝說什麼去了?」
小蠻一听,倒想起個大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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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你讓左兵過來,是不是故意的?」.
她試探著問,並想探探他對冬凝婚事的安排來。
上官驚鴻意味深長的盯著她看了好一陣子,方頷了頷首。
「你真想將冬凝指給左兵?」
「不,」上官驚鴻微微眯眸,眸中閃爍著淡淡的計量,「左兵這人心機城府太深,太危險。」
小蠻微微一驚,道︰「那你還將小冬兒和他拉作堆?」
「暗地里,我可向左兵下旨將先前這道口諭毀了。」
小蠻听罷,震了半晌,方道︰「上官驚鴻,你這話說得怎麼那般陰謀論似的,你到底在算計什麼?茛」
「你猜。」
淡淡一句,小蠻怔了下,緊緊盯著他的眼楮,突然想到什麼,緩緩道︰「你是在警告宗璞,不,是……報復。」
她說罷最後一個字,見上官驚鴻眸里抹過絲狠色,心情一下沉重,「他不是你最好的朋友嗎?」
「若非他是我最好的朋友,若非他辦案多年,確實不曾徇私,他早已死了。我既不殺他,亦必不能讓他安好。」
小蠻激靈靈打了個顫,宗璞做過什麼事讓他如此痛恨?
他不是佛嗎。三千世界,包容寬恕一切。
她被他輕輕攬進懷,「他不曾善待冬凝,此為一;他間接害死了你,此為最。」
「翹楚,任何害過你或是要傷害你的人,我一個不會放過。因果輪回,報應不爽,佛亦懲惡,更何況,我已不是佛。」
*
若失去冬凝,是對宗璞的懲罰,其他人呢?
小蠻倚在床.上,腦里還閃爍著上官驚鴻離去前眸里的陰狠深沉,總覺得很快會發生些什麼事。
心底,又是那種熟悉的顫栗之感。
她以無法入睡為由,將他攆到了金鑾殿批改奏折去。
他也沒有強留,吩咐女官守好,娘娘有什麼事隨時報與他,便離去了。
小蠻將女官和宮女亦攆到屋外去。
她其實沒有睡意,沒有絲毫睡意。
她知道,身.體里有個女人在淡淡看著她,很是悲傷。
在這短短兩天里,她竟然已經忘記了驚驄嗎。
還是說,她的感情已分作兩半。
她笑了笑,慢慢穿鞋下.床,走到外室。
外室是書房。
她拈起袖子,也不宣內侍或宮女,自己研了墨,從筆架上挑了一支狼毫,桌上有潔白紙箋,她拿了張紙,緩緩放好。
在紙上寫了幾個名字。
半夏。
驚驄。
若藍。
翹楚。
最後寫上自己的名字︰林小蠻。
少頃,又在自己名字旁邊緩緩寫下驚鴻、飛天。
隨著簌簌而下的水漬,墨跡慢慢化開,她凝著紙箋,那些名字仿佛有了生命一般,在她眼前輕輕躍動。
前方豎著塊半身銅鏡。
銅鏡照人其實不算清晰,但她還是清晰地看到自己的模樣。
她在笑,卻紅了雙眼。
有什麼不斷從眼眶滑落。
「驚驄,我沒有忘記你。翹楚,我也沒有忘記你。
「翹楚,我是若藍。」
她想了想,又覺得這樣說不正確,低低道︰「我和若藍也不是一起的。我只是小蠻。若藍有死前的記憶,我沒有,我只有……只有那幾年和飛天在一起,和半夏一起的記憶,哪怕很模糊,但我記得那些感覺,那天,當我看到他絕望得像要死去,我將發帶遞給他的時候,它們就來了。」
「翹楚,你的記憶,對不起,我還沒有記起來,或許該說,我不願意再想起來。」
「戰時,我和驚驄在一起很快樂……就像在天界的時候,我和半夏一起很開心,雖然也會去給飛天殿給悄悄看看他,給他煨煨被褥什麼的,如果後來不曾陰差陽錯去飛天殿當他的侍女,我會用一生報答半夏對我的好,可是我去了……我說過我不想知道,可在亢城,我再次遇見他……」
她說著,用力擦擦眼楮,想讓模糊的視線清楚一點。
「驚驄,那天在校場,你很生氣的時候,我好像听到你心里在說什麼……兩天半。我竟不知不覺效法了你,想偷些短暫時日。可是,你病了,我知道,一切都結束了。我偷了一天半。」
「翹楚,我知道,你很快就會回來,也許是明天,也許是下一秒,帶著若藍最後的記憶帶著你所有的記憶……但在我對冬凝說那些話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快禁止不住你,那是你的思想。你一直在看著。若藍從來不如你聰明,因為你要愛一個人,還要保護自己,若藍只愛一個人。」
「你若回來,便會決絕地永遠離開他,是不是……」
她一動不動,鏡中,女人美麗無匹的眼楮,同樣一動不動凝著她,突然,又輕輕頷首。
飛天,在人間,我們有過一天半。
我總算是有過了。
翹楚,請再給我最後一點時間,讓我替你出口氣,去踹了沈清苓和翹眉的窩,讓我去救驚驄。讓以後你能擁有和他最後一天完整的記憶。
將紙箋撕得粉碎,小蠻含淚一笑,拿起硯台,狠狠向銅鏡砸去。
「娘.娘發生什麼事了?」
門外女官听到聲響,吃驚地領著宮女推門而進的時候,她快步出了門。
按著清早在御花園想好的,她要去找那兩個人中的一個,然後設法救驚驄。
「娘.娘……」
女官一驚,只覺得這個娘.娘哪里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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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驚鴻接到景清遣人過來稟報,立刻去了翹眉的宮殿.
小蠻到翹眉殿去了。
雖說宮里上下都知道他對小蠻的寵愛,翹眉必不敢動她,翹眉殿之外亦埋了暗衛,他還是擔心小蠻會吃虧。
只要他不在小蠻身邊,每隔一小段時間,就會有人來向他稟報小蠻的情況。
他沒有讓呂宋恢復她的記憶,在宣呂宋進宮替她醫治一刻,他改變了主意。
他深愛著那個時而沉默寡言偶爾活潑的聰明女子,擁有著他們所有快樂痛苦的女人,他想她想得快瘋了。但恢復記憶的她,真的便會放下上官驚驄?即便會,她會原諒他嗎?
他不能冒這個險。
他再也擔不起任何失去她的危險。
…來…
「皇上吉祥。」
宮人慌亂的聲音將他思緒打斷,上官驚鴻一瞥,竟是看護小蠻的女官和宮女,翹眉殿里的內侍宮女亦全都在院里——並沒有人陪在小蠻身邊。
他即時大怒,劈手指向景清和女官,「朕早已說過,只要她離開寢殿,無論到哪里去,你們都要跟在她身邊。若她出一絲差池,誰也別想活!」
他說著狠狠一拂袖,便待推門而進。
女官和翹眉殿一眾宮人嚇得頓時跪到地上,景清硬著頭皮稟報道︰「爺,非是奴.才等怠慢,是翹主子說她想和她姐姐說上幾句體.己話,還說……若爺來了,只讓爺一個人進去……」
上官驚鴻略一皺眉,讓老鐵等人留在屋外,自己進了去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