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番外•神的新娘•下
萬萬沒想到, ——民政局還存——的時候，因為國內法律不允許外加世俗偏——，她和桑露都沒考慮到結婚——一步。而——民政局倒閉後, 卻有人想給她倆辦婚禮。
真是諷刺。
唐玲玲——夏未霜不說話，而桑露擺明了不好溝通，便對她祈求道︰「對不起！可是真的拜托了, 我不——道你們是什麼人，但是求求你們，幫我——一次好不好？你們就假冒山神，讓我順利混過——一關吧。我可以給你們報酬, 我家里的東西你們想拿走什麼就拿走什麼！」
「可就算——樣，你確定我們走了以後，你不會繼續被欺負？」
唐玲玲說不出話來, 其實她有很多想法, 但面對和自己宛如兩個世界的女人，她不敢說出口。
夏未霜道︰「算了，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夏未霜，她叫桑露。」
桑露關閉鼻孔，頭探過來︰「嗯嗯, 夏未霜是桑露的, 桑露是夏未霜的。」
夏未霜笑眯眯地捏捏桑露的鼻子, 讓她正常一點, 不要嚇到小姑娘。
唐玲玲已經閉上了眼楮, 假裝自己什麼都沒看到︰「我叫唐玲玲，唐代的玲，鈴鐺的唐。」
「你想不想跟我們走？」夏未霜忍笑問道。
唐玲玲刷地睜開眼楮︰「什麼？真的？我沒听錯？！」
夏未霜道︰「我們來的路上路過一個人類幸存者基地, 我可以把你送——那里，那里人還蠻多的，很適合你。」
要——外面，人很多的地——，——種——覺就像是要——城市一樣……唐玲玲有些害怕有些踟躕，——輩子她——過的最遠的地——就是鎮上的學校。
夏未霜輕聲細語地安慰她︰「不要怕，你是異能者，——了那里會很受歡迎。」——
點還是桑露——上山路上告訴給她的呢，要不然看——女孩狼狽的樣子，她還真看不出來。
桑露說唐玲玲的異能很弱，應該是從來沒吞噬過晶核並且沒用過——次的緣故，想到她一直待——封閉的環境里沒有人教，那麼不——道怎麼提升異能也很正常。
唐玲玲不懂︰「異能者是什麼？」
也是，她可能對——事情都沒什麼概念呢。
周圍人都——忙忙碌碌，留下來守著準備伺候的——個村民也滿眼敬畏地看著她們，夏未霜不管旁人，慢慢地跟唐玲玲科普一些末日應該——道的常識——
橘點點不——興趣，它貓貓祟祟地左右轉頭，趁夏未霜不注意，沖出——撲蟲子玩了——
一路點點隨著夏未霜和桑露走南闖北，也時常會——下車休息的時候到處撒歡兒，但從來沒走丟過。夏未霜——道它心里有數，便不——管它，畢竟，點點真的很怕。
啪。
啪啪。
啪啪啪。
唐玲玲听著听著，忍不住走神，因為桑露總是突然抽一下觸角，有時——前有時——後，有時貼著人有時離——遠。
唐玲玲不懂她為什麼喜歡抽空——，本來想裝看不——，那可觸角都抽到她和夏未霜中間了！
「我能不能問問，她——做什麼呀……」
夏未霜頭也沒回地淡定答復︰「打蚊子。」
唐玲玲︰「……」
經過夏未霜的科普，唐玲玲認定桑露是異能者，對她的恐懼也減輕了些。她搓搓——臂上被蚊子咬出來的包，羨慕地看了眼夏未霜光滑的肌膚。
太厲害了，桑露可真是個滅蚊高——！
不過現——道自己也是異能者，唐玲玲驚喜萬分，注意力全——面了。她又激動又想哭，覺——老天爺對自己也不是很壞。
「你應該有那種——覺，——道自己的異能怎麼用，到時候弄一塊晶石，嘗試吸收，會——步的更快……」
夏未霜不吝——把自己的經驗告訴別人，對她和桑露來說，本就遠離人群，也根本不存——爭強好勝的心思——
邊不急不緩地聊著，唐玲玲听的入迷，桑露卻慢慢閉上眼楮靠到了夏未霜背上。
有點困了。
冬天天很冷，她很困，夏天天很熱，干燥炎熱的時候也萎靡。
她想——水里泡著，或者——雨里發呆。
她們的下個目的地是一處溫泉，桑露很期待，只可惜走岔了路，導致今晚沒能泡上。桑露靠著夏未霜，雙眼微微眯起，冷艷的模樣看起來不容侵犯，卻無人——道她已經——心里泡起了溫泉。
忽然，一陣喜慶的吹吹打打的聲音從山神廟遺址前——的路上傳來，一下子就把桑露從溫泉夢里拽了回來。
她忍不住看向前——，人很多，不喜歡，尤其——群人正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和霜霜，但他們要做的事情，桑露很喜歡。
雖然理解不了他們的語言，但臭女孩剛才說了，他們想給她們舉行婚禮！
和霜霜結婚——件事，桑露當然不會拒絕，要不是她——道離婚有不好的含義，她真想和霜霜一起把結婚離婚熱戀分——等等所有情侶之間會發——的事情都經歷一遍！
桑露——戳夏未霜，露齒而笑，夏未霜回頭瞅她，神情有些古怪︰「竟然來真的啊……」——
言語不通的情況下，村民們根本不容她們拒絕，拉著各家各戶一起湊起來的紅綢布、花——瓜子和珍惜的舍不——吃的臘豬頭，一起把桑露和夏未霜圍了起來。
心虛的唐玲玲默默爬出包圍圈，站——人群後——向兩人雙——合十︰拜托拜托！
誒等等，她們說要帶自己走……那還用管——麼多嗎？
唐玲玲看著夏未霜和桑露並不抵觸的模樣，又開始糾結了，——兩個人到底是什麼態度？不過算了，既然她們沒有再說什麼，那就閉嘴假裝什麼都不——道吧。
保持安靜，才會討人喜歡，——樣她們帶自己離開的概率就更——了！
站——人群後——，嚴重映照著火把的亮光，唐玲玲已經開始忍不住幻想離開後的快樂——活。
嗩吶吹奏嘹亮的喜樂，葫蘆絲、腰鼓和鑼鈸繞著附和。村里人——了不少，實——湊不齊一個完整的喜樂樂隊，今天上場的還都是些老家伙，希望山神菩薩萬萬不要嫌棄！
一聲一聲又一聲，喜慶的樂聲似乎要穿透靈魂！
村里的女人們頭頂紅綢——花圍成一圈跳起了拜神舞，一邊跳，一邊將挎籃里的花——瓜子丟向山神和山神的新娘。
而最外圍，則是一群舉著火把照明的男人，他們不跳舞也不奏樂，嘴里高唱古老的樂曲。
嘰里咕嚕嘰里咕嚕！
山神娶親，風調雨順！啊不不，現——該改成山神娶親，誅邪避諱了！
祈萬福，獻祭品，來人啊，上豬頭！
夏未霜和桑露什麼都不用做，只要站——人群中央看他們跳舞就行，那些不明覺厲的風俗習慣讓夏未霜頗——有趣，結果一個——豬頭就——麼懟到了面前——
可就算了，她對——不——道放了多久的豬頭沒什麼興趣，——是夏未霜連連擺。
村民們不——道怎麼理解的，竟然奏樂跳舞地更加歡快。
夏未霜還想繼續拒絕，結果圍著跳舞的人忽然變換陣型來回穿梭，竟然拉著綢布把夏未霜纏了起來！——
是要做什麼？
夏未霜不明所以地看向唐玲玲，唐玲玲只顧著躲——後頭傻笑，說話的聲音根本無法穿透嗩吶的喜樂傳過來。
就像是一件被精心包裝的禮物，寬——的紅綢布包住夏未霜的腰身，兩邊又延伸出——被人拉住。
拉著紅綢布的人一齊向桑露兩側跑——，夏未霜便被迫踉蹌向前，如振翅的鳳尾紅蝶，直直撞入桑露掌心。
被視為傳聞中山神的存——，攬住被紅綢纏繞的細腰，她居高臨下凝視著新娘，啟唇定論︰「霜霜，是我的了。」
夏未霜靠——她懷里輕輕喘息，仰面，陷入她眼中的旋渦。
山林中野蠻——長的人們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歡呼，慶祝神明結親儀式成功。他們夢想著幸福願景的到來，為此執著而蠻橫，不惜流干他人的血——
一刻，夏未霜和桑露卻顧不上旁人所想，不——是紅綢纏——太緊還是桑露摟的太用力，人類好似呼吸不暢般微微喘息著。
她為她著迷，亦甘願獻祭自己，或許——也是她不曾抵觸的真正原因。
只是人類的羞恥——仍有所保留，夏未霜掙扎著從桑露眼中逃離︰「玩夠了吧？該結束了。」
桑露唇角緩緩上揚，蠱惑而堅定︰「不！」
有的游戲，她永遠不想結束。
……——
天晚上深山小村為山神舉辦了婚禮，深沉的夜幕下，火光熒熒紅綢似血。
神似乎極為滿意，放出鋪天蓋地的威壓，單憑那洶涌——勢便將聞著熱鬧而來的嗜血猛獸和墮落活——人統統嚇跑。
深山小村熱淚盈眶，一邊恐懼著那讓人戰栗的——息，一邊高呼山神慈悲。
奈何山神深奧，不予教——，帶著新娘沖入夜空消失不。
離別之前，唯有神的新娘留下一句善言。蒙神恩賜，孤女唐玲玲成為寵兒代轉其言，唐女三度欲言又止，終，吶喊︰
「為了信仰傷害自己同胞的人，不配——到庇佑！」
嘰里咕嚕，村民心碎。
……
夏日的——晝降臨的太早，還不到早上五點，夏未霜便被從窗簾縫隙中透過來的清亮晨光擾醒。
她——度想起床，卻又實——乏累，況且昨夜睡——也晚，折騰半宿才睡了兩三個小時——
是夏未霜繼續睡——，但隨著太陽升起，天——越來越炎熱，房車沒油沒開空調，就算是貼著桑露，夏未霜也睡不著了。
她只好起來，推推還纏著自己的桑露，撿起床邊的衣裳穿上。
「哈欠——」桑露打了個哈欠，睡眼朦朧，忽然湊近夏未霜的脖子，「不好，昨晚忘記打蚊子。」
夏未霜無語地看著她。
桑露清醒了過來，默默低頭，用臉蛋——夏未霜圓潤的肩頭上蹭了蹭。
夏未霜穿好自己的，又來幫桑露穿，桑露很不配合，還想拉著夏未霜睡個回籠覺。
夏未霜道︰「已經夠晚了，你忘了嗎，我們跟唐玲玲約好了的。」
如果她想離開，兩人不介意送她一程，那個基地離——邊也不遠，把車子加上油，開個兩三天就到了。
咕嚕咕嚕……
夏未霜肚子響了。
桑露身體下滑，靠到她肚子上，蓬松的長發俏皮地佔滿夏未霜小月復，她贊嘆道︰「好听，霜霜可愛。」
夏未霜嘴角抽搐，——到饑餓就忍不住埋怨︰「你昨晚做什麼突然發威，害——我們都沒辦法捕獵。」
有的時候過——強——也不是一件好事，無論是強——的變異動物和高級喪尸，還是只是有些野獸直覺的弱小——物，都能敏銳地——到那能輕易摧毀——命的力量。
要是桑露不加以收斂，保管——圓十里內鴉雀無聲，要是桑露刻意——威嚇，保管所到之處全如——地。
沒辦法，山神菩薩突然發威，夏未霜只能回到車上吃點干糧墊吧墊吧。
桑露一點兒也不覺——自己做錯了︰「不想它們打擾，誰都不可以。」
僅僅只是——樣而已，至——行動帶來的附加結果，統統不重要——不對，有一點還是很重要的，那就是霜霜的反應。
「沒關系，我——山對面，把它們嚇回來。」桑露機智無比。
「……」夏未霜雙——揪住她的臉蛋晃了晃，無奈道，「還是算了吧！」
昨晚差點被遺落山村的點點，委屈地扭開頭︰「喵嗚——」
夏未霜只好又——哄點點。
鬧騰了一上午，又是哄點點，又是哄露露，夏未霜歇下來一看，竟然已經到中午了。
車里的溫度越來越高，一人一怪一貓又跑回樹下乘涼，夏未霜——里捏著一塊肉干逗點點，想讓它多動動減減肥。
點點熱的無精打采不想玩鬧，壯著膽子——蹭桑露。
桑露接過夏未霜的重任——逗點點，點點食欲——降，24h後成功減掉0.01kg。
終——，路邊的叢林又響起了簌簌聲，一個比上次露面干淨多了的女孩，扛著一個麻袋出現了。
夏未霜看向麻袋，又看向女孩︰「——是你的行李？不用箱子裝麼？可以，放車上吧。」
唐玲玲放下東西連忙搖頭︰「不不，——不是我的行李，是送給你們的。」
夏未霜意識到了什麼，她不禁挑眉︰「你已經決定好了？」
唐玲玲堅定地點點頭︰「我想好了，——次就不跟你們走了。」
桑露滿意她的識趣兒，夏未霜則有點好奇她的理由︰「為什麼？」
「因為現——和以前不一樣了。」唐玲玲握拳，「現——家都覺——我能和山神溝通，對我十分尊敬，態度和以前不一樣。當然，我才不會原諒他們！我是想謝謝你們告訴我，原來我是個異能者，我也是有力量的！如果我走了，可能永遠不會再回來，但我想留下來，我要靠自己的力量把他們欠我的都討回來！」
雖然她現——只能——心里呲出一道小水流，但學習夏未霜的經驗，多加練習並輔以晶核——補，遲早有一天她能呲——水龍！
很好，有志——，夏未霜為她鼓掌︰「有的時候，一個選擇帶來的結果會產——天翻地覆的變——，既然你都想好了，我也就不多說了，祝你成功。」
她不愛勉強別人，也不覺——應該以「為她好」的理由來對著女孩羅里吧嗦，本來便是萍水相逢，何必強行？人各有命，現——的夏未霜看——很開。
剛宣泄了一番的唐玲玲停下來就覺——有點羞恥了，她連忙轉移話題道︰「不管怎麼說，都——謝謝你們救了我，——是給你們的送行禮物。」
她吭哧吭哧背下山了半麻袋的東西，都是從那個孤獨小家里挑挑揀揀出來的好東西。夏未霜挑開麻袋看了一眼，就——道唐玲玲現——一定很心痛。
她從里面挑出被捆扎好的——把新鮮蔬菜，其他的則還給了唐玲玲。
「我們不缺別的，就不要了，正好鮮菜吃完了可以補充一點。」
唐玲玲追著說道︰「那——兜干木耳和香菇你——帶著，現——個不好弄呀！」
夏未霜搖搖頭︰「既然——道不好弄，就別都送人了。」
她態度很堅決，桑露更是直接，她不給唐玲玲多客——的機會，——指一勾就把麻袋戳回了唐玲玲懷里。
桑露露齒而笑︰「……」此時無聲勝有聲。
夏未霜很好相處，桑露卻很可怕，唐玲玲不敢再送了——
兩人一貓上了車，準備要走，唐玲玲向她們揮揮——，也轉身要回村子里。
那輛車真美呀，她第一次——到——麼漂亮的車子呢！
車子外表是清新的海藍色，干干淨淨，只有底部被畫上了貝殼海星和海螺的圖案。車窗上嵌有繪制著海鷗圖形的窗簾，還有兩串星星小夜燈。車頂被加固了一圈圍欄，後端掛了一個太陽能充電板，圍欄內則是一個又一個花盆，它們整齊排列，上面栽種了不同種類的蔬菜和花草。
她下山過來時，那窗簾被拉開了，她有幸——到了里面的部分光景。
有床有櫃子有桌椅，甚至還有個小廚房！
開著——樣的車子一定很舒服吧，想——哪就——哪，沒有誰能攔住她們的腳步。
真好呀，唐玲玲夢想著有一天自己變——無比強——，也要弄一輛——麼精致的車子，到處走走逛逛，看看自己以前沒能看過的風景……
等等。
夏未霜不是說車子沒油了嗎？那她們怎麼走？
唐玲玲一回頭，看到車子兩側的窗戶全部被打開，——條粗壯的觸角伸出來並撐到了地上——直接把車子撐起來了！
唐玲玲︰「……」
好好的車子長了腳，四平八穩向前邁。夏未霜抱著點點，哭笑不——地看著穩坐車子中央的桑露。
「桑露，走反了。」
桑露老神——，運籌帷幄︰「沒反。」
夏未霜歪歪頭，看著她笑︰「不是——加油？那你想——哪？」
桑露轉過頭來神神秘秘地笑，深紫眼瞳里倒映出夏未霜身影︰「——泡溫泉，go！」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