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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冷心

我和陳紅擠在人堆里看人比賽時,顧琴在旁邊叫我,我尋聲轉頭看到她,心里一喜,跑過去拉住她的手,身體不自覺的蹦蹦跳,口里一直叫著「顧琴,顧琴,我好想你啊,你最近在干嘛?」她說「在上班了,我工作找到了」我說「你開心的,都賺錢了,你在干什麼工作?」顧琴說「在晉 鎮的民樂超市做營業員」我笑說「你都賺錢了,我還在讀書」這時,陳紅跑過來說「你朋友來了」我對陳紅說「你們認識,你們在我家見過一面的」陳紅和顧琴同時說「認識的,認識的」然後我告訴顧琴「有人問你’你是哪里人?’你怎麼回答啊?」陳紅听了吃笑,顧琴說「我說,我是晉 人」我看了看在旁邊笑的陳紅對顧琴說「你再想想」顧琴說「我是晉 顧村人,是不是腦子急轉彎啊,笑什麼?正確答案是什麼?」我說「阿拉是鄉巴佬」顧琴自言自語的說「阿拉是鄉巴佬」我說「好玩吧」顧琴說「蠻好玩的,誰發明的?」陳紅說「隔了好幾代的人說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的朋友的……」顧琴听了好玩,然後對我笑說「我對你好吧,告訴你來看運動會,我們正好這時相見,我想你了,你想我嗎?大半年聲音也沒有的」陳紅說「她忙,她畢竟讀高一,將來要考大學的」我說「別提大學了」顧琴說「你本事大的」我說「我也想上班,我爸媽不肯的」顧琴說「我是沒考到高中,才上班的,你現在又干嘛」我說「發發牢騷,高中沒勁的,陳紅不是蠻好,學點心師,陳紅,你班里的人看上去都很隨和,好舒服啊」我又問陳紅「你在這個班級里開心嗎?」陳紅說「蠻開心的,你呢?」我要面子的說「還行吧」

我們玩了一天,無話不說,我感到了人性的存在,普通的生活,普通的交流,我們土話說的很好听,這時,我一點不覺的土話難听,我終于明白了,土話是看誰說的,有自信有魅力的人說就好听,她們兩個說的,我就是很喜歡,她們那麼隨性,而我現在失去了自我,好像沒有了生活中的任何經驗,總是在書本知識里亂轉。

回家又是看到狗肉,問題是,自從家里有了狗肉,我們家再也不買肉了,我硬撐了好幾天吃蔬菜,狗肉吃不完,就一直放在吃飯桌上,我們家有個習慣,要等這碗肉吃光,才買肉吃,後來連陸寧都開始忍不住翻狗肉吃了,我也忍不住吃了點。

我今天一早去學校上課,跑進班級里,孫老師已經在講課了,「完了,我今天遲到了」我害羞的站在門口對孫老師說「孫老師」孫老師肯定看到我背著書包,逃不了我遲到的事實了,我低著頭,誰知孫老師說「陸華,我正要在班上夸你了,這次你數學考試得了86分,不容易了」他把卷子拿出來,大手高舉著說「陸華,這次考試得了86分,我今天要夸她,我看了她幾個答案,步驟都答對了,說明她付出了努力,全班分數高的人也大有人在,但是按照陸華平時考試情況來看,這次是背後努力了,這個我看的清楚的,一份耕耘一份收獲,我今天特地要表揚她,你們不要說只有86分,有的人平時一直9十幾分,現在9十幾分不稀奇,我夸的是進步的人,陸華做到了,陸華,要一直保持下去」我听了很慚愧

,接過他手里的卷子,往座位上走,看到姚月為我翹起了大拇指。

語文課上,于老師跟我們講起了「人之初性本善,人的惡是後天經歷的,你們說一個嬰兒會變的惡嗎?那是不可能的,她什麼都不懂,是她後天的經歷,領悟,讓她走向善,或者惡,為什麼大人,這個是好人,那個是壞人,這個人會幫別人,那個人會害別人,都是後天的經歷以及她的悟性,形成了她的善惡,有人看到一雙鞋子掉了一只,有的人就悲傷自己只剩一只鞋了,有的人就歡喜,她會認為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同樣一件事,悲觀的人是這樣看問題的,樂觀的人會那樣看問題,就象玫瑰花帶刺,有人看出是刺頭,有人看出是鮮艷的玫瑰花,代表愛的象征,一切取決于個人的性格,性格決定命運,你們現在都是18,19歲的花季少年,性格還不穩定,到了22,23,24歲差不多就要定性格了」然後,布置了作業在快下課之前讓我們全班同學做起來,下課時,班上沒有一個人離開自己的位置,都在做作業,竟然無一人離桌。

許悅轉頭問姚月「第7題你寫什麼?」姚月說「我填的是有為亦無為,無為亦有為」許悅不明白的問道「太繞了,怎麼解釋啊」姚月說「萬事可以變通的,可大可小,一個宰相變成了九品芝麻官,就看觀者怎麼看待這個問題,學校教育人,以德為首,不以輸贏論成敗,這個題目答案本來就是開放性思維,你發表你的意見,我有我的解釋」許悅說「你問問你同桌」我在做作業,听到了這些話,只當沒听到,只等姚月來問我,姚月問我「你什麼答案?」我說「有志者事竟成」姚月和許悅都沒听明白,問我「怎麼是有志者事竟成呢?」我說「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中間雖然有敗績,到最後一段又照應了開頭,作者用雲霧手法寫文章,隱去了主人公的志向,卻只是此路不通,繞道而行,所通的目的地卻不改初衷,這個‘志’字實際上是通全文的,用的卻是曲線救國,雖然波折,萬變卻不離其宗,這個不過是我的一家之言」許悅說「它內容龐雜,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何況結局雖然點題,卻並不真正盡如人意,他夢想要做宰相,要做宰相的人卻做了九品芝麻官,用有志者事竟成,未免太牽強」我說「他做宰相就有登高跌重的風險,他做九品芝麻官,卻樂得其所,他從一無所有的人到既有官位,又有快樂,難道非得圓了他第一個夢就一定是好的,人或多或少都有思想的轉變,觀念更新,經過生活的磨煉,長大慢慢成熟擁有的夢才是最甜的夢」許悅笑著說「是非混淆,盜人耳目,誰人能夠分個明白?我們這里4個人,有4個答案」說著,伸出4個指頭,姚月笑說「不是很好,干嘛要人雲亦雲,難道都要在一個煉爐里刻出一個磨子?陸華,獨樹一幟,不錯」我看了姚月夸獎我,心里的喜悅不知道怎麼表達,許悅笑說「借個題目一起討論下,取其精華」姚月笑說「考驗我們了,我們不隨大流,民心所向」姚月轉頭對我說「你的回答太深奧了,老師批作業時不管這些內容的,老師要的是簡單易懂的答案,她按字面意思了解不了你的意思,有幾個人會揣摩世人的心事,這番沉浮,世事不定,放在專家

訪談評論倒是大家坐在一起討論的,在那專欄里深究多變多稜無常無倫,世事福禍所伏,可以深挖下去,我們頭緒萬分,老師不管的,得分要緊,她要是幫你咬文嚼字,理解你字面上的意思,你白白失分,我勸你挑個簡單的改掉算了」我對姚月說「我考慮考慮」姚月說「語文有些開放性思維的問題沒有一致的答案的,個人經歷不同,性格變化,自然使人看事物也各人有各人的眼光,又不象數學,一是一,二是二,不是對就是錯,沒有絕對的」姚月說話時,看著我低下頭,許悅開玩笑的跟姚月說「誤人子弟」姚月笑說許悅「不必謙虛,我們不是臭味相投,而是志同道合」,陳婷和許悅姚月三人笑在一起,許悅覺的好玩,更加來對照答案,一起討論起來。

我見許悅和陳婷興致旺,就想靠近她們和她們做朋友,姚月能做到的,我為什麼不能做到?我跟許悅說「我選擇題第一題選了B」許悅說「我也是」我看到姚月看了自己的答案,深思了一下,涂了自己的答案C,改成了B,我第一次看到我的價值,本來就認為姚月怎麼可能那麼完美呢?終于的終于的終于,讓我看到了希望,我故意不對她正眼瞧一下,只遠距離和許悅陳婷對照答案,凡遇到對不上的,許悅理直氣壯的會說出自己對這個題目的分析,我無暇思索就確定她的正確,雖沒膽跟她們爭論,卻過分有膽要與她們對照參考答案,想著是和她們交朋友,姚月能交她們做朋友,為什麼我不能?我故意把姚月晾在一邊,我一心只想佔據說話的中心,為多說話,反而把認真做答案靠邊站了,只求速度,卻質量不保,接連出錯,自己報出的答案和她們一對照都是錯的,自己心虛,和她們答案一有出入,並早就認定自己是錯的,哪里還有底氣和她們分析步驟,又是點頭又是咧嘴微笑,裝出溫柔的模樣,以為這是可以討人喜歡的,由此及彼,我反而解出有反嘴還不如順從,其實我沒有本事反嘴,因為思路根本不由自己轉,我現在這個想法是退而求其次,阿Q精神,我現在不得不求助于自己想當然的為人處世之道,看重別人的心情,又看重別人對我的感受,以至于許悅越來越覺得無味,我何其會不知道呢?眼尖嘴笨,是我現在的毛病,因此,更是小心翼翼,生怕她們變冷,可日見下滑的氣氛使我暗罵自己沒用,我的手心已經冒汗,渣渣的黏糊糊的很,中午,我再做了一次努力,我看到許悅一個人在座位上,陳婷還沒有來,我問許悅能不能一起做作業,許悅答應後,我歡喜的走了過來做作業,沒听她跟我說一句,我作業做到一半時,我再看許悅,許悅都趴著在睡覺了,我對她打了聲招呼說「我走了」許悅說「好的」我回頭時,看到姚月在看我,我是不是很小丑,姚月後來去許悅和陳婷那里聊天,姚月不卑不亢,面不改色,泰然自若,站著和她們說笑,穩重,嫻靜依舊,我不禁嘖嘖贊嘆,但是想許悅和陳婷嬌滴滴的含笑不雜感情,這個地方有幾個是真的?都是表面文章而已,有幾個真情流露,都是酒肉朋友,但是看到許悅的手緊握姚月的手這個細節卻讓我看呆了,納悶之余,勉強對自己解釋,這只能說明是客氣敷衍,難道姚月法力神通,改了世人的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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