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對大學也沒有什麼好感,我是被逼的,我更喜歡曉華所說的花花綠綠上海,我很好奇的听著她們的聊天。
樊芸說「找他做老公也蠻好的」曉華說「不行,話都沒有的,太老實了,只能做備胎,前天那個男的說我,長的這麼精致,女人味這麼濃,誰知道是大學畢業出來的,你知道嗎?他也是大學生,是復旦大學畢業的,……」樊芸打斷曉華說「別听他花言巧語的,這麼會說話,又長的漂亮,他能過日子嗎?這種人玩心重的,誰收的住,太平點」曉華五官精致,皮膚白皙,一頭黑瀑布的長發披在肩上,趙芬好看但臉顯得呆滯,不如曉華臉上透著嫵媚和俏皮,邊笑邊說話的時候,兩只眼楮發光而且神彩飛揚,她擁有一股自己特有的激情,我從來沒有看到過一個讀書好的可以考上大學的女生有這樣的精神面貌,上海市區霓虹燈下的華麗孕育出這樣的女子吧,既有才情又有魅力。
她敢于對親戚樊芸講述自己對那個男人的好感,敢于對我說她的心情,對大學的失望,對朦朧男人朦朧感情詳細的描述出來的那種青春活力,她這樣的動感,這樣的感性,她不說話時,她看上去那麼的漂亮又內斂,她思路活躍對比樊芸,樊芸象個阿姨的思路,老派的作風,沒有冒險的勇氣,理智多于情感,生活一成不變,她生在上海繁鬧地界卻這樣恪守本分,一點沒有我們這種歲數女人的個性,張揚,幻想,冒險,沸騰,燦爛,好奇,痴情,有種才情是變幻的,是風流的,是蒙太奇的,是另類的,是鬼才型的……我們是20世紀90年代的女性,都出生在大上海,樊芸卻跳過了燃燒歲月該有的萌動,感性,直接到了老太婆的理智思維模式了,她不讓曉華講對那個男人的事,那個豪華舞廳300元門票和有錢人的互動,他們的事情那麼的新鮮,我真想听下去而樊芸連听都不要听,曉華是我姐就好了,怎麼是樊芸,我就跟著曉華團團轉。
曉華笑著對樊芸說「你那位怎麼樣?浦東人啊,人肯定老實的,听說到你家來,搶著干活,又听你話,這個人倒是蠻好的」樊芸點點頭說「是啊,還可以」曉華笑說「各人有各人的活法,我一定要順我意的,所以我心里……你不知道……也蠻苦的,找不到合適的,高不攀,低不就,最辛苦。」我想︰樊芸那個在曉華眼里肯定看也看不上眼,條件和人樣子都不配。
那個老婦人探頭進這屋子對曉華說「曉華,不早了,我們也該走了」張真隨她一起進來,與樊芸一起挽留「再坐一會兒,一起玩玩」那老婦人說「不了,家住遠,早點回去」張真和樊芸說「以後過來吃晚飯,干嘛吃好了過來」
第二天一早,我被四川北路來往車聲給吵醒了,那種熟悉的車水馬龍聲,私人攤位上的叫買聲,我睡在床上,四腳朝天,安安穩穩,覺得自己身處繁華鬧市,在整個天地最精華的核心處,我天生就應該在這樣的地方
成長,這是我的歸宿,多麼心靜啊,讓我遠離孤獨,我想在這個中心搖擺自己,我想起床,去這個令我向往的繁華魔都。
我起床更衣,整頓了一番,我出了屋子,在邊道口,那人在買睡衣,不停的兩個女人的吆喝聲,我看了看,然後來到四川北路,擁擠的人群,進入商城,還是擁擠的人群,到上海才知道人這麼多,我在櫃台上,看不停,口袋里只有20元,什麼都不敢買,出去地攤上買茶葉蛋,又路過一個公園,里面有許多人擺地攤,賣郵票和古錢幣,我看到好多郵票和古錢幣,我不停的翻看,古錢幣堆的那麼滿,怎麼那麼多古錢幣啊,會不會是假的?古錢幣容易作假,我不敢買,我買了幾張便宜的郵票後,走出這個集市。
人群涌動,川流不息,驕陽灑下的光芒白花花的鋪于一地,天悶熱,行人匆忙,耳邊到處都是上海人的吳儂軟語,多麼歡喜,多麼動听,上海的一切,都讓我喜歡,讓我向往,長大了住在上海市區,讓我這個農民幾乎不敢想象,因為沒听說過上海市區的房子也可以買賣。我來到外白渡橋,看到有人在買「溜溜球」,我上去問價錢,老叔叔問我「哪里人,口音听上去是不是浙江人?」我說「不是,嘉寧人」那人說「哦,嘉寧也是上海的,怎麼一點上海口音都沒有啊!」我听了不知可否,七轉八彎的,看到瑞金醫院,4個大字寫的好大啊!連醫院都造的這麼富麗堂皇,來到外灘,外灘上外國人也很多,那些白皮膚,高鼻子,漂亮眼楮的歐美人,我怎麼感覺歐美人個個都那麼好看呢,而中國人,有的很好看,有的超難看,有的干干淨淨,很精神,西裝革履象精英,有的瘦瘦干干象做苦力的人,穿的又破,長相都這麼兩級分化,我正在欣賞歐美白人時,來了兩個歐美胖子,我說呢,歐美人怎麼可能個個漂亮呢!
我靠著外灘的欄桿,黃浦江江面上吹來的風,對岸是在開發的浦東,有摩天大樓,也有半起的高樓,塔吊,用綠布蓋嚴實的造了一半的高樓很多,身邊好多人看著對面的浦東,說著浦東開發的事情。
我一個人蕩蕩悠悠了一天,回到樊海家里,樊海問我「去了哪里玩?」張真看到我叫我坐下吃晚飯「來的這麼晚,我們飯都吃起來了,快坐下一起吃」我坐下吃飯,對樊海說「去了好多地方,沒有方向的,說了都不知道……我去了一個集市,里面有許多郵票和古錢幣,那麼多,是不是真的啊」樊海一家人都說「不要瞎買東西,哪里來那麼多古錢幣和郵票,你又鑒賞不來,專家有時還買假貨呢,更何況普通人」我听了,就沒有把我買了郵票的事說下去,她們反對我買這些,我又不懂,我想著明天再去看看,吃完飯後,樊芸的男朋友王吉收拾飯桌,擦洗碗筷,好勤快啊,高高大大,長臉戴眼鏡,走過房門都要低頭。
第二天我又逛了集市,都邁不開步子,歡喜的不得了,在附近買了飯吃,又泡了一下
午,想著回家買本鑒賞古錢幣的書,郵票說明書什麼的都可以,還看到很多人圍著兩個人在一起下象棋,我也看了一會兒。
幾天下來,就是一個人不開心,有個伴就好了,商務樓里應該都是白領吧,這些高檔的地方我只能在走路時看看,要先成為大學生,才能進商務樓做白領,我混在老年人居多的集市里,心里向往著商務樓里去瞅瞅,我來到附近一幢大樓,一層層的逛,里面都是穿著時裝的白領,有的只看到前台,有的是一個格子間一個格子間的辦公室,年輕人居多,來來往往,有的人在通電話,有的人在一起看文件說話,有的關著門,密不透風,看不到里面,我看了幾層之後,下樓,樓下有好幾個保安,地板鋪的程亮,一切都是亮晶晶的,好氣派啊!
我出了商務樓,一個人在上海某條街上走,看到一個很精致的咖啡屋,一個年輕女人對著櫥窗和人聊天,她非常的漂亮,濃妝,眼楮又大又黑,皮膚非常白,長的很標致,前劉海是齊平的,披的長發也是齊平的,我傻眼在那里,多麼漂亮,她一定也在過象曉華所說的那種上流社會里的生活,這樣的美貌,對面坐著一個歐美人跟她在喝咖啡聊天,一定又是白領,不然怎麼會講英文呢,上海到處都有漂亮的女孩又聰明到讀大學的優秀精英,遼闊的戰場,龐大的資源,紅塵滾滾的上海!
有天晚上,大哥哥樊達進來,看見我就說「你媽媽打電話過來,叫我接你回家,你家里是不是剛吊了頂,你媽叫我送幾桶油漆過去,吊好頂了,地板也要弄一下,我明天車子開過去,你媽叫我帶你一起搭車回去,她不來電話,我還不知道你到上海了呢,明天到我家玩,玩好了直接開車回你家」我說「好的」
張真知道我明天要回家了,晚上從抽屜里找出一只半舊的手表,里面好幾只手表呢,對我說「路上拿只表,看看時間,這是我在酒店里做服務員時,外國人用過後,送給我的,好幾個外國人不用了,問我要不要,我都拿了,所以抽屜里好幾只,這只給你」我听了謝謝張真。
第二天,我去樊達家玩了一會兒,吃過中飯,我們就出發從上海開車到晉 我家,路上還是聊我讀書的事,叫我好好讀書,爭取考大學。
面包車一路開進我家杜家木橋,家越近路越爛,爛泥地坑窪不平,車子顛波了一會兒,然後到我家了,陸石和樊英迎出來,佳鵝和陸金笑著說「來親戚了」他們幾個都去拎油漆進來,隨後看到家東全身點點滴滴沾滿油漆走出來,幾個人開心的說笑,3個人領著樊達去看吊頂,吊頂上已經漆了一半的油漆,樊達笑說「好看多了,買了商品房,鄉下也要弄弄,我今天帶來幾桶685,先用起來,不夠再說」陸石說「不操心,大不了買了用」樊達說「我這邊弄的到的,弄的到的,弄到就拿過來」
吃過晚飯,樊達就開車回上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