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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班級都在鋼筋水泥鐵窗的包圍中,只知天氣斗轉,人人需要添衣加熱,我在樓上給英老師檢查我抄寫的英文課文,幸虧班主任不在這間辦公室里,否則無疑于給我打了右半臉後,又拍了左半臉。

我交了差,一身輕松,好不得意,步入5班,回到自己的老窩,周英隨後也匆匆的趕來,我落座後,听到前坐一排男生高喊「門關掉」

周英跨過了門已有三步,在她猶豫不決中,她的自尊佔了上風,使她不理睬他人的高喊聲,徑直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去,激起前坐的男生公憤,一時她的綽號被叫的通天響「貓頭鷹」「貓頭鷹」……。

朱英也操起了嗓門「周英去把門關掉,我們已經冷的不得了了,你再開著門,任風吹進來啊」我听到陶晉的大嗓門「門去關掉」

我看著周英倒霉的去關門,我慶幸自己當時順從了他們,關了門,好險啊!人就一念之差,差一點就可以做第二個灰溜溜的周英了,人有時真的會因為自己的面子,不顧別人的意思,結果反而丟盡了臉,那麼多人起哄她,我在心里默默祈禱。

化學課上,葛老師說「化學這門課程,大家在初三剛接觸,有它的新奇之處,在化學實驗上還激動異常,但是考卷一考下來,實驗共20分,誰得了滿分?順序錯的人不得了,我奇怪了,你們做實驗有沒有做錯過呢,都最後做對的,是吧,我不得不想說幾句話,我知道你們功課多,作業多,有的同學經常熬夜,曾經有家長也反映過我,自己的兒子睡眠不充足,希望能少布置作業,社會上現在也是普遍現象,領導也非常重視,希望不要給成長的孩子有精神上的壓力,可人人都希望,重視,那又怎樣?中考基調不改變,依然和往年一樣,你反映領導再重視,病根沒除,我們做老師的也難,5天制喊了大半個年頭了,也不見個風聲,這些你們也不要寄希望于太多,卷子不是我出的,可以讓你們減輕負擔,我們現在考慮減輕你們的重擔,你們將來長大種田時反過來要罵我們這些老師的,會說我們當年太寬了,兩年多都這麼過來了,現在初三最後一年了,還不挺一挺,外面的風聲,雨聲都是空的,教科書還是這本書,考試還是這些內容,還得象以往幾屆一樣的讀下去,減少負擔,沒有落實在實處,只是口號,你們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松懈下來,說這麼多,只是讓那些存幻想的人回到現實中來,做老師的,我們就要擔起來自社會,家庭的責任,希望自己的學生將來能夠成功,成為成功人士,但是每一個成功人士都有他們背後的汗水和眼淚,我們這樣,是為你們好,也不浪費大家的時間,繼續上課。」

黃藝作為我學習上的諍友真是絕妙,一旦無聊,或者諸蘭去沈芳那邊玩,我就到黃藝那邊玩,我的內心有優越感,因為我找的朋友比她找的朋友強,學習好,能力強,數學課代表呢?不是阿貓阿狗可以做的。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5班對這種名利一點都不放在眼里,班長楊樂也是孤苦伶仃一個人,她有時來找我的小組長胡玲玩,胡玲說話有點口吃,人長的普通,班里的人都並不和這批班級里讀書好的人特別要好,倒是王敏顯得很強勁,後勁十足,張麗君比起王敏也變的普通起來,因為她沒有那麼多人圍著她,而王敏有那麼多人圍著她,王敏皮膚很白,白的有白紙那麼白,皮膚很好,兩只眼楮又黑又有神,最主要不是她的長相,長相好的還有張麗君,陳紅,楊樂呢,王敏是有個性,潑辣的一個人,有領導能力,她要叫張麗君過來,都不需要自己動嘴,趙親和孫英都會為她叫張麗君過來,有時張麗也要搶在頭起,討王敏的喜歡。

黃藝在這個班里根本不象我在初一初二那樣高高在上,被人頂禮膜拜,她成績第一,我作為往上攀爬者對她如山腳下看山頂一般遙不可攀,那時的她們幾個好學生在一起,也從來不與我們這類人為伍,她們幾個好學生一直你一句我一句的課後交流,根本插不上一句話,也走不近她們,那時等級森嚴著呢。

初三5班和我以前的7班不一樣,好學生不過如此,沒人羨慕,沒有人圍著她們,5班是我從小學

讀書到初中,唯一一個不看重功名,淡薄名利,全身放松的讀書場所,只有我知道,我和黃藝在一起,我們除了談學習還是談學習,幾乎不談學習以外的事,別看我們經常在一起,那都是虛的,我們只是切磋學業,也是我一個人發問,她來回答,而在這種交流中,我也不敢越雷池一步,我害怕問太多,反而讓她煩惱,從而失去她,這是一種外面好看的門面,里子其實很脆弱的關系,我們不是因為人與人之間彼此的魅力而吸引對方的,我們也不是因為有共同語言在一起的,我問學習問題,而她來為我解答,任何一個想交往黃藝的人,只要拿著一本課文書去找她,都是很容易取代我位置的,我就處在這個很尷尬的處境里。

而黃藝因為自己的同桌周英經常和陳紅,沈敏在一起,落的孤單,她也樂意接受向她走來的陸華,黃藝為人小心謹慎,並試探性的跨出一小步又一小步,我們的感情進度很慢,但是我知道,越是這樣,日後的友誼會越深,不會有莫名其妙的事情發生,沒有患得患失的感情,因為交往時間長,不容易接受別人做好朋友,反而會使已經成為好朋友的2個人關系更牢固,我已經失去了我的同桌,我急于想和黃藝交朋友,但是看到黃藝這樣的交友態度也很舒服,憑我的經驗,很容易交往,時間不長就成為好朋友的,這樣關系並不牢靠,翻臉很快,在別人對陸華持之以恆的態度下,比如黃藝持之以恆的對陸華和善,陳紅,趙親持之以恆的笑容對待陸華,陸華才慢慢掙月兌出了那種對朋友患得患失的玻璃感情,我在5班內心慢慢穩定了下來,慢慢變的擁有一顆正常人的心。

在我與黃藝交往中,我佩服于黃藝在我面前所表現出來的謹慎以及穩重,一個是心懷敬重之心,一個是心懷豁達之心又慢熱之人,兩個人在初三走到了一起,交情來的慢而濃烈,她是我結交到現在第一個從來不欺負我的朋友,我將珍惜這個來之不易而又珍貴的朋友。

今天,黃藝對張老師忍無可忍,向前來問問題的我訴說她的苦楚「現在我懷疑我語文課怎麼應付了,張老師總是說些題外話,我現在考試都是在吃老本,語文中考可怎麼辦呢?」

我學著王敏一樣真性情,說出自己的感覺「你還有老本可吃呢,不錯了,我倒是覺得語文課上,他的教學方式,我很喜歡」

黃藝說「人眼光應該放長遠些,我想法跟你不一樣,我們現在是初三,中考是終身大事,我們還有父母對我們的希望,我們身上是有責任的,不但是父母的,還有自己的責任,說這些也許你也認為我老調,但是這個社會給我們的就是一紙定終身,我現在在語文課上什麼都沒學到,拿什麼來考中考?中考影響我們一輩子,我真想換個語文老師就好了」

我說「張老師的課程不給我們壓力,還能聆听另一個靈魂的聲音,但是讀書也很重要,一旦語文老師以讀書,中考為目的,那麼他的課程肯定很枯燥很多作業,怪不得古人說‘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呢!」

黃藝繼續問我「那你是要魚呢還是熊掌呢,人總有目標吧!你要選為你人生有益的事。」

我說「哪個對我重要,我就選哪個?」

黃藝說「那是哪個?」

我猶豫的說「讀書8年多都熬過來了,我怎麼能讓自己的思想松懈呢」其實是9年多,哎,忘記留級的事吧,別讓黃藝知道才好,那是我人生的污點,有朝一日,我一定要從自己的腦子里抹掉它,現在日子過的多好啊,誰都不知道我的過去,人生下來到現在就如現在般純潔該多好,沒有雜念,沒有銘心的苦痛。

黃藝說「是啊,8年多的付出,今年是最後一年,怎麼可以在這個時候來一個只講他內心世界的老師呢?」

這時6班的衛珍來向我借物理書,她一直和楊青不合,弄的我不知道該听誰的,有時听到2個人說的話,都有道理,在初一初二,我兩個人都不敢得罪,我就象老鼠一樣偷偷模模的跟她們交往,生怕被她們對方看到。

現在,我走出去笑著跟衛珍開玩笑「衛珍啊,無事不登三寶殿

啊」

衛珍趁機說「我看你和楊青打的火熱,我怎麼好攪你的興頭」

衛珍不好講,勸你不要和她交往,你還和她交往,她臉上「嘿嘿」的幾聲,而我經歷了5班的燻陶,我也變了,直言直語的說「你們不合,別把我拖進來」我以前的確和楊青好了,怕被衛珍看到,和衛珍好了,怕被楊青看到,一個人交個朋友還畏畏縮縮的,現在我為自己活。

衛珍直接說「誰和她鬧不合?我們6班幾乎和她都鬧不合,人長的這麼胖,走路一扭一扭的,明明涂了香水,她卻說這是她自己的體味,你不知道她天天瞎說,當家常便飯了,英語考試又來的差,又懶的花時間背英語單詞,今天還在被英偉罵呢,我看你又和她在一起,我都想勸你了,沒必要跟這種人來往。」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不喜歡衛珍,就算顧琴曾經也說過和衛珍一樣的話,評價楊青謊話連篇,但是我有自己的交往愛好,楊青一直跟我講知心話,講了很多很多知心話,講她的愛,講她的恨,講她的多愁善感,講她的肥胖帶來的被人鄙視,她是我的知己,只有她這麼這麼的敞開心扉跟我講那麼多那麼多的事,盡管我也不喜歡她經常讓我幫她罰抄作業,好像我成為她的朋友了,我就應該幫她罰抄一樣,我軟弱的不敢回絕她,現在我回絕她,我也覺得她沒對我怎樣,她照樣跟我做朋友,看來有時交往朋友,要學會說「不」。

我說「我蠻喜歡楊青的,你不要管我們的事」

衛珍看我並不服她,她繼續說「算了,別提她了,沒意思,你在5班好嗎?張老師是不是很有趣,他今天在語文課上說,叫我們別讓5班的同學考試趕上呢,要再接再厲,保持到勝利的最後一天。」

我月兌口而出「開玩笑!他催著我們一個勁的超過你們呢!」

原來張老師並非對5班獨有情鐘呢,我早該料到了,衛珍說「老師都一樣的,都希望自己教的班級好,這樣他在校長面前也算交了一張好看的試卷了,尤其是張老師天天上課花言巧語的,他也有壓力的,好多學生叫家長反映到校長那邊,說他教書總是講課外的事,現在期中考試,他教的2個班級都好,不是堵住別人的嘴了,我們班主任英老師,你怎麼看?」

我听到英老師頭也搖的掉,說「我不喜歡英老師,講課枯燥,動不動罰抄」

衛珍說「其實你沒跟英老師打交道,人蠻好的,你要是英語成績拿的出來,你就會發現他這個人一點都不凶。」

我突然想到怪不得我喜歡楊青呢,我和楊青有一樣的觀點,英語老師不好,老是讓我們罰抄,所以共同的遭遇使我們走近了。

我說「是啊,好學生就是天之驕子,差學生就該罰抄,最好杜絕我們這類人,我們生來就該活受罪,誰叫我們笨呢,又不會討人喜歡,又不懂拍馬屁,所以我們在這個世界上連位子都沒有。」

衛珍說「你怎麼了,說一句頂十句的,又不是說你,你不是成績蠻好的嘛,你不是考了全班14名嘛,中上流了,不要不知足,可以啦」

她不知道我是從小學差學生帶著一身的罪孽步入初中的,我深有體會差學生的苦楚,我小學是個小丑級別的人呢,所以我同情楊青。我說「楊青不是處在這個境地嗎?」

衛珍說「你說她啊,你可不要同情她,她可不值得被人同情,作業不肯做,上課桌上裝病,總是偷懶,換了我是英偉,我就不打算罵她,二話不說,拖她回去,叫她別來了,免得拖後腿。」

我腦子想著楊青懶的象豬一樣的景象,被人背後這樣評價真難堪,有時我也理解楊青,有時衛珍和顧琴說她說的很不堪時,我又不理解楊青,衛珍說「快去拿物理書,借我」我把物理書從班級里拿出來給衛珍,上課鈴聲響了,我對著衛珍說「快拿去吧,鈴聲響了,你可要沖回6班了!」衛珍說「不要緊,遲到就遲到」說完,她趕也似的從我手里接過書,飛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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