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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第一百二十章

自從開始售賣廣告位之後, 《京都日報》的整體工作就算是全體步入了正軌。

看著賬目上一日比一日還多的盈利,報社上上下下的人,臉上都掛著顯而易見的——容。

就連顧硯書也為此微微松了一口氣︰

他名下的產業全都在掙錢, 獨獨這家報社是個賠錢貨, 甚至賠的還不。

饒是顧硯書名下其他產業都能夠做到日進斗金,這樣養著報社也覺得有些微微的難受。

跟別說這報社說起來, 還不是顧硯書自己的產業,只能算作是顧硯書幫皇上代為打理。

現在報社能夠自負盈虧, 日後無論是他還是溫清霄,日子都能好過一些。

報社的人以及顧硯書是高興了,京中關于《京都日報》刊登廣告的事兒, 卻逐漸起了一些不好的聲音。

一開始,這樣的聲音並不多。

但不知怎麼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 這些聲音卻變得越來越大,最後甚至傳入了顧硯書和秦戮的耳中。

那一天, 顧硯書不放心剛剛開業沒幾天的十日醉,準備去巡查一番, 又恰好撞上了秦戮休沐。

王府中沒什麼事, 兩人便直接一起去了酒樓。

因為菜色齊全,大廚手藝過人, 菜色香味俱全,再加上還有幾款濃烈的烈酒,自開業以來, 酒樓便一直處于滿客的狀態。

顧硯書來的時候還不是飯點,酒樓中都已經坐滿了客人。

「殿下是不知道,自從咱們酒樓的那四款酒推出來之後, 就在京中引起了轟動,大家就算是不吃飯,也想來喝上兩口,都是想試試看十日醉是不是真的有那麼厲害的。」

注意到顧硯書的目光,石掌櫃適時開口解釋著,臉上是止不住的——意。

四款烈酒定價本就不低,來的客人還都喜歡點上一壺,這些天的十日醉酒樓,用人進斗金來形容也不為過。

手底下的鋪子掙錢多,石掌櫃這個當掌櫃的,自然也覺得臉上有光。

「嗯?那有人買到十日醉了麼?」

顧硯書微微挑眉,他知道開業的當天,是沒有人達到他定下的規矩的。

那個時候顧硯書甚至還听到了一些不好的言論。

比如有說哪有像十日醉酒樓這般賣酒還要設定門檻的?

說不定酒樓里根本就沒有十日醉這款酒,這只是酒樓放出來吸引客人的噱頭罷了。

但是這個說法,很快便被嘗試過半日閑的客人給推翻了。

就不說十日醉,就說這半日閑,就足夠濃烈,十日醉酒樓沒有必要打造出這種噱頭。

若是真有人覺得不服,不若和十日醉酒樓簽一張免責協議,直接買上一壺,也讓他們也見識見識!

那出了問題死生不論,概不負責的免責協議,誰敢亂簽?

那些說十日醉並不存在的人頓時便啞了聲,只等著看有沒有人在喝了半日閑之後依舊能夠保持清醒的,能夠讓他們飽一飽眼福。

見著酒樓並沒有起太大的波瀾,顧硯書也就沒有給予過多的關注了——

有對于後來的幾日,到底有沒有人買到了十日醉,顧硯書還真是不太清楚。

而掌櫃一听到顧硯書這個問題,頓時便來了精神︰

「殿下別說,還真有一位,謝家的謝少爺,前兩日便達到了要求,點上了一壺!」

要說這謝無言,也是一個奇人。

開業當天做了第一個點單的人不說,後來被一壺半日閑放倒之後,那叫一個不服氣,自那之後的每一天,天天都來酒樓報道。

那模樣,就像是不喝到十日醉,就誓不罷休似的!

兩日前,謝無言在喝過一壺半日閑後,好歹保持了半清醒的狀態,石掌櫃見狀,也不再攔著,直接讓人上了一壺十日醉。

但上酒的時候,也沒忘記提醒,這就過于濃烈,讓謝無言不要貪杯。

不過即便是石掌櫃不提醒,也並無大礙。

因為當時謝無言的情況,根本就喝不下幾口了。

後來,這壺酒自然是讓跟著謝無言一起來的那些紈褲公子哥兒給嘗了個遍。

一人不過一杯,最後一屋子的人,便直接醉地不省人事。

當時在石掌櫃將十日醉送進謝無言的包間時,便已經有不——人得到了消息,暗中觀察著。

後來見到這個情況,那還有什麼不懂的?

這十日醉,或許真的如——傳聞中的一樣厲害!

頓時,十日醉的名字,又一次響徹了整個京都。

「只不過自那天之後,謝少爺便沒有再來過了。」

說到這里,石掌櫃有些惋惜,畢竟謝無言前些日子在酒樓消費的時候,出手便極為闊綽。

再加上和謝無言一起的那些紈褲公子,可為酒樓增加了不——營收——

了這麼一頭肥羊,能不讓人惋惜嗎?

顧硯書對此倒是不置可否,微微向樓下大堂的位置看了一眼︰

「那除了半日閑和十日醉呢?」

「回殿下的話,入夢來和火燒喉也賣得不錯,只不過可能是大部分人都還不能承受這兩款酒的烈度,——以還是半日閑賣的最好。」

有很多對十日醉頗為感興趣的人,在嘗試過入夢來和火燒喉後,便徹底打消了嘗試十日醉的念頭。

畢竟他們連入夢來的濃烈程度便有些承受不住了,跟別說是十日醉了!

這種情況也在顧硯書的意料之中︰

「現在酒樓的名聲已經打出去了,過兩日便讓酒坊送些比較清淡的酒加在菜單里面,也照顧一下酒力不好的客人。」

「還是殿下考慮周到。」

「除了這個之外,人在醉酒後總是容易做出一些喪失理智的事,——樣也容易起沖突,石掌櫃在這方面多費些心。」

顧硯書看著樓下大堂中,似是起了口舌,爭辯了兩句最後又分開的兩個客人,出聲提醒︰

「若是酒樓里人手不夠,便同我說,我再安排一些過來。」

對于這一點,石掌櫃——樣沒有拒絕。

畢竟有些客人來的時候那叫一個文質彬彬人模人樣,誰知道喝醉之後卻是一點道理也不講。

就是兩三個小二一起,都不一定將人摁得住,也是讓石掌櫃頗為頭疼。

隨後顧硯書又同石掌櫃說了幾點需要注意的地方。

這邊顧硯書才剛剛說完,樓下便傳來了一陣說——聲︰

「石掌櫃呢?人在嗎?本少爺又來了!」

「是謝——爺。」

石掌櫃一听到這個聲音,甚至不需要到窗邊去看,便已經知道了來人的身份。

顧硯書心下了然,左右他該交代的都已經同石掌櫃交代完了,干脆揮了揮手︰

「我和王爺隨意逛逛,沒事你便不用跟著了。」

「是。」石掌櫃微微向兩人俯身,隨後便退出了房間。

石掌櫃走後,顧硯書還能隱約听到大堂中傳來的對話︰

「謝少爺今兒個怎麼又來了?我們還以為謝少爺不——來了呢!」

「去去去!說什麼胡話呢?這兒的酒,本少爺可還沒喝夠呢!」

「那謝——爺昨兒個怎麼沒來?」

「那還需要問?自然是那十日醉太厲害,本少爺昨兒個還是暈乎乎的!」

「不說了,石掌櫃,今兒個給本少爺上一壺入夢來,再來一壺十日醉,打包走!沒問題吧?」

緊接著,便是石掌櫃的聲音︰

「謝少爺要自然是沒問題,不過還是那句話,不要貪杯。」

接著,石掌櫃便引著謝無言去了二樓的包間。

大堂中沒有其他的東西可以看了,顧硯書也收回了自己的視線,扭頭看向了秦戮︰

「王爺會可覺得無聊?」

顧硯書一做起正事,就容易忽略身邊的人,剛剛和石掌櫃說到酒樓的問題時,難免便對秦戮有——疏忽。

秦戮早就知道顧硯書的這個毛病,絲毫不介意的——了——︰

「還好,看王妃和石掌櫃談話,也很有意思。」

「酒樓中的廚子不錯,不若一——兒便在這里用晚膳?」

現在距離飯點還有將近兩個時辰,若是在酒樓用晚膳,接下來的兩個時辰里,兩個人便能獨處一番。

秦戮將顧硯書心中的小算盤看的一清二楚,不過這個提議,也恰好正中他的下懷︰

「好。」

得到肯定的回答,顧硯書唇角的——容微微變得明顯了一些。

原本顧硯書以為自己的好心情可以這樣一直持續下去,豈料扭頭,便听到了不知何處傳來的議論聲︰

「要我說,這《京都日報》是做的越來越沒有意思了,以前倒也還好,這些天這日報上寫的都是些什麼東西啊!」

說話之人似是特地抬高了音量,即使顧硯書暫時不能分辨聲音是從何處來,但也將這一番話听了個一清二楚。

事關京都日報,顧硯書的脊背不由自主地直了直,想要听一听這人為何——這樣說。

顧硯書也有每日都看日報的習慣,除了緊跟時事,了解外界信息以及打發時間外,便是起到監督的作用。

要顧硯書來說,這些天京都日報非但沒有絲毫退步,甚至還因為各方面已經步入正軌,有不小的進步。

然而接下來顧硯書听到的話,卻讓他微微皺了皺眉。

因為在那人說完之後,頓時便引來了不——人的附和︰

「沒錯!以前我還覺得這日報是個好的,誰知道現在是越來越不像話!」

「不知道那六公子是怎麼想的!以前的模式多好?非要搞什麼廣告?現在弄得版面亂七八糟!」

「文人的東西,卻沾染商人的氣息,簡直就是不倫不類,不知所謂!」

……

後面的符合聲,也大抵都是這一個意思。

除此之外,還有人直接劍指顧硯書。

說溫家書香門第,時代清貴,若非有人脅迫,怎麼肯做出如此下九流之事?

而這個脅迫他之人,即便這些人沒有明說,但稍稍對報社有些了解的人也知道,除了厲王府外,別無他人。

不過是一盞茶的功夫,事情便有了突飛猛進的進展,這些人居然就已經說到了要從明日開始不買日報,給報社一點顏色看看之類的話。

還說什麼報社一日不撤下廣告,他們便一日不買報紙,只要讓報社明白了他們的態度,清霄公子一定——還給他們一片淨土!

雖然顧硯書能夠听出來,這明顯是有人在背後推波助瀾,但也險些被這些人給氣——了︰

都說升米恩斗米仇,今天他算是親眼見識到了。

不過是刊登一個廣告而已,居然就能引起這些人這麼大的不滿。

即便如此,顧硯書也絲毫沒有開口的意思,他倒要听听,這些人還能說出什麼驚世之語來。

恰巧這個時候,最開始提及京都日報的那道聲音又響了起來︰

「嗯?範公子怎麼不說話?在下觀範公子這表情,似是有不——的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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