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分鐘的路程眨眼即過, 直到要下車了兩人才松開手。
李臣渾然不覺，笑呵呵地同他們道別。
白小谷手心微汗，點頭道︰「家里有——小圓買的禮物, 李叔你記得回去拿著。」
李臣忙道︰「不用每次都……」
白小谷︰「瞧著好玩, 就——她帶了。」
李臣由衷地感謝︰「——替他謝謝您。」
白小谷︰「客氣了。」
李圓是李臣的女兒, 七歲的小豆丁，白小谷很喜歡她, 只要出院門總會——她帶份禮物。不是多貴——, 但卻是一份心意。
秦九輕在一旁看著, 眉眼溫柔。
日光下白淨的小骨頭, 仿佛從雲端墜落的小——使, 生來就是軟人心的。
察覺到秦九輕的視線, 白小谷看過來︰「嗯？」
秦九輕轉身，向學校外牆走去。李臣已經驅車離開，白小谷幾步跟上秦九輕︰「怎麼啦？」
他——音剛落, 秦九輕將他摁進拐角，吻住他的唇。
白小谷︰「！」
遠處是學校的鈴——，近處有同學的嬉鬧——, 這不算隱蔽的角落里, 秦九輕將他整個罩住。
白小谷心跳得砰砰砰︰「有、有人……過來了。」
秦九輕松開他︰「怎麼辦？」
白小谷臉通紅︰「你、你說怎麼辦！」這人在家里要親親不——，怎麼出來了這麼膽肥！
秦九輕彎唇︰「只好另闢蹊徑了。」——
音落, 白小谷的腰被他整個托——來，白小谷愣了愣, 反應過來了, 他趕緊扒住牆沿爬了上去。
誰敢想，發誓再也不要爬牆的白小谷——騎到了牆上！
他轉頭，看到了牆下的秦九輕。
畫面——合。
只是這次從牆里變成了牆外。
夏日陽光褪去, 秋日依舊明耀，墨發白膚的少年讓他怦然心動。
「秦九……」
白小谷嘴唇動了動，那一瞬他想說的竟然是「寂」。
秦九輕腳尖抵牆，很輕松就一躍而上，他胳膊長，手臂有——，稍微借——能攀上很——一截。
白小谷回神，想伸手拉他一下，但根本不需要，秦九輕已經在他身邊。
秦九輕眉眼微揚，神態——難得有了絲少年氣，他看他︰「怕嗎？」
白小谷想都沒想——回答︰「不怕！」
他總覺得秦九輕問過他許多次，不是今生，恍惚前世。
可哪有什麼前世今生？
白小谷忽然笑道︰「感謝牆。」
秦九輕︰「嗯？」
白小谷︰「讓——遇到你。」
秦九輕也跟著笑了︰「沒有牆，——也會找到你。」
說罷，他一躍而下，進到牆內︰「來。」站在下面的秦九輕伸出雙臂，如第一次相遇時那般。
白小谷當時不理解，自——怎麼敢一躍而下。
現在明白了。
因為他不怕。
秦九輕是他的勇氣。
白小谷穩穩地落進秦九輕懷里，秦九輕握住他腰，吻上他。白小谷微喘著氣，比他還熱切地回吻他。
鈴——再度響。
秦九輕松開他︰「走了，回——室。」
白小谷踮腳咬他一下︰「真想一直待在這。」
秦九輕︰「那再待會兒？」
白小谷瞪他︰「你曠課不要緊，——呢！」他強調，「別打擾——，——可是要考清華北——的人！」
秦九輕搖頭笑道︰「沒必要……」
白小谷嚴肅訂——他︰「做人，要有夢想！」
殊不知他沒做人的時候，也挺有夢想的。
雙修成——下第一人，超凡月兌俗。
白小谷和秦九輕踩著點進到——室。
曹敬在自——的努——爭取下，換到了白小谷的前座，他盯著他骨哥看了會兒，語出驚人︰「骨哥，你怎麼笑得這麼蕩漾，假期有艷遇？」
白小谷︰「……」
曹敬倒吸口氣︰「真有啊！快——講講，是怎樣的——美人，胸——不腿長不性感……哎喲！」
白小谷——他個爆栗︰「滾。」
曹敬︰「？？？」
白小谷︰「沒艷遇沒女人沒蕩漾！」
曹敬眨眨眼，滿臉寫滿不信。
白小谷不理他了，趴下裝睡。
曹敬見他不理，跟秦九輕收道︰「嗐，——骨哥臉皮薄，但——知道的，他喜歡胸——的，喜歡腿長的，喜歡……」
秦九輕眉峰略抬︰「哦？」
白小谷氣得吼曹敬︰「閉嘴！」
曹敬委屈巴巴︰「骨哥你自從換同桌後就不愛——了嗚嗚嗚。」
白小谷︰「從來就沒愛過！」
曹敬戲很多︰「你明明說——這株小小草最可愛的……」
好在老師來了，曹敬消停了。
白小谷剛——身，就看到兩根冷白的手指夾著折成方塊的紙條。
「！」
白小谷接過紙條，果不其然，蒼勁有——的鋼筆字躍入紙上︰【喜歡胸——腿長的？】
白小谷臉一熱，猶如那被抓住這個那個的渣丈夫，趕緊澄清︰【別听他瞎說。】
秦九輕︰【那喜歡什麼樣的？】
白小谷︰「……」
秦九輕——他一張紙條︰【——腿似乎還挺長，只是胸嘛……】
白小谷趕緊寫道︰【喜歡你這樣的，只喜歡你，做夢都是你！】
紙條塞進秦九輕手里，白小谷看都不敢看他。
秦九輕慢條斯理地打開，一字一字地看完，然後——仔細把紙條折——來，收到了褲兜里。
白小谷︰「？」
秦九輕趁著——室開始朗誦，湊近他低語︰「字據——留下了。」
「不許出爾反爾。」
白小谷︰「……………………」
這人故意的！
不等小骨頭惱羞成怒，秦九輕把手放進了桌洞里︰「過來。」
白小谷手指微顫，顫悠悠把手伸了進去，秦九輕一把握住，與他十指相扣。
「……」
幸好他們在最後一排，沒人看得見。
曹敬背書背得無聊，——回頭東張西望。
「骨哥，你臉怎麼這麼紅，感冒了嗎？」
「要不要去醫務室！——可以送你去！」
媽呀，有翹課的理由了，骨哥牛逼，草弟跟你飛！
白小谷悶——他一個字︰「滾。」
曹敬︰「？？？」
好家伙，但見新人笑不聞舊人哭啊。
自從換了新同桌，他就不是他骨哥最愛的那株草了！
手牽手上課會妨礙學習嗎？
白小谷親身經驗︰「不會。」
一想到可能會去不了同一個——學，白小谷斗志滿滿，只後悔前兩年太墮落，沒好好念書，落下的功課有點多！
早知心上人成績這麼好，他一定不荒廢時光。
後悔，老後悔了！
幸好還有時——，高三剛開始，——是復習的時候，他瘋狂突擊，在加上秦九輕的精準補習，——是一次月考，白小谷一股腦沖進班級前十。
別說老師們了，白小谷自——都驚了。
這、這……
他轉頭看秦九輕，眨巴眼，小——道︰「愛情的——量這麼——嗎！」
秦九輕眼尾彎。
白小谷被他這一笑——晃到眼楮，半晌挪不開。
秦九輕湊近他，輕——道︰「再看要親你了。」
白小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