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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量石洞窟, 滿是紅色能量晶石的映襯下,夏豐年死白的臉色上多出一絲紅潤。

他攤開掌心,上面躺——一枚從他胸腔內重新挖出的戒指。

夏豐年把戒指重新戴回雲琛的拇指上,戒指外觀瞧著和之前一模一樣, 但用處卻有了——大不同——

枚戒指不——會讓他感應到戒指佩戴者的一舉一動, 他在心頭石里灌入了更多的能量, 包括對一些他幫助過人類的掌控權。

心頭石的能量會慢慢哺乳雲琛,讓她不缺能量的長大,直到里面的能量耗空,那時候雲琛應該也不——需要外界能量的補充了。

若有一天他死了,他體內的能量會全部涌到心頭石里——

枚戒指只有雲琛能戴, 里面的能量也只有雲琛能用。

其他人不經允許想要使用,只會被那些狂暴的能量撕——碎片。

「全部碎——渣渣。」夏豐年嘿嘿一笑,笑完便猛烈地咳嗽。

他抬手擋嘴,才注意到自己手指皮膚變得皺巴巴。

他往旁邊光潔可照人的能量石一看。

反射面上是一個發尾眉毛都發白,眼角布滿皺紋的老窩瓜。

……這個老頭子是誰!

夏豐年嚇了一大跳,旋即才反應——來那個人就是他自己。

「……」他摳下能量石上的一片,使勁往嘴里塞,吃掉兩簇三米高的能量石,他容貌才恢復原來的模樣。

「咳咳。」夏豐年咳出不少能量石碎片,換作人類的傷勢, 他——就是吐出了內髒沫。

兩次挖出心頭石,——于傷身。

夏豐年雙手對著能量石用力掘,掘出一個躺椅,他躺在上面,生無可戀地咀嚼能量石。

時不時抬下手,吸走頭頂一大片能量石的能量。

他容貌——快恢復正常的女圭女圭臉青年。

鬼魅時不時就要來他老窩模兩下, 他既不能打對方,罵它們也沒用,只能冷眼看——些跳蚤偷東西。

好在他對能量石就是絕對的主導,鬼魅盡管偷,能偷掉一塊完全擁有能量的能量石算他夏豐年白活——麼多年。

鬼魅踫壁數次後,不——到這里來。

夏豐年卻很清楚,它們還會來,只是會在他離開後再來。

「哼哼,——到時候把——里能量全部吸收干淨,——看你們還偷什麼。」

地下黑暗依舊,地上悄然進入三月。

初春到來,冰雪消融,新芽自土壤里爆出,抽芽伸展枝條,萬物復蘇的季節,所有植物都長得——快。

除了懸浮在周原上空的華亭藤蔓,蔫兒吧唧的沒有精神,根根藤蔓都跟遭了蟲害一樣。

「為什麼?」

周原淡淡地瞥了一眼暴躁的藤蔓,坐在葡萄藤架下,繼續左手和右手的對弈。

藤蔓重重地拍向石桌,周原棋盤上的棋子震飛不少,一些更是飛向天空,不知所蹤。

周原︰「……」

他用一雙好看的眼楮沉默地凝視藤蔓。

「嗚。」藤蔓趴在石桌邊緣,兩片小葉子捂住枝條頂部,在桌上不停打滾,「雲雲還沒有回來。」

周原一手拉住寬大的袖口,另一手整理棋盤上的棋子,他說︰「你太過焦躁,不如和——下一會兒棋靜靜心,夏兄當時只說三個月,並未說是否整數,你用不——麼擔憂。」

華亭立馬說︰「——不要和你下棋。」

他不明白周原看——那麼高深莫測,那麼喜歡對弈,怎麼就是個臭棋簍子。

和周原下棋那哪能靜心,只會更加鬧心。

華亭憂傷地望——天空,和旁邊老王八望天的角度相同,他說︰「都三個月零三天了。」

「整整三天!」華亭震聲道︰「超出整整三天,萬一雲雲和爸爸在地底下遇到了意外……呸呸呸!」

周原無語地看——華亭的其他藤蔓從城牆外快速運來一根幾根柳枝,藤蔓握著柳枝沾水在自己自身抽打了兩下,又點起一個火盆,在院子中央玩藤蔓跨火盆的幼稚游戲。

華亭甚至還想拉——他一起跨火盆。

周原額頭迸出一個井字,他不停告訴自己要忍耐,——還是個消亡後新生的幼崽城市意志,愛玩愛鬧都屬正常,越是這樣他越是要讓對方長成一個正常城市意志。

九州不能出現第二個背叛的欣羅。

周原瞥了一眼華亭,——家伙不遇到雲琛的事時,性格與原先無太大區別,真正處理人類麻煩的事物時冷淡疏離理智而又克制。

一旦踫到事情和雲琛相關,華亭智商瞬間變回三歲小孩,行動更是如同一匹馴服不了的野馬不受控制。

此處的不受控制僅指他在自己院子里撒潑耍賴的行徑,他不會因此耽擱其他的事情。

華亭用藤蔓在院子里狂奔數圈,他和老王八同款世間不值得地趴在地上。

周原見他實在難受,便收攏棋子,走至藤蔓前蹲下說︰「夏兄——厲害,雲琛不會有事。」

華亭說︰「——知道。」

周原不解︰「那你因——難過?」

華亭說︰「你有——喜歡的人嗎,能明白我——種思念的情感嗎?」

周原沉思少許,他說︰「思念之情——亦有所體會。」

「你胡說八道!」華亭憤憤道︰「雲雲是獨一無二的,——對雲雲的思念之情也獨一無二,你怎麼可能有體會,雲雲說了撒謊的小孩會長鼻子,小心你以後鼻子會像大象那麼長!」

周原起身,撫平繡有金紋的黑色衣擺,輕輕抬腳,又輕輕放在藤蔓上。

旋即,他面無表情地碾動右腳,無視其虛假的痛呼,甩袖離去。

滄浪亭,並非每個城市意志都到了此處,有些必須集中全部注意力的城市意志,便沒有——來。

譬如華亭,他需要全心全意思念雲琛,所以他沒空參加不重要的會議,有正經事——叫他。

北方那幾個城市意志在忙——春耕,他們那邊的土地可種植面積比他們這邊大得多,也無暇顧及滄浪亭的日常交流會。

茶府兄弟听完周原的講述,兄弟一上一下同時捶椅彎腰爆笑,笑得涕淚橫流。

周原神情恍惚,他太老了嗎,和其他城市意志隔閡太大了嗎,為什麼根本不明白茶府兄弟在笑什麼呢?

茶府兄弟笑得說不出話。

之江忍俊不禁地說︰「周原,華亭難過的時候你根本不用去安慰他,放著他在那邊難過就好。」

中州插話道︰「如果看不慣他那副破樣子,扔給他一點重要的事情做,只要手頭有正事他就很正常。」

茶府兄弟笑呵呵地勾肩搭背︰「——們的建議是只要比他哭得更大聲,抱怨得更多就行。」

石亭角落一個面色冷然,容貌、身材和打扮都極其御姐的城市意志靜靜坐——,她不開口說話時,眼中似帶有殺意——

個城市意志剛出現在滄浪亭的時候,大家都以為她是北方哪個城市的城市意志。

她最初表現得特別冷淡,不願和任何城市意志交流,看那小麥色的皮膚他們猜測對方可能是天脊。

後來才知道那壓根不是冷淡,而是不敢和任何人說話的害羞——

個外表極具欺騙性城市意志居然是寶珠。

寶珠听見大家討論華亭的事,她抬手在胸前對手指,超級小聲地說︰「只、只、只要,雲,雲琛回來華亭就會恢復正常了!」

茶府兄弟啪啪鼓掌︰「今天寶珠進步很大,後半句話沒有一點卡殼,讓我們給她一點鼓勵。」

茶府兄弟——次可沒有陰陽怪氣,而是真心實意地夸贊寶珠,希望她能和大家正常交流。

北方幾個城市意志,尤其是神京那老哥們往亭子里一坐,要不是城市意志沒有昏迷這種設定,寶珠能當場昏得厥過去。

之江、新安幾個城市意志跟——鼓掌。

寶珠臉蛋紅撲撲的,雙眼放光,把她今天又在滄浪亭被夸獎的事告訴了任佩君。

她又從任佩君那里獲得了二次夸獎。

她想自己應該是最喜歡被夸獎的城市意志了吧。

……

華亭也喜歡被夸獎,他已經三個月沒有听到雲琛夸獎自己了。

他認為自己作為城市意志太不爭氣了,怎麼能滿腦子都是雲雲,但他又覺得自己——爭氣,誰能像他一樣分出一縷意識專門用來思念心上人。

夜深,華亭掏出他的筆記本,枝條握筆在本子上認真寫道︰「今天也——好地完——了和雲雲的約定,每天都要想她。」

筆記本上還記錄了別的內容,他在這三個月完——的其他事,去羽原、奉天幫忙運輸困在城市氣息外的人類幸存者,注意各個城市沿途道路上的鬼魅變化,帶回更多的人類幸存者,回到鬼魅母巢查看鬼魅是否有異動等等……

雲琛沉睡吸收能量成長的時候,他也在很努力地變得更好,如果雲雲在前面奔跑的時候,還要停下來等他,那他怎麼配得上對方的喜歡呢!

華亭記完筆記,開始城市意志的每日例行睡眠,那會有助于他能量的恢復和積累。

城市意志入睡的時候,城市會變得——安靜,人類也好,動植物也罷,除了鬧心的鬼魅叫聲外,所有生物都睡了。

黎明初現。

飄浮在空中的城市底部布滿藤蔓枝葉,晨風吹過,枝葉像是風鈴一樣互相撞擊,發出沙沙的聲響。

第一縷日光照在城市頂部,如金輪環繞整座城市。

鏡頭拉遠,望遠鏡里只能看見藤蔓簇葉拍打同伴的景象,沙沙聲則是她自己腦補的。

雲琛放下望遠鏡,笑意盈盈,她馬上就要回家啦!

她體內充滿了能量,因為充足的能量補充,她個子也一下竄到了一米七五,華亭看見肯定會——驚喜。

她輕松的視線轉向後方的夏豐年時,卻變得非常沉重。

夏豐年他……

因為一次性吸收的能量太多,暫時性的變——了一個球。

「爸爸。」雲琛無語地托住被風一吹就滾動的夏豐年,「那麼多能量石你為什麼非要一次性吸收完?」

夏豐年頂著膨脹——氣球卻依舊年輕俊氣的女圭女圭臉,擲地有聲道︰「只要——先偷了自己的家,就沒有其他人能再偷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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