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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怎麼生存?

像曾經遭到人類驅趕的下水道老鼠那樣, 到處尋找夾縫生存。

只要鬼魅不是成群結隊的出現,把腦袋提在褲腰帶上度過一個又一個的夜晚就行了。

錢高飛說︰「找地方躲——撞大運。」

雲琛——小破城愣住,前面他們還能理解,後面又是怎麼回事。

錢高飛見兩人神情困惑, 他解釋——︰「鬼魅每天晚上出現的地點隨機, 只要它不是出現在身邊, 相對來說躲避的麻煩程度低一點,所以說是撞大運。」

雲琛點頭, 原來如此。

她想象了一下那樣長時間的躲避生活, 一定很辛苦。

雲琛注意到幾人肢體的缺少, 她並沒有詢問。

張永福見她若有所——,隱隱透出一點對他們艱辛躲避生活的理解, 他說︰「原先這邊的鬼魅數量沒有這麼多, 我們躲起來還算好,在這座城市升起來後,這半邊的鬼魅數量變多了。我們還在頭疼該怎麼辦的時候, 你就送來了好消息。」

雲琛驚訝看他,這半邊原來的鬼魅數量不多嗎?

她這麼問,得到張永福五人的肯定回答。

雲琛夜晚沒有離開過城市——息的範圍, 並不清楚更外面的鬼魅數量, 她只知道中州的鬼魅數量沒有華亭這麼多, 沒想到華亭剩下的半座城市, 鬼魅數量也不多。

張永福——說, 其實早幾年躲避鬼魅的時候,還沒有那麼困難。

末世初期的時候,鬼魅上不了——樓,他們夜里當時就找很——的樓房躲避鬼魅。

後來高樓大多被鬼魅摧毀倒塌, 登上——樓已經是很危險的事情,而且鬼魅能上的——度越來越——,——樓也不再安全。

他們後來便找施工地的起吊機,尤其是用于——樓建設的起吊機,那高度比——樓更高,直到那樣的——度也不安全。

後來他們才找到別的辦——,只是那辦——,最近也快不管用了。

雲琛認真地詢問︰「鬼魅能上——樓嗎?」

張永福說︰「最——始的時候不行,後來它們像是進化過,能上的——度越來越——,後來更是出現了能在高空飛行的鬼魅……」

錢高飛補充——︰「那種鬼魅能飛的——度,——以前的飛機差不多,速度很快又麻煩。」

他說完,覺得以雲琛的年紀可能不知道飛機是什麼,便舉例子——︰「能比現在這座城市飛得更高。」

雲琛忍不住模了下小破城的藤蔓。

一人一城以為,鬼魅是因為能上到的——度有限,才——登陸華亭。

以張永福他們的說法,鬼魅能夠達到的——度似乎很——,那它們無——登陸華亭是另有原——嗎?

錢高飛觀察著雲琛的神色變化,小姑娘表情控制得不錯,但還不懂得如何控制眼神。

他問︰「你在葉子上說,整座浮空城都很安全,你們以為鬼魅登不上——處是嗎?」

雲琛抬眼看他,沒有否認。

頭頂的藤蔓滑落至肩膀,華亭有——沮喪。

雲琛同樣如此。

一人一城還以為自己找到了鬼魅的一個弱點。

華亭忍不住又看了幾人一眼,在看見這——人的面容後,遮蓋在他曾經記憶上的白霧,——松動幾分。

他——想起一——新的事情。

張永福一巴掌拍在錢高飛的後背,他說︰「我們幾個好久沒有在晚上說這麼多話了,平時一個個根本不敢在晚上吱聲,就怕被鬼魅發現,小郭你說是不是?」

此時天色已暗,華亭的陸地上很安靜,只有蟲鳴——偶爾的鳥叫聲。

郭鴻羽正沉浸在這份安靜中,猛不丁被張永福叫到,他立馬反應過來說︰「這里——的很安全,安全的我都在發呆,太幸福了。」

雲琛笑笑,她從口袋里拿出所記錄的十一種鬼魅類型,分享給五人說︰「這是一位叫李杜娟的女士歸納總結出來的鬼魅類型,多多了解鬼魅能夠幫助大家更好的生存。」

黃興微愣︰「李杜娟?」

「你認識她嗎?」

黃興連忙擺手,壓了壓頭頂的帽子說︰「可能只是重名,我當時負責撤……負責幫別人忙的時候,也踫到過一個叫李杜娟的小姑娘,她救下不少網吧的人,我對她印象很深。」

木桌下,念安——三條大黑狗已經混熟,四條狗仿佛在桌下——小會。

雲琛——小破城驚訝,竟然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雲琛說︰「假如是在網吧救了很多人的李杜娟,那就是總結出這份鬼魅類型的李杜娟。」

他們五人閱覽鬼魅類型的總結,在看到養蠱出來的游魂這一內容時,張永福說︰「這種鬼魅在外觀上也有特征,它們的瞳孔大小——普通鬼魅不一樣,左右手大指的指甲也比普通鬼魅長出一公分左右,在鬼魅中可以辨認出來。」

「這三種入夢、委蛇——姑婆,我們從未遇到過,第一次听說這種鬼魅類型,遇到之後要這麼對付麼……」

「這姑婆看起來怎麼跟以前喝醉的那誰一樣。」

「畫皮和我們遇到的情況差不多,毀臉這招知道,掛大蒜的鏡子?這是怎麼試出來的?」

「還是我們的想象力不夠啊!」

他們對著紙張上的內容討論著。

雲琛听他們的對話,五人對看到鬼魅類型的總結並不驚訝,他們遇到的鬼魅數量也不少。

張永福幾人看到無名那一頁,臉色瞬間變化。

雲琛讓他們做數學題,從而辨別他們人類身份,五人只當是在開玩笑……

張永福捏著紙張的手在顫抖,他問︰「這是真的?」

雲琛點頭︰「中州——此出了事兒。」

張永福問︰「它是從華亭離開的嗎?」

雲琛搖頭道︰「這一點我並不確定,但應該是的……」

畢竟華亭地下,就是鬼魅的老巢。

張永福松手,突然自嘲地罵了句︰「我們這幫子人真他媽是一群廢物,什麼都沒做到,把這麼一個危險的東西給放了出去。」

另四人沉默不語。

紙張滑落在地,被地上的枝條撿起,重新放入中年男人的手中。

華亭——口溫柔——︰「請不要自責難過,——為你們的犧牲和鮮血,九州才能提前醒來將我們城市意志喚醒,出現在這里保護人類。」

忽然出現的城市聲音,嚇了張永福五人一跳,但他們面上還是很鎮定。

他們只從別人口中听說過城市意志,並未親身經歷過。

听到城市意志那麼說,張永福也不管他似乎認出自己曾是軍人這件事,他問︰「是真的嗎?」

華亭默認。

張永福嘆息道︰「至少大家的血沒有白流……」

*

磚石房內,城市像散發著瑩瑩白光。

「你剛才說的是真話嗎?」雲琛觸模城市像,輸送能量的同時問道,手下的城市像外觀稍有變化,玉石質地更加明顯。

華亭說︰「我不——在這種事情上撒謊。」

見到這五人後,他想起了被喚醒時的一——事情。

九州的醒來,是因為孩子們的呼喊——痛苦,越是信念堅定的人,他們傳遞的情感越是濃烈,軍人就是如此。

雲琛對軍人的概念其實並不深,除了中州那幾個早已犧牲的軍人,她再也沒見過軍人的蹤影。

她忍不住問,很多軍人都犧牲了嗎?

華亭讓她進入自身蘇醒時的部分記憶,也就是九州讓他們醒來時,所看見的一部分景象——

數著軍裝的人倒下,——有——數著軍裝的人站起。

縱然知道敵人強大無——殺死,為他們許久未見的家人,為身後的同胞,為腳下深愛的國家,也要——畏地向前沖鋒!

遍地是血。

末世初期的慘烈,遠遠超過雲琛的想象。

她哭了很久。

……

第二天,雲琛——小破城再見張永福幾人。

張永福已平復情緒,一副昨個兒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他指向——三條大黑狗玩得極好的念安,問︰「小雲,你這狗沒訓過吧。」

雲琛點頭。

張永福嘿嘿一笑,「讓小郭給你狗訓訓,他這方面可有一套,末世這狗的能力可不能浪費。」

雲琛謝過對方,把念安交給郭鴻羽。

見她一副要出門的模樣,張永福問︰「你這是要去哪?」

雲琛說︰「下去找點新的物資,順便看看還有沒有別的幸存者。」

張永福說︰「如果是幸存者,你可以別找了,這里還剩下的正常人就我們五個……昨個兒那四個想下手的男人,他們可都是畜生,拿人肉去喂鬼魅的家伙。」

雲琛震驚地看向他,「這是什麼意思?」

張永福說︰「所有鬼魅,其實都有一個最明顯的弱點,它們吃飽之後有一段時間進攻性很弱,不——攻擊人類……你明白了嗎?」

雲琛——小破城︰「……」

他們很難接受人類——對同是人類的人,做這種事情。

張永福笑呵呵地說︰「人性嘛,本來就是很難模透的東西,你還小,見得少,多長點心就行……說來你沒什麼活要安排給我們做的嗎?」

雲琛一直都是自己做事,最多小破城幫忙。

就算華亭里現在多了幾個人,她也從來沒想過給其他人分配任務。

她就覺得,華亭有人,她和小破城養著就行。

雲琛小聲顯得有——心虛地說︰「暫時沒什麼能讓你們做的。」

種地她早起已經澆過水,農田開墾有小破城的藤蔓,建造房子她可以用城市能量,至于更多的城市發展,她頭緒不多……

張永福也朝她小聲地說︰「你努力再想想,什麼活都行,我們會的東西特別多。」

他身後,郭鴻羽、錢高飛、黃興和劉光亮憋著笑。

只覺營長和人小姑娘溝通方式特有意思。

他們附——︰「沒錯,基本什麼都懂一點,但都不精通。」

雲琛苦思冥想道︰「那,你們有人會修收音機嗎?」

張永福一抬手︰「亮子,到你出手的時候了。」

雲琛雙眼發亮︰「——弄電線裝電燈嗎?」

劉光亮說︰「你這里有發電機麼?」

雲琛連連點頭。

劉光亮說︰「那我可以試試。」

雲琛本想留下來旁觀,可她還要搜尋物資,張永福說︰「你喜歡自己行動,還是也不介意集體行動,二根,也就是黃興和飛子的身手都不錯,在下面你們也能相互照應。」

雲琛期待地看向二人。

黃興和錢高飛笑了笑,點頭,心里則認為他們營長像個拉皮條的東西。

再加上郭鴻羽訓練念安。

張永福一模腦袋,說︰「這樣不就都有事做了,以後你直接這樣安排就行,別客。」

雲琛受教,她熱情的將他們喊作叔叔。

五個人,年紀最小的郭鴻羽今年也有40歲,當然是他的實際年齡,而不是他那特意在身份證上填大了兩歲的年紀。

五人被喊叔叔都挺高興,他們很喜歡在末世里同時保持著純善——實力的孩子,讓人感到未來有望。

雲琛︰「大家要加油!」

張永福拍手——︰「听見沒,都要加油,都朝——蓬勃一點!」

另外四人配合地抬手︰「加油加油加油!」

金燦燦的陽光下,華亭搖晃藤蔓,為大家開出慶祝的小花。

他能感應到的每個人情緒,都好溫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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