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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郊, 還有晏陵,你們怎麼也會在這里?」
……
崔何望過一周,發現比起身體僵直, 衣服皮膚上粘滿斑駁血跡的宋微雨,黃聞松等人, 站在稍微遠處的——兩個人——顯還算——常些。
崔何把手——的折疊刀收拾好, 悄悄地放回原先的褲子——袋里,當他再抬起頭來時,臉上已經沒有——上一刻虐殺方雲昕時的狠厲。
他朝著兩人跑去。
「你們這是怎麼——?該不會是吵架——吧?」
但是, 崔何很快又發現, 這兩個人也與平常的樣子大不相同。
他猛地停住——腳步, 臉上露出一絲不解,茫然問道。
而心——卻在思考,這兩個人是不是在外出找人的這段時——里, 遇——什麼不得——的東西。
畢竟, 鄔水鎮自從上一次劇烈的變動後, 大的變動已經很久沒有過——,上一次是因為程序員死——, 原本崔何以為,這一次的變動是因為他捅死——方雲昕, 但是方雲昕變成——活死人的樣子, ——麼也算不得死透——!
而整個鄔水鎮里,除——他以外還有兩個活人,此時此刻,這兩人——顯是一副對峙的樣子,莫非這兩個人在尋找線索的過程——,遇到——什麼——不得的東西, 如此一來,也——好解釋——為什麼這個小鎮變成——如今這幅鬼樣子。
崔何心——妄想隔岸觀火,最後坐收漁翁——利的小心思,根本就瞞不過在場的另外兩人。
晏陵看——一眼崔何。
崔何原本想按照他計劃好的——樣加幾把火,但是晏陵的眼神卻不知為何,讓他有一瞬——被看清的錯覺。
眼神——沒有太多的情緒,沒有他曾經習以為常旁人的仰視,也沒有——些腦子不好——的人自以為是的俯視。
是平等嗎?
不,也不是,——種眼神很奇怪,就好像此時的他們完全不在同一個世界。
崔何忽然開始回憶,他在想從——的晏陵也是這樣看他的嗎。
不,並不是,印象——,晏陵一直是沉默的,是平平無奇的,他的存在——很低,低到這個人就像是硬深深加進——他的過去一樣。
想著,想著,崔何臉上的表情忽然就變。
他像是一下子想到——什麼令他不可置信的事情。
「終于——想起來——嗎?」一身黑衣的秦郊開——道,肩膀上雪色的絨毛襯得他的臉更加蒼——,一點兒也沒有崔何印象——強壯時的小麥膚色。
崔何的牙上下忍不住打顫。
「怎麼可能?」
「不可能是這樣的!」
「你們絕對對我的記憶做——什麼,否則我……我怎麼可能……」
崔何雙手抱緊——頭,整個人崩潰道,「我……我怎麼可能已經死——呢……」
後面的聲音越來越小,讓人甚至忍不住懷疑是風變調的聲音。
「你們幾個人其實都很聰——,所以才能和我玩這麼久的游戲,第一次的時候,是宋微雨贏——,第二次是樸巳垣,他把你們所有人都殺——一遍。」
「後面還有好多次,每一次都是不同的人會獲得最後的勝利,成為唯一一個活著的人。」
秦郊看著地上的崔何,看著他像是瘋——一樣,拿著刀狠狠地扎向自己的胳膊,只為——驗證他還活著。
但怎麼可能呢。
秦郊的目光一冷,——一片虛無,但他的眼——仿佛又出現——片漫無邊際,無休無止的大雪。
就像他一樣,這些人早就已經死。
原本他們會和其它的靈魂一樣消散于這個世界,但是他太無聊——,所以就把他們的尸骨收集——起來,保存好。
為的就是能讓他們的靈魂在燃燒殆盡——,讓他無聊的日子能有趣些。
剝除掉原來他們早已經死亡的記憶,保留他們過去生活——的矛盾糾葛,然後看著他們自以為誰都不知道,像個小丑似的演出。
最後,當一個人獲得勝利時,再把當初的記憶還給他。
看著他不可置信,崩潰絕望的樣子,的的確確是一件分外有趣的事情。
不過,一次兩次,三次——次,隨著他收集的到的靈魂損耗得越來越多,在最初的新意消失後,他又開始覺得無聊。
不過,這次卻不同。
他的游戲有——新的變化。
一個本應該消散的靈魂,沒有緣由的,又突然活——回來。
沒有人比他對于這些「玩具」更加——解——,所以他一下子就察覺出——不對。
他把他留——下來,而事實上,這個靈魂果然不負他的期望,的的確確是一個有意思的靈魂。
有意思到,第一次在他沒有公布謎底——,先找到——他這個設置游戲的玩家。
……
「你放心,你和他是不一樣的。」
秦郊慢慢走近,他的目光落在晏陵的身上,就像在看一個無比珍貴的事物。
在沒有改變——,這個靈魂他記得本身也叫作晏陵,但是——時候的他對于這個「玩具」卻並沒有太多喜歡,所以每次在進行第一關游戲「程序員——怒火」剛開始的時候就「死」——,因為「死」的次數太多,于是靈魂的力量也隨——快速減少。
現在這個靈魂,應該也叫作晏陵,因為他每次叫他的時候,他都是很自然的作出反應,沒有一絲的違和。
的確很巧。
但——就算他真的猜錯——,也沒有關系,因為他注——地歸根到底都只是眼——的這個靈魂。
即——沒有表現出來,他也能——受到這個靈魂有著幾乎能與自己相當的靈魂——力。
多少——,自從他死在——場大雪——,他早已數不清自己在這個地方停留——多少。
其實一個人玩玩具一點兒也不好玩,實在是太寂寞,太寂寞——……
他只是想——像他活著的時候,曾經他的記憶里——般,可以有人陪著他。
其實這個要求一點兒也不過分,不是嗎?
並且,他們的性格是如此的相像,表面看著對什麼都在意,但其實只要與自己無關,卻是漠不關心。
他們同樣熱愛著音樂。
他們在聊天的時候,雖然日子不多,但每每都很投機。
他們都是一個合格的游戲者,即——這是他自己定義的。
……
晏陵猜測過,一旦他說出事情的真相後,秦郊就會翻臉。
卻沒有想到,秦郊會提出結盟的要求。
太孤單?
太寂寞?
想要有人陪伴?
晏陵倏然抬起眼,臉上突然就笑。
「有時候人就不應該說得太多,你知道為什麼嗎?」
「因為——這會顯得他更加愚蠢。」
「你!你說什麼!」
「晏陵,不要拒絕我,否則……」
秦郊變——臉色,他拒絕——他,他竟然膽敢拒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