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這一切, 就像是一場噩夢!
還是一場崔何曾經早已定義為結束的噩夢。
逼仄的酒店房間被鎖上了門,就連窗戶也是完全封閉的,看——方雲昕是早早留在這里等他了, 目的就是為了把他困在這里,甚至是弄死他。
復仇。
這兩個字眼瞬間就浮現在崔何的腦子里。
……
「可是就算真的是復仇, 就算宋微雨, 樸巳垣,都是方雲昕動的手,那黃聞松和于舒晴呢?」秦郊發——疑問。
「雖然那時候燈光有些昏暗, 但我當時就在門口, 門有沒有中途——過, 相信沒有人比我更清楚。那個夜里方雲昕和我們一樣,都是躲在房間里面的,直到後——我們一起——找人時才跟著——了, 但是一直在——門前她都是在我們幾個男生的後方。」
「假設凶手真的是她, 那麼她到底是如何殺掉黃聞松與于舒晴的?莫不是□□?」秦郊——懵了。
晏陵和秦郊一起快步跑著。
□□?
這也不是不可能。
畢竟這個世界——身就不正常, 所以若是再——現什麼不正常的東西也很合情合理不是嗎?
居住在程序員老宅的那一個夜里,所有人都——到了門——女鬼的聲音, 之前的時候就連他也一直認為——面的是程序員的妻子,每——夜里把不斷徘徊在老宅里——要找程序員索命, 而于舒晴和黃聞松就是被——面的鬼順手一起殺掉的。
可若是, 鬼——不止一個呢?
甚至有可能就連他們自己也不完全是人呢?
奔跑之間,晏陵轉頭看向了身旁的兩道影子,沒人——道此時的他到底在——什麼。
……
「方涵依,你搞清楚,當初我可是什麼都沒做,你就算要報仇此時也應該全部報完仇了。」
崔何看向虛空, 因為懼怕,他的手緊緊握成了一個拳頭。
可是他的臉上,一雙眼卻微微眯了起——,眼角下方——應該松弛的一小塊肌肉隱隱約約地在顫抖。
低下頭的瞬間,他的嘴角輕輕勾起,而再抬起頭時卻很快又落了下。
遇見鬼確實是一件值——可怕的事情,但是再可怕的鬼也是由人變——的,當初的方涵依能死掉,現在的方涵依自然也能死掉。
包括她的這位幫著復仇的好妹妹。
崔何默默地把一——手放在他的褲子口袋里。
……
方雲昕就像是被一片黑色的巨霧從背後包裹住,虛空之中,黑霧凝聚成的臉明明暗暗,分——怪異,不過崔何的記憶很好,所以他絕對不會認錯。
那就是方涵依。
……
「崔何,你是在告訴我你很無辜嗎?」
或許方涵依和方雲昕,一人一鬼融為一體的緣故,明明是方涵依在問話,可是下方的方雲昕嘴巴卻也在動,兩道完全不——的音色重疊在一起,顯——更加詭異。
「不,你們之中誰也不是無辜的。」
方雲昕一步一步走近。
「是你們一起害死了我的姐姐。」
像是——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方雲昕忽然笑了。
「她于舒晴不是自詡——之嬌女嗎,那我就讓她這個——之嬌女變成一個比泥坑還要骯髒的東西。」
「還有樸巳垣,宋微雨。」
「這兩個表面上衣冠楚楚,實則內心卻是最最惡心的人……」
聲音一下子又變成了另一種語氣。
「于舒晴為什麼讓黃聞松把我綁到廢棄雜物室里,就是因為宋微雨在于舒晴面上煽風點火,讓她以為我在追求樸巳垣。」
「而樸巳垣,那個自詡不凡實則連畜生都不如的東西,我以為他是真的把我從于舒晴手里救了——,但其實他和于舒晴就是一丘之貉,他毀了我的清白,最後死不承認,——利用他——里的勢力,以及和宋微雨的偽證,指控我就是一個——飛上枝頭的瘋女人。」
「你——崔何。」
「你也好不到哪里——,你和他們就是一伙的,也確實沒有做什麼,但你卻又是什麼都做了。」
「于舒晴的事,宋微雨的事,包括最後樸巳垣的事,你什麼都——道,可是你不僅沒有阻止過,而且還推波助瀾讓這一切發展——更加順利。」
「看著我從那麼高的大樓上跳下——,是不是很——意,畢竟那時候的我就像是一——卑微的螞蟻一樣,任我再怎麼掙扎,也無法逃離你們這些人的手心。」
「可如今,一切都風水輪流轉了。」
方雲昕背後,那團匯聚成巨大人臉的怪物忽然之間就變大了,整個酒店房間里面一下子變——灰蒙蒙起——,讓人喘息不過。
「這一次,誰也逃不掉!」
「——要你一死,我就會像吞噬掉前面幾個人一樣,把你也吃掉,像你們這種人,根——連做鬼的資格也沒有。」
「哈哈哈哈哈!」
崔何不見半點慌張,就在黑霧如野獸一般撲上——的時候,崔何忽然就笑了。
他從口袋里拿——了一把折疊刀,緩緩——,刀刃上面是已經干涸的血跡。
剎那間,黑霧像是踫到了什麼無比可怕的東西,發——了淒厲的慘叫聲,房間里面的燈光忽明忽滅起。
照理說房間里面發生這樣的動靜,酒店的工——人員們早就要上——了,不過仔細一——,這里什麼都是假的,也正常。
「那是什麼東西!」
折疊刀踫到的是黑霧,但是方雲昕卻捂著她的臉,手縫之處不斷有鮮血流——,她咬著牙一臉怒色地看向崔何。
「果然,和你姐姐融合之後,你自己也已經成為了一個不人不鬼的東西了吧。」
像是實驗成功了,崔何一臉——心地說道。
右手拿著的折疊刀在手指間不斷翻轉,方雲昕以及黑霧紛紛警惕地看向崔何。
……
街道上。
原——跑著的晏陵忽然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秦郊一臉疑惑。
「我們不是要回到酒店嗎,再不快點走,崔何說不定也要不行了。」
秦郊催促道。
可是晏陵——沒有理睬。
就在剛剛奔跑的時候,晏陵其實一直都在思考一件事情。
也是他——到這個最初思考的問題。
那就是為何他在這個世界的記憶會——現斷層。
還有這具身體的原——人真的認識這些人嗎?
……
「秦郊,我們真的是——學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