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陷入虛弱狀態, 他迷迷糊糊,腦子里多了好些奇怪的景象,讓他說出那樣的話。
趙徹強闖公子府來救陸離,不料卻听到他這樣的言語。
他心想, 陸離如果愛謝少陵,那自己來救他不是白表了一番情?他說不得還會恨自己。
擺在趙徹面前的有兩個選項,一是放下陸離, 成全他和謝少陵,二則是……你愛謝少陵又如何?那日你救我時,眼中藏著的泛泛情意又算什麼?
趙徹沒有選擇放手, 甚至于,他連腳步都只微頓一下,緊接著,便毫不猶豫立刻帶著陸離出門。
他和謝少陵是一類人。
等回到將軍府,趙徹將陸離放在床上,陸離仍不安分,想勾著趙徹吻他,趙徹被他勾得意亂情迷, 每每想要真遂了他的願時, 陸離又會呼喊謝少陵的名字。
趙徹︰……
他再如何, 也絕不做別人的替身。趙徹是饞陸離的身和心,而不是只饞他身子。
他親自照顧陸離, 過了整整一天, 陸離才醒來。
他一睜眼, 以為自己會看到謝少陵,陸離還記得謝少陵要去偷天香豆蔻的事,他第一句話便是︰「謝少陵,你別去……」
趙徹身軀高大,英挺的五官如刀刻一般,此刻,他面色微沉,高大而沉默。
趙徹沒想到,在夢中,陸離要找謝少陵,就連現在,陸離也要找謝少陵。
那個強迫他的男人有什麼好。
趙徹聲音低沉有力︰「公子離,是我。」
他居然連公子離都用上,擺明是被陸離氣得有些狠。
陸離這才見到是趙徹,平心而論,他的心情有些復雜。一方面,見到趙徹就說明他月兌離了謝少陵的魔掌,不用擔心再被這樣那樣,另一方面,他又擔心謝少陵那個瘋子沒見到他會做出什麼不好的事情來。
陸離把這些情緒壓下去,總而言之,是趙徹救了他,他得感謝。
陸離道︰「趙將軍,多謝。」
他那張清冷絕俗的臉上勾勒出一個笑,趙徹如果在之前見到這個笑,一定會發自內心地高興,但是,此刻他卻不這麼覺得。
他看得出陸離並不只是高興,還有別的情緒。
趙徹不想問陸離你是不是舍不得謝少陵,他一點也不想听到肯定的回答。趙徹的臉上一點喜悅也見不到︰「你是真心謝我就好。」
他道︰「謝少陵膽大包天,居然敢劫持你,你打算如何辦?」他不無妒意地道,「挾持皇子,這是死罪。」
趙徹道︰「我會替你參謝少陵一本。」
「不了。」陸離別開臉,他並不想讓謝少陵死,第一,謝少陵的靈魂他非常熟悉,第二,他的記憶雖然沒恢復,但是,他想也知道,是他對謝少陵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總而言之,陸離不會殺謝少陵。
趙徹見他毫不猶豫地拒絕,更是窩火,可是,按照公子離對謝少陵的喜歡,公子離不會殺謝少陵,不是在他意料之中?
趙徹避過這個話題︰「你睡了一天餓了吧,我帶你去吃飯。」
陸離的確月復中饑腸轆轆,他頜首說好,本要下床,奈何他的虛弱狀態並沒好轉太多,陸離一踏上地面,便腳一軟……
趙徹無聲地扶住他。
陸離說了句多謝,他這時才發現,這個懲罰好像確實挺嚴重,他現在說話都好像沒什麼力氣。
趙徹扶住陸離,眸色晦暗極了。
他想到剛把陸離接出來時他那不整的衣衫,趙徹毫不懷疑,陸離被帶走的這些日子,一定被謝少陵捆在床上予取予求,否則,他怎麼會虛弱到站都站不穩。
趙徹心中充斥著對謝少陵的殺意,以及對陸離的心疼和一些不滿。
他不滿之處在于,謝少陵都如此對他了,他為何還是對他念念不忘?
趙徹不想說出此話,免得讓陸離回憶起那些事,他扶著陸離︰「慢些走,或者我抱你。」
陸離拒絕了他,只要扶著。
等到將軍府的人將飯菜準備好搬上來,陸離胃口不好,他喝了點湯,吃的也都偏于清淡,落在趙徹眼中,就更是陸離被折騰了個不輕。
趙徹實在沒忍住︰「他那般……你不恨他?」
陸離想了想︰「你是說謝少陵?」
「是,他那麼折磨你……」
「還好。」陸離實話實說,「他也沒做太多過分的事情,除了最開始點了我的穴道,後來也一直和我形影不離外,算是沒做什麼過分的事情。」
軍營的事情確實過分,但是陸離並不想在趙徹面前抱怨。
趙徹驚訝︰「他點了你的穴道?多久?」
陸離不知道他驚訝什麼︰「一夜。」
謝少陵不想他繼續煩憂,點了他的穴道令他睡覺,陸離一覺睡過去,也沒受什麼苦。
听在趙徹的耳中,就是謝少陵禽獸,居然點了陸離的穴道,活活折騰了他一夜。
趙徹此刻只想殺了謝少陵,道︰「那你……你還好嗎?你沒感受到痛苦?」
怪不得剛才走路都沒法走。
陸離頜首︰「還好,不痛苦,慢慢就習慣了,其實也挺舒服。」
趙徹︰……
他暗中握緊拳,聲音低啞︰「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