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局勢而言,臨淳的確處于下風。
顧越拳頭上沾了血, 俊毅的臉上也染了一道血痕, 那是臨淳的血。同為sss精神力持有者, 場上的局勢居然是顧越一邊倒地打臨淳。
陸離觀察著,顧越此時展露的實力, 比平時訓練時強得多。
他們不能再打下去了——
陸離咳嗽一聲︰「顧越, 住手。臨淳是我的學生,也是你的同學, 你不能傷害他。」
他期待用教官的威嚴讓顧越住手,畢竟,顧越非常听他的話。
顧越眼中浮現幽幽的殺意,听見陸離的話後, 那股殺意不滅反漲。
「教官,他只是我的同學嗎?」顧越提起臨淳, 手掌用力,掐得更深。
臨淳從他的眼里看出殺意,臉色頓時一變——
陸離對顧越根本不設防,如果顧越傷害陸離……臨淳的手腕暴起青筋,sss精神力的持有者全力一搏,都沒能讓顧越變色。
顧越甚至能悠閑地看向陸離, 陸離正脆弱地靠在機甲上,身上搭著毯子,他似乎對于自己掐臨淳的行為感到很生氣。
顧越心想,怎麼就能有這麼好的教官?他來帝國軍校, 原本只是玩玩,看看所謂的人類文明,結果就踫到了教官。
這是他的幸,但也許是教官的不幸。
顧越唇角一勾︰「教官,你會和你的學生在放假期間來酒店開房?還會和學生一起,信息素爆發?」
「你們之間的關系,可真是撲朔迷離。」
陸離到了這個地步,也不願意承認和臨淳之間的關系。臨淳是大公,將來會迎娶omega,年少時的輕狂事,沒必要傳出去。
因此,陸離道︰「只是偶然踫到了。」
他本來就沒有邀請臨淳來開房……
顧越道︰「是嗎?所以教官和他,沒有不可告人的關系?」
陸離坦蕩道︰「沒有。」
顧越勾起一個意義不明的笑,教官以為他傻?他這麼心疼臨淳,為此不惜再次拿他當傻子一樣欺騙。
陸離緊張地看著顧越和臨淳,陸離身為教官,對自己的學生都有很強烈的責任感和保護欲,他看著臨淳俊秀的臉都被掐紅了,要不是現在身體虛弱,陸離絕對會親自去攔下顧越。
顧越好像沒看到陸離發白的面色,道︰「原來教官和臨淳真的沒有關系,那麼……臨淳趁教官你虛弱時意欲傷害你,更不能饒恕,我現在就殺了他,替教官報仇。」
語畢,顧越掌心用力,當真要掐死臨淳。
陸離一個頭三個大︰「他沒傷害我。」
顧越心想,他當然沒傷害你,他只是輕薄了你,對你充滿了佔有欲。
顧越只淡淡道︰「教官怕我殺他,所以不說實話,沒關系,誅殺大公的罪責,我擔得起。」
他明顯是故意曲解陸離的意思,同時,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臨淳白皙的膚色都漲成了紫紅色。
「 ——」
顧越的手腕處流下鮮血,他陰沉著臉,轉頭看向陸離。
陸離的機甲內有槍,就在他能夠得著的地方。
顧越要殺臨淳,百般說教不听,陸離只能采取這樣偏激的法子。他開了一槍,酸軟的手因為後坐力微微發麻,他再次強調︰「你不能傷害他。」
陸離的眼里淬著寒冰,就像顧越初見他時那樣。
顧越記得,那時教官不認識他,對他的訓練態度很不滿,便是這種寒冷的、不屑與之為伍的表情。
顧越幾乎感受不到生理上的痛楚,心理的痛楚和憤怒越來越大︰「看來,我是被厭惡了。」
「教官寧願殺了我,也要保護臨淳?」
陸離冷然地看著他︰「我會用盡一切去保護他。」
這是他身為教官的責任。
顧越聞言,立即放了手,他把臨淳扔到牆面去狠狠一撞,迫使他沒有爬起來的能力,然後一步步走向陸離。
顧越的手一直流血,他也沒有管,整張臉面無表情,像失去了痛覺神經。
陸離心里有點毛,他也知道,他開槍打顧越,一定讓顧越難以忍受,畢竟,顧越是以為他出了事,才要殺臨淳。
因此,陸離壓低聲音︰「我避開了你的血管,之後稍微包扎一下就可以。」
「不可以。」顧越冷冷地看著他。
顧越彎腰,想從陸離手里奪走那把槍,陸離緊緊握住,堅決不讓他把這槍給搶走。
那副警惕的樣子,忽然就讓顧越感覺索然無味。他即使殺了臨淳,教官也會恨他一輩子吧。
沒辦法,他誤信教官的話,不去追求他,讓臨淳得了先機。
顧越忽然松了手,湊到陸離跟前︰「教官不讓我殺臨淳,也可以。」
他十分小聲地對陸離道︰「但是,我不放心教官再留在這里,教官說和臨淳沒有其他關系,但教官現在的生理狀態,我認為臨淳狼子野心,會對教官出手。教官不想我殺臨淳,那就跟我走,讓我能確保教官的安全。」
顧越靠得有點近,但現在緊張的陸離完全意識不到危險。
他認為顧越說的確實是個辦法。只要能保住臨淳的命,陸離願意和顧越走。
陸離點頭︰「好。」
顧越眉眼深邃,陸教官答應得那麼爽快,他心里既有馬上就要得到他的快感,又有恨意,畢竟,他很清楚陸教官答應他,只是為了保住臨淳的命。
顧越勾出一個笑︰「那麼,為了不讓教官心愛的學生臨淳擔憂,教官可不要反抗,要做出心甘情願和我走的樣子。」
陸離從未想過顧越喜歡他,所以,面對顧越明顯帶著惡意的話,他也覺得無傷大雅。
陸離點頭,算是答應了。
顧越便想彎腰公主抱起他,把他抱出去,結果,沒抱動。
他把陸離身上的毯子解開,才發現陸離身上系了安全帶、肩帶,系得十分牢靠。
機甲沒有飛行,系什麼安全帶,這很明顯,是陸教官和臨淳用來玩兒的吧。
顧越面無表情,實際已經在後悔,若不然,他還是殺了臨淳?
陸離看他的神色,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又變了副面孔,但還是察覺到顧越有可能變卦。
他催促道︰「不是要帶我走?」
顧越這才抱起他,往酒店外走。
陸離現在真沒一點走路的力氣,被顧越抱著走,他也認了。
臨淳衣服上開出大團血花,他面色蒼白,光是站起來都很費力。
即使如此,他也不願意讓顧越帶走陸離,他道︰「阿離……」
話沒說完,臨淳就吐出一大口血。
陸離生怕臨淳再舊病復發,從顧越的懷中看他一眼,道︰「放假期間,不要松懈訓練。」
顧越抱著他的手捏緊,示意他別再說話。
陸離現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當下斂眸不說話。
臨淳卻從他那句話中听出千言萬語。
臨淳親眼見著顧越從要殺他到放了他,心知必定是教官和顧越達成了什麼交易,顧越才沒殺自己。
臨淳陷入沉默,身上的血一滴一滴地往外流,他也沒有再說什麼。
畢竟,他現在攔不下顧越,也救不了他的阿離。
所以,阿離才告訴他,放假期間也必須訓練,臨淳的心里燃起火,他一定會比顧越強,然後救出阿離。
所以,現在他不能再叫陸離的名字,不能和他再展現出親密,否則,只會刺激顧越,說不得顧越會做出傷害他的事情。
臨淳只擦了擦嘴邊的血跡︰「如果你敢傷害我們的教官,帝國會全面抓捕你。」
他用教官來稱呼陸離,只希望不激發顧越的凶性。
顧越冷冷一笑,抱著陸離出去了。
朝思暮想的教官就在自己懷里,他身上還殘留了好些信息素的味道,顧越如同抱了一汪冰玫瑰的海洋,他這時真覺得之前自己瘋了,為什麼不對教官出手呢?
他明明認識教官比臨淳早得多,柳下惠也不是這麼做的。
現在是深夜,顧越需要重新找一間酒店,帶著陸離住進去。
公主抱的姿勢就有些不方便了,他把陸離放在自己背上,背著他在夜風中尋找酒店。
他來時一個人來,走時雖然手臂上多了個窟窿,但到底是兩個人了。
陸離沒力氣,怕自己從顧越的背上滑下去,便用手勾著顧越的脖子。
他現在也沒完全從信息素爆發的難受中緩過神來,一時之間連呼吸都微弱了許多。
顧越背緊他︰「教官這麼放松,不害怕我嗎?」
畢竟,他剛才可算不上溫和。
陸離誠實道︰「不怕,你是我的學生,我很放心你。」
其實比起臨淳,他更放心完全拿他當教官的顧越,不用擔心被顧越不可描述。
顧越聞言,只道︰「教官放心早了。」
陸離︰「什麼?」
他心里忽然開始打鼓。
顧越這就不說話了,沒到房間前,他不想現在就說話把教官給嚇到了。
外面的夜風那麼髒,教官要是被嚇到,再吸一口夜風,他一定很難受。
顧越知道之後要做的事,不是人做的事兒,所以就想在其他所有方面,都對陸離好到不得了。
陸離完全沒有他剛出虎穴,又入狼窩的意識。
他現在很容易冷,哪怕是夏天,勾著顧越脖子的手也冷得發青。
顧越道︰「教官冷,把手窩我背上,就不冷了。」
「不用。」陸離忽然覺得有點過意不去,顧越的手才被他給打了,現在背著他,不痛嗎?
但是顧越好像並不痛 ,陸離能清晰地感受到,顧越的手哪怕連一絲輕微的抖動都沒有。
他的身體素質,實在好得太不像話,完全超越了人的範疇。
顧越似乎有些不解︰「教官為什麼不把手放我背上。」
陸離在這種情況下,也不忘自己教官的職責︰「在實戰當中,一個人從背後攻擊另一個人,許多人都以為最好的致死方法是割喉,其實割喉的難度很大,最好的辦法是,快速捅向那人的腎部。所以,我不會把手放你背上,不安全。以後上了戰場,你也要記得。」
顧越點頭,這時,酒店到了。
陸離很高興,他終于能好好休息了,他輕松道︰「酒店到了。」
顧越語氣莫名,聲音微沉︰「嗯,酒店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全勤!差點趕不上了,終于……我愛你們嚶嚶嚶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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