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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拉練每個學生身上, 都帶有最基本的三樣東西, 定位儀、求救儀,計分器。

「殲滅」敵方一名得一分, 己方「陣亡」一名減一分。

以班級為單位,每個班級的基礎分為十分。

歸零之後,全班淘汰

如果陪練菜雞遇上拉練主力, 十分,可能僅僅只需要一個照面。

學校秉著人道主義原則,每年都會將宣傳系、材料系、軍史哲學系劃到了一塊。

想著其他區域諸神之戰,這邊多多少少也能菜雞互啄一下。

但是菜雞畢竟不是戰斗雞。

這三個系打過照面後,不是一言不合開打,而是各自派出代表進行誠懇的會談,共同制定了和平共處n項原則。

軍史哲學系的學生以林場為辯場, 每日組織辯論會,辨戰役, 論得失, 追溯歷史展望未來。

宣傳系學生把山區當旅游區,時時三五成群,踏踏青、采采風、寫寫歌、晚上組織篝火晚會文斗舞斗才藝斗, 樂趣無窮。

而材料系則拎著個袋子,到處撿東西,撿石頭、撿枯枝、撿沙土、撿草汁、撿動物骨骼、撿稀有植物……逢山撿山,遇水模石頭。

一直到決賽前一天,三個系十幾個班, 才會重新聚到一起,以抽簽的方式,決勝出哪個班級「擁有」三個系的總分進入下一輪。

所以每一年,十幾只菜雞中往往都會有一只殺入八強。

「去年抽到簽的宣傳系的大二班級。」許楠低卷著褲腿站在河里,伸手在河里扒拉著,對著岸上的楚笑八卦,「他們班女美女如雲,進了八強也沒見誰憐香惜玉,听說可慘了。」

靠抽簽進入八強的菜雞,對于其他七支隊伍而言,那就是「肥雞」一只。

誰都盯著,誰都能順手宰殺,日子自然不好過。

楚笑也月兌掉鞋襪,赤腳踩進水里,學著同學許楠彎腰在河道的泥沙中抹著︰「怎麼個慘法?」

「往年被追著滿山跑已經夠折騰了,去年又是草地潛伏,又是泥地打滾,還被逼著跳進河里當誘餌,在河里凍了兩個多小時,回來全班倒了一大半。」許楠語氣里有些憤憤不平,「太過分了!」

楚笑︰「戰場上,敵人可沒有那麼多道義可講。」

「現在不是拉練麼——」許楠也知道軍校拉練等同于小戰場,語氣虛了大半,「反正今年大家都說了,如果哪個班抽簽進了八強,開場就‘自殺’,省的他們年年都盯著我們。」

楚笑沒再接話,從水里掏出一塊黑色的石頭,在清水里晃了晃,遞給許楠︰「你看看這塊。」

許楠接過楚笑遞來的石頭,將它舉到頭頂,對著恆星的光芒光細細打量,注意力完全被轉移。

好一會兒,她將石頭遞回給楚笑,語氣里帶著高興︰「這是塊暗銀石呀,你以後可以拿來做密度測試輔助用。」

「這石頭本來就是給你模的。」

楚笑接過雞蛋大小的暗銀石,將它扔進了許楠腰側系著的袋子里,沖她眨了眨眼楮︰「我回去睡覺了,班長來了記得告訴我。」

今天已經是拉練的第四天。

材料專業的同學基本上人手一個袋子,滿山淘東西,只有楚笑一個人懶洋洋的,拎著袋子裝的不是材料,每次回來都是一袋子吃的。

今天這里掏窩鳥蛋煮雞蛋野菜湯,明天那里逮些肉質鮮美的小動物,做露天燒烤,第三天不知道哪里找到了一棵果樹,搖了半樹的果子下來,班上每個人都分了幾斤。

她吃飽喝足,就找個空地睡覺。

偏偏班長就是個愛操心的性格,總是覺得楚笑大白天睡覺浪費時光,逮住一次都會念叨一次。

所以每次楚笑睡覺,都會東躲西藏,這「一逮一逃」成為材料專業拉練時的快樂源泉。

許楠捂嘴笑︰「好。」

答應後,許楠又有些擔心起來,看著走到岸邊正在穿鞋子的楚笑︰「你在班上上課都挺正常,這一進山總犯困,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沒事。」

楚笑穿上最後一只鞋子,直起身體,沖著許楠一擺手,然後轉身朝著林子里走去。

夜幕緩緩降下。

班長沈遇連問了幾個人,知道楚笑又躲地方睡覺了,便過去叫楚笑吃飯。

他一手端著飯盒,一手拿著干糧,半蹲在楚笑一側,也不說話,任由魚湯的香味在空氣里飄散。

楚笑睜開眼楮,看著蹲在她面前的班長︰「……」

沈遇喝了一口魚湯︰「今天用編織袋抓了幾條魚,煮了幾鍋魚湯,肉質細女敕,魚湯鮮美,你要再睡下去,湯底都沒了。」

楚笑有些好笑。

班長自己還是半大孩子,難為他把自己她當幼兒園孩子哄。

今晚篝火旁不僅有鮮美魚湯,還有宣傳系送來的巡回歌舞表演。

姑娘甜美的歌聲,小伙子慷鏘有力的舞蹈,觀眾打著節奏的鼓掌聲……一時間,像是舉行了一場小型聯歡會。

生生把軍校拉練過成藝術學院的露營。

夜深,篝火燃盡。

眾人也漸漸倦怠,男生用泥土掩掉炭火,防止火星濺起引發火災,女生則在溪流里刷完鍋具碗筷,又就著活水簡單洗漱一番。

忙完後,大家圍在石壁下一個背風的角落里,打開睡袋,各自安睡。

半個小時後。

所有人都沉睡進夢里,楚笑從睡袋里爬出來,悄無聲息的離開。

她繞到眾人背靠著的石壁上,找了棵高度足夠的樹爬了上去,坐在強壯的樹杈上,背靠著樹干,居高四望。

三個系、十幾個班、大幾百人,除了放了幾個防獸警報器之外,這幾天居然沒有安排一個人值夜。

她抽出匕首,在樹干上劃下了第四刀。

凌晨兩點多。

一直半躺在樹干上的楚笑突然直起了身體,她屏住呼吸,听著夜風拂過樹林的「沙沙」中,幾只鳥類受驚似的撲騰著飛起。

再細听,有時有時無的腳步聲夾雜著枯枝斷裂聲,從不遠處慢慢靠近。

因為太過小聲,幾乎被淹沒在了風中。

楚笑悄無聲息的從樹上下來,順著聲音的方向模了去。

***

李韜躲在灌木叢中,緩緩的松了一口氣,然後緩慢的趴下,幾乎沒有發出多大的動靜。

倒是他身邊同學于天浩一坐在地上,壓著枯葉傳出一些響動也不在意。

李韜壓低了嗓子︰「小點聲。」

「這可是郊游三系的地盤。」于天浩有些不以為然,「我們在山頭蹲了一晚上,這又是唱歌又是跳舞的鬧了一夜才停止,你現在就是去他們營地挖坑,他們估計都發現不了。」

李韜也知道于天浩說的是實話。

誰不知道,這三系有聯盟的傳統,把每次全校大拉練都過成了郊游,偏偏加起來還有個幾百分,讓人又眼紅又羨慕。

只是他們投放的地點太過偏僻,三系獨佔一區,若是不出去,外面的人很難找到這。

即使有個別班級誤打誤撞找到了他們,大部分也選擇遠遠繞開。

郊游三系就是再弱雞,也有十幾個班幾百人在這,一個班幾十個人真的沖進去,對方就是人手一塊石頭,自己也會全軍覆沒。

當然,也不排除有像他們班這種。

已經到達了淘汰邊緣,又恰好遇上這三系,便起了心思,看看能不能抓住十幾個落單的,把這一關先度過去。

他們倆今晚過來,就是踩點的。

「從我們這向下一百米,有一條溪流,材料專業幾個班的學生都是依著這條水源生活。」李韜掏出紙筆,在熒光筆微弱的光線下繪制著簡易地圖。

于天浩挑眉︰「你要下瀉藥?」

「活水下瀉藥,你傻呀?」李韜翻了個白眼,收起紙筆,「我們先回去,天亮前帶十幾個人過來在河流邊上灌木叢里埋伏,他們沒有統一作息時間,起床時間肯定不會相同,咱們下手干淨些。早起的同學有一個算一個,撈夠了分就走。水聲大,真有什麼動靜也能遮掩住一些。」

于天浩明白過來︰「早起的蟲子被鳥吃。」

兩人商議定後,稍作休息。

又沿著來時的路,悄悄的退了回去。

但是他們沒有察覺到的是,一道人影立在不遠處的樹干後,也不知道站了多久。

凌晨五點半。

天剛蒙蒙亮,一群十三四個人順著山脊而下,在溪流旁的灌木叢旁停下。

他們似乎早就商議好,十幾個人,兩兩一組,分為七組,沿著河岸線次第在灌木叢里潛伏了起來。

組內兩人中間隔著一米到三米,每組之間相隔十米,方便拉開「捕撈網」多撈幾條魚,也方便側邊支援。

但是沒有人想到,曉色的霧氣中,有人跟著第七組,悄悄的潛入了灌木叢。

灌木叢里,楚笑翻身壓在潛伏者身上。

一手扣在對方的脖子,在對方沒有出動靜時,一刀已經「扎進」對方的心髒位置,力度剛夠扎穿衣服,

作訓服特制的計分器瞬間亮起,叢綠色轉為紅色,代表著被襲擊者的「陣亡」。

楚笑對著「死人」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從倒數第一位置的潛伏者身上下來,匍匐朝著倒數第二個潛伏者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老家年味比較重,家長喜歡各種家庭聚會,串門走親戚。

都回家了,不跟著家長不太像回事兒。

所以年節保持日更~

節後雙更~

不用擔心更新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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