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章五分請支持正版 看盜版的記得補票 阿諾德說的太理所當然, 太雲淡風輕。連續的猛烈打擊如過山車一般, 反而讓我也平靜了下來。
——這件事你絕對不要和別人提起哦。
——嗯。
就這樣, 我和阿諾德有了個共同的秘密。
逃避可恥但是有用。縱然我知道紙是包不住火的。等尤里回去一查我們都得玩完,聖英友誼毀于一旦。但至少現在是和平的不是麼?
不到黃河心不死。除非怒發沖冠的尤里抓著我的腦袋摁進護城河里,否則我是絕對不會招供出阿諾德的。
這麼一想心里果然好了很多。和阿諾德一起在餐廳吃了些東西後我打包了一盤樹莓餅干。
然後馬不停蹄的趕到了教堂。
藍白的教堂十幾年來都沒有變過。尖尖的頂依舊只允許拋棄了足夠多的身外之物的「瘦小」靈魂通過。白色的鴿子三兩只的停在教堂鋪著藍色琉璃的頂上, 咕咕的說著人類同不懂的話。
我提著裝著餅干的盒子,一腳踹開教堂的木質大門。一邊往里走一邊帶著哭腔高喊, 「神父啊!!請傾听我的罪孽!」
坐在長椅上的亞當緩緩轉過頭。那張巧奪天工的俊臉在鉑金色的光線下聖潔的發亮。只不過那雙碧色的眼楮依舊像蒙了塵的玻璃珠,黯淡得沒了高光。
只見他抬起一只手, 豎起一根修長的小指, 優雅的挖了挖自己的耳朵, 沒有感情的說道, 「不在。不听。我拒絕。」
「我看你就是在刁難我伽德莉切!」我站定在他面前直接將手里的紙盒塞進了他的懷里。亞當的瞳孔因為驚訝而微微緊縮, 他看著懷里包裝精美的紙盒,喃喃道。
「你是做了多麼大逆不道的事情,才會用樹莓餅干來賄賂我。而且還沒有把盒子砸我頭上。」
我沒有回答。只是露出了淒苦的神色, 「無私的神父啊。請你用那被聖母開過光的耳朵傾听我的作孽, 用那被聖母祝福過的胸懷予我以寬恕。」
亞當看了我一會兒。然後往旁邊坐了點,給我空開了一個位子。「來。說出你的故事。」
我一坐了下來。環視了一下周圍。教堂內的裝飾樸實無華,唯一精美的就是琉璃玻璃下的聖母像。那些有些老舊的白漆木椅上空無一人,被我踢開的門回歸原位後也沒了動靜, 一切寧靜到了冷清。
「這里不會有其他人麼。」
「除了你以外。這里不會有其他人。」
反正無法使用任何魔法的我也做不到探測,想來亞當不會害我也就放下了心。我十指交錯放在胸前,閉著眼楮低著頭, 以一個懺悔者的姿態對著亞當。
「簡單來說。我不小心弄壞了尤里的騎士服。」
亞當一挑眉,「英蘭圓桌騎士團的尤里?」
我點了點頭。
「弄壞了圓桌騎士團發給他的騎士服?」
我哭著點了點頭。
「不小心?」
我哭出聲的點了點頭。
亞當雲淡風輕的說道,「尤里那條木魚的話。去和他道個歉。賠個四分之一國庫。再對亞瑟撒撒嬌。最後被你大皇姐痛罵一頓。就沒事了。」
「……但我即不想賠個四分之一國庫,也不想去對亞瑟撒嬌呀?」
亞當點了點頭,「那就等死吧。」
我伽德莉切當場跳起來雙手掐住他的脖子,一頓死亡搖晃,「我不要接受如此殘酷的命運啊混蛋!」
亞當的腦袋隨著我的動作來回劇烈的搖晃,連聲音都產生了波動,「說吧。你準備怎樣。」
我停下了動作。雙手壓著亞當的肩膀將他狠狠的固定在椅子上。
「說實話並不是我弄壞的。但因為各種陰差陽錯。被查出來我也不會有好下場。」
不知何時我竟站起了身,彎下腰湊近亞當,兩人的距離近的幾乎將臉貼臉,黑色的眼楮緊盯著他碧綠的眼眸。
「這個時代並沒有遠距離傳送魔法。皇姐要知道這件事也需要時間。」
我的聲音很輕。卻帶著微弱的興奮。
「我只要死瞞著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可以瞞一輩子。」
我激動的說完了,亞當卻沒有回我。不安的我不由的觀察起他的神色。
在那麼近的距離下看著亞當這張臉居然依舊是俊俏的驚人。只不過這張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比起人類的臉,更像是經過精心打磨上色的石像。
一瞬間我突然知道了。亞當始終讓我違和的原因。
明明是一尊石像,卻有著一顆人類的心。
「這種事情你自己瞞著不是更好。」
亞當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把我的臉推開。不顧我「唔唔唔!」的抗議,他保持著推開的姿勢說道,「你跟我說的話。我會忍不住說出去的哦。」
「但是沒辦法嘛……」我站遠了點哀嘆了一口氣,整個肩膀癱了下來,「如果不找人說說的話。心里壓力太大了。」
畢竟我又不像阿諾德。我是個正常人類啊喂。
我轉過身對著聖母像雙手合十說道「請原諒我吧」,一旁的亞當很配合的說了句「給予你寬恕」。
心里一下子好過很多的我放松的坐在椅子上。仰著頭看著聖潔的聖母像,發著呆。
「如果你想瞞的話兩年內不會有問題。」
亞當的話令我一驚。我猛地轉過頭看向他,「為什麼這麼說。」
金發的視線帶著審視。過了會兒他隨即說道。
「尤里來找國王商量的事。是關于聖恩露斯東邊原魔窟地址的開發。」
「你以為一個村子大小的地你姐會親自上陣嗎。她會去的真正原因是在那里發現了魔晶的礦脈。」
「而聖恩露斯作為英蘭的附屬國。尤里此番來的目的。你應該已經猜得到了吧。」
看著瞳孔緊縮的我,亞當面色無波的繼續說道,「很好奇我為什麼會知道那麼多麼。因為我是神官。」
「而這些信息作為二皇女的你,想知道的話輕而易舉。」
鉑金色光線下,金發的神官聲音聖潔而沒有絲毫情感。讓罪人足以無地自容。
「這個世界對你太溫柔了。伽德莉切。」
「但如果你不去探索的話。你永遠不會知道那些光明甜美的故事下隱藏著怎樣的波濤暗涌。」
……
第二天的太陽照常的升起。醒來的我辭退了擁上來的女僕,一個人坐在柔軟的床上。透過巨大的落地玻璃窗看向外面的世界。
盡職盡業的魔導器已經將光線調整到了最好的亮度。我目之所及的,是一個明亮生機的世界。
在陽光下平靜柔和的聖恩露斯城堡。精心設計的皇家花園。那些嬌弱卻美麗的,日復一日被精心照料的玫瑰。
這一刻我清楚的意識到。
這美麗的聖恩露斯。即是保護我的城牆。
也是囚禁我的鳥籠。
「量的確很可觀。這些全部挖出的話,聖恩露斯整個國家三四年的魔核供應都不用愁了。」
我將視線從寫著「第一百三十二區」的木牌上收回,落在面前磨砂質地的,閃著柔和的熒光的礦脈上,「但不知道純度怎麼——」
「純度很高。」
清冷的少年音在身旁響起。我轉過頭看向他,發現他右手握著一塊魔核,低垂著眼瞼,認真的觀察著什麼。
而我,看著阿諾德手中那一半磨砂一半光滑,形狀奇怪的就像直接從礦脈上剛敲下來般的魔核。默默的將視線移到了他低垂著的左手。
果然,那里握著一把泛著冷光的劍。
「……阿諾德啊。」
我看著阿諾德身前那以一點為中心,呈放射性碎裂開來斷•面•光•滑的一大片磨礦,輕聲喃喃道。
「我們這算是。惡意毀壞國家資源嗎。」
「不算。還能用。」
收劍入鞘的脆響像極了魔核碎裂的聲音。阿諾德的聲音很平靜,他並沒有看向我,只是做不斷翻弄著手里的魔核仔細觀察著,時不時用出現在掌心的魔導陣對著魔核掃來掃去。
我用如深淵般的目光注視著他,並沒有出聲阻止。而冷漠的冰色美少年繼續著手里的活,時不時一臉深沉的思考著什麼。
意識到他還有一段時間要忙活的我再次將視線移到了礦脈中心那一•大•塊碎裂的地方。該說不愧是「本身即為美」的魔核嗎。就算被傻逼騎士直接用劍削了一塊,碎的依然很美,就像是一面破碎的鏡子一般。
目光閃爍的瞬間我的腦內已經模擬出了兩百種把鍋扣在阿諾德腦袋上的方法。到時候必要的話,我伽德莉切願意以身作則,親手將阿諾德斬首示眾。
「百分之八十。沒有專業的儀器測不到符文律。」
清冷如冰的聲音將我的神志從陰暗的泥沼中拉回。我看向阿諾德,無語的看著冰色的圓形魔導陣從他掌心旋轉著出現,從下而上的掃過魔核。
「如傳聞說言那般。的確有讓英蘭的蒼鷹來一趟的價值。」
魔核隨著魔導陣一起化為光點。冰色的熒光點點飄揚空中,越來越淡,直至消散。阿諾德一邊輕轉著食指上的戒指,一邊說道,「在地下發現那麼大量的魔核礦脈還是——怎麼了嗎。伽德莉切殿下。」
「……不。我只是有點好奇。」
看著身前明明只比自己大了兩歲,知識含量卻比自己大了兩輪的美少年,我心情頗為復雜的開口問道,「連這個都知道嗎。」
「嗯。」阿諾德平靜的應道,「書上都有寫。」
「……你啊。還真是喜歡讀書啊。」
這是一個問句。
其實我想知道啊,為什麼那麼喜歡讀書呢。
站上了礦車,我轉過身,對身後依舊站著的阿諾德揮了揮手,示意他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就像有人之前猜到的那樣,拜德被洗人了。
趣談︰最開始的元老會不叫元老會。甚至沒有名字。只是一群有著「和平」志向的大學士組成的組織。
但在戰爭結束拜德成為第二大國後。政治穩定。留下來的那些人又組成了元老會。
老古董不是皇室獨苗,但已經是他爸那支的獨苗了。他們全家都和老古董一樣,頭鐵。
畢竟以前都是寫只搞科研的人……要和政客玩還是太女敕了。
從側面也可以看出戰爭有多慘。同時代的女乃女乃過勞死也是天命所歸。
ps.你看老王黨都那麼冷靜了對不對,亞當會出來的。很快了,稍安勿躁。【點煙】
伽妹的人生觀也在被不斷的刷洗啊x
對比最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