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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第一百一十六章

第一百一十六章

余淮之沉著臉, 把余耿耿塞進副駕駛座里。

余耿耿小幅度地掙扎了一下︰「算了,我身上都是水。」

都濕成這樣了,還不如直接走回去。

余淮之沒理會他,直接把他這側的車門關上, 繞過去也上了車。

車子啟動, 暖風送出, 車內的溫度一點點攀升。

不過冬雨一向後勁大,冰冷刺骨,之前在外面走還不覺得, 進入溫暖的空間便立刻凸顯出來了。

余耿耿縮成一團,身體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著, 牙齒發出細碎的磕踫聲。

余淮之探身過來,把他濕透的外套剝下來隨手扔到後座,又把自己的大衣月兌了,往他身上披。

大衣只有外面淋濕一點, 里側尚帶著余淮之特有的味道和溫度。

余耿耿搖搖頭, 輕聲拒絕︰「會把衣服里面弄濕。」

被接連拒絕兩次,余淮之不耐煩了︰「弄濕就弄濕。」

他強硬地用大衣裹住余耿耿, 接著傾低身子,幫他把安全帶系好。

他們的距離太近了,余耿耿有一種自己被他抱在懷中的感覺。

做完這一切之後, 余淮之才將車子往前面開去。

回去的路上,車內氣氛微妙。

余耿耿懶得說話。

他也是有脾氣的,當初你對我愛答不理,現在我讓你高攀不起。

他決定今天晚上都不要和余淮之說話了,這叫戰略性撤退,等到明天看看某人的表現再制定新的計劃。

快到酒店的時候, 余淮之突然開口︰「下次買電影票之前,先問一下我有沒有時間。」

余耿耿噢了一聲,心里卻在想,還有下次,你想得美。

他明顯不想回話了,余淮之卻不肯放過他,沒話找話︰「還冷不冷?」

余耿耿看他一眼,慢吞吞地說︰「冷死了。」

「……」

余淮之終于不說話了,車子速度又快了一點。

十分熟悉的開車風格。

余耿耿本想讓余淮之開慢一點,下雨天容易出事,側過頭,看到他緊抿著唇,臉色陰沉。

余耿耿頓時不太高興。

我還沒說什麼呢,你的臉色擺得比我還要難看。

出事就出事,兩個人一起死了算了。

他今天過得這麼慘,難道還不可以有點任性的權利。

回到酒店,余耿耿先去沖了個熱水澡。

溫熱的水柱從頭頂沖下來,流遍全身。

余耿耿緊閉著眼楮,舒服地嘆了口氣,身上終于熱起來了。

他懶洋洋地擦著頭發走出去,等頭發稍微干一點之後,連衣服都懶得穿,一頭栽進柔軟的床鋪里。

睡意朦朧之際,有人輕輕推了推他,讓他起來喝姜湯。

余耿耿每次快要睡著的時候,脾氣都很不好,一心想要把人打發走,繼續睡。

「不喝,我沒那麼容易生病。」

余淮之站在床頭,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余耿耿仿佛後腦勺長了眼楮,直接把被子往上一拉,把自己裹得非常嚴實。

余淮之被他拒不合作的態度氣得頭隱隱作痛。

他突然想起來,他的神經性頭痛癥似乎挺久沒有發作過了。

是失憶遺留下來的毛病。

每隔個幾天都要痛一痛,醫生也沒有辦法,只能建議他吃止痛藥不要太頻繁。

余淮之心想,可能是被余耿耿的不要臉嚇跑了。

他冷著臉去扯被子。

余耿耿抓得很緊。

余淮之也加大了力氣。

兩邊跟拔河一樣僵持不下。

突然間,跟余淮之對抗的力道消失了,他後退幾步。

被子扯下來一半,余耿耿的背部在空氣中,白得很不像樣,露出半截窄窄的腰。

余淮之的目光落在他的腰線處,許久都沒有轉開。

余耿耿悶悶地抱怨︰「……你凍死我算了。」

他以為余淮之這麼不想和他一起看電影,肯定知道什麼叫做非禮勿視。

房間里遲遲沒有其他動靜。

就在余耿耿快要忍不住的時候,床墊猛地往下陷了陷。

余淮之的手按在他背上,緩緩下移,聲音低沉︰「你就這麼喜歡我?」

這種時候還要勾引他。

余耿耿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你還有臉問,你以前喜歡我喜歡得要命,我趕都趕不走。

過了很久,余耿耿閉著眼楮,突然听到一句︰「那我們試試吧。」

夜深人靜,房間里的燈是關著的,光線昏暗。

淺淺的月光穿過被風吹得飄起來的窗簾,照在余淮之挺拔的脊背上。

兩只手松松地勾住了他的脖子。

余耿耿臉頰上染了層薄紅,連鼻尖都泛著粉色。

余淮之抬起來一點,視線專注地看著他的臉,希望從他臉上看到回應,以此來進行下一步。

余耿耿開始覺得月光似乎太亮了。

他難以和這樣的眼神對視,不得不側過臉,盯著飄忽不定的窗簾。

余淮之把他的臉強硬地扳過來,喑啞地說︰「放松一點,不要夾那麼緊。」

余耿耿的臉更紅了,有點想反駁他沒有。

下一秒,難以啟齒的疼痛讓他微微皺了皺眉。

余淮之垂眼看了一會兒,突然低下頭,一口咬住余耿耿的鎖骨,之後又輕輕舌忝舐幾口,一副就算是展露真情也要露得遮遮掩掩的樣子。

余耿耿沒有料到會是這樣的感覺。

他拼命咬緊嘴唇,只不過鼻腔偶爾還是會泄出一兩聲輕哼。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余耿耿攀著余淮之的肩膀,半睜開眼,整個世界都在搖晃。

他的嘴唇無意中擦過他的喉結。

余淮之愣了一下,之後不可避免地說了一句男人在床上都會說的粗話,動作也開始粗暴起來。

到後面,越來越失控,壓抑沉重的呼吸落在耳側。

余耿耿有點害怕,小聲喊余淮之的名字,好像這樣就能得到救贖。

余淮之很不熟練地安撫著他,替他擦掉眼淚,又親了親他的臉頰。

昏昏沉沉中,余耿耿感覺到有一塊冷冰冰的東西墜下來,貼在他的胸前。

他費勁地看了一眼,好像是一塊佛牌。

余耿耿斷斷續續地問︰「你、你信佛嗎?」

余淮之沉默了很久︰「不信。」

不信佛為什麼要戴著它。

不過余耿耿已經沒有工夫思考這個問題了。

第二天醒來時,余耿耿覺得從來沒有這麼累過。

他的身體像是被什麼東西緊緊箍住了,讓他根本沒辦法動彈。

余耿耿遲鈍地發了一會兒呆,才意識到那是余淮之。

他昨晚沒有走,而是睡在了他的床上。

不光如此,他還把余耿耿當作抱枕。

余耿耿試著動了動,身後的人立刻把他摟得更緊。

「……」

余耿耿不敢動了。

他不想在這種時候當先醒過來的那個人。

過了十幾分鐘,余耿耿感覺到身後傳來細微的動靜。

余淮之醒了。

余耿耿放松身體,假裝睡得正香。

余淮之半天沒有動靜。

余耿耿很想扭過頭看看他臉上的表情,肯定很有趣。

片刻後,余淮之大概是做好了心理準備,輕手輕腳地把手臂從余耿耿身下抽出來。

余耿耿輕輕哼了一聲,仿佛很不高興被打攪睡眠。

余淮之的動作頓住了。

余耿耿再也忍不住,背對著他悶笑。

余淮之不知道是不是察覺到了什麼,嗖的一下抽出手臂。

熱源陡然離開,余耿耿有些不適應,覺得背後冷嗖嗖的。

但他不想動。

半晌,余淮之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里響起︰「……醒了就睜眼。」

但他沒辦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

余耿耿可能是太累了,沒一會兒竟真的睡著了,連余淮之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之後兩天,余耿耿和余淮之的相處模式十分奇怪。

他一度懷疑其實這間總統套房里是不是只住著他一個人。

他再也沒有見到過余淮之的身影。

直到有一次,余耿耿醒得比平常要早一點,發現身旁的床鋪是溫熱的,仿佛有什麼人在上面睡過,剛離開不久。

他這才知道,余淮之每天晚上都回來了,時間跟他錯開了而已。

想明白之後,余耿耿的唇角忍不住微微上翹。

沒想到余淮之會這麼害羞。

余耿耿再一次見到他是在機場的休息室,他們坐同一班飛機回去。

余淮之坐在他相鄰的座位,面色冷淡,看起來十分不近人情,全程沒有往余耿耿這邊看過一眼。

余耿耿笑了笑,並不生氣。

追求之道要張弛有道。

像現在這種時候,就可以冷一冷他。

下了飛機,余耿耿不緊不慢地走在余淮之後面幾步。

前來接他們的車早早地停在外面。

余淮之上了車,後座車門敞開著沒有關。

余耿耿視若無睹地走過去,一直走到出租車接客點才停下。

過了一會兒,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今天是工作日,你要翹班嗎?」

余耿耿轉過去,看到余淮之不悅的臉,他睜大眼楮,理直氣壯地表示︰「我還以為余總要和我撇清關系呢。」

余淮之沉默片刻,說︰「我沒有這個意思。」

余耿耿眨了眨眼楮,客氣地道︰「找工作是雙向選擇,這幾天和余總的相處讓我覺得需要再考慮一下。」

余淮之幾不可見地皺了皺眉,看起來想說什麼。

余耿耿直接打斷他︰「等我想好會聯系你的。」

說完便跳上出租車揚長而去,背影十分瀟灑。

車子駛離接客點,余耿耿偷偷轉過頭往後看了一眼,余淮之依然沒有動,身影在視野中漸漸變小。

余耿耿這一冷就冷了一個星期。

期間接到過數次來自余氏集團人事的電話,態度熱情地問他什麼時候方便來公司簽合同,報給他的酬勞也是一次比一次高。

余耿耿被數字砸得心髒砰砰跳,忍不住重復一遍︰「你確定這是月薪,不是年薪?」

人事笑著說︰「當然,不光如此,每年獎金只多不少。」

余耿耿頓時冷不下去了,這浪費的不是時間,分明是金錢。

他很沒有骨氣地改口︰「那我明天上午過去。」

電話那頭好像有人在說話,片刻後,人事甜美的聲音再次響起︰「明天不太方便,可以約在今天下午嗎?」

余耿耿想了想,答應了。

他再次來到雙子塔樓,只不過這次的心情和之前截然不同。

推開會議室的門,里面只坐著陳杰一個人。

他仿佛並不驚訝余耿耿的到來。

陳杰眯著眼楮,用銳利的目光把余耿耿從上到下掃了一遍,隨後冷笑,意有所指地說︰「能有幾分像菀菀,也算是你的福氣。」

余耿耿愣了愣,才明白他話里的意思,忍不住笑了一聲。

誰能想到,菀菀是他,嬛嬛也是他……

陳杰不明白余耿耿怎麼笑得出來的,一個合格的替身情人難道不應該謹小慎微,時刻擔心著什麼時候被換掉嗎!

余耿耿懶洋洋地挑了挑眉︰「陳助理,這福氣給你要不要啊。」

陳杰︰「……」

不了不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余耿耿︰總裁的替身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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