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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幾天, 周津 再發來幾條微信。內容倒是無關緊要。發微信的時間,挑在晚上十一點多左右。

趙想容每次都能第一時間看到。因為不跟朋友出去玩,這是她睡前玩手游的固定時間。

在巴黎認識了新的狐朋狗友, 畢竟不像國內,隨時拉到閑人解悶兒, 她之前听蕭晴喋喋不休扯貴格教,也听了半個小時,並不介意看周津 在微信里扯些什麼。

——只要別聊那些涉及到真正的親密關系和承諾的話題。

周津 人在國內,但二話不說,在巴黎當地的租車行為她租了一輛奔馳,還配了一個華人司機。

這樣可以每天供她上下班, 或者晚上接送她出去玩。

趙想容心里跟明鏡似的, 這是想跨國查崗吧?小學到高中, 她爹媽就這麼讓司機來管自己。

周津 被戳破也不勉強。

「去找一個你自己信任的司機, 賬單依舊從我這里結。巴黎治安不好,我以前沒想到這點, 但現在,不放心讓你在街頭等車。」

趙想容沒有興趣︰「世界上最不安全的地方是在你身邊。」

周津 問她︰「多不安全?一星到三星,你可以給我打一個分。」過了會, 又說, 「至少我駕齡多年從沒撞過橋。」

有誰曾開車撞過橋來著?哦,涂霆。

趙想容噗嗤一笑, 隨手回復一個小兔子wink的表情。

周津 收藏了這個表情。

他們最終達成的協議是,周津 付租車錢,趙想容依照自己喜好,把車換成阿爾法。後者是保姆車,乘坐空間更大, 能裝下她那一堆朋友,而她自己選司機。

周津 到這份兒上,多的是耐心,根本無所謂出了更多錢還無法討她歡心,確實不喜歡趙想容在巴黎獨自等車。

他依舊那一套詞。「如果你不高興見我,我們可以只約著周末吃一頓飯。其他時間,我都在柏林工作,各自不打擾。」

當然周津 沒有提及,柏林醫院的脊椎主任在巴黎骨科學院有合作實驗室,隨時能調去巴黎。

趙想容向來不是很樂意做長遠規劃。

原本,只存個模糊念頭,下半年旅居巴黎,安安靜靜地揮金如土,遠程地坐鎮國內的工作。但是,周津 不知道怎麼居然也要跟來歐洲。

她松了點口︰「……如果你非想到我身邊繼續受虐,我可以成全你。」

那邊很快就回了一句簡單英文︰cool.

趙想容靠在床頭,她腦海里頓時浮現周津 發這條微信時的表情,幾分標志性的冷淡和倨傲,心底莫名一軟。

但沒多久,她迅速收回這種心情。

因為周津 又發了一條︰容容,偶爾的時候,你也想念一下我?

趙想容一動不動地凝視屏幕,感到手機因為連接充電線過久而微微發燙。

並不抵觸和周津 聊天甚至親近,她淡淡想,自己多少還是又信了幾分他的真心。但是,每當被打動,試著想對他打開心扉,內心深處都會升起一股抗拒與暴躁的沖動。

這股沖動,就是能澆滅她的所有細末感情。

她干脆地刪除兩人的對話框。之後幾天,破天荒地沒打手游,自然也沒搭理他。

另一個前任,同樣冷處理了工作請求。

秀佳委婉地說,只執行涂霆的影視和少量商業資源,不清楚時尚這塊的計劃。話鋒一轉說最近行程實在忙。

圈里人都心知肚明這代表拒絕。

趙想容習慣性地嫣然一笑,莫名遺憾之余也松口氣。她私心沒把涂霆當成女刊首封的最佳人選,但涂霆身上凝結的商業和品牌價值是高得離譜。如果不問,總有遺憾,

腦子里正琢磨別的,阮妹過來跟她確定行程和酒店。她們一周後斗被邀請去馬拉喀什,參加一個奢牌的高訂系列走秀。

除了向品牌借衣,時尚雜志有自購衣的預算。趙想容本身是奢牌svip,又拿著新刊預算,被不少獨立設計師工作室邀為座上賓。

趙想容的時間被排得很滿。

巴黎總部的創意總監推薦她報一個高級健身房的單車課。趙想容下床走路後,重新報了街舞,指定要最帥的老師。

臨到出發前的晚上,花蝴蝶趙想容提前回公寓,開始收拾行李。

周津 好幾天沒聯系上她,又發來消息,她忙得抽不出手,就在ipad上同意視頻請求。

接通的第一個畫面,趙想容的側影看起來異常漂亮,整個人的輪廓非常薄。隨後,周津 眼尖地看到她身後正擺著個大行李箱和行李袋。

他沉默了好一陣,終于克制著什麼也沒問,先閑閑地跟她說了點申請德國醫院的面試和申請進度。

趙想容听他這麼輕描淡寫,把德國博後說得如此簡單,心想,花錢買學位,可能也就這麼簡單?

周津 不置可否︰「哦,歡迎你買一個和我相等的學位。」

趙想容沒有搭理他。

視頻里,她把自己放在大框,同樣覺得鏡頭里的自己很美貌,截了幾張屏。

這時,司姐給她發微信說明天也要去馬拉卡什看秀,要趙想容從巴黎帶品牌寄去的透明pvc雨衣和漁夫帽雲雲。

這場秀的規格高,涂霆作為品牌既定的區域代言大使也會前來。品牌公關之前發的英文名單也有他的名字,趙想容懶得看那堆字母,直到國內的公關發來中文後才瞥了眼。

那邊的周津 捕捉到她長達幾十秒的心不在焉。

他的眉梢微微挑了挑,語氣平靜地說︰「怎麼回事,一和我說話就困了?」

趙想容回過神。「听你講話真的很無聊,我明天上午還要出差。」

周津 明白這是催他結束視頻,他壓著不悅,極淡地對她一笑。

這人主動笑的時候少。趙想容情不自禁地多看了幾眼,這麼一細看,卻也同樣留意到他身後。

她終于集中起注意力,把他轉換到大窗口。

「你跑到酒店住了?」

趙想容的眼神異常毒,周津 身後只露出一個棕色窗簾的小角,她就發覺,那擺設,明顯不是他之前的公寓。

他這才點頭︰「爺爺去世後沒幾天,我到醫院旁邊的希爾頓開了一間房。清淨。」

清淨,以前在他們婚姻存續期,趙想容最恨從周津 嘴里听到的詞之一。她在明面折磨他,他則用消極對抗來回報她。

「以前吵架,你為了躲我,怕我查到你酒店的住房信息,經常去住你們院的職工宿舍。」她笑吟吟地說,「怎麼,不去那里繼續’清淨’住了?」

原本想借此機會賣個慘,但被截住。周津 面色不改。他擰開桌面的一瓶冷凍礦泉水,抿了兩口,重新抬起眼楮︰「我沒什麼怕不怕的。只是,我現在總不能和那些外院規培的小孩擠一個樓。」

趙想容噗嗤一笑︰「畢竟你現在都榮升為副主任醫師了,對吧?」

「不錯,我現在又有職稱又有清淨。不過,容容,我的愛人也跑走了。」周津 後靠在椅子上,「以前歸以前,現在的是現在。你可以設想一下我現在的處境。」

話到這時,他不願意說下去。

趙想容「切」了聲,卻也沒有繼續用這話題諷刺他。短暫的停頓,她隨手抓起桌面散落的布料馬克筆,丟到敞開的手袋里。

「你會好起來的。雖然,我才懶得管你過得好不好。」

周津 看著她穿著吊帶裙睡衣斜靠在桌面,手里夾著根筆,漫不經心又指手畫腳的樣子,頗為意動。剛想說話,卻被她噓了一聲︰「我們誰也不要講話,讓我看一會你的臉。」

他望著屏幕里那一如曾經的嬌艷生動面龐,微微上挑的紅唇,微微怔了片刻。

周津 如今變得不那麼愛回憶過往。如果,以前有人跟他說,有可能會愛上趙想容,只會匪夷所思。

他此刻卻想,她還欠他一個吻。

趙想容在屏幕那端靜靜地凝視著他。過了會,她欣賞夠了這位的臉,回頭掃一眼沒收拾完的行李,伸手直接掛斷視頻。

周津 甚至沒和她訴幾句衷腸,便被強行結束。

反應過來,他的臉色簡直整個都不好,迅速想要回撥,勉強記得趙想容剛剛說要出差,只忍著發了個問號。

「再發問號就拉黑。」趙想容回了句。

又等了五分鐘,周津 意識到她今晚不可能再跟他說任何話和視頻,放下手機。

由于時差,周津 在國內每次和她聊天前,設定好鬧鐘。原本他起床後,已經洗完澡,結束完視頻,又快速地沖了冷水澡。

清晨的天色稍稍亮了。

希爾頓距離醫院不到十分鐘的路,周津 在查房前,對著電腦,繼續準備申請面試所需要的材料。

當敲擊著過往長長論文名字時,他已經壓下一切心情波動。

除了感情,他在人生中還有其他想要得到的東西。但是,人的時間和精力都有限,只能爭取自己最的。

目前,確實是她。

>>>

摩洛哥原本是法屬殖民地,有歐洲後花園之稱。馬拉喀什和巴黎來往的航班非常頻繁,ysl在這里也建有私人博物館。

趙想容和阮妹不是第一次來馬拉喀什。比起興奮,更多習以為常。開場前的窄窄道路被擠得水泄不通,安保有三道門禁,各國的時尚kol帶著自己的攝影師或舉著手機在入口處直播。

趙想容站在入場安檢門旁的顯眼處,邊發微信邊等待司姐。

她穿了件絲光的明黃色裙子,該牌上一季的設計,細膩材質在艷陽下發出熒熒光波,又戴了蛋形戒指,正在不停地按手機。

遠處的攝影師突然像熱鍋上的螞蟻般開始涌動,四周的人紛紛舉起手機。

原來,卡戴珊家族最抓馬的那一對夫妻來了。

他們入場後的兩分鐘,涂霆戴著鮮紅的墨鏡出現,身邊也圍繞兩個外籍保鏢,但他的陣勢顯然小了很多。只有零星的亞洲人認出他。

涂霆視若無睹地路過趙想容。

時裝秀的時間很短,20分鐘結束,買手和商業大戶被品牌邀請到後台,直接下成衣的訂單。作為藝人,涂霆會和品牌高層見面,與設計師和其他藝人合影,又接受了國內另一家女刊的快問快答。

結束工作,他避開人群,準備從一個偏門悄然離去。

這時有一個同樣被邀請看秀的華人大叔攔住他。對方舉著手機,問涂霆能否給他佷女拍個短視頻,「預祝她中考順利」。

如果在國內,早有里三層外三層的保鏢阻絕。但他們在摩洛哥,又是看秀,涂霆沒帶很多人進場,讓外籍保鏢隔著一層門的安檢外等待。

他的助理最初禮貌拒絕,說行程趕。

陌生人卻擋在門前,大喇喇地說那簽個名唄。

涂霆在公眾面前很少展露內心,但他有點脾氣,深深地看了對方一眼,繼續往外走。

陌生人一把拽住他,涂霆身邊唯一跟著的小助理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局面隱約鬧大時,趙想容從繽紛交錯的人群中走出來。

她順手接過大叔揮舞的卡紙,掏出馬克筆,在上面龍飛鳳舞地簽下「涂霆」兩字。那字跡,居然和涂霆原本的字跡有八分相像。

陌生人和涂霆吃驚地盯著她。

陌生人問︰「你是誰?」

趙想容先悠然地仰面和涂霆對視一眼,涂霆沉默地移開視線,她笑了笑,反問︰「我是誰?你平時不看任何時尚雜志的麼,居然不認識我是誰?」

陌生人看著眼前艷若桃李的臉,最初也沒什麼特別感覺。秀場里美艷的模特和女人太多。但是,當趙想容似笑非笑,似怒非怒地一挑眉,他心跳莫名一停,潛意識覺得這可能是個女明星。至少,絕對是什麼名人。

「我小佷女是他粉絲。這不,今天正好看到他。」大叔口氣稍微緩和,「至少,給我個簽名?」

趙想容不等他說完,把紙和馬克筆交還回去。對方下意識地接過來,松開涂霆。

「拿去,這就是涂霆的’簽名’。」趙想容很干脆推著涂霆繼續往外走。

陌生人哪肯罷休︰「你這,糊弄誰?簽名是你簽的!」

「你只要不主動講你佷女講,誰能知道,這簽名是假的?再說了,涂霆是明星,他連字都不認識幾個,他能給你簽什麼名啊?」

涂霆可是清清楚楚地听到最後兩句,慍怒地回過頭。

趙想容卻沒看他,她側著頭,目光始終牢牢地停駐在陌生人臉上,讓他無法動彈。

陌生人仿佛被蠱惑,居然接受了荒唐的答案。他再次問︰「你是誰?

趙想容微微牽起唇角,如萬花齊綻︰「我是趙想容。」

涂霆順利地走到門外,就被外籍保鏢圍住。迅速地準備坐上車前,他回過頭,趙想容也從他身後走出來。

阮妹的車,就停在稍前面的路口,正朝著趙想容瘋狂招手。她約了個國內的品牌公關吃飯,轉身想走。

涂霆叫住她︰「……還是謝了。」忍不住問︰「你……最近怎麼樣?」

趙想容心不在焉地回︰「特別好。」

涂霆不由愣了下,旁邊的助理拼命地咳嗽,他沒想好下一句,趙想容就笑了笑,急著先走了。

這個小插曲沒給她留下很深的印象。

趙想容在馬拉喀什只待了兩天一晚,就又和司姐一起飛回巴黎。

周津 得知她回到巴黎也微松口氣,生怕她再像候鳥樣再飛走。

他閑暇之余,仔細地翻了一遍趙想容朋友圈新發的照片。永遠是美輪美奐的八張圖。包含自拍,品牌走秀圖、度假酒店落地窗外景和她要來的卡戴珊簽名。

而也在這個時間點里,涂霆的工作室整理好精修圖,全網發涂霆海外看秀時的照片,榮登熱搜。

周津 不看任何娛樂新聞。

但兩天後周津 又開始刷她朋友圈,無意地在微信系統廣告里看到這一條信息。後知後覺,趙想容和涂霆應該同時出現在一個秀場里。

他內心突然升起一種極不愉快的預感。

周津 立刻就著趙想容朋友圈里給出的酒店名,讓別人去查涂霆在馬拉喀什住的哪家酒店,以及涂霆現在哪里。

而涂霆因為其他工作,晚了四五天才回國。

一回來,他把分管大部分經紀資源的秀佳叫過來。意思是,如果趙想容約自己封面,可以看下日程。

秀佳心想這他媽又是什麼情況。她眯眼看涂霆,讓他稍等片刻,快步走出房間,打了幾通電話詢問。

等結束通話後,秀佳的臉色有點復雜。

趙想容那里居然拒絕了,說她們首刊封的前三期擬定好人選,以後有機會再合作。而且,趙想容提前預警說約了一篇專訪,而專訪的主角,就是涂霆曾經在國外榜單「力壓」的甜喪女歌手。

秀佳頭痛地說︰「哎,豆豆怎麼約的這專訪……」再想起別的,「涂帥,你身邊現在有誰跟著?無論去哪兒,都要帶上公司給你配的工作人員,千萬不要嫌麻煩……」

涂霆在秀佳的嘮叨里沒出聲。

原本以為,趙想容那天的刻意靠近是欲擒故縱,為了討要他的封面。

但好像不是。

她隨後沒有聯系他,更沒有趁機要求舊情復燃的跡象。

他用秀佳的號,瀏覽了一遍趙想容的朋友圈內容。知道趙想容之後要定居在巴黎,重重地靠在沙發上。

「真是比我都忙。」年輕偶像這麼淡淡地評價,秀佳也在旁邊打了個哈哈,假裝沒看到涂霆臉色黯淡下來。

>>>

趙想容並不知道她的朋友圈快被翻爛了。

她們背靠母刊,和很多模特與明星的私交都很好,最終新刊的首封的人選定為國模之光。

這代表視覺效果會很好,銷量卻不高。

果然,新刊真實線下銷量只有9000本。

第二個月的封面是女明星,銷量平平,甚至稱得上差。趙想容不辦電子刊,因此,除了她本人,能給patrol的「我有個傻x貴婦朋友」的地攤文學系列貢獻一個十萬加素材,沒有掀起水花。

到了第三期,趙想容力排眾議買下一個以演同性電影出名的歐洲男演員的圖。攝影師、化妝和策劃是老外,戴著暗沉的珠寶,和國內明亮的審美兩異。

人類的審美很吊詭。這組照片在微博火了,預售24小時內售罄,之後加印了兩次。

比不上母刊,卻也是一個不錯的成績。

司姐在視頻周會上肯定她,以後每一刊都有這成績就好。趙想容不表態,她不情願攬這麼重的活。

等結束會議後,司姐說︰「以後每季度還需要向總部提交個報告,不需要事事再向我匯報,以後要自負盈虧了,豆豆。」

趙想容在巴黎又租了一間90平米帶院子的公寓,美曰其名為新刊的海外工作室,招了幾個小助理。

而在她工作的大落大起當中,周津 已經處理好國內的一切。他再次從柏林來巴黎,約在她那個工作室樓下的咖啡館見面。

微信里,兩人難免又扯了好一會的皮。

趙想容的意思是只喝杯咖啡,不用吃什麼晚飯。法國人民吃飯至少一個小時起步,她不打算和他坐那麼久。

周津 卻問她︰「不會像在羅馬的寧法門口,你又放我鴿子?」

趙想容直接回復︰「是我錯了,那你就別來了。」

周津 從柏林給她帶了一束花。

在巴黎不知不覺地待了快小半年,趙想容的審美多少也融入進來。她變得沒那麼愛化濃妝,美甲也維持在一些更果的純色里。法語口語和听力急速增長,卻穩穩維持在a2之上,b1始終都難以考及格的水平。

華燈初上,周津 提前來了,坐在咖啡館靠窗的座位等待。他整個人也依舊沒怎麼變,手里依舊拿本什麼醫學書翻著看。

趙想容翩然走來,從後面推了下他的胳膊。周津 正準備喝檸檬水,一下子咳嗽起來。

她拋給他一個標志性的明麗笑容當招呼。周津 看著她,什麼也沒說,他站起來,直接將她整個人緊摟進懷里。

趙想容汗毛倒豎。

她發現,這一次見面,自己真的還有一點想他。

他們最終沒有喝咖啡,也沒有晚餐。走出咖啡廳,兩人順著街巷散了會步。

周津 平淡地說什麼博後的事情,還說到來德國的第一件事,是買了輛國內需要等的高配奔馳。平時開著玩。

趙想容只關心一件事︰「什麼顏色的車?」

黑色。

趙想容掃興地哼了聲,又問︰「博後到底是什麼東西,有收入嗎?」

周津 的一支胳膊始終環住她,他淡淡地說︰「放心,我的米缸遠遠沒見底。」

繼續走了兩個街道,趙想容不肯再往前走。他們便回到了她的辦公室。

趙想容把他介紹給加班做look的兩位小助理。她辦公室里依舊堆著國際快遞的包裝,牆上掛著幾個玻璃相框,瓖嵌的是設計師送的草稿圖。

「我把我們的婚紗照重新換了相框。」周津 說,「在後面又寫了字,等你回去能看到。」

他看著趙想容。趙想容知道,他在等著她說他們有未來,可以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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