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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點多左右, 天氣已經很熱, 早上也如此。

臨睡前,周津 把空調都關了。他們的肌膚依舊接觸, 她的臀被撞得通紅,這麼安靜的深夜,無論對趙想容干了什麼, 弱肉強食,食髓知味,只有自己听得見,他自己看得見……

他額前的黑發濕了, 垂眸鎮定地看著。

趙想容渾然不覺。她揪著枕頭, 又開始咳嗽, 過一會, 再打了一個噴嚏。後脊背一起伏, 醉酒兔子的刺青就帶著那麼一股不忿好像隨時要躍出來, 垂下的耳朵警告性地閃過去。

周津 這才驚醒般收回視線, 意識到, 他剛才差點又變成別人。不是別人,是另一個自己。

趙想容平日的生活方式極其不健康,但她自己折騰時罕少生病,大部分時候活力四射極了。別人多踫她一根手指頭, 海嘯般地能引出各種怪毛病。

周津 直接收了雲雨,從背後靜靜摟著她。過了好一會,趙想容依舊來回地扭動, 他把手從她腿內側抽出來,安撫著她︰「明天再治你。」

趙想容輕吁了口氣,但她還是扭過脖子,用口型讓他滾到沙發睡。

周津 用指尖壓著她的眼皮,硬逼著她合上眼楮。隨後把燈全關了。

這人睡覺時,非得把四周漆黑如山洞,而且,他會強制性讓別人適應自己。

周津 平時太忙,總是需要抓緊時間休息。他沒有任何睡眠問題。

等鬧鐘再次響起,旁邊空無一人。

公寓里的盥洗室和廁所設計成干濕分離,周津 準備沖個澡,突然听到旁邊的浴缸傳來水聲。

原來,趙想容硬等他睡著後,爬下床。她打開水療儀,放了一缸乳白色的浴鹽水,用浴巾包著頭發,居然就這麼躺在熱氣騰騰的浴缸里睡著了。幸虧按摩浴缸里有支撐的設計,不至于讓水淹沒口鼻。

她的浴室,擺滿了各種精巧的香薰用品,還有一個天使造型的肥皂台。

這場面莫名有點像馬拉之死。美麗且異常不祥。

周津 在第一眼看著她那張精致安靜的臉浮在水面,就斷然喝說︰「趙想容,你怎麼回事?給我起來!」

他心跳劇烈得讓他幾乎無法听到自己的聲音。「容容?」

周津 找到浴缸開關關了,嘩啦一聲,把她從溫水里拖出來。趙想容縮在溫水中的手居然還緊緊地攥著什麼東西,那是她在全世界最心愛的手機。不過進了水,手機早就自動黑屏。

周津 硬掰開她的手,把手機拋在旁邊的台面。

他簡直不明白,趙想容整天拿手機做什麼,她每天都在給什麼人發著信息,而手機游戲又有什麼好玩。

大清早本來燥,他再次把她按在牆上,額頭微微出汗。

趙想容迷迷糊糊地被拽出浴缸,她終于醒了,打著哈欠,光腳踩著他站穩。

周津 注視著她,趙想容的目光慢慢聚焦,最初看到他的臉,她眼楮亮了一下,隨後看到他青色的胡茬,赤/果的上身,目光繼續下移,她意識到他曾經做過什麼,現在正準備做什麼。

「早,上,好。」周津 凝視著她,一字一頓地說。

趙想容突然間抬起胳膊,她用手比作槍的形狀,瞄準他的下半身,開始進行「射擊」,與此同時。嘴里還不停地發出「piupiu」的聲音。

這一舉動堪稱幼稚。

周津 原本壓著怒氣,此刻,他的面色又變得極其難看和古怪。他一動沒動,安靜地任她用「槍」掃射自己。

終于趙想容鬧夠了。

她紅唇一撇,得意地吹了下「槍口」,蹙眉說︰「你大早上又作什麼死?喊什麼,喊什麼?趕緊穿上自己褲子滾蛋。」

頭頂的花灑還開著,水流繞過兩人高挺的鼻子,清淺地滴下來。白日里,他倆都是直透人心的漂亮人物,但微微地沉下臉,都有一種蛇蠍美人的感覺。

趙想容看周津 不說話,試探地踩了他一腳,隨後冷不丁地一屈膝,直接狠踹他要害。周津 早就在防著,他驚險避過,再把她按到牆面。

男人的重量壓過來。

「我不想來了!」趙想容喊,這次她真的被氣哭了。

折騰了快一個小時,周津 在里面洗完澡後,把趙想容扔到床上。

趙想容頭發亂成一團海藻,她又裹在被子里咳嗽。她望著男人迅速地擦頭發,換衣服,刮胡子,準備離開。她剛松了口氣,想探出腦袋,又被拎起來。

周津 臨走去醫院前,硬灌了她一小杯熱的黑咖啡,再扔給她一包果汁。

「我懶得管你胡鬧。」他扳起她下巴,兩人目目相對,周津 的眼楮透著熟悉的寒芒,「但是把自己折騰病了,你躺在這張床上做春夢去巴黎。」

她狠狠拍開他的手︰「我每一次生病都是被你咒的。庸醫!王八蛋!死……閹貨!」

周津 不為所動︰「胡說八道。」他再整理著自己的襯衫領子,抱著電腦,匆匆地走了。

房門一關,趙想容被折騰得奄奄一息,歪倒在床。

她滿肚子的酸澀,剛剛喝了咖啡還暫時睡不著。趙想容靠坐在床頭把秀發先吹干,隨後在臉上貼了張面膜,拿著吹風機反復地吹那台進水的手機。

攝像頭的玻璃里滿是水霧。趙想容以前也失手把手機掉進過泳池,正琢磨怎麼處理,又听到門鈴瘋狂地響。

她抬頭一看表,不知不覺,早上八點多。

估計周津 叫了外賣早餐,趙想容靜靜地休息了一個多小時,心跳恢復正常,也有了力氣。但腳剛沾地,身體就輕飄飄地往前倒,她再次罵了聲。

顯示屏里是孟黃黃的那一張布滿雀斑的臉。

孟黃黃試了好幾套禮服裙,怎麼都不滿意,她也沒同齡的女性朋友,就跑來問趙想容,能不能通過她的媒體關系,給自己調一套定制小禮服。

趙想容隱約想起,她昨晚答應了孟黃黃的要求,還讓孟黃黃來公寓找自己。

孟黃黃進屋後,看到沙發地毯旁鋪有一層厚厚的紙巾,她奇怪地說︰「你家什麼東西灑了?」

趙想容自然不方便解釋。她不想主動收拾衛生,就先把茶幾上貼著周津 昨晚寫的便條收好,一彎腰,立刻扶住沙發站穩。

孟黃黃嚇了一跳︰「你怎麼啦?」也看到那張便條簽,她做人向來缺乏分寸感,順手就拿起來,「上帝懲罰寧錄,是因為……」

趙想容全身軟得厲害,孟黃黃在旁邊還念周津 的便條簽,她著急之余又有點羞恥,耳朵里也只能零星听得到幾個音節,心里一股邪火就涌上來︰「別念了。那也是垃圾,你把它直接扔在地上。待會,我家會有阿姨來收拾。」

孟黃黃卻神情復雜地看完了︰「這是你收到的情書嗎?真別致,寫在便條簽,里面還提到你的名字。涂霆的字,什麼練得那麼好看了……」

趙想容瞪她一眼,孟黃黃眼珠一轉,討好地說︰「你不想要這便條簽,那就把它送我。」

趙想容沉默了好一會。

為自己此刻的不舍感到羞愧和惱火,她還是輕微地搖了搖頭,伸出手。孟黃黃遺憾地把便簽還給她。

衣櫃里只有長短不一的裙子,趙想容和涂霆交往那會,買了些運動裝,但分手後,她立刻就丟在角落里。她胡亂套上襯衫裙,掛在孟黃黃的胳膊往外走。

孟黃黃開車把趙想容先送到雜志社,又在大廈樓下等了她兩個小時。隨後,趙想容施施然地帶孟黃黃去借了兩套小禮服。

孟黃黃不懂時尚行業的規矩,她試完衣服後,很財大氣粗地說︰「這兩件不錯,我在哪兒刷卡?」

正和趙想容聊天的亞太品牌公關,翻了巨大的白眼。

這里是專門的禮服樣衣處,只提供4號尺碼的樣衣,填單借衣,以十五天為期限。只借不賣,借完後干洗好送回來。如果想買,一個月後去門店預約,她們不管銷售。

孟黃黃被這態度弄得面紅耳赤,趙想容見怪不怪,拉著她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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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謂「訂婚儀式」,本周六的下午,在孟家開的奢華酒店里某一個宴會廳,邀請雙方的親屬朋友,共同見證男方送她一個戒指。孟黃黃的母親,大哥和嫂子都會前來,這顯然證明,孟黃黃閃電般找的對象,他的家境還不錯。

趙想容懶得細問,孟黃黃的訂婚對象究竟是誰,反正她去現場,能親眼看到男方的樣貌和素質。

孟黃黃也沒多提自己訂婚這件事,態度平淡。

她挺樂意為趙想容效勞。在路上,孟黃黃還主動說︰「豆豆姐,你待會還要去什麼地方?我把你送過去?我听說涂霆最近……」

趙想容就打斷她︰「正想跟你聊幾句。你都要結婚了,很多過去的事情,就不要那麼在意。」

孟黃黃嘖了聲,酸溜溜地說︰「我不就提了幾句涂霆麼?還不讓說了?」

趙想容彎唇笑了一下︰「喂,我說的人可不是他。」

孟黃黃立刻想起蘇秦。她還沒有把訂婚的消息,告訴最近喪母的小男孩,也沒有接蘇秦的電話。只不過,孟黃黃計劃等她忙完這陣,再繼續偷偷地和那小男孩廝混,閑著也是閑著,對吧?

趙想容很無奈,她說的人其實是蕭晴。

蕭晴的老公也要來他女兒的訂婚儀式,蕭晴卻瘋了般地跟著他大鬧,她忍不了自己的老公和他的前任太太見面。就在昨天半夜里,趙想容之所以捧著手機,是蕭晴欣喜若狂地發來微信,說自己懷上二胎。

蕭晴發來好幾張驗孕棒的照片,打算今天去醫院確認。

孟黃黃還不知道這個消息,她想到離婚的父親,以及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年輕繼母,心里依舊膈應,冷笑說︰「死賤人!她偷了我爸,還有臉來我的訂婚儀式?她想來就來。我好好招待她。」又解釋,「豆豆姐,我沒有罵你的意思。如果你和涂霆最後走到一起,也要邀請我參加婚禮!」

趙想容勉強笑笑,閉目養神。

孟黃黃側頭打量她,趙想容又走回她一萬年不變的嫵媚貴婦風,妝容打扮看似隨意,細看卻精致無二。兩人慢慢地接觸不少,孟黃黃的性格再粗心,也能感覺到,趙想容是愛在嘴上說一些甜言蜜語,內心卻隱藏很深的性格,孟黃黃想到周津 ,她剛想提,卻看到趙想容的眼角突然流了幾滴淚。

趙想容隨後睜開眼楮,她把頭伏在膝蓋上,發出非常壓抑和傷心的哭聲,雪白的脖子後露出一個曖昧的吻痕。

孟黃黃從來沒見過趙想容這樣,她整個人驚慌得要命,不知道說什麼。而趙想容哭了半分鐘,抬起頭,似乎整個人輕松很多,她掏出補妝鏡,滴眼藥水和整理發型,稍微補了一下妝。

「親愛的,把我放到對面路口就行。」她對孟黃黃說。

孟黃黃看著趙想容美艷的臉,哆嗦了下。粉紅豹還依舊是美的,她剛剛哭了會,但眼楮都沒紅。所有真實情感好像泡沫般,一吹就沒了。

趙想容讓孟黃黃把她擱在路邊。她又等了沒一會,蕭晴喜氣洋洋地開車來了。

「我家老頭還不知道我又有了。」蕭晴的臉上泛著光,她驕傲地說,「算算日子,我懷孕差不多兩個多月,之前帶孩子太累了,都沒感覺。豆豆,你工作不忙嗎,怎麼有空陪我去孕檢?」

趙想容就讓她開車。

到了醫院,趙想容搶在蕭晴前,報上自己的名字和身份證號,蕭晴滿月復疑竇,也不敢問。她做檢查的時候,趙想容獨自等在外面,托腮打起了瞌睡。

等報告拿出來,蕭晴確實是有孕了。不過,蕭晴的報告名字上面,寫著趙想容的名字。

趙想容把孕檢報告收起來,蕭晴連忙跟上,腦海里冒出各種念頭,第一想法是,不可一世的粉紅豹終于也玩帶球上位的老套戲碼。她假借懷孕,逼婚涂霆,說些生命可貴,人流會死,他們得趕緊結婚才能獲得幸福的爛事。

趙想容不多解釋,上車前,她才悠悠說︰「我和涂霆已經不聯系了。」

她和涂霆分手了?蕭晴一怔,趙想容要一份假裝懷孕的檢驗報告,又是給誰看。隨後蕭晴又不需要多問,多年來糾纏來糾纏去,趙想容身邊最後也就只有一個男主角。

蕭晴嘆了口氣︰「早知如此,你干什麼要和他離婚?」

趙想容哼了聲,她似笑非笑地說︰「馬後炮就沒意思。要這麼講,我倆當初就不應該結婚,不過,我倆現在想復婚,也幾乎不可能。寶貝兒,趕緊開車,我還要和我們老大開會。這世道,真是誰都能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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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里的每個醫生,手頭都堆積不少的假,但那一點意義也沒有。工作表幾乎全年無休。

周津 在門診後跑回辦公室,幾個同事正圍著他桌子,笑嘻嘻地看他電腦旁擺著的趙想容照片。

不過,那些男醫生的關注點也很奇特,他們沒有關注照片里明艷的女人,研究的是黃銅相框。

辦公室里都是男人,周津 的桌面再整齊,也逃不出男人的審美。他突然擺著這麼精致且富有設計感的相框,異常突兀。其他醫生都默認,肯定是器械代表或醫藥代表送的禮物。

周津 到飲水機前喝了口水,他在他們科室都屬于話極少的,此刻主動解釋了幾句︰「不是禮物,這是我拿來的。」

他口中所謂的「拿來」,是「偷來」的代言詞。

周津 邊錄病例,邊瞥著電腦上密密麻麻的手術,值班和出診日程表,思考把去法國的時間美化成專業進修,而不耽誤今年的職稱。他翻了翻手機名單錄,給幾位醫院大佬發了短信,又主動給他爸打了個電話,讓幫著聯系幾個人物。

像是職稱提升,他從來不開口求周老爺子幫忙,經常雲淡風輕得過分了。因為認為,權力不能被消耗在這種小事上。

周津 此刻掛了電話,思緒兜兜轉轉,目光落在朝他露出燦爛微笑的趙想容照片上。她穿著復古紅裙,胸和腰都繃得很緊,青春健康而遠勝過性感。

白色,是最沒有攻擊性的顏色,令人靜靜地關注,靜靜地投注感情。紅色則太鮮艷,第一眼就醒目了,又很難去深愛,因為紅代表露骨的危險。周津 卻心想,他真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晚上下班,周津 花了半小時逛商場。

他趕在商店關門前,買了一部新手機,買了塊同款的背充電池,再去旁邊的奢侈品牌買了個全新的旅行袋。

趙想容則在家收拾行李,周津 提著袋子出現在門口,她就當沒看見,繼續疊著衣服。

周津 看到,趙想容的這次行李箱里除了蕾絲內衣和鞋履,還多了很多奇裝異服。包括很久前,她買的幾件浮夸設計的帽子,以及各種熒光的衣服,也裹在里面。

他坐在她旁邊的沙發上,問︰「你不是時裝編輯,這一種類型的衣服,穿出去能有什麼好看的?」

趙想容切了一聲。

她擺出一種語重心長的態度,跟他普及︰時裝,不只分有好看和不好看的時裝。缺乏想象力的普通大眾,在他們的現實生活里,需要好看又合群的衣服。還有少部分時裝,追求的是有趣和標新立異的,代表著設計師和穿著者的態度。他們不需要被現實接納……

周津 卻打斷時尚編輯的花腔,他說︰「但你是生活在現實中的人物。」

趙想容愣了一下,周津 低頭玩著手里的編織帶子,他最近真的很喜歡在手上玩這些東西︰「容容,你之前選擇和那個小明星在一起,是因為我傷害了你,你不想當現實世界里的人嗎?」

趙想容沒說話。

周津 聰明近妖,她卻莫名抵觸著,一個能傷害和忽視自己多年的人,居然短時間內就能了解她。

周津 把手里打得很漂亮的帶子,輕輕地放在沙發一邊。

他說︰「容容,我也是現實生活中的人物。我們只有復婚,才能真正地在一起生活,我才能真正屬于你。」

只可惜,男人這種哄騙術失敗了。

趙想容的明眸迷茫了幾秒,她笑說︰「我和涂霆在一起,是因為我很喜歡他。我沒你想那麼多。」

她絕口不提復婚。

周津 的臉變成不動聲色地陰寒︰「你不喜歡他。」

趙想容聳聳肩,她根本不屑和周津 爭這個,有條不紊地繼續收拾行李。很快,行李就收拾好了,她把密碼鎖上好,再往牆角一豎,蹦跳著跑去查了下自己的郵件。

整個過程里,趙想容沒趕周津 ,她根本沒去看周津 帶來的一堆東西。

周津 的心,一絲絲地被絞緊。

他幾乎從沒被女人冷遇過,在這種沉默中即將爆發,趙想容卻又回頭問︰「嘿,孟黃黃周六舉辦訂婚,你去嗎?」

周津 搖頭,他不感興趣,也不想在這種事情上浪費時間。

不過,他問︰「容容,我什麼時候能再去你父母家?」

趙想容吃驚地說︰「你去我家干什麼?想看趙奉陽的笑話,不用看了,我直接告訴你,他的房子被燒光了,我爸媽夠狠的。」

趙想容當晚,只燒了趙奉陽房屋里的幾個窗簾和家具,煙大而已,沒燒主建築物,按理說,很快就應該撲滅。但是趙父趙母趕來監工救火,趙奉陽打電話叫人把他從頂樓放出,整座房屋已經被燒得剩下架子和房頂。

趙奉陽很快搬出趙家。

周津 在今晚終于露出淡若細柳般的冷冷一笑。趙家這種經商的大戶人家,內斗起來絕對夠厲害,也就他們女兒最笨。趙想容說︰「我爸媽還是很器重我大哥的,他商業能力擺在這里。」

周津 隨口說︰「我可以給你錢,你把他股份買回來。」

趙想容瞥了他一眼︰「喲,能耐不小麼,周醫生。」

周津 說︰「我哪里都很小。」

趙想容的長睫毛一扇,仿佛抓住話語的漏洞,歪頭打量他,富有深意地「哎喲」了一聲。

周津 看她驟然興奮的模樣,壞笑著,帶著很機靈又有煽動人心的嫵媚。周津 不動聲色,做手術是很枯燥的事情,很多男醫生經常說些大尺度的話提神,骨科里男人也多,他平日里听得只多不少,就是不太愛說。

「知道你愛听這種話。以後讓你爺們兒晚上多教育教育你,別這麼三俗。」

趙想容聞言收起笑容,她瞪了他眼︰「你這人有病吧?」

周津 淡淡說︰「我不都是順著你說的?」

趙想容的俏臉再一沉︰「我用得著你順著我?」

周津 便不言語了。

這時,他的手機也響了,是周老爺子的回信。

周津 看完手機後,一抬頭,發現趙想容依舊坐在旁邊。她收起蠻橫無理,正安靜地凝視著他,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兩人目光對視,周津 只心中一柔,他剛要開口,她就切了一聲,站起身,轉身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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