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史進要當郡馬了?」花榮听完高銘的轉述, 頗為吃驚的問道。
真是軍中方一日, 朝堂已千年的感覺。
他這才幾天沒回來, 史進竟然連郡主都娶到了。
「羨慕啊?」高銘摟過花榮的脖子,沒個正經的笑道︰「你不是有本王了嗎?」
花榮笑道︰「我羨慕他做什麼, 他只不過娶了郡主,我可是娶了郡王的人。」
「我得糾正一下, 人家郡主升為公主了,所以史進是駙馬。」
花榮道︰「那也是加封的,哪有你這個靠自己賺來的值錢。」
高銘低笑不語, 須臾換了個話題,「誰能想到太子受傷還能成就史進一段姻緣。我之前還擔心郡主不願意, 畢竟史進去金國做使節, 怎麼也得待上一年半載的。沒想到,郡主竟然答應了,她果然也對史進有意思。」
「可如果邵王府真招史進做女婿,就算不去金國,他常年駐扎軍中,也不會每天都能陪著郡主, 就像我似的,也不能每天都跟你在一起。要想出雙入對的話,就找在朝廷中做官的讀書人,保證天天在家,舉案齊眉。但這樣的人,邵王又看不上。」花榮分析道, 雖然在談史進,但其實是談他和高銘的相處時間短暫。
高銘嘆氣,「是啊,嫁給軍人就是這樣。說不定我跟郡主還有共同語言呢。」
花榮瞧他這模樣,忍不住笑道︰「你跟郡主找共同語言,你不怕邵王拿刀砍你嗎?」
高銘想到邵王的臉,不禁想笑,「我知道他面對我心情會很復雜,所以這樁親事我都沒敢露臉。都是鄆王從中做的媒,不過,他確實功力高強,這不,就成了麼。」
邵王若是看到他的,心情必然在「這是個沒安好心的花花太歲」跟「竟然還是個死斷袖」之間切換。
「對了,你跟鄆王見面,沒聊過太子的事嗎?」
「我們很有默契的,誰都沒提。」
花榮推斷,「我總覺得跟他月兌不了干系。估計後世的人,也會覺得是你們皇城司的手段,說不定還要考證你這個人,從你的著書筆跡中尋找線索。」
高銘眯著眼楮做思考狀,「那我應該寫些虛假的筆記用來迷惑他們。」
給他們增加寫論文**文的難度。
想想後世的學生和學者一邊頭疼地考證各種相悖的史料,一邊罵他高銘就覺得很有意思。
唉,自己真是壞啊。
不過,算了,自己這麼懶。
花榮看在眼里,覺得高銘這樣可愛極了,樓過人便親了下,也一眼看穿了他,「你寫假筆記?你有那麼勤快嗎?」
高銘躺在花榮懷里,眼楮笑彎地道︰「我為數不多的精力都被你搶走了,肯定沒有余力騙別人。」
「看來為了其他人的安寧,我也不能給你留力氣。」花榮湊近他,笑道。
高銘心不由得快跳了幾拍,扯著花榮的衣領笑道︰「愛妃,快叫本王檢查一下,你文沒文紋身。」
花榮捏著他的手,微微用力,「你叫我什麼?」
高銘掙扎不月兌,笑著先叫相公,又叫花哥哥,等到晚上,這倆稱呼也叫不出口,只顧哭了。
兀術帶不走高銘,只能帶走宗雋。
宗雋臨行前,主動對來訪的高銘開口索要雨湘,「府里有個丫鬟,我使喚慣了,想帶回金國,能將人給我嗎?」
高銘裝糊涂,「哪個?」等得知是江雨湘,便道︰「六皇子開口要人,沒有不答應的道理。她願意跟你去,就領走吧。」
話音剛落,就听一聲怒吼,「不行!」
原來是宗強听到他倆的對話,怒氣沖沖的出聲阻攔。
宗雋火氣也竄了上來,我都被你擠兌得回國了,你竟然想連我的女人也霸佔了?!欺負人上癮了吧?!
這時,多少了解他倆過節的兀術,冷冷地用女真話道︰「再爭,就殺掉,誰也別要。」
知道兀術做得出來,兩人都閉了嘴。
兀術喝令宗強回屋去,對宗雋繼續用女真話道︰「你的女人你看好!」
宗雋哼了聲,也氣呼呼地回屋去了。
高銘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但看兀術冷冰冰的樣子,想必不是好話。
確定了雨湘的歸屬權,兀術很快就帶著宗雋等人回金國去了。
作為內斗的勝利者,宗強和希尹他們留了下來,繼續享受宋國生活。
完顏希尹覺得這回能消停了,將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創造女真文字當中。
遇到問題,很有鑽研精神,纏著主講秦檜尋求解答。
秦檜也不敢糊弄了事,認真解答。
——-
高銘送走了兀術和宗雋這倆個外國人,以為自己能暫時休息一下了,卻不想另一個外國人又找上門來了,不是別人,正是遼國駐汴梁使節蕭文殊。
趙佶接到蕭文殊的抗議,眉頭一皺,想都沒想︰「高銘,你去處理一下。」
跟遼金打交道,高銘是最佳人選。
高銘只能去見蕭文殊,看這位又有什麼高論。
其實,他也大致猜得出對方想說什麼。
果然,一見面,蕭文殊就情緒激動地抗議著,說了一堆話,有些地方甚至是契丹話和漢話夾雜的。
連母語都蹦出來了,可見是真的氣火攻心。
高銘舉手示意對方稍安勿躁,「冷靜,冷靜,有話好說。」
蕭文殊仍舊站著,但是呷了口茶,深吸一口氣,組織了遍語言,才用漢話道︰「你們怎麼就跟金國互派使節了?你們竟然承認金國是一個國家?他們如今只是我們大遼的一個部落!」
說白了,遼國不承認金國的地位,在國際上,也不許大宋承認。
高銘嘆氣,「還是別‘掩耳盜鈴’了吧,金國的實力,貴國還是很清楚的,女真人的這個大金國,什麼時候能滅下去,還是未知數。我們和他們販馬做貿易,如今又要交換貂皮瓷器,頻繁來往,還是駐派使節來得方便,就像現在,你們遼國不悅,不就直接跟我交涉麼。」
蕭文殊搖頭,看來心里還是不服,「你可是私下里保證只叫女真人在宋國吃吃喝喝,怎麼搖身一變,那個完顏宗強就變成駐扎的使節了?」
高銘推斷,這肯定是耶律大石來信了,叫女真人只在宋國吃吃喝喝的話,他只跟耶律大石說過。
應該是耶律大石他們朝蕭文殊發火施壓了,蕭文殊才急吼吼的要見他。
高銘便解釋道︰「他想繼續在東京吃喝玩樂,可他四哥想把他帶回金國去,只能用這樣的方式留下來。真實想法還是留下來吃吃喝喝,我們也沒辦法,只能答應。」
蕭文殊心里還是不痛快,「哼,現在好了,女真人也跑來汴梁駐扎了,真是夠熱鬧的!」
可不是熱鬧麼,哪天去三瓦兩舍撞到一起,就更好看了。
高銘面露疲憊之色,「唉,夾在你們兩國之間真的太難了。我早就想跟你們說了,咱們兩國簽訂了幽州協定,完顏家的人見到我,指著我的鼻子就是一頓質問,就跟現在一樣,問我們為什麼要跟遼國簽訂協約?!為什麼不跟他們一起攻遼?是不是內心更偏向遼國?我們大宋啊,難,太難了!」
蕭文殊咬齒,心里罵道,屁,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遼金相爭宋國得力,你們得了便宜還賣乖!
他哼道︰「金國人打瞎了你們太子的眼楮,你們竟然就這麼忍了?!真是不可思議!」
當初听說宋國對金國興師問罪,他還暗暗高興,搓著手掌等著看熱鬧,誰知道事情被兀術用當庭摳眼這招給應對過去了。
激將法不管用的,省省口水吧,高銘道︰「不,女真人原本要用自己的眼球賠償,被我國仁慈的皇帝拒絕了,改用實物賠償,這也符合我們大宋的法度。」
蕭文殊還是心里發堵,其實要不是高銘掌管著皇城司,他們遼國倒是想叫兀術他們「償命」。
設想一下,激憤的「宋國人」沖進完顏府邸將兀術等金國皇子全部殺死,為本國太子的眼楮報仇,那麼宋金協約肯定泡湯不說,還能鏟除幾員金國大將。
當然想象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
一來,他們在宋國的地盤上不好行事,處處受到皇城司監視。
二來,完顏府邸不是那麼好破的,就怕殺進去了,沒取他們性命,再被完顏家反殺了。
那樣一來,宋國識破了他們遼國殺害女真人栽贓陷害宋國的舉動,肯定勃然大怒,進而真的轉向女真人,導致割讓幽州換來的喘息機會付之東流。
所以,這個想法僅僅停留在構思上,沒有真的實行。
如今三國鼎立,誰都不敢輕舉妄動,真的是相互制衡。
但他們遼國該抗議的還是要抗議的。
蕭文殊再次重申,「遼國才應該是宋國的第一盟國!在遼金之間,你們要慎重行事!」
高銘拋出萬金油的辭令,「我們大宋一定恪守幽州協定,絕不與女真結盟!這個請貴國放心。」
你們不滿我們跟金國走得近,但你們又能如何呢?
火器你們見識過了,幽州也拿回來了,宋國肯維持中立,已經對你們很不錯了。
只是出于外交禮節和看在耶律大石的面子上,听听你們的抗議。
別得寸進尺。
蕭文殊也知道依遼國目前的情況,也沒法對宋國頤指氣使,能得到這樣的答復就算不錯了,也見好就收,「我們大遼國相信宋國的誠信,就算女真派人在東京留守,依然不能撼動兩國的協定。」
「這是一定的。」高銘正色道。
蕭文殊又與高銘重申了遼宋友誼,結束了對話。
高銘會見完蕭文殊,向趙佶傳達了遼國對金國駐扎使節的不滿。
對此趙佶表現得很不在乎,「知道了。」
今時不同往日,遼宋早就平起平坐了,對方可不是之前隨便給宋國看臉色的大遼了。
趙佶把蕭文殊的「抗議」做耳旁風,該怎麼逍遙就怎麼逍遙去了。
他一連經歷了收復幽州,太子重傷等兩件大事,早就想「怠政」一下了。
像冊立太子,和寧帝姬成婚,駐派駙馬史進去金國,都是明年開春的事,在這之前,必須得放松自己,養精蓄銳一下。
跟趙佶相反,高銘作為臣子可沒閑著,他先是跑了一趟皇城司負責的城郊轉化班,視察了一些頑固派明教分子的轉化情況。
發現……呃……不能轉化的,果然中毒很深,哪怕听到南方明教教主方臘和他的骨干們因為謀反被朝廷殺掉了,依然執迷不悟。
像這樣的頑固分子……
只能繼續加大轉化的力量了,總不能投放回民間。
不過,同時給了高銘信心,至少明教的「力量」確實很強。
為了一個新的光明世界,一旦堅信這點,是願意舍身取義的。
于是,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花榮每次回來,都能看到高銘在看一些明教的典籍。
「你看這些東西,是打算……當教主?」
在花榮看來,高銘肯定不會「皈依」明教,按照他的性子,主動看經書,一定是另有想法。
高銘吃驚地用目光鎖住花榮,「雖然沒全對,但也差不多。」
「差不多?差多少?」花榮坐到高銘後側,用臂彎環住他,跟他共看一本書。
高銘抬眸朝他笑,「你這樣的話,我哪還有心思看書。」
花榮干脆把經書合上,「那就別看了。」下巴墊在高銘肩膀上,「方便跟我說說你又有什麼計劃了嗎?不過,剿滅了方臘後,明教整體沉寂了下去,你怎麼又尋思撿起他們來了?」
「我以前說過明教這種宗教,對世界的看法是簡單的非黑即白。一旦壯大,必然要在人間建立光明的天國,進而聚眾鬧事。」高銘道︰「為了達成這樣的目標,單一教眾的力量有限,所以教眾們要團結在教主周圍,形成一個從下至下的嚴密的組織,才能集合調動更多的力量。所以……」
花榮隱約感到高銘要做什麼了,「所以這的確是一股不可小視的力量。」
高銘眯起眼楮,暗示道︰「你不覺得遼東那地方,飽受遼金戰爭所苦,很有一片末世的感覺麼?」
花榮明白高銘要做什麼了,「你是要……」
高銘道︰「其實遼國也意識到了百姓想要過安定太平日子的想法,我最近听說遼國在遼東組織了一些饑民,建立了一支怨軍抗金。取意怨恨金國之意,可惜啊,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不出意外,怨軍肯定會頻繁叛亂,反倒成了遼國隱患。你覺得是因為什麼?」
花榮的新式練兵法,主抓的就是「思想建設」,而隨著狠抓的進行,他越發意識到個人想法的重要性,因為高銘的這個問題,他幾乎一瞬間就有了答案,「沒有統一的思想?」
「沒錯,其實遼國這麼容易崩潰,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缺乏一個統一的思想引領。咱們中原就是儒家了,儒家的思想里本身就包含大一統。就算各地起兵,形成割據,最後還是會統一在起。遼國就不行,流行佛教,但佛教思想里沒有追求統一這點。而且皇帝也不是教主,對下號召力不足。一旦國力衰退,君主沒有權威,手下的人便很容易潰散。正規軍都尚且如此,那個怨軍能組建起來才怪了。」
至于金國女真人,他們依靠的,一是對遼國的怨恨,二是搶佔資源帶來的利益。所有猛安謀克都相當于入了大金國這個公司的股,勝仗打得越多,賺得分紅就越多。
花榮大概能猜到高銘想做什麼了,看著他笑道︰「我有的時候都懷疑,這些想法,你究竟是怎麼想到的?!」
高銘笑道︰「不管我是怎麼想到的,但你都能在一瞬間就理解我的想法,哎呀呀,咱們這就叫做心有靈犀。」
與心愛的人,除了身體外,思想上也能交流。
花榮自然也感到了這點,溫笑地看他。
高銘雙臂攀上花榮的脖子,哼唧道︰「我明天去找鄆王說說我的想法,然後咱們找個時間,好好放松一下,去打獵吧,我想看你放海東青。」
花榮算了下能夠騰出來的能夠休一整天的日子,「十天後可以。」
「啊?還要十天後啊。」高銘失望地往床上一躺,用明教的經書蓋住臉,「唉——」
花榮笑著推了推他,「時間過得很快,一眨眼就到了。」
「別說話,本王薨了。」
花榮道︰「別說這種不吉利的話。」
高銘就移開一點臉上的書本,露出一只眼楮,「好吧,本王又活了,本王現在要臨幸愛妃了。」對上花榮恨不得將他剝了吞進月復中的表情,笑著改口︰「行吧,愛妃寵幸本王也可以。」
花榮便笑著來吻高銘。
翌日,花榮走了之後,高銘趴在被窩里想,要不然十天後就不去打獵了?和花榮在家起膩不也很好麼,何必出去騎馬吹風受累?
但等往起爬,卻沒什麼力氣的時候,高銘改變了主意,自喃道︰「起膩一整天還是算了,自己這身子骨消受不起,還是打獵去吧。」
這幾天,他一有空就看明教的經書,順便完善自己的計劃,等考慮得差不多了,他去鄆王府拜見趙楷。
趙桓傷了一只眼楮後,據說情緒很低落,而風口浪尖的趙楷自然保持低調,除了前幾天去找邵王給郡主說和了親外,一直在府中搞藝術研究。
高銘到的時候,他正在抄寫千字文,干脆落了款,將這幅字送給了高銘。
趙楷的藝術造詣不在趙佶之下,單純從欣賞角度,高銘也是很樂于收下這幅字的,況且還極具升值潛力。
高銘立即給趙楷拍了一通馬屁,听得趙楷只笑,「行了,你我之間就不用說這些了。說吧,你來找本王,所為何事?」
「金國人的彪悍,殿下也有所見識,不管摳出自己眼楮是不是苦肉計,他們對自己尚且如此,對待他人的殘忍可想而知。遼國衰敗,金國崛起,仍是大患……」
趙楷同意高銘的說法,但他知道高銘前來,肯定不是為了簡單重申金國的隱患的,「你想說什麼,只管直接說來。」
「其實……趁著這次往金國派使節,我有個計劃……具體措施還在醞釀中,只有一個大概的計劃輪廓……本來打算等計劃再完善一些告訴殿下的。」高銘故意說得磕磕絆絆。
趙楷被吊起了強烈的好奇心,「繼續講。」
高銘就把他心中的計劃與趙楷說了,「遼金巨變,當地百姓民心浮動,如果能有一股力量將他們組織起來,必然能成為一股掣肘金國的武裝。」
在北邊生活的,就沒有不彪悍的,幾乎每個人那都騎馬帶弓,按照大宋的標準,每個人成年男子都是士兵。
趙楷重新坐下來,耐心地听,「可是將他們組織起來談何容易?」
「明教。」高銘說出了答案,「將明教送到北邊去。言而言之,叫人去北地傳播明教,當教主。」
向他國傳教,輸出宗教組織,屬于後世國家間,顛覆別國常用的手段之一。
趙楷愣怔,身為此前親征方臘的統帥,他當然知道明教是個什麼玩意。
在它的教義里,世界是對立的,非黑即白,非善即惡。
在時間上,分為過去、現在和未來,和佛教的過去佛,現在佛,未來佛不謀而合。
而未來佛便是彌勒佛,所以明教能夠偽裝成佛教進行傳播。
眾所周知,遼國全國上下都是虔誠的佛教徒。
高銘見趙楷不說話,繼續道︰「金國原來從屬遼國,如今佔領的地盤又都是遼國的,對佛教必然不陌生,接受起明教來,應該沒什麼壓力。同時,我相信,他們對明教一定毫無防備,派人傳教,組織起的教眾,就是一支軍隊。」
宗教的魔力,別說現在,就是八百年後的大清,也能組織起太平天國那種幾乎掀翻統治的力量。
在金國境內,不求太平天國那種逆天級別的,就是來了方臘級別的,也能叫金國喝一壺,狠狠牽扯後腿。
其實若論教義,明教其實不邪,不會讓教眾自殘或自殺,相反還有一些道德要求。加入教種的教眾還能互相膚扶持。
但對統治者來說很不妙,追求非黑即白的完美世界,信眾很容易為了讓光明世界降臨而造反。
明教在以後的歷史上造過元朝的反,現在去造金國朝的反有何不可。
高銘的一番話,听得趙楷震驚了良久才回過神來,獨自思考了片刻,興奮地站了起來,「倒是值得一試,如果能成,那真是給金國後院放了一把大火!比千軍萬馬殺出去都有效果。高銘,這個計劃好!」
不管是晉朝的孫恩之亂,還是方臘為禍,後面都有這些異端邪說的影子。
中原王朝深受其苦,也該叫金國嘗一嘗。
高銘見鄆王支持他的計劃,亦是喜從心中來,「等到跟日本的蔗糖生意打開銷路,錢源源不斷,投入到這個計劃作為前期的啟動資金,不愁不發展壯大!」
開始發展教徒,拉人丁的時候,肯定要給人家點好處。
跟著教主有肉吃,才願意替教主賣命。
趙楷高興的起身在客廳內走了兩個來回,在腦海中反復思忖高銘的計劃,也發現了問題,「在人選上要慎之又慎,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這個人選既要能收買人心,又要懂底層百姓的所需,真正的讀書人充任不了這個角色。」高銘既然敢提出這麼個計劃,自然有他的人選,「因此,我認為,宋江是個合適的人選。」
讓宋江當明教教主。
他最善于惺惺作態假慈悲,又能施以小恩小惠收買人心。
同時,還能跟彪悍血腥的教眾相處融洽。
最重要的是,宋江對朝廷夠「愚忠」。
他做教主後,仍能受大宋控制。
況且,說了算的,也並非宋江一人,還有吳用呢。
吳用可是一肚子壞水,宋江不听話了,自有吳用收拾他。
宋江能將梁山打包賣給朝廷,換取高官厚祿。
自然也能將教眾整合好,作為大宋的隱形軍隊抗金。
這屬于開闢敵後戰場,叫金國後院起火,消耗他們的精力和兵力。
「可這樣的人,靠什麼栓住他,確保為大宋效力,而不是自己擁有權力後,不受制約。」
「宋江有老父和弟弟,可以接到東京作為人質。」高銘道︰「不過,就我了解,此人只想一心報國,受到朝廷封賞和嘉獎,光宗耀祖,不會背叛大宋。而且除了之外,還會扶持其他人制衡他,不會叫他月兌離掌控的,殿下要是不放心,可以和這個人聊聊,相信您就會對他有所了解了。」
趙楷頷首,「那好,你將他叫到東京來,本王要親自見見他。」
「是。」高銘道。
見趙楷如此支持他的各項建議,高銘巴不得趙佶明年就駕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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