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央頓了一下,「哪個唯一?」
江衍︰ 「你說呢。」
池央想了一會,「也就前三吧。」
江衍松開他,聲色轉為低沉, 「除了我, 你還想找別人?池央,你膽子挺肥啊。」
還三個。
池央非常認真地跟他辯解, 「不排除以後你先提分手。」
江衍眸色沉了一分,盯著他, 看了半天, 直看得池央心里發毛,才開口,「你覺得我會提分手?」
他抬手,指月復落在池央臉頰上, 輕輕摩挲著細膩肌膚, 「為什麼會這麼想?」
池央︰「以後的事, 誰也說不準。」
江衍挑眉, 「別人說不準,但我的事, 一定是我說了算。」
他說這話時,眉眼囂張又高傲,神情從容不迫,好似對什麼事都不屑一顧的樣子,鋒芒畢露。
不輕不重地掐了下池央的臉, 「你放心, 不會發生那種事。」
「你只能是我的。」
池央一怔,眨了下眼楮,「你是不是有點霸道。」
「有嗎, 」江衍瞧著他神情,「像我這麼絕無僅有的人,你得到我,難道不等于得到全世界?」
他一臉的你還賺了知道嗎。
池央頓時被他逗樂了,「你還能再自戀點嗎。」
江衍還真能,「我這叫實事求是。」
「……」
池央覺得他男朋友大概是真的想他了,晚上快到睡覺的時候也不撒手,差點把池央給拐上了他的床。
好在池央非常嚴肅地拒絕了他。
第二天,回家,在家里看到了小白。
池央並不意外,白郁安來他家的次數不少,從一定程度上來說,算是溫婉飼養的第三個兒子。
「溫姨叫我過來吃頓飯,」白郁安一見到他就起身湊了過來,非常自覺地向他匯報,「順便問了一些問題,還有哥,你和江衍的事……」
他頓了頓,看池央的態度。
池央說︰「暫時別說。」
白郁安點頭,「好 。」
轉過頭的時候,溫婉已經端著東西過來,其實沒什麼事,就是她總覺得池央在外面可能有事,尤其是前段時間很少回家,最近話更少,溫婉總有點不安,就把白郁安叫過來,問問是不是有什麼情況。
小白倒是依舊乖巧,就是比以前能
聊,什麼有用的信息都沒透露,反倒聊得溫婉都忘了自己要問什麼了。
快到中午,池央起身說出去買個東西,白郁安也連忙起身,跟了過來。
他們去了附近的超市。
正準備上樓的時候,身側的白郁安忽然停下腳步,「哥,我去買其他東西。」
池央嗯了聲,「去吧。」
等到池央的身影消失,白郁安這才走向一個方向,快到一排貨架旁時,忽然一只手從旁邊伸了過來,一把拽住他。
白郁安腳步一滯,偏頭看拉住他的這人,「你跟蹤我?」
「跟蹤個屁,」戚宣見他神色冷淡,下意識皺眉,質問他,「你怎麼不接電話?」
白郁安莫名反問,「我為什麼要接電話?」
戚宣眸色一沉,死死地盯著他,他總感覺白郁安現在變了個人似的,明明沒有整容,就是感覺比以前好看很多,身上多了一種很吸引人的氣質,更引人注目,可最大的問題是,從那天發生那事到現在,白郁安不接他的電話,也不見他。
他媽當他完全不存在似的。
反倒是一如既往地跟著池央,想到這,戚宣愈發不爽,憋著一肚子火,語氣格外不善,「你他媽到現在還惦記著那個池央?」
「你是不是——」
話剛說到一半,忽得被人一把懟在貨架上。
戚宣擰眉,卻見剛剛還挺正常的白郁安眼神瞬間冰冷,陰鷙,整個人的氣質突然之間變得有點可怕,還有點人。
眼里還有隱隱的偏執與瘋魔,看他的眼神仿佛是在看著一個死人。
他下意識咽了口水,感覺後背直發涼,到嘴的話被他咽了下去。
白郁安冷淡看他,「說啊,繼續說。」
他的聲音也冰涼涼的,沒帶一絲熱氣。
戚宣強撐著臉色,「你別以為我怕你,我告訴你,之前的事我還沒找你算賬。」
白郁安沒說話,手指模著他的脖子,感覺戚宣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冷顫。
他收回手。
「那正好,我也有事還沒跟你算清。」
「從現在開始你最好老實點,安安分分的,不然的話,」他露出一個很冷的笑,「戚宣,我有的是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說完轉身就走。
戚宣看著他毫不猶豫地轉身,忍不住低
罵了聲,不知怎麼,突然喊了一聲,「白郁安!」
白郁安腳步頓住,回頭,神色里多了一絲嘲諷,不冷不淡地拋過來兩句,「你他媽懷孕了?一個男的被人上了還追著趕著要人負責?」
戚宣︰「……」
頓時把他給噎住了。
直到白郁安的身影消失,戚宣才忽然反應過來。
操!他一個被上的,還要被人懟?!
他那幾天都沒能下床!!!
這邊池央買完東西結賬的時候,白郁安突然冒出來,湊過來,一臉期待地看著他,「哥,我給你結賬吧。」
池央︰「不用。」
白郁安慘遭拒絕,眸光很快暗淡,「哦。」
他站在一邊,乖乖看著,直到池央拿著東西出去,也跟了出去。
他跟在池央身側,看了看他哥神情,想了一會,忍不住開口,「哥,其實我有件事想不通。」
池央︰「江衍?」
白郁安心道他哥果然知道,慎重點頭,「嗯。」
池央側頭看他一眼,有些無奈,「你不用怕他。」
「正常看待,把他當作自己人,他就不會對你動手。」
……自己人?
白郁安試想一下那場景,心肝顫了一下,大魔王一個人就能搞死一群人,壓根就不需要隊友好吧。
他沉默片刻,「其實我最佩服你。」
真的,他哥,一個正派角色,在反派陣營里混的賊溜,倒不是跟人家勾肩搭背稱兄弟,而是他就沒見過他哥怕過誰,從前他多倒霉啊,總感覺自己這次不行了,肯定要死,結果他哥愣是一次次把他給拽了出去,那一堆變態都沒搞到他哥。
簡直就是他的救命天神,不崇拜不行。
池央听到他的話,側眸看他一眼,白郁安下意識對他露出一個很干淨的笑。
池央語氣淡淡,「都是人,都會生老病死。」
這句話挺耳熟,他哥以前也總這麼說。
然後……所有人……都死……了…………
這就是上輩子的結局。
白郁安看著他哥,安靜如雞,因為忽然發覺他哥也有點可怕,那些變態沒把正常人當人,他哥也沒把那些變態當人,反正都要死。
大家都不是什麼好人。
池央想了想,「其實有些人並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樣,好或者壞
,你眼楮看到的,可能只是對方想要表現給你的一面。」
他說著看著白郁安。
白郁安莫名心虛,「……也許吧。」
池央收回視線,話口一轉,「就比如,池覃。」
白郁安一愣,「池覃?」
他看著他哥此時神情,試探著問,「他不是一直都很討厭你嗎?」
他覺得這應該就是池覃為什麼會被大魔王搞死的理由,招惹了他哥,以大魔王的個性,肯定不能容忍。
要不然無法解釋池覃為什麼會突然自殺。
池央眼睫一垂,「但他可能沒那麼討厭我。」
白郁安一愣。
池央神情很淡,他這幾天一直在想一個問題,想了好久。
「池覃當初應該不是主動強迫女生,後來才會去吸毒,因為他到底害死了一條生命,這讓他覺得痛苦。」
「因為太痛苦,他開始與我爸吵,鬧得很凶,做我爸最討厭的事,就像是一個刺蝟,逮誰扎誰,不是為了發泄,而是希望有人發現他身上發生的事,」池央說到這,頓了一下,「因為他自己無法掙月兌,希望有人伸手拉他,或者推他一把。」
「因此那個受害者出現的時候,池覃主動上鉤,明明強迫未遂,卻被抓個現行,進了警局又一言不發,擔下了所有罪名,到最後,監獄,和死亡,他選擇了死亡。」
「因為他不希望苟延殘喘。」
白郁安愣了一會,他一直覺得池覃這個人很過分,平日里總是欺負人,讓人厭惡,會被大魔王整死也挺應該。
但這麼一說,要麼是有內情,大魔王其實也沒插手?
池央這次沉默好久,「他向我伸過手。」
一次次攔他,甚至嘲諷他什麼救命之恩,因為池覃一直在關注他,看得很清楚。
他覺得池央被困于所謂的救命之恩,困在自己的世界里走不出去,所以開口嘲笑他可憐,一只可憐的小狗,身邊什麼人都沒有,可憐巴巴地抓著別人,想要刺激他,所以他真的沒那麼討厭池央。
但是他想要池央討厭他,所以他態度那般惡劣,做出那些事,最後,池央真的討厭他了。
這幾天池央一直在想,甚至是有點鑽牛角尖,直到他看到江衍的時候,才意識到,有時別人想要你回應什麼,他
便把什麼展示給你。
池央發覺他是在被動地交換感情。
白郁安這時突然問了句,「你為什麼會喜歡江衍?」
池央收回心緒,「你嘗試過骨灰跟別人混在一起的感覺嗎?」
白郁安︰「……沒有吧。」
「哥你是因為……這個?」
「不是。」
池央想了想,「其實江衍是我的小竹馬。」
白郁安︰「啊?!」他怎麼不知道?!
池央回想一下,最開始他一直是被要求讓著別人,要忍讓,後來知道有些東西想要得自己去拿,否則沒有人會把東西主動送到你手里。
但那些並不包括感情,池央從未向別人討要過感情。
除了江衍。
他對江衍說,你得讓著我。
這個要求其實是很任性的。
沒有人有義務一定要讓著你,你爸媽也不一定。
但江衍應了。
給了他毫無顧忌的偏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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