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央感覺自己的唇都快被咬破了, 江衍咬的又凶又急,攻勢很猛,直到松開的時候也沒放開手。
一副不打算讓他離開的樣子。
池央耳根通紅, 壓著喘息, 索性低下頭,趴在他肩上, 離得近了,能听到江衍的心跳, 強勁而有力, 一下一下的,跳得很快。
這個人的心跳也跳得這麼快。
池央忍不住偏過頭,瞥見江衍性感的喉結動了動,神情很冷靜, 甚至有幾分隱忍。
江衍半攬著他, 平靜好一會, 才喊了聲, 「央央。」
池央抬起腦袋,「該睡覺了?」
這話的意思是你該松手了。
江衍笑了, 低眸瞧著他,「我身上這麼不舒服?」
池央實話實說,「不舒服,你要是躺著還行。」
江衍看了他幾秒,松開手, 挑唇笑, 「現在就想讓我躺著?」
池央順口回,「你一個病人就該好好躺著。」
江衍︰「那以後呢?」
「以後?」池央思索一下,「你想干嘛就干嘛啊, 我還能攔著你不成。」
江衍眉梢動了動,眼里多了幾分意味不明,「這可是你說的。」
池央下床,「放心,你男朋友我沒那麼嚴格,不會事事都管著你。」
他覺得以江衍的性子,高傲又放縱,一看就不喜歡被人管著,而池央剛好也不是什麼都喜歡插手的人。
從這一點來看,他們倆還是挺般配的。
當然,這只是池央目前的個人想法。
後來才發現他男朋友,這位江大少爺,簡直就是個醋精,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多看別人一眼都不可,非要池央滿心滿眼都是他。
而只要是池央的要求,江衍都樂意。
第二天。
白郁安又來了。
池央看到他的時候,白郁安臉上頂著一對大大的黑眼圈,「……你沒事吧?」
白郁安搖頭,「沒事。」
主要是他昨晚回去思考了一宿,越想越不真實,而且他居然還找到了父母,回家的時候人家還做好了飯菜在等著他。
上輩子他到死都是個孤兒,這輩子居然還有父母!
白郁安一夜沒睡,睜著眼楮想了一宿。
他感覺他現在仿佛是人死了之後,進入了一個美夢,一個特別美好的夢境
,他小心翼翼地捧著,不敢松懈,不敢隨便亂踫,就怕一個不小心,夢境碎了,又回到那個殘酷的現實。
所以他想了很久,不敢睡,大清早起來,就過來了。
之所以到這兒來,可能也是他一直以來養成的習慣,一個不怎麼好的習慣,他這個人總是很倒霉,身邊各種事故,在他無能為力的時候,一直是池央拽著他往前走。
在白郁安心里,只有池央身邊是安全的。
事實也確實如此。
他哥護過、救過他很多次。
所以每次白郁安想不開,或者遇到難題的時候,都會跑到他哥身邊,就像現在這樣,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坐在角落里,默默地看著他哥。
當然也不是一直看,偶爾看一眼,然後挪開視線。
池央對此習以為常,小白一直都是這樣,有點粘人,好在不煩人,一個人蹲在角落里不用管也沒事。
江衍卻是有點不爽,好端端的二人世界多了個電燈泡,哪怕不發亮,擱在角落里也礙眼。
「什麼時候走?」他直接問電燈泡。
白郁安猝不及防被問到,先是一愣,而後思索片刻,「我能不能問一個問題?」
「說。」
「你們……什麼時候交往的?」
「就前兩天吧,」池央說著看他一眼,「你要是看電視就挪近點。」
白郁安很听話地搬椅子坐近一些,然後撐著腦袋,看電視,看了兩集電視劇。
第二集結束的時候,忽然反應過來,臥槽?他在干嘛?他又不是過來看電視的。
他下意識轉頭看那兩人,正湊在一塊玩手機,還在小聲討論著,不知道是在看什麼。
白郁安默默打量了他們一會,這時才發現一件事,除去大魔王身份,單看外表的話,江衍本身其實屬于很容易招人的那一款。
一個大帥哥,笑起來特好看,有點壞壞的,氣質上還有一點危險的感覺。
雖然白郁安覺得他哥更好看。
但他哥在感情方面一片空白,江衍要是有心勾引,他哥再一時沒把持住?
白郁安︰……所以他來晚一步?!
他哥就這麼被拐走了?!
白郁安頓時有點不太開心。
這邊江衍察覺到他的視線,湊近一旁的池央,趁池央沒防備,在他臉上親
了一下。
池央被他這個突然舉止搞得一愣,抬眸,「……怎麼?」
眼睜睜看著這一幕的白郁安︰qaq!
大魔王居然還糟蹋他哥!
白郁安心肌梗塞,有點待不下去了。
江衍神情自然,「沒事。」
池央看他一眼,余光又瞥見那邊的白郁安,正看著這個方向,「你別動手動腳。」
江衍神色閑散,「行啊。」
他說著又靠近幾分,池央下意識往後,就見江衍眼里多了一絲不悅,直勾勾地看著他,「躲什麼啊?」
池央義正言辭,「說了讓你別動手動腳。」
「我手腳動了?」江衍比他還理直氣壯,反過來質問他,「你一開始不是讓我看電視嗎,怎麼別人一來就把電視讓出去?」
他一臉的我還不如一個外人?
池央沒想到他突然把話題扯到電視上,「我又沒說不讓你看,你現在看啊。」
江衍︰「噢,那你的小白呢。」
「就不能自己回家看嗎,」他嗓音冷沉,不冷不淡地瞥白郁安一眼,顯然是很不樂意有閑人過來打擾他的二人世界。
白郁安愣了一下,見話題扯到他身上,眨了眨眼,對池央笑了下,笑得特別乖巧,「哥,實話說,我家電視壞了。」
池央︰……小白,你有點做作啊。
他看了下江衍,江衍眼神冷了一分,雖神情不變,但心里可能已經在琢磨怎麼把人弄死。
好在白郁安反應也快,就懟了這麼一句,畢竟也不敢多得罪人家,起身,打了個招呼,然後就走了。
臨走之前,還回頭看,忍不住來了句,「哥,不管有事沒事都可以給我打電話,我隨時都在。」
瞧這話說的,有事沒事,隨時都在。
當他旁邊的男朋友完全不存在。
池央嗯了聲,轉頭看他男朋友,臉上已經寫著是明天把人弄死還是讓人壓根就活不到明天。
他有些好笑,哄著人,「我回家一趟,給你炖點湯,怎麼樣?」
江衍也懶得跟一個電燈泡計較。
「你自己做?」
池央點頭,問他,「你想吃什麼?」
這話一出,江衍眸色微動,純黑的眼眸深處掀起無聲波瀾,注視著池央,看了好久,輕輕嘖了聲,「池央,你怎麼這麼賢惠。」
他的
聲音有點輕,听不出內里是什麼情緒,但心情蠻不錯的樣子。
接下來半個多小時,江衍都在挑菜譜,翻著手機,上百種菜譜從他眼前經過,沒能留下一兩道菜。
池央在旁邊看著,等了半天,忍不住開口,「你挑好了沒?」
江衍︰「沒呢。」
「這麼多菜,你隨便挑一兩樣不就行了,」池央停頓一下,添了句條件,提醒他,「別太難,不然我不會。」
江衍唇角輕勾了下,低聲說,「我知道。」
他其實有時候都覺得池央這個人真的是,過分。
總是能戳中他的心,每次都是。
江衍覺得自己應該不是會喜歡一個人很久的那種人,但當池央站在他面前的時候,一舉一動,一件小事,都能讓他受不了。
怎麼能有人這麼合他心意。
不管做什麼都能讓他覺得,真可愛,想抱回家。
而且說實話,江衍不是喜歡會做飯的人,而是池央會做飯,還給他做。
單就這一點,能讓人愉悅很久。
池央支著腦袋瞧他,「江衍,傷好了之後,你準備做什麼?」
江衍唇里慢悠悠地吐出兩個字,「約會。」
池央噢了聲,「我們現在不是?」
江衍︰「……這算什麼約會。」
他還準備把池央拐回家,一步步套牢,讓池央徹底成為他的人。
然後心甘情願地跟他在一起,一直到老到死。
永遠,不分離。
江衍語氣漫不經心的,「出去玩,懂嗎。」
池央跟他在一起怎麼能隨隨便便,該走的步驟自然都不能省,而且池央得要最好的,什麼都該是最好的。
他的央央就應該擁有最熱切,完整,毫無保留的愛戀,就應該得償所願,事事如意,不辜負青春年華。
池央的注意力在出去玩上面,覺得挺好。
醫院里待著有點無聊,趁著假期出去玩玩,再之後,估計大家都開始忙起來了。
等到江衍終于選好菜,池央讓他在這乖乖等著,然後就離開了醫院。
回家的時候還好,家里沒什麼人,池央在廚房里折騰半天,無意中听到家里阿姨說池覃這幾天都沒回家。
他沒多想,很快就走了。
誰知,到了晚上,出事了。
池覃犯了罪。
在一俱
樂部里強迫一姑娘,未遂,被當場抓獲。
池央當時接到電話的時候,驚了一下,覺得有點不太對勁,從醫院里離開,過去的時候,警方已經介入,池覃已被抓起來。
罪名是強迫未遂,不算太大,池文樹得知情況後,不管心情如何,第一反應是找業內最好的律師,準備把罪責懲罰壓到最低,多花點錢沒什麼,盡量減少坐牢期限。
但讓人根本沒想到,很快又爆出一件讓人更震驚的事,那個受害者姑娘哭訴,向警方舉報了一起命案。
她有個妹妹,一年前自殺。
自殺的緣由是,曾被池覃強迫,後被逼迫自殺。
重點是,證據確鑿。
這一下子事大了。
那姑娘顯然是有備而來,一口咬定要讓罪魁禍首付出代價,根本不接受其他補償。
池文樹得知這事,氣得不行,險些當場心髒病犯了,恨不得把這個兒子給逐出家門,但惱歸惱,終究是自己親生兒子,總不能甩手不管,到底還是封鎖了消息,開始妥善處理這件事,盡量減輕罪責。
池央去警局的時候見過那個受害者,長得挺漂亮,溫婉找她說話的時候,根本不理人,反倒是看了他幾眼,很快移開了視線。
因為池覃的事,整個池家籠罩上了愁雲慘淡,氣氛非常差,連帶著家里阿姨說話的聲音都小聲小氣的,生怕喘個大氣惹得主人家心里不快。
這天下午,池文樹有事離開,池央待在家里也煩,就出去了,去了醫院。
看到江衍的時候,江衍正靠在床邊玩手機。
手機屏幕顯示的是一份資料,一個已死亡女生的,個人資料。
江衍翻了翻這份資料,隨意掃了眼個人經歷,最後劃到左上角,上面是一張兩寸照片,藍色打底。
照片里的女生模樣挺漂亮,白膚烏發,年齡不大,面容有幾分稚氣。
唯獨有一點——
眉眼竟與池央有五六分相似。
一雙形似桃花眼的眸子,氣質如出一轍的都有點冷。
江衍垂著眸,定定地看了一眼,神情是難得的冷酷。
這時池央推門進來,江衍听到聲音,拇指一滑,按了返回鍵,隨後摁滅手機屏幕,手機放到一邊。
這才看向池央,眯了下眸,「終于想我了?」
聲音里還帶著那麼一丁點的埋怨,像是在埋怨男朋友這幾天對他的冷落。
池央咳了一聲,走過去,「我不是每天都回你信息了嗎。」
再說家里怎麼說也出事了,他也不好往外跑。
他沒說家里的事,問江衍,「你最近怎麼樣?」
「還行,」江衍剛開個口,池央的手機震動了起來,他拿起手機,示意一下,「我去接個電話。」
他轉身出了這個房間,接了溫女士的電話。
溫女士還是一如既往的廢話多,可能也是這幾天在家里憋的難受,在電話里都開始跟他嗦。
「你哥他怎麼會做這種事,怎麼會去強迫人家女孩……」
池央去倒了一杯水,沒回話,心道他怎麼知道,這幾天池文樹又不是沒問過,反反復復地問,是不是有什麼意外,或者是其他緣由,有時候強迫也不一定是真的強迫,可能是喝醉了兩個人都不清醒,要麼是像這個姐姐這樣,故意設計的他。但池覃好像是一句話都沒說,甚至都不辯駁,一點想要爭取罪名減輕的意圖都沒有,把池文樹氣得不行,指著他,都想把他扔了不管了,任他自生自滅去。
更氣人的是,池覃還對他坦白了,他吸毒。
關于這一點,池央是覺得有點奇怪。
他其實一直覺得池覃那個人好歹有點底線,因為池覃性子很傲,有些事不屑去做,但上輩子他得知池覃竟然會吸毒開始,就有一種感覺,這個人要完了。
他們家有明確規定不能踫這類玩意,池文樹甚至明確表過態,若真踫了,直接趕出家,以後也不必再回來了。
這種百害而無一利的事,池覃就算是再沒腦子,也不可能會去做。
但那個人真的做了。
以至于池央現在都覺得他這個哥可能腦子真的有問題,要麼就是自甘墮落,根本不想混了。
溫女士在電話里嗦大半個小時,反反復復地表達不可置信,直到最後估計自己也說累了,開始試探著問他有沒有踫那種東西,池央當然說沒有,接著就把電話掛了,揉了揉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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