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 您的當前訂閱率未達標哦,請耐心等待。 蕭儀和許如穎到的很早,她先去見過外祖母和舅母,知道她要來, 舅母許大太太在族中找來一些適齡女孩陪她, 不過, 她對此不大感興趣,隨意應付了幾句,就和許如穎去前院文會了。
許如穎不知內里緣由, 還真當她突然對文會上了心,于是, 邊走邊為她介紹, 可惜,蕭儀的目光穿梭許久, 仍未尋到裴煜身影,不免有些氣餒。
「阿姐, 你先去忙吧,我想自己逛一逛, 反正這是在許家,表哥也在,我不會有事的。」
許如穎心道,小丫頭這定是嫌自己煩了,想要自己玩,不過轉念一想,這畢竟在許家,再怎麼也不會出了事,遂道︰「那行, 你就自己先逛一逛,到時文會開始後就跟著阿軒。」蕭儀乖巧應下,見狀,許如穎方才離去。
蕭儀來的很早,前院的下人正亂中有序的為文會做準備,她雖看著面生了些,但那驚人的美貌和一身氣度做不得假,今日來的貴人主子多,因此許家下人心中雖詫異,卻也不敢隨意發問。
許家園子很大,她又作死的將如穎表姐推走了,因此,只逛了一會兒,蕭儀就失了興致,見左右無人,她便坐到了迎春花叢後的假山石上,此處空氣清爽芬芳,夏風微燻,她將帕子蓋在臉上,很快就有了睡意。
暈暈乎乎的,她自己也不知在此眯了多久,不過她醒時,就有幸免費觀看了一場求愛好戲。
而且,男女主角她還都挺熟悉——裴煜和周瑛。
周瑛今日仍舊一襲淡紫色衣衫,腰肢勒的細細的,脊背縴弱筆直,不過她此刻的神情卻不再是往日的高傲不可一世,她臉頰微紅,雙眸泛起秋波,矜持又害羞的遞出一只荷包,聲音清冽中帶著嬌媚︰「裴公子在學堂幾次相助,瑛兒感激在心,只我孤身入宮身無長物,這是我親手做的荷包,還望裴公子莫要嫌棄才好。」
裴煜眉眼清雋淡漠,他先是微微欠身,方正色道︰「姑娘相贈的心意裴某心領了,只這東西卻不能收,一來,周將軍馬革裹尸為國征戰,裴某心中十分欽佩,姑娘乃周將軍唯一血脈,姑娘口中的相助,在裴某看來乃是分內之事,實不敢要姑娘報答,二來,宮中規矩森嚴,于男女之防更甚,姑娘如今在宮中本就艱難,我今日若收了姑娘之禮,我一男子到是無妨,只一旦被發現,姑娘則會被置于兩難之地,是故,這東西裴某不能收。」
周瑛咬住下唇,神色如泣如訴,檀口微張剛想要說些什麼,可不解風情的瞎子裴煜卻先一步開口道︰「周姑娘,許兄應很快便要來了,此處人多口雜,為避免姑娘清譽受損,裴某這便走了。」說著,轉身便走。
只留後美人一個怨念又渴盼的眼神。
蕭儀原本看戲看的熱鬧,不過裴煜這廝卻可惡的緊,什麼叫周瑛在宮中艱難,她心中翻個白眼,她可不承認阿娘為難過她,至于蕭音找她麻煩,純粹是周瑛活該,初來乍到,還沒弄清狀況就敢隨便發春,她若不受些艱難,才真是是見了鬼。
看完這一場告白戲碼,蕭儀已然明白過來,這應該便是男主與女主第一次霸王硬上弓的‘蘇’劇情,蕭鉞見周瑛向裴煜示好,結果被妒火沖了頭,于是乎,對著女主便是一通那啥那啥的欺負,最後男主一臉饜足,女主被羞的一臉春波雙頰緋紅,蕭儀惡寒的抖抖身子,側頭望向裴煜,只見這廝腳步飛快,眼看就要消失。
忽然,蕭儀惡向膽邊生,趁著裴煜不注意,一把將之拉到自己身旁,而且還頗有先見之明的捂上了裴煜的嘴。
裴煜早便察覺有腳步聲臨近,這才匆忙而逃,他全副心思都在趕路上,哪里料想得到有這等變故,他神色瞬間冷凝,剛想出手,一只帶著暖香的柔軟掌心便附上了他的臉,下一刻,一雙燦若星辰的眸子便出現在他眼前,這雙漂亮至極的眸子中,帶著幾分驕傲幾分威脅,就像炸著毛對人初次亮爪的小女乃貓,叫人忍不住想要捏上一捏。
這雙眼楮可真是生動漂亮,裴煜心想。
恰在此時,蕭鉞再次出現在了她的生活中,一次次的糾結與痛苦,開始讓周瑛認清了自己的內心,原來,自己心底真正愛的那個人,並非是高高在上,如同月光一般不可觸及的裴煜,而是那個偏執霸道,佔有欲極強,可在她面前又很幼稚的蕭鉞。
接下來,周帝病重,蕭鉞越發毫無顧忌,等到周帝駕崩之後,更是名目張膽的將周瑛接入宮里,封為貴妃,一時間寵愛非常,到了這一步,就是周瑛人生崛起的開始,在此後的歲月里,她基本都是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存在,就連阿娘和她對上,都沒落得什麼好下場。
想到這,蕭儀微抿唇角,美麗的眸子中流露出絲絲困惑,她終于發現不對的地方了,為什麼,她一開始會毫不猶豫的認為裴煜深情男二呢?是了,因為,好像除開當事人外,其他人全都認為裴煜對周皇後一往情深,因為,最直接的例子就是,盡管裴煜後來位極人臣,但身邊始終再沒有任何女人存在,甚至于,到了後來,連周瑛都開始相信,裴煜對自己情根深種,從前造成的種種誤會,只是由于裴煜這個人過于‘直男’,並不懂得表達自己的愛意而已。
也正因有了周瑛的這份矛盾的愧疚,三番五次替他擋下了來自蕭鉞的刁難,才成就了裴煜一代痴情名相的美名。
眼前的迷霧盡數散去,蕭儀整個人忽然茅塞頓開,從表面上來看,在三個人的感情世界中,裴煜是那個可憐的輸家,可若換種角度來看呢?從頭到尾,裴煜都在順勢而為利用周瑛,達到與蕭鉞周旋的目的呢,她大腦飛快的轉動,細細數來,所有愛慕或是和周瑛有關系的男人中,其他人的下場皆是無比淒慘,除了裴煜。
到底是人控制著風箏,還是風箏帶著人走,難說的很。
裴煜,蕭儀看著少年人挺拔消瘦的背影,陷入了巨大的困惑中,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蕭儀正在走神之際,眼前一只手掌晃了晃,下一刻,一個堆滿笑容的放大俊臉就出現在眼前。
「阿昭,我听阿姐說你身子已經沒大礙了,你是不知道,你不在這幾天,我是天天都擔心你,吃不飽睡不好的。」許文軒滿臉真誠道。
眼前這貨是如穎表姐的堂弟,她舅家的表哥,亦是在崇文館讀書的伴讀之一,而且,也喜歡周瑛。
听了這話,蕭儀身子微微前傾,一雙清澈美目微微蹙起,近距離欣賞著這樣的美顏暴擊,許文軒輕咳一聲,忙收斂心神嘿嘿笑道︰「阿昭,阿昭——」
蕭儀皺了皺鼻子,道︰「表哥,你知不知道,你每次想求我幫你時,就會露出這副表情。」
許文軒︰……
「說罷,想讓我幫你做什麼事?」說著,蕭儀狐疑的打量她,遲疑道︰「還是,你又闖什麼禍了?」
「沒,當然沒,」許文軒連連擺手,想了想道︰「那個,阿昭,我听說因你的事,姑母派了尚儀局的姑姑去教導周姑娘禮儀,可你如今也沒事了,你看你能不能——」
「不能!」一听許文軒說的是周瑛,蕭儀的臉色當即就難看起來,氣道︰「許文軒你個棒槌,你還分的清里外遠近麼?我是你的誰,周瑛又是你的誰?我受了傷,受了驚嚇,你問都不問一下,開口就要給周瑛求情,你、你簡直快氣死我了!」
「阿昭,阿昭我錯了,」一看蕭儀真生氣了,許文軒趕緊哄道︰「我可冤枉死了,我怎麼不關心你了,你不信問問我阿姐,我哪天都會問她你的情況,還有,你不在這幾天,你落下的功課筆記,我可都給你寫好了,」見蕭儀面色稍霽,才有些委屈的繼續道︰「你這幾日都在坤寧宮修養,如今又不是小時候了,我一個外男,怎麼能隨便探望,你也得體諒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