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硬的木板隔的阿烏很疼, 剛蘇醒, 阿烏失神盯著發黃的白塑料屋頂, 似乎有點想不起來自己在哪里?逐漸腦海里閃過一幕幕,出工廠,戰言山, 與言路打架, 和姐姐生氣離開,失足掉落蟲洞被困, 逃離獸潮又落狼窩, 最後撐不住的時候自己似乎被救。
渾身泥垢束縛的阿烏難受, 想動一下,但身體疼得連翻身也很困難, 為了少吃點苦阿烏只能僵在床上躺尸。忽然指尖潤滑一點點蠕動, 阿烏忍著疼抬起手就看見一滴小黑墨慢慢爬上阿烏指尖。「你個沒良心的小東西,有危險的時候不管我, 只顧自己吃的開心, 現在還回來干嘛!」不禁埋怨, 嬌俏如黃鸝的小聲音開口罵道, 小黑墨似是听懂扭扭胖胖小身體,吃的太多圓滾滾很人性伸出倆個小尖尖似的手扒住阿烏指尖。
房門打開, 端著碗水的阿姨走進來。
「女娃子醒了,你在和誰說話聲音真好听?」同樣灰頭土臉的阿姨頭戴包巾,但有些許不同,阿烏渾身滾的灰土比較多, 而女人更像那種常年不洗澡皮膚就比較黑的那種。老阿姨把水放下,坐在床邊凳子上看床上泥垢滿面看不清樣貌的小女孩。
「沒有~咕咚~」怯怯的小聲音,干咽一口口水。
阿烏小獸般怯懦贏得老阿姨戀愛的心,雖然是個小泥孩兒但仍舊不影響阿烏的憐弱。表現的太明顯,女人見阿烏渴壞了端了半碗水,來不及交代就咕咚咕咚喝完。
「小娃子慢點,這世道連大人都活不下去更別說孩子了!唉!可憐的娃~我听我家阿菇說你和老孫家閨女一起在狼洞里,你是怎麼被抓去的!」
「我和姐姐去x省的路上被人襲擊失散了,我昏迷被一只狼抓到洞里,醒來後狼群似乎要吃掉我們就被洞外槍聲引走,之後事不記得了!」阿烏怯怯糯糯說到,想到自己消失姐姐肯定很著急,阿烏更想伊寧了,很不得長翅膀飛回去。
「x省?x省離這里很遠你是怎麼過來的!」
「這里是哪兒?」阿烏驚訝,不好的預感。
「這里是b省啊,華國首都城外聚集區9號區。」
「b省!為什麼在b省」阿烏驚呆了,如晴天霹靂打擊的手抓不住水碗,空水碗掉落木板床霹靂?玎Ц蟻煲蝗綈10詬叢擁男那欏?br> 阿烏雖然不知道b省距離x省多遠,但自己曾經記得,xb倆省以現在交通工具和路況沒有倆年根本走不過來,而且一路變異生物與喪尸……回去恐怕遙遙無期。
姐姐說過b省雖然在國內是重要的交通樞紐,但因為全國交通大部分塌陷,汽車必須的汽油早被抽干淨,不是首府高等公民不可能有汽油的,想要遠行恐怕連省都開不出去。
糟了!真的很糟糕!現在情形阿烏想哭的心都有了,阿烏想姐姐~嗚嗚~
阿烏不知道自己抓住的甲殼蟲能劃破空間,末世很多聚集地想要抓住裂空蟲作為基地溝通渠道,但從來沒有聚集地真的抓住過。能轉移到世界上任何地方的裂空蟲關不住,鎖不了,阿烏沒想到在逃離獸潮踫到的是受驚的裂空蟲,阿烏全部黏力黏死在甲殼蟲身體上被帶走,空間撕裂強大的壓力,甲殼蟲黑甲覆蓋不怕,但阿烏若不是黑墨含著阿烏早被空間壓碾成肉泥。
絕望的倒在床上不想說話,阿烏滿心郁悶和難過,整個人蔫蔫的沒精打采。憨實的老阿姨見孩子一副被打擊的模樣,也不好開口勸慰姐姐沒事,末世女孩子都活的很慘,老阿姨不好開口,給阿烏蓋一個破布單子叫孩子多睡會兒。
第二天阿烏早早醒來,經過一天的調整阿烏心情好多了,又不是沒有路走,等自己傷好後阿烏打算去首都看看,那里地大物博人又多總能想出回去的辦法,姐姐是不會喜歡怯懦的女孩的!
活動下肩膀,肩膀和手臂上的刺痛比前倆天好多了,阿烏想起姐姐之前留在自己身體里的氣團,果然能治療傷口。心里甜甜阿烏有點想念伊寧,阿烏在蟲洞臥了一個星期,手腕傷被氣團治的差不多,若不是獸潮滾落得一身傷又撞狠了胸口,現在自己早就可以活蹦亂跳。現在阿烏渾身無力,是異能力用盡的結果,想必三四天內用不成黏力,自己必須得快找晶核治傷,還要修煉恢復精神力。
打開房門陽光刺眼刺激的阿烏下意識抬手擋陽光,黑洞里待久了眼楮有點不適應明亮,緩了緩,感覺眼楮舒服點阿烏才出門。
正職中午,阿烏一出門差點一腳踩空,晃著身子把住門把手爬回台子,低頭,好高的台階。差不多倆米,腳邊有一個軟梯。環顧四周,普通的小鎮子四周都是簡易泡沫板房,最獨特鎮子里所有的泡沫板房都建在空架水泥柱上,家家木板相連,拔地而起凌空建造的小鎮。房子下鏤空,喪尸和野獸除非會爬柱否則上不了房子,也算是阻擋了一部分攻擊,很有創意的防御工事。
「阿烏醒來了?身體好點沒!」老阿姨從最近的一間泡沫房出來,昨晚送粥問出女孩名字,見這孩子起身老阿姨很高興。
踩著房與房之間架著的木板,老阿姨放下竹籃子,翻出里面倆貼黑藥膏。「好多了!大爺的傷好點了麼?」最晚阿烏才知道自己被救落在一戶普通的農戶里。一對老夫妻外帶閨女和五歲外甥女,一家四口在鎮子里開了家糧油店糊口,男人到城市打工一直沒回來,直到末世,不知死了還是怎樣一直沒消息。
末世來臨,村子里還活著的人聚集在一處,規定每家每戶必須出人尋找物資,老阿姨家沒辦法閨女跟著隊伍外出找物資,九死一生也混出了一些伸手。一家四口勉強度日,但末世永遠不會平靜,半個月前鎮子外搬來一批野狼,趁夜偷襲專挑村子里小孩子吃,村長向首都派兵求救十幾封信發出去沒消息,直到村中最厲害孫武家閨女被狼王偷走,才聚齊第一波人手反抗。
一場血站雙方都損失慘重,老阿姨家就是其中一戶,小外甥女被一只灰狼叼走,老頭拿著錘頭追去被埋伏的幾只狼差點咬死,隨後被村里人救了。老頭腿被野狼抓傷躺床,老阿姨最近著急想辦法給老頭找草藥。而之前救自己的就是老阿姨家的閨女,許是失去的女兒一瞬間把自己當成那個被狼吃掉的孩子了吧。
「唉!我家老漢怕是撐不過去了,村醫告訴我老頭子傷口已經感染了,再這麼發燒下去,人就怕沒了!」重重嘆口氣,老阿姨模著倆貼毫無用處的膏藥暗自模淚,明知沒用也想讓老頭有個安慰……
阿烏沉默,看著黑藥膏很貴吧!村里就一個小門診要早被用完,還是一個老中醫指導村里人去外尋找些草藥,藥很難采,一次次穿過喪尸群帶回的草藥無比珍貴,倆貼藥老阿姨花了不少東西吧。心疼……
雖然來不舊但阿烏知道老阿姨一家人很好,老阿姨的閨女救了自己,老阿姨還一直養著自己,阿烏說不上心里的感激,看著阿姨難過,很難受。
「大爺會沒事的!」糯糯,阿烏不知怎麼開口……自身難保何況他人,但阿烏就是對自己無力感到難過。
姐姐一定會有辦法的吧!
坐在台階一眼望去,身~下是米家糧油店,老阿姨把全部米面捐出去才換的隊里照顧,但隨著家中米糧的減少,阿姨家並不好過。
「阿米姨,村長叫我提一袋子米過去!」阿烏低頭看見一個瘦小泥黑的男人站樓下吼,見沒人回答直接爬上軟梯去了老阿姨家放糧食小屋子。
抄起房子里唯有的半帶糧食,小男人剛想跑一把被人拉住,回頭,一個分不清男女分小泥人當面前。
「把東西放下!」清清脆脆的命令,男人眼前一亮,多好听的聲音,那樣子也肯定不差。「這可不行,拿米是慣例,老米家該出這個東西!」晃晃悠手里的米袋很自然背在身後,小男人一臉垂涎阿烏泥垢下樣子。
該出麼?老阿姨米家末世後就把所有米面交出去,村里人答應保護這一家老弱婦孺,米面也沒換窩直接把米將當成倉庫,只要有需要幸存的人找村長報備就能來米家領米面,大半年過去,該交的都交了,米面村里平分,按理說米家也有分,卻糊里糊涂總被人拿走自己那份沒法訴說。再說米家閨女跟隊伍找物資也是有糧食分配,隊里好幾次用暫存在家里的米面頂,確實坑了這一家好久。
米家沒實力也沒地房訴說村里人強盜行為,總歸一村子人前後大家幫襯,米家也算是能省就省勉強度日,如今這男人要拿走這最後一點糧食,阿烏怎麼都不會讓他踫的。
快速出手,阿烏身上隱隱透出伊寧的凶狠,手腳果斷抓緊男人手腕,猛地向後反折,搶過米袋,一把把男人從二樓丟出去。
「哎呦!哪兒來的小鬼頭!你tnd給老子等著!」男人痛嚎驚動周圍幾戶人,分別探出頭看熱鬧,老阿姨也從大爺泡沫房出來,抹去手上的黑藥膏,跑過來。
「怎麼了?朱二嚷嚷什麼呢!」
「他要拿走大娘的糧食。」喏~阿烏乖巧的交出去。
「這……好孩子!若是下回有人要你就給他們吧!不要起了沖突」許是知道阿烏心意,老阿姨模模夸獎阿烏,雖舍不得糧食,但也不能叫人欺負這孩子。
「為什麼,糧食不該給,阿姨你們的忍讓只會叫別人更加來欺負。」阿烏氣急,許久驕傲又直爽的性子,受不得氣,也不能讓自己認為重要的人受氣。伊寧的性子向來護短又霸道,養出的阿烏自然也不例外。
「你這孩子~」老阿姨不知怎麼說,村里人什麼德性自己是知道的,今天要不到肯定不會罷休的。
「阿姨糧食是我們的,我們又不欠他們的……」
「她說的對!」門口一聲應和,阿烏抬頭,是那個就自己回來女人,米阿姨的閨女小米。
背著把自己做的大刀,棍子上綁著菜刀插在腰後,女人手里拿著一只死兔子,拿過阿姨的米一同放回原處。
「這小家伙說得對,糧食我們不能再交了!若是豬二趕帶人來,老娘插爆他jj」爆粗口,脾氣爆炸的女人,顯然是經常出戰和男人組隊,滿嘴葷話張口就罵。
說曹操曹操到。
「來來來,老米家不交糧還想讓村民,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高聲嚷嚷朱二帶著七八個男人站樓下罵,村子不大幸存者不多,不一會兒全村百十來號人全聚過來,事大驚動村長,阿烏站在小二樓遠遠看見一個老頭和五六個異能者壯漢走過來。
「豬二,你什麼意思,你拿了老娘家多少東西了,還跑來拿這最後半袋子米,你tnd找死,欺負我家沒男人是吧!」小米姨站二樓開罵。
「這話就不對,當初是你們家說全部糧食交出來村里人保護,怎麼現在活的好好就想反悔了?」豬二氣勢洶洶,見老村長來更是說的起勁。「我們都是按規矩辦事,別想逃!」
「小米,給了吧!」老阿姨看見村長來急眼,千萬別禍罪自己家啊~
「不行!」
「不行!」倆聲堅定。
意外,小米看著自己前天救回來的孩子,想法與自己意外的一致,很可愛!
阿烏眼楮一轉,站在二樓台子上開口「米家糧油店當初上交糧食,二十袋十斤米面各半,十五袋二十斤米,十五袋二十斤面,三袋五十斤散糧一共九百五十斤米面。我們當初同意叫出去那我們也算村子里一部分,平均糧食,每家每月六斤人口超過三個加一,末世八個月,一共五十六斤,小米出任務數承諾的分利,基本出任務三次每月倆斤,多一次多半斤,小米每月五次出任務卻一次都沒給糧食,算下來村里隊伍欠小米八十斤。食油和其他谷糧不說,來~我們再算算村里八個月九十戶人從這里拿走了多少,老村長是公平的,希望能給米家做主!」
小米驚愕的瞪大眼,這是自己剛剛跟阿烏說的,爛賬從來沒搞清楚過。
言辭犀利冷漠,裊裊如黃鸝甜叫叫人神清氣爽,听到阿烏說話不少人想窺探那女孩真顏,有幾個男人人群里動了幾下小動作。
「夠了!鬧什麼鬧今天的事就這樣,都回去!」人群中沉默的老村長突然開口,比起其他人的鬼心思,村長更在乎阿烏的話,村民末世來拿了多少米家東西自己心頭有數,若真是擋著全村人爆出來最後難堪的還是自己。「老朱把你家小子揪回去,堵在人家門口像什麼樣?!」老村長沖著人群同樣年紀的黑老頭訓斥,阿烏黑亮的眼楮倒映被老頭扯著耳朵走的朱二,甜甜一笑,解決了?
「阿姨!啊啊啊!」阿烏回頭,迎面噴涌的清水襲擊過來,像是站在滅火的大噴水槍面前,巨大的水力一下把阿烏沖給出去。
只見四五個小孩從其他木板偷上米家的房子,一個和阿烏差不多大的小男孩聚集水槍藏在阿烏後,偷襲一下把阿烏沖洗干淨。
翻身,平衡調整身子,平白的地面突然聚攏出乳白色軟墊接住女孩,所有人驚詫瞪著膠水乳墊,而更多的男人探頭想看看女孩的模樣。
滴滴答答的泥水往下落,阿烏氣急收起膠床想上去打一架,腳剛落地就听到周圍一陣吸氣聲和驚嘆。
精致如精靈般的女孩,膚白柔女敕水水像剛剝殼的雞蛋,長長睫毛微微輕顫如翩翩欲飛的蝴蝶,許是氣急女孩臉頰微微泛紅,水汪汪的大眼楮猶如惹怒的幼獸,靈氣單純的小模樣誘惑的人離不視線。泥水流下在白淨的小臉尤為刺眼,像是更襯托女孩的白女敕,顯得越發誘人。
二樓端盆出來的男人翻落了臉盆……
啪??
驚醒一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