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在心里月復議, 但心里的一顆大石頭已經落地, 雖然他不知道這里距離西方四部有多遠,但超過十萬人的城市絕對不可能修在懸崖峭壁之間。
上到山頂, 落入眼簾的是一座簡陋的小村莊,除了和他們同行的十一個戰士之外,約莫還有五六十人,這五六十人中除了一個老頭之外,還有十來個戰士, 剩下的大部分都是女人和孩子。
這部落戰士相對部落的人數多了很多, 林霄的心里已經有了底,這部落其他人不是死了就是被四部抓去做奴隸,在神廟做苦工。
幾個孩子正在地上玩泥巴,見到林霄和猙兩張陌生的面孔, 忍不住看向兩人,露出好奇的眼神, 偷偷打量。
「阿姐,他們兩是哪里來的?」一個男孩丟下手里的泥巴, 躥到岐姝面前。
岐姝蹲,難得有幾分溫柔,用手將男孩臉上的泥巴抹掉,「路上撿來的。」
「撿的?和賢阿叔一樣嗎?」男孩仰著頭,問道。
「是啊。」女人給男孩整理了一下衣角,回答道。
女人的話音一落,小男孩露出個笑臉, 搓了搓手,湊到林霄和猙的面前,抓著林霄和猙東瞧瞧西望望。
與此同時周圍突然圍過來幾個女人,拉著林霄和猙東瞧瞧西瞧瞧。
這什麼情況,這是把他們當什麼了?
這又捏又掐的,當自己在買豬肉呢?
林霄心里有點不耐煩,他正尋思著怎麼和這些人好好說說,讓他們放了自己,就听見一個女人咯吱咯吱笑︰
「這個不錯!塊頭大,力氣大!在家里也能幫著做事。」
「這次該輪到我了!我要這個!」
「你剛才不是還說喜歡元烏嗎?非元烏不可嗎?」
一個性格潑辣的女人一把抓住猙,氣勢洶洶地對說話的女人喊。
「誰不知道元烏喜歡岐姝啊,我年紀最大,我就要他!」
「不是,上次你家才選了,這次怎麼也輪不到你!」
猙一臉茫然,四個女人拽著他的手腳,左一個拉著他,右一個拽著他,死都不肯放手。
這到底什麼情況?
林霄看著被四個女人搶來搶去的猙,一臉懵逼。
四個女人越吵越凶,最後兩人甚至是直接開始干架。
「干什麼呢?都住手!」突然一個聲音爆呵道,聲音突然變得清晰起來,說話人已經走過來,「不就是男人嗎?爭什麼?」
「什麼不就是男人啊……我們部落可沒幾個男人……」四個女人听見那聲音後,頓時都停下來,本來兩人為男人吵架就挺難看的,見到巫祝都想不吵了,可听見最後那句話,忍不住小聲嘀咕一句。
來人听見這話,用眼神狠狠剜了四個女人一眼,這才將視線落在林霄和猙的身上,道︰「這不是還有一個嗎?」
「我只想要這個!」其中一女人眼疾手快,抓著猙的手說。
「我不要他!」另外三個女人急吼吼地置氣指著林霄說道。
林霄︰???
我真是謝謝你們了!
「怎麼就不行了?不是說部落沒男人嗎?這個怎麼就不要了?」來人是個老頭子,雙眼微微半眯說道。
「他那身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拿來干嘛?放家里吃飯嗎?!」其中一個女人指著林霄說道。
「就是,塊頭也不行。」
林霄嘴角微抽,他的身材管理相當不錯好嗎!肌肉剛剛合適不夸張,要月復肌有月復肌,怎麼就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了?
難道非要練成和大塊頭一樣的健美先生身材才好嗎?!
這麼鄙視他,這很過分!
老頭子看林霄片刻,沒說出反駁的話,當下看了四個女人一眼,直接將猙分配給了其中一個女人,另外三個雖然不滿,可因為是部落巫祝的話,也沒有反駁。
接著老頭打量了林霄兩眼,對周圍人道︰「那還有誰要這個?」
剩下那三個女人直接讓開,顯然是拒絕的。
林霄︰不,我是炎黃巫,我不生氣!我不生氣!
老頭子無奈搖搖頭,他們部落雖然缺男人,但草原上還有‘自由民’,部落實在找不到男人的女人也會和自由民在一起,這年輕人看上去的確瘦弱了點也難怪部落的女人不願意要這年輕人。
「沒人要嗎?」老人嘆口氣,「那安排在誰家里呢?」
林霄見狀也顧不上生氣,接過話頭道︰「既然他們都不想要我,不如你們就放我下山吧……反正我在這里也是浪費食物。」
老人用眼楮淡淡瞥了他一眼,「可以,把這小子弄死,丟下山吧。」
老人話音一落,那叫做元甲的大塊頭就從腰間抽出一把刀,向林霄走來。
「不,等等!怎麼還殺人的!」
老人一雙眼楮如同毒蛇,語氣冰冷︰「知道了上山的路,想離開,就只能死!」
林霄︰……
「我不下山了!」林霄心里火大,他又不是自願上來的,你們倒是早說啊!靠!
「這小子你們都不要?」老頭對元甲做了個停的手勢,讓他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見整個部落的族人都低著頭,不說話,老頭嘆口氣,的確是塊頭小了點,這也不能怪部落族的女人不應聲,唉。
「岐姝,這小子就暫時安置在你家里,幫你阿弟做個飯應該不成問題。」老頭說道,「這之後的事情再說。」
對于部落巫祝的安排,岐姝沒有反駁,只是面無表情地點頭。
「不行!不能讓他住在岐姝家里!萬一他……他對岐姝做什麼……」
元甲的話還沒說完,剛才爭奪猙的那四個女人頓時樂了,「就他那樣?岐姝一拳都能把他打飛!」
「好了,就這樣吧,」老人擺擺手,「先分肉吧。」
……
「諾,你就睡這里。」半大的小孩指著土牆牆角。
「就這里?」林霄看向男孩指著的牆角,連個獸皮毯子都沒有。
「哼,愛睡不睡,不睡你就睡外面去!」男孩橫眉豎目道。
「小崎,肉帶回來了,先去做飯吧。」一回到家里就听見弟弟說的話,岐姝不由眉頭微微一皺,她走進房間說道。
「哦……阿姐,你們撿來的那些東西呢?我們怎麼沒分啊?」男孩接過肉,問自己的阿姐。
岐姝模了模弟弟的頭,回答說︰「阿巫說那些東西可以帶到平城賣了換雪花鹽,所以就不分了。」
「哦。」男孩簡短的應了一聲,語氣中忍不住都是失落。
岐姝拍拍小屁孩的腦袋︰「好了,快去做飯,等我下次去平城賣東西,我給你買陶塤,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嗎?」
「真的?那個傳說中可以吹出聲音的陶塤?」情緒低落的小男孩一听這話,就好像有一根無形的尾巴瞬間在他背後揚起。
「阿姐什麼時候騙過你?」岐姝笑道,「去吧。」
見弟弟岐崎離開,岐姝這才見轉頭看向今天被她帶上山來的男人,細細打量了一下,其實這男人雖然不高大,但是模樣倒是挺不錯的。
「你不用害怕,只要你不逃,部落的人不會傷害你。
「我們部落叫做元岐,因為一些原因現在生活在山上。」
林霄看女人一眼,暗暗月復議︰不就是為了躲避四部嗎?
「我弟弟岐崎不是故意說你的,你也別難過,浪人的生活很苦,我知道的,你只要多吃點,身體會長好的……」
岐姝有些同情地看向面前的年輕人‘浪人’,現在部落食物充足,只要好好養著,應該能長些肉,到時候部落里的女人應該就能看上他了,她作為部落戰士,分到的食物多,多養個人不成問題。
林霄︰審美不同!無法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