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35.
敲門聲響起︰「莊哥, 你在房間嗎？」
莊欽忙往後退, 掙月兌開來。
懷抱空空, 李慕蹙眉，莊欽拿起劇本回答︰「在呢，在對戲。」
小連︰「哦！場務讓我給你說一聲, 咱們隔壁那間259得騰出來給新來的攝制組住，明天開始就不能在259對戲了……」
「好知道了。」
劇組人員常有流動, 除了簽了長期勞務合同的, 其余人員偶有離組, 或有更多新人進組, 一部電影的攝制, 通常需要十幾名甚至二十多名攝影師，以及其他的收音師燈光師做輔助。
也就是這片子現在拍的全是主演對手戲，到後期配角龍套從國內調動，這個酒店根本不夠住的, 得全部弄成標間才勉強夠。
外面的腳步聲依舊在, 能听見小連進了隔壁房間, 刷卡開門、關門, 然後哄小貓的聲音。
「隔音太差。」李慕說。
「是比較糟糕, 不過也湊合……」隔壁住的是自家助理倒也無妨。
送李慕下樓，走過泳池, 把他送到酒店門外，李慕從褲兜里模出一顆糖︰「給你解饞。」
莊欽︰「……謝謝啊。」
他接過來，笑, 這不是酒店前台的椰子糖嗎？
李慕頷首︰「不客氣，就送到這里吧。」
莊欽跟他拜拜，看他走到路口上車，才轉身。李慕坐在車上，倒車的時候看見他才走進去。
和他擁抱的感覺，是超乎李慕想象的舒服。
他把車開到附近的便利店，由于對泰語一知半解，只能看圖識物，挑了幾個口味的糖果、冰淇淋，又奔赴水果店買了各類水果。
翌日片場。
拍攝任務吃緊，昨天的挪到今天拍，莊欽早上五點半起床，昨天半夜似乎隔壁有人來入住，難免弄出一些動靜，他凌晨三點被吵醒後就輾轉反側沒能再睡著了。
莊欽很迷迷糊糊地下樓去吃早飯，劇組的員工看見他都喊︰「莊老師早。」
「早……」
莊欽吃完早飯，也沒看見導演，劇組有人說︰「郭導五點不到就起來去片場了。」
莊欽打了個哈欠，下樓吃飯這十來分鐘，就出了汗。
他上樓快速沖澡，又換了一身，塞了一張毛巾在放劇本的包里，坐車出發去片場。
東南亞天亮得很早。
十分鐘後，車子抵達片場外，本地人都還沒怎麼起床，片場已經開工了。莊欽進化妝間，vv姐給他化最簡單的妝，然後李慕就進來了，身上穿的又是一件沒見過他穿的潮牌，李慕衣品不錯，並不執著于穿正裝，各大品牌新品在他身上，全都能穿出秀場模特的味道。
兩人互道早安，李慕帶了切好的水果給他，莊欽說你好貼心，然後搖頭︰「等會兒要拍那個…吻戲。」
李慕打開冰箱把保鮮盒放進去︰「拍完有空你吃。」
化妝師看看他，又看一眼坐到旁邊化妝椅，在化妝鏡的死亡led燈光面前，依舊帥得令人發指的李慕。
不知道為什麼感覺磕到了糖。
兩位男主角戲外關系也很好啊！
vv姐給李慕化妝，嘴里還在跟莊欽聊天，莊欽比較平易近人，李慕不是那樣，她不敢跟這位講話，但敢和當紅明星聊他的新劇。
「我最近每天都在追您那部方程式！」
「我在里面演技很爛。」莊欽自己都沒眼看。
「拍得挺好的，造型很帥，彈幕都在夸帥呢。」
莊欽在那部青春劇里演技尚可，結果彈幕里不知道是涌入了誰的水軍，一個勁地黑他演技差，直接把路人給洗腦了，以為是真的差。
被她在用刷子掃臉的李慕來了句︰「彈幕是什麼？」
「就是視頻屏幕上流動的評論，現在視頻門戶網站都在做這一塊兒，在屏幕左下角可以開啟。」
李慕點頭，打算晚上就看看。
莊欽去角落換衣間，用濕毛巾擦了一下上身才換上的衣服。有十套一模一樣的服裝，都是地攤貨——這片子在服裝上很省錢。
莊欽出來，李慕去換。
他在外面等李慕一起去片場，卻看見化妝台上放著的手機亮著，以為是vv姐忘記拿走了，準備給她拿出去，才發現其實是李慕的手機。
他手機是最普遍的黑色，也是大眾的某品牌，並沒有非常高端，也沒有手機殼，很容易認錯。
不知道是不是不小心踫到了返回鍵，屏幕上跳出剛搜索過的詞條。
「拍戲男演員硬-了怎麼辦？」
莊欽愣了一秒，手忙腳亂地把他的手機丟回原位，拿出劇本佯裝無事發生。
這個男演員，指的是自己還是他？
李慕看著冷冷淡淡的男神一個，怎麼搜這種東西。
李慕換完出來，瞥見他坐在那里看劇本，化妝鏡里映照出來的一張臉通紅。
看劇本又把臉給看紅了？
「走吧。」李慕喊他，「去片場了。」
「哦、哦……」莊欽站起，看見李慕把黑屏的手機丟進抽屜，莊欽就說︰「你要不把手機放我助理那里，你放化妝間的抽屜里其實不□□全。」
「好。」李慕把手機拿出來給他，低頭看著他紅的耳尖，忍不住低聲說了句，「別太緊張了，我不會很粗魯的。」
「我知道……」
「怎麼這麼熱？」
因為天氣緣故，片場其實是開了空調的。
劇務說︰「郭導讓人把空調給關了，說要熱點這場戲才能拍出氛圍。」
郭導︰「你倆來了啊？準備得怎麼樣啊？」
「昨天沒對這場，不過劇本有好好看。」
郭導︰「今天要拍一整天，辛苦你們了。」
莊欽說沒事。
郭導看向莊欽的嘴唇︰「消腫了，挺好的，那就開拍吧，你們先過去站位，把燈光布置好了，就清場。」
這一場表現得是昏暗的房間，窗簾緊閉，但燈光還是得打。
很快，清場過後，兩人都進入狀態，a機位和b機位分別都對準床上，麥克風和打光板都是固定好的。
莊欽要伸手，李慕抓住他，然後兩人倒在床上，這一場昨天就拍過，再拍一次非常熟悉，狀態又重新回來了。
李慕手指插-進他的發間，兩人很深地擁抱在一起，纏綿而激烈地吻在一起，莊欽進入了角色，代入了人物充沛的感情，他眼楮是閉著的，看不見任何情緒，只能從表情當中捕捉到細微的渴求。
郭寶箴通過監視器在看，感覺片場里熱氣升騰得不像話。
他沒有喊卡。
兩人就繼續演下一條，按照劇本，李慕要吻過他的脖子鎖骨，再向下，莊欽也忘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動作提示，忘了昨晚上想好的，在劇本上批注的要先踫他哪里再踫哪里，只剩下忘我的本能。
李慕開始還覺得自己能掌控大局，後面越演，就越收不住了，嘴唇吻過莊欽滑得像緞子的皮膚，手掌卷起他的衣衫。
攝影師拍過不少男女戲，哪里見過這樣的，衣服都沒月兌就這麼激-情四溢的戲，好在a機位是穩住的，才沒有發抖。
郭寶箴不喜歡定格式的電影鏡頭，b機位是要手持推進拍特寫的。
鏡頭切到李慕逐漸向下的黑發，然後是莊欽睫毛亂顫，雙頰緋紅的特寫，再然後就是莊欽手伸到那里。
「cut！」郭寶箴沒說過不過，他整個拍攝眼楮都沒眨，但還要再看一遍這兩個鏡頭拍得如何才能確定要不要重新拍。
莊欽睜眼，風暴一樣的情緒還在眼里醞釀著，帶著水光。他自然能感覺到，李慕入戲的反應。
李慕也沒動，閉著眼，還在喘粗氣。莊欽把手抽開，低低地道︰「抱歉。」然後拽過一張布景的薄毯，蓋在兩人身上。
攝影師離得最近，自然清楚發生了什麼，走出去尷尬地躲避視線。
拍這種戲，很難有人逃得過的。
莊欽挨得很近，聲音很輕地問他︰「要清場給你留點私人空間嗎？我去給郭導說。」
李慕不懂他，現在被自己按著，剛才還那麼親過，分明那麼意亂情迷過，怎麼又跟個沒事人一樣。
不是喜歡自己嗎，怎麼反應這麼小。
「沒必要。」李慕體溫燙得嚇人，拽住他的胳膊，聲音很沉，「先別走，陪我會兒。」
「我不會放你一個人的。」莊欽說完，讓另一個攝影師幫忙把門關一下，「給我們留點空間吧，謝謝。」
攝影師一臉尷尬地點頭，走出去把房間門關上。
正在看剛才鏡頭的郭寶箴，抬頭看了眼被關閉的房間門，卻沒說什麼。
莊欽本意是，怕李慕覺得一個人這樣尷尬，所以選擇陪他一起尷尬。
他確實也很不自在，只是沒表現出來而已。
房間里像個蒸籠似的，李慕出了很多的汗，莊欽身上也一樣，頭發都濕了。
李慕克制著粗喘的聲音︰「你對誰都這麼體貼的嗎？」
「不是啊。」和李慕拍了這麼久的戲，這種戲都拍了，關系肯定和其他人不能比，「拍這種戲，在所難免，大家都理解的。」
李慕腦海里卻發散地想到搜索詞條後，有幾個回答是說提前用膠布把那里貼起來綁住。
李慕覺得好殘忍，沒有那麼做。
現在他懷疑莊欽用了膠布。
莊欽感覺他還燙著的，就挨著自己腿那里，像抵著一塊燒過的火石。一陣陣帶熱氣的荷爾蒙，夾雜衣服上淡香水的氣息傳到鼻間。
他溫柔體貼地問︰「要不去化妝間？我跟郭導說一聲，我們休息十分鐘，我在房間外面給你把風。」
十分鐘？
李慕感覺被羞辱了，氣得要發抖，坐起身來，語氣冷冷道︰「不用。」
作者有話要說︰ 李慕︰你沒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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