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
陳天恆和戰長空激烈戰斗著，他們拳風如潮，宛若狂風呼嘯。
不一會兒，周圍就圍聚滿了學員。
他們眼中露出不可思議之色，那個木訥遲鈍的館主四弟子，武功竟然如此恐怖，可以跟戰長空這個第二聖子打得平分秋色。
當然，這是他們的觀察結果，實在是兩人速度太快了，他們看得眼花繚亂，差點都看不清楚，又怎麼能夠看出其中的真實情況。
真實情況是論力量，戰長空佔了優勢。
對方畢竟是化勁巔峰的高手，陳天恆進入化勁才三四個月而已，在力量上自然不可能是戰長空的對手。
雖然力量不是對手，但陳天恆也有他的優勢，那就是招式精妙多變，且戰斗經驗遠遠超過了戰長空。
吸收了祖師蕭道成的傳承記憶，他又在戰場上廝殺了近一年，不知道多少次徘徊在生死邊緣，也不知道跟多少高手交手過。
論實戰經驗，自然不是戰長空可以比擬的。
于是陳天恆發揮了自身優勢，從不跟戰長空硬踫硬，而是以靈活多變的招式和豐富的實戰經驗取勝。
雙方大戰之下，雖然看上去平分秋色，實際上陳天恆反而逐漸佔據了一絲絲優勢。
畢竟你力量再大，可如果打不到人也是枉然。
戰長空怒吼連連，他徹底狂暴了起來，攻擊更加凌厲剛猛。
因為他怒了，是真的怒了。
委婉一點的說法，他是無法接受這麼久還拿不下一個無名小卒。
直白點的說法，那就是他先前裝逼過猛，現在眼看是收不回來，要翻車了，這讓他如何能夠接受。
陳天恆依舊沉著冷靜，他目光銳利有神，以八卦掌為主，憑借著靈活的步伐和刁鑽的掌法，不僅硬生生擋住了戰斗力的攻擊，偶爾還趁勢還擊，擊中對方。
半個小時，緩緩過去。
即便是經過特殊處理的水泥地面，此事也已經殘破不堪了，坑坑窪窪的，露出了里面被扭曲成麻花狀的粗大螺紋鋼。
伴隨著狂暴的力量持續輸出，戰長空的體能在快速下降，反觀陳天恆因為一直以輕靈為主，反而力量保存得非常充足。
也正因為這種力量上的拉平，陳天恆一改先前的防守策略，轉而施展起了以剛猛著稱的形意拳和八極拳。
在陳天恆的狂猛攻擊下，戰長空開始疲于應付，這讓他更加狂暴了，怒吼連連。
但是這種怒吼聲，更像是野獸臨死前的掙扎。
慕容宗臉色沉冷，他心中嘆息了一聲，知道在這麼打下去，戰長空必輸無疑。
不僅僅是因為一開始的輕敵，還有戰斗過程中的心態崩了。
如此之下，戰長空不輸才怪。
為了保存無極魔宗的顏面，他沉聲道︰「好了長空，此戰算平局，不用再打了。」
戰長空卻似乎沒有听到一般，他雙目赤紅。
陳天恆卻乘機一拳打退了戰長空，人快速後退撤出了戰斗圈，因為他知道，戰長空不算什麼，真正的大敵是慕容宗。
那怕對方逼迫上門，讓振華武館蒙受了巨大的恥辱。
但落後就要挨打，一旦自己糾纏不放，恐怕會引來慕容宗的出手，那到時候振華武館可就要危險了，所以必須要忍。
戰長空凶狠地瞪著陳天恆，終究沒有再追上去，他寒聲道︰「陳天恆，我記住你了。下次再見，就是你命喪之時。」
話落，他風衣一甩，就轉身大步朝外走去。
慕容宗也冷冷掃了蕭雲謙等人一眼，跟著轉身離開了，他人老成精，自然不會做臨走前還放狠話的幼稚之舉。
走出振華武館，倆人上了加長豪車。
「開車！」
戰長空冷冷說著。
司機聞言，連忙啟動車子。
車內寂靜，籠罩著一股壓抑的氣息。
許久，戰長空才平復了心情，轉頭問道︰「大長老，這個陳天恆跟情報中說得完全不符合，而且更加怪異地是，他渾身血煞之氣，且攻擊簡單狠辣，像是從戰場上退下來的特種兵，這是怎麼回事？」
慕容宗目光深邃，凝重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此人應該是已經得到了蕭道成的傳承，所以才會蛻變成這個樣子。除了形意拳外，他還施展了數種拳法和掌法，那都是蕭道成的絕技，我不會看錯的。」
戰長空震驚︰「怎麼可能，區區一張字畫中，怎麼可能流傳下什麼傳承，還能夠讓一個人蛻變得如此之快和徹底？」
雖然他接到的任務，是要奪取字畫。
但實際上，他並沒有放在心上，因為他根本不相信什麼所謂的傳承。
與其花心思在這方面，那還不如想辦法奪得史前銅書。
慕容宗搖了搖頭，他似乎回想起了什麼，神色都肅穆了起來︰「你不懂。沒有身處那個時代，你根本不知道蕭道成有多恐怖。如果換作是他人，我也決計不會相信。但如果是蕭道成，那就一切都有可能。」
他都快一百三十歲了，勉強可以說和蕭道成是一個時代的人物。
因此對于當年那個如神魔般的人，那怕過去了這麼多年，每每想起他都心有余悸。
他清楚的記得，當年他師傅和師叔聯合十數個同級別的高手，準備圍殺蕭道成于泰山，結果卻是幾乎全軍覆沒，當場就有七人被格殺。
其他逃得一命的人也都是重傷之身，處于半瘋狀態，沒有多久就紛紛坐化了。
他師傅也是僥幸逃得一命的人，回到宗門後嘴里只是不停呢喃著‘他不是人，他不是人’，稍微有點動靜，就會被嚇得發狂，最後在恐懼中死去。
要知道他師傅當年可是凝罡境巔峰，只差一步便可‘打破虛空，見神不壞’，比他現在都要強上很多。
能夠把如此人物活活嚇得瘋掉了，這可見當年的蕭道成有多恐怖。
戰長空依舊不相信，那怕是他師傅，無極魔宗宗主已經‘打破虛空、見神不壞’了，也沒有那個能力在字畫上留下所謂的傳承。
這種手段已經非人力所為，而是神話。
慕容宗暗暗搖頭，年輕人不知道天高地厚，眼光太狹窄了。
這個世界遠比人們所看到的要神秘得多，不到一定的級別，根本沒有資格接觸那些核心機密。
「無論如何，陳天恆得到了蕭道成傳承的事情絕對錯不了，我們既然首先發現了，那就絕不能夠錯過。以免被他人捷足先登，我今晚會親自出手，擒拿下陳天恆，逼問出蕭道成的所有武功。如此，也能夠對得起我師父在天之靈。」
慕容宗沉聲說著，眼中閃過一種野性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