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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出發回城

賈胖子嘴上發牢騷,干起體力活卻是一把好手,隨著鐵鍬飛舞,不過半個時辰,就挖出了幾米的深坑。

「瘋子,你這是把胖爺我累得夠嗆!」賈胖子一坐在地上,直吹著粗氣。

「胖子!」沐梓風拍了拍賈胖子的肩膀道︰「等回了長安,我帶你去富春樓,擺個流水席,給你可勁的造!」

「嘿嘿!」賈胖子听到吃飯,臉上露出了欣喜之色︰「瘋子,吃飯就算了,干脆你陪我去趟四方街,把這些冥器給……」

沐梓風斜了賈胖子一眼,搖了搖頭,心中思忖道︰「這胖子滿腦子都是銀子,自己闖關奪寨,深入險境,為的是家族使命,為的是尋找父親,再說作為一名考古師,販賣文物的事情,是萬萬不能做的。」

「胖子,你不就是想要錢嗎?我听說怡紅樓正在招募壯漢,專門為有錢的寡婦服務,你這身板不去可惜了!」趙紫川哂笑道。

「趙紫川,你……」

賈胖子被趙紫川一頓搶白,頗為懊惱,剛要發作,被沐梓風按住了肩膀。

「川弟,你也不要站著,我們先把便衣隊的外衣月兌下來!」

「瘋子,這些尸體的外套又臭又髒,月兌它做什麼?」趙紫川捂著鼻子,對馬車上散發的尸臭,避之不及。

「我自有妙用!」沐梓風對著賈胖子說︰「胖子,回了長安,什麼都好說,我們先積點德,月兌下他們的外套,再把他們安葬了。」

「瘋子,做好事直接埋了,不就行了!」賈胖子嘀咕道︰「這不是月兌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

「留著他們外套,我自有妙用!」沐梓風若有所思道。

眾人一路皆听沐梓風號令,不多時,便衣隊的外套都月兌了下來,整整齊齊地放在了馬車上,便衣隊的尸體也深埋在了坑里。

沐梓風撿了十幾塊石頭,將墳堆壓實,又撇斷了幾根樹枝,插在了墳頭。

「諸位,莫怪!」沐梓風鞠了個躬︰「胡匪和東瀛鬼子將你們殺死了,還要扔進湖里,毀尸滅跡!我等都是中華人,不能讓你們成為孤魂野鬼!只是還要借各位外套一副,待到功成之日,我將為各位重修大墓,金磚玉牆,以表謝意!」

言罷,沐梓風在墳前叩了三個頭。

「施主,果然是仁義之士,貧道雖是愛財之人,也敬佩有義之士,貧道果然沒有看錯!」老道見眾人出了膀子力氣,頗為滿意的捋了胡須,雖然他不是一個正經的出家人,但是抱著死者為大的信念,還是希望能將這些便衣隊的尸體安葬。

「胖施主,你也是勞苦功高,先吃點齋飯,補一補氣力。」老道走到賈胖子近前說道︰「貧道在揚水客棧,受到你們護佑,現在我請你們吃齋飯!」

「牛鼻子老道,你別開玩笑了,這荒山野嶺的,除非吃土了,哪來的……」賈胖子話未說出口,又咽了咽口水。

好家伙,一堆白花花的白面饅頭!

原來老道變戲法似的,不知道從哪里變出了一堆饅頭,放在了一塊巨石上。

賈胖子看到饅頭,靈活地像離弦之箭,飛了

出去,抓了四五個饅頭,迫不及待地往嘴里塞,一邊吃一邊發出哼哼的響聲。

「老道,你這挺有本事,荒山野嶺的,在哪搞來這麼多饅頭。哈哈,其實你不用客氣,教訓教訓東瀛鬼子,只是家常便飯。」

「胖施主是性情中人,等到回到長安,可有興趣,前往四方街一敘?」老道見賈胖子褲兜鼓鼓的,料到必然有冥器,便向賈胖子伸出了橄欖枝。

「哈哈,你個老道,胖爺差點忘了,你也是行家老手!裝什麼出家人!回長安我請你逛怡紅樓,你帶我去四方街!」賈胖子正吃著飯,一听老道有門道,急忙搭上了話。

「這……,」老道一听這話,有些尷尬︰「出家人愛財不愛色……」

「道長莫怪,是在下面吃土吃多了!」沐梓風心想這胖子,到處滿嘴跑火車。

沐梓風看著賈胖子饕餮一樣的吃相,先是對老道偷了如此多饅頭表示驚訝,隨後又嘆了口氣,他們才在地下世界待了十幾天,那些勞工卻是受苦了幾十年。在地下世界,像阿義那樣母子分離的悲劇,絕對不是孤例!

「川弟,陸姑娘,你們來吃一些吧!」沐梓風招呼趙紫川、陸清幽。

「風哥,那吳教授?」陸清幽指了指靠在樹邊的吳教授。

「清幽,風哥肯定想自己照顧那老頭。」趙紫川早已按奈不住,拉過陸清幽,三步並兩步走到巨石旁,拿起一個饅頭遞給了陸清幽。

「快吃點,清幽!」趙紫川關心地拉過陸清幽另一只手。

二人正你儂我儂的時候,沐梓風拿著幾個饅頭,喂著吳教授。

「師父!您吃點吧!」沐梓風細心地將饅頭撕成片,遞到了吳教授的嘴邊。

吳教授那雙如黑洞般呆滯的眼楮,依舊是沒有一絲神色。

「師父!您……」,看到此景,沐梓風眼淚在眼眶里打著轉轉,吳教授不僅沒有保護心愛的文物,更是遭到了喪妻之痛,此時早已神志不清,也許連他這個徒兒,不認識了。

但是吳教授身體虛弱,必須補充食物,沐梓風咬了咬牙,將饅頭片輕輕地塞進了吳教授嘴里,吳教授只是嘴巴翕動著,也不知道到底吃下去沒有。

「這是我們到家的長生液,給你的師父喝點吧!」老道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沐梓風身後,遞過來一個葫蘆。

「長生液?」沐梓風心中一怔,這長生液和《長生經》會不會有關系了,便問道︰「道長,《長生經》您听說過嗎?」

「太上老君之無量天尊!」老道眯著眼楮說︰「施主,長生液乃是五谷雜糧,加入清晨露水制成,可強身健體,不妨給你師父喝一喝。」

見老道沒有回答《長生經》的事情,沐梓風也就不再接下話茬,料想老道沒有必要加害吳教授,何況各方勢力只想讓吳教授活著破譯大夏文字,沒有人想讓他死,因為那會失去利用價值。

吳教授吃著饅頭,也需要喝點說,想到這里,沐梓風便將葫蘆里的液體湊到吳教授嘴里,喂著吳教授喝了幾口。

眾人休息一會,吃飽喝足,都恢復了一些元氣。

令沐梓風驚訝的是,吳教授臉色也出現些許紅暈,雖然有時行為癲狂,說著胡話,但是居然能自行走路了。

「道長,你那長生液還真是個好東西!」賈胖子見況也想嘗嘗。

老道沒有理會賈胖子,只是對著沐梓風說︰「施主,事不宜遲!該出發了!」

「好!就依了道長!」沐梓風將褲子口袋里的銅盒,放在了地上。

「風哥,你這要干什麼?」趙紫川一下子捂住了陸清幽的眼楮。陸清幽雙頰飛過一片紅霞。

「川弟,你別誤會,我里面還有褲子!」沐梓風尷尬地說道︰「我是要換件衣服!」

沐梓風說得沒錯,他里面還有一條大短褲,大短褲的褲兜里,卷著放著一本《長生經》。

在他看來,《長生經》雖然已經成了一本無字之書,對自己價值遠遠大于銅盒。

言罷,沐梓風走到馬車旁,換上了一身白色短褂,和黑色綢褲,他將銅盒再次塞入了褲子口袋。

那套衣服正是店小二的,原來沐梓風打暈了店小二,將他綁在鬼鳴崗下大道的一棵松樹上,同時將店小二的衣服月兌了下來。

「各位,你們上車吧!」沐梓風一躍上馬車,駕起了馬車︰「我們回長安了!」

賈胖子扶著吳教授,趙紫川抱著陸清幽,紛紛上了馬車。老道倒坐在車尾。

隨著幾聲清脆的鞭響,馬車四輪飛了起來,沐梓風又回頭看了一眼鬼鳴崗,心中念道︰「希望你能看到!覺皇,我們一定會再見!」

那座墳堆旁,一棵松樹被鏟掉了外皮,上面深深地刻著兩個字。

「醫院」

沐梓風相信覺皇沒有走遠,只是他不想出來見自己,一定有他的道理。

憑借覺皇的本事,更不會被那些東瀛鬼子、胡匪所傷。

所以,沐梓風在墳堆旁,留下了「醫院」兩個字,那指的是聖瑪麗亞醫院,是他和覺皇第一次見面的地方。

這既不會暴露他們的行程,也給覺皇尋找他們留下了線索。

經過這些天的生死相處,覺皇總會在關鍵時刻,拯救自己乃至大家的性命,所以覺皇一定會讀懂自己的意圖。

馬車急速在道路顛簸著,不一會兒的功夫,跑成了一個黑點,距離鬼鳴崗越來越遠。

鬼鳴崗上一棵松樹「嘩啦」一聲響,一個修長的身影跳將起來,落在了一塊大白石上。

那個瘦身影直起了身子,目送著馬車消失在視野里。

「怎麼了?你為什麼不跟上去?」又一個陰森森的聲音,從瘦身影的側後響起。

一個矮壯的身影,出現在陽光的背面,步步逼近了他。

「你來了?」瘦身影面無表情,石化一樣凝視著胖身影。

「呵呵,這不是你希望的嗎?」胖身影冷笑道。

話音剛落,幾乎一瞬間,兩個身影如閃電般飛掠而過。

鬼鳴崗上,樹著那道新墳,松枝搖曳,怪蟲齊鳴,更增加了幾番鬼氣森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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