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你確定他不認識你?」賈胖子囁喏地說︰「人家很關心你啊!」
「胖子,你別走了!」沐梓風瞪了賈胖子一眼,示意止住了腳步。
賈胖子見沐梓風如此嚴肅,不像是在開玩笑,便停下了腳步。
此時的沐梓風,心中「砰砰」直跳,在他的眼里,懸浮的那個怪人,到底是誰?
難道他真的是吳教授?沐梓風背脊上的汗液,瞬間滲透了下來。
看著懸浮在半空中的那個「怪人」,沐梓風試著喊了一句︰
「前輩,你是……」
那人沒有回答,依舊垂著腦袋不說話。
「瘋子,怎麼辦啊?」在一旁等待的賈胖子有些焦躁了起來,他握著槍牌擼子,摩拳擦掌等著沐梓風的命令。
「等一下……」沐梓風示意賈胖子不要輕舉妄動,他舉著手電筒,將光芒朝那一層層台階延伸著照去。
看到眼前的場景,沐梓風心中又一陣膽寒︰
果然前方的路有著陷阱。
只見那前面的台階上,似乎有著密集地、無數條絲線,交織在一起。
懸浮在空中那個「怪人」,說得沒有錯,如此多的絲線交錯在一起,一定有貓膩。
「風哥,到底走不走啊?」趙紫川的話從沐梓風身後響起了。
賈胖子見沐梓風望著前方出了神,自然不敢打擾沐梓風,轉身朝著趙紫川左右招手,示意他不要過來。
「唉……」趙紫川見況,一坐在了地上,對著陸清幽發著牢騷︰「清幽,你覺得我們能出去嗎?」
「川少爺。」陸清幽意味深長地看了沐梓風背影,輕聲道︰「如果風少爺都不能出去,我們更不能出去了。」
「陸姑娘說得對,川少爺你還是耐心等等吧!」阿義見趙紫川不耐煩了,急忙安撫道。
「唉,好吧,反正這里面漆黑一片,也不知道白天黑夜,不再乎這一時。」
趙紫川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覺皇則一副沒睡醒的模樣,抱著胳膊冷冷地看著眾人。
「胖子,你呆在原處。」沐梓風邁開了腳步,朝著那個人走去。
不管是不是吳教授,他一定要上前認個清楚,畢竟追蹤地下世界,尋找吳教授的蹤跡也是一個目的。
在揚水鎮,他曾經多次看到牆上的大夏文字,要知道如今世上,能寫出大夏文字的,不會超過三人,其中一個就是吳教授。
世界上的巧合並不多,如果出現巧合,十有八九是人為造成的。
吳教授會翻譯大夏文字,進入寅虎墓需要翻譯大夏文字,東瀛人、藍衣人在找大夏文字的書,師母吳熙中了極樂散,這一切切看似毫無相關的事情,聯系在一起,那麼一個答案出來了。
東瀛人或者藍衣人需要破解石門陣,進入寅虎古墓地宮,所以綁架了吳教授,為了避免警局追蹤,用一具相似的尸體李代桃僵。
從玉階一路走來,沐梓風發現藍衣人似乎中了機關暗算,幾乎全軍覆沒。
那麼眼前的
怪人,極有可能就是……那個人?
轉眼間,沐梓風已經走到了怪人的腳下,一米開外那些絲線盤桓在一起,編織成密集地陣式。
「別走了,有危險。」「怪人」抬起披頭散發的腦袋,吐出了幾個字。
沐梓風豎著手電筒,借著光芒,他打量著那個「怪人」。
「怪人」沒有穿鞋子,雖著白衣,但是破爛不堪,遍體鱗傷,全身更是血跡斑斑,像是遭受了嚴酷的刑罰。
「你到底是誰?怎麼叫我風徒兒?」沐梓風揪著心問了一句。
「咳咳咳……」「怪人」劇烈地咳嗽了起來,過了一會兒,方才有氣無力地吐出了幾個字︰
「因為我是你師傅啊!」
沐梓風听聞到這幾個字,如重錘擊中了腦袋一樣,大腦「嗡嗡」地響了起來,呆立在原地。
「瘋子,瘋子,怎麼樣?」賈胖子在沐梓風身後大喝大吼,但是沐梓風仿佛聾了一樣,一個字也听不見。
師傅?難道是吳教授?一股強烈地力量,鑽入了他的耳朵里,蕩漾在沐梓風的體內。
這不可能?吳教授緣何會出現在寅虎古墓里。
由于距離很近,沐梓風極力鎮定下後,想起那熟悉的聲音,覺得確實是吳教授發出的。
不管他是不是,沐梓風必須救他下來。
他有些瘋狂,急忙去抱「怪人」的腳,想把「怪人」解救下來,辨認一、二。
「別動!」「怪人」低聲制止道︰「我身上的線,是深海魚龍身上的筋,韌性無比,你一旦扯動,便會引發機關。」
這時候,听到了「怪人」如此多的話語,沐梓風不用再看「怪人」的臉,也知道他就是吳教授。
「師父!您……」沐梓風的眼淚在眼眶里涌了出來,一路尋來,他終于找到了吳教授,至少可以對師母做一個交代了。
找到吳教授,也表明吳教授性命無虞。
沐梓風激動了起來,顫抖著聲音說道︰「你放心,徒兒就是死了,也要救你出來。」
言罷,沐梓風抽出鐵鍬,就要去斬斷那些絲線。
「不……不。」吳教授听到沐梓風的話,頓時惱怒了起來,斥責道︰「你瘋了嗎?你這樣救不了我,還會害死你那些朋友,你這是愚蠢!」
沐梓風愣在了原地。
賈胖子在後面看著沐梓風,只是干著急,卻不知所措。
「風徒兒,你听我說!」吳教授似乎沒有多少氣力,他歪著腦袋,對著沐梓風說︰「我從左手臂上到腿上,一共綁著九條線,右手臂上也是如此。你必須按照天數,解開他們,否則我們都要死在這里。」
「天數?」沐梓風听到吳教授這番話,瞬間懵了,他著實不明覺厲。
「師父,教教徒兒吧?」沐梓風仰望著吳教授,眼光里充滿了期望和崇拜。
「風徒兒,你先從我身體左邊的絲線開始,從上往下按照1、3、5、7的順序,依次割斷那些線。」吳教授極力保持著中氣,緩緩地說道︰「割斷左邊的1、3、5、7
號絲線,再割斷右邊身體的1、3、5、7號絲線。最後再將左邊的雙號絲線割斷,直到割斷右邊的雙號絲線。」
「師父……為何要先割單數?」沐梓風听得有些懵,頗為不解地問道,然而心想吳教授必然有他的道理,便接著說道︰「師父,我按照你說的做!」
吳教授點了點頭,卻看見沐梓風掄起鐵鍬上來就鏟斷絲線。
「住手!」吳教授看見沐梓風的動作,竭盡全力喊了一聲︰「風徒兒,不可如此魯莽!」
「我是按照您的要求啊?」沐梓風听見吳教授的呼喊,又停下了腳步。
「這些絲線雖然異常堅韌,但是踫見鐵器便會折斷。」吳教授盯著沐梓風手中的鐵鍬,嘆了口氣︰「你的鐵鍬如此之大,難免不劃破周圍的絲線,所以不能用鐵鍬。」
沐梓風心想吳教授既然如此說話,自己就不能用鐵鍬割開他身上的絲線。
那該怎麼辦呢?
沐梓風擰住了眉頭,他轉身看到了不知所雲的賈胖子,急中生智,計上心來。
「胖子,你過來下!」沐梓風招呼著賈胖子過來。
「瘋子,你在喊我嗎?」賈胖子指著自己問道。
「你別嗦了,趕快過來。」沐梓風一把擦掉了臉上的淚水,轉身對著吳教授跪了下來。
「師傅,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徒兒得罪了!」沐梓風狠狠地朝著台階磕了幾個頭,鮮血從額頭上迸裂而出,他一字一頓地說︰「今日之事,若是師傅半分閃失,徒兒也絕不獨活!」
「你這又是何苦呢?為師明白你的心意。」吳教授雖然吊在半空,依舊唏噓不已。
賈胖子剛好走到了沐梓風身後,看著跪下的沐梓風,呆了一陣,疑問道︰「瘋子,你可是輕易不下跪的。這上面是啥玩意啊?」
「胖子,別亂嚼舌頭了!上面是我至親之人!」沐梓風站了起來,盯著賈胖子的眼楮說道︰「胖子,你看他身上的絲線有幾根?」
賈胖子舉起了手電筒照了照,模著下巴說︰「左右各九根,嗯,是九根,應該沒錯。胖爺數數還是會的。」
「好的,賈胖子我讓你站在這,一一擊中那些絲線,要一槍擊斷一個,你有無把握?」沐梓風似乎痛下決定,沉聲地問著賈胖子。
「這距離,不過兩三米,我反而沒把握。」賈胖子搖了搖頭說道。
其實賈胖子說得沒錯,別看兩三米的距離非常近,但是擊打如此薄、分布密集的絲線,子彈卻很容易跳到別的絲線上。
沐梓風要求的一槍擊斷一根線,就很難做到。
「那你說怎麼辦?」沐梓風見賈胖子如此說,心中先是驚訝了一番,但是想到賈胖子畢竟是神射手,所言應該非虛。
「這樣也好辦,我往後退十步,才有把握一一擊中目標。」賈胖子舉起槍牌擼子,自信地說道。
「胖子,人命關天,你可別吹牛!」沐梓風惡狠狠地瞪了賈胖子一眼道︰「你要知道,上面是吳教授,我師父,絕不能有半點差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