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半個月過去了,現在已經是十一月份了。
在Z國的最北方,一些地方已經下起了大雪。而在最南邊也就是寶南市這里還是二十多度的溫熱天氣。
何明依舊每天認真的學習,夏鶯和李永的關系似乎也越來越近。都是有錢人,不用學習也能靠家里養活的主。何明每當看見夏鶯和李永在一起說說笑笑的樣子都會這樣想,也不知道是不是醋壇子里的醋一直沒翻完。
王志東就不一樣了,他和白荷的關系也越來越近。雖然兩人還沒有正式確立戀愛關系,但是白荷已經明顯表現出對王志東的好感了。不像以前,白荷動不動都會對王志東發火。當然了,現在白荷偶爾也發火。不過借用王志東的話來講,這是愛情的火焰,就讓它越燒越旺吧。
方定還是正常的上班下班,日子過得也算可以,只不過清閑過了頭讓人有些頹廢。幸好每天下了班回去都會練習斬心決,要不然真的是百無聊賴了。
對于李月梅,方定現在有些刻意疏遠,能不去十樓就不去十樓。方定的心思雖然沒有變,但是之前對何明說的話卻把自己給點醒了。不得不說,這真是一個諷刺啊。
李月梅現在又變回原來的樣子了,這是十樓同事近些日子對李月梅的一致評價,不再像以前那樣隨時隨地不分場合的耍脾氣了。
難道是談戀愛了?肯定是談戀愛被愛情滋潤的,要不然怎麼會突然變得這麼安靜溫柔?同事們背地里竊竊私語,饒有興致地討論著李月梅的事情。
戀愛是沒有,頂多算是暗戀,單相思。李月梅有時候也在嘲笑自己,怎麼會突然毫無征兆地喜歡上一個「弟弟」呢?每次回到家思念方定的同時,內心也交織著自卑的情緒。自己已經不再是一個正常的女人了——李月梅就是這樣認為自己。
如果把事情真的對別人說了,或許並沒有想象的那麼糟糕。這個李月梅也不是沒有想過。可是她還是不敢,又或者說缺少一個可以袒露心聲的人吧。方定可以嗎?李月梅覺得可以,但是她又怕把事情說出來後,方定會扭頭就走絲毫不會在乎自己的心有多痛。
那麼事實會不會這樣呢?沒有人能猜到。
三子從網吧里走了出來,站在門口伸了一個懶腰。在網吧里玩了一夜搞得自己又困又乏,得回去好好休息休息。網吧里還有十來個兄弟此時正在游戲里奮戰呢,三子實在熬不住道了別先回去了。
三子再一次地使勁揉了揉眼楮,沒錯就是他!化成灰都能認識這小子。雖然曾威已經吩咐過不讓他們再惹
事,但是看不見也就算了,既然遇到了就沒有放過的道理。
三子調了個頭,飛快地跑回網吧。
那個人,穿灰色衛衣頭戴帽子的男人再也沒有出現過。看來跑步並不是他的日常習慣。如果再遇到,自己會怎麼樣呢?停下來主動打招呼?還是一言不合就開打?方定不確定會怎麼做,也許就看一眼隨他去的可能性更高吧。
方定目視前方,看到前面有三個人排成一字型攔住了人行道。方定跑到跟前原地踏步,微笑著示意他們好狗不擋道。
「听說你很能打?」站在中間的身材比旁邊兩個都要壯的漢子說道。
「請讓開,我不認識你們,我也不能打。」
「是嗎?那他們兩個你認識不認識?」中間的壯漢移開了身子,方定才注意到他們身後不遠處零零散散站了十來個人。其中有兩個站在最前面,看著似曾相識。
正是賴子和三子。
「不認識。」方定回復道。
「哈哈……你小子是認慫了嗎?賴子過來!」壯漢一聲吼,賴子和三子走到了方定的面前。「這人說不認識你們兩個,你們再仔細看看,可千萬別搞錯了。」
「就是他,福哥,就是他把我們兄弟兩人的胳膊給折斷了。」
「確定?」壯漢齜牙咧嘴,一臉不屑地問道。
「確定。」
「這位兄弟貴姓?」壯漢問道。
方定沒有回答。
「吆兒,變啞巴了?呵呵……行,不說話也不要緊,給錢就行。我們也是講理的人,收點醫藥費就行了。」
「各位大哥,我是真的沒錢。你們大人不記小人過,就饒了我吧。」方定不想把事情搞大,忍一時風平浪靜,方定在心里暗暗告誡自己。
「沒錢?行啊!」壯漢從口袋里掏了一只煙,點著後吸了一口說道︰「實在沒錢也不要緊,這麼辦吧。既然你之前把我兄弟兩人的胳膊給打斷了,那麼今天就乖乖的讓我們把你的兩只胳膊給折斷,這樣最公平。你覺得呢?」
方定看著這些男人,除了一直嗦不停的壯漢,其他一個個都毫無陽剛之氣。但看這架勢,今天要不能解決,自己是無論如何也抽不了身了。
方定突然想到了一個好地方,那里是個死巷子。
「大哥,我服氣!這樣,你們都隨我來,我去取錢。」方定點頭哈腰做出一副擔驚受怕低三下四的樣子來。
「哈哈哈……算你小子識相,早爽快點不就完了嗎?」壯漢說完回過頭,「走,一起吃早餐,福哥我請客。」
就這樣,方定走在最前面,一大幫人跟在後面。乍一看,還以為方定是帶頭大哥呢。
眼看快要到了那個巷子,方定一個疾步跑了過去。壯漢及眾人一看,以為方定想跑,全都追了上去。
「哼,看你還往哪里跑?」
方定一個人站在巷子最里面,後面只有牆沒有出口。
「當著我兄弟這麼多人的面兒,你竟敢耍老子。我福哥今天就讓你看看得罪我的下場。」福哥說完從口袋里掏出一只煙,點燃吸一口然後十分滿足地吐出來。他要好好看看這人是怎麼死的。「兄弟們,給我往死里打!」
這些人若是單個單個上,未必真有膽。但現在是一群人打一個人,一人只要上前踢一腳,那人基本上就是廢了。
! ! ……
隨著一連串的悶響,福哥看到已有幾個人被掀翻在地,不能動彈。這些人都是些小嘍,哪里見過這架勢,都看著方定不敢再往前一步。
誰都沒有想到會遇上這個恨角色。
但是福哥還不服,仗著人多。于是把煙丟在了地上,咆哮著︰「還愣著干啥?一起給我上!」
又是一連串的悶響,伴隨著此起彼伏的哀嚎聲。方定的動作一氣呵成,仿佛在完成一項藝術創作。
躺在地上的一共十三個人,不加福哥。
福哥,一個三十來歲的壯漢像只圓實的木樁佇立著,臉上同時浮現出不可思議和驚恐的表情。
方定走到了面前,福哥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動作果斷而流暢。「你叫什麼名字?」
「包——金——包金福。」
「呵,好金貴的名字。」方定冷哼一聲,「醫藥費還要嗎?」
福哥搖頭如搖鼓。
「我的胳膊你還要嗎?」
福哥再一次搖頭如搖鼓。
「告訴我,你們來自哪里?」
「五——五湖——五湖四海。」福哥的嘴直打結。
方定忍不住笑出了聲,然後蹲了下來,表情和藹地看著福哥。「放松一點,好好說話。」
「我們——我們就是一群打工的,因為志趣相同,不——不對,因為臭味相同,沒事聚在一起玩玩而已。」
「就只是玩玩而已?」
「是。」
「那麼以後不要讓我再看到你們,可以嗎?」
「可——可以。」
方定說完就站了起來,拍了拍手走出了巷子。
福哥低著頭全身哆嗦,連跪都跪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