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回校
渭縣一中教師辦公室,張笙的班主任楊菁樺正埋頭在書桌前涂涂寫寫。楊菁樺是位知性女教師,一身青素色連衣裙,將女性線條美完美的展示出來,烏黑的秀發柔順地披落在肩頭,只見她時不時用手把幾絲分散的頭發捋到耳邊。
「老師,我回來了。」張笙走到楊菁樺身邊輕聲地說道。
楊菁樺輕輕地放下手上的鋼筆,慢慢地轉過頭,似乎還沒有從剛才寫作出回過神來,當她看到是張笙時急忙站了起來。
「張笙,這幾天你去哪了?擔心死我了,我就差點去報警了。」楊菁樺關切地問。
「讓您費心了,老師,家里出了點事,所以沒來得及請假,對不起!」張笙說話還是很輕聲。
「沒事沒事,你沒事就好了,家里出了什麼事?解決了嗎?你爺爺他可好?」楊菁樺關心地問道。
「我爺爺……他……走了。」張笙臉色露出些許的痛苦。
「啊,什麼時候的事?」
「上周五,我回家後不久。」張笙平靜地說。
「節哀順變,張笙。」楊菁樺靜默了一會,她作為班主任,大致知道張笙的家庭情況,知道張笙從小和爺爺相依為命,一直經歷著生活的磨難,且眼前這位小伙子雖然成績一般,但平時一直表現良好,很內向,不愛說話,是老師眼中的是位听話的好學生。楊菁樺為張笙倒了一杯水,她輕輕拍了一下張笙的肩膀,「張笙,既然爺爺不在了,那你更要堅強呀,我知道你一直不容易,以後生活可能更艱難,你能挺得住嗎?」
「謝謝老師,我沒事的。」
「那就好,現在生活上有困難嗎?以你目前的成績應該可以考上大學的,我希望能看到你出現在大學校園里,完成大學學業,只是不知你……」楊菁樺還是擔心張笙會有經濟困難,現在他只身一人,沒有經濟的支持想要完成學業估計很難,她感覺很惋惜。「老師想辦法看看能不能為你申請一些經濟援助,你先安心回去學習吧,以後有困難記得來找我,老師盡力會幫你的。」看到張笙的樣子,楊菁樺身上的母性的光輝不由的散發出來。
「謝謝您老師,您不要為我擔心,我生活上沒有困難,我可以養活自己的,您就放心吧!」說完張笙把書包放在一邊,輕輕理了理衣裳,朝著楊菁樺彎下了腰,深深鞠了一躬,然後他重新背上書包,緩緩地轉過身子,走出了楊菁樺的辦公室。多年以來除了的嘲笑的蔑視,少有人關心過張笙,今天楊菁樺的關愛卻像是一縷柔和的陽光,溫暖到張笙的心懷,他有點適應不了,趕緊要逃離這里,因為他不希望讓楊菁樺看到他已經潮濕了的眼角。
楊菁樺呆呆地望門外,她看到遠處那件微舊的校服上
補丁點點,陽光照耀下像是朵朵花兒,那清瘦的少年身影是那麼的單薄,卻又這麼的偉岸,在剛才他倔強地轉身之際,楊菁樺很清晰地瞧見了他眼眶邊的淚水。楊菁樺不知為什麼心里很難受,她癱坐在椅子上,鼻子發酸……
張在校園瞎逛一圈,心情平靜之後才回到高三(6)班。這時的高中生,都處在懵懂的年紀,幻想著美好的未來。讀書好一點的同學都在靜靜地看書,希望通過高考能改變自己的命運;讀書不好的幾位現在在校完全是混日子,他們在教室里閑聊打屁,想通過展現自己那無知的青春帥氣,引起女生們的注意,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影響,惹得其它幾位同學敢怒不敢言。
張笙和往常一樣,悄悄地走進班級。像他這樣的窮小子幾天沒來,再加上他比較靜,別人根本不在乎他的存在。
「請讓一下,這是我的座位。」張笙看見楊飛龍佔了自己的位置,他正和幾位小跟班圍成一團在吹牛秀酷。
「哎喲,沒看見我正忙著嗎?」楊飛龍望了張一眼毫不在意地說道。
「請讓開!」張面無表情。
「你這窮鬼,幾天不見脾氣見漲呀!」楊飛龍看了張一眼,囂張的說道,「要坐就到老子的位置去坐,你的位子老子征用了。」
「我只坐我自己的位置。」張笙說道。
「我不讓開你能如何?然道你還能把我推開嗎?」楊飛龍依舊坐著不動,很不屑地又看了張笙一眼。
張笙沒有說話,他站在那里一動不動,眼楮一直盯著楊飛龍.
「哈哈哈!慫包!」幾人笑得十分大聲,他們以為張笙怕了,因為以前張笙受他們欺負時,就像現在一樣不敢出聲。
「龍哥威武!」
「龍哥好帥!」
楊飛龍被幾位跟班捧得信心滿滿,更加瑟。「張,你看什麼看,我坐你的位置是給你面子,你這慫貨以前被我打了還不夠嗎?不老實地听話,我讓你讀不下書。」
「我數三下,請你讓開。」張平靜地說。
「什麼?你數三下,呵呵!這麼狂,你數一千下都沒用。」楊飛龍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3……」
「2……」
「1……」
張笙平靜地倒數三下,大家都在疑惑地看著張笙,看看他到底想干什麼。突然,張笙伸出那細瘦的雙手,直接抓住了楊飛龍的後衣領,似乎很輕松的樣子,隨意地往外一甩,只見楊飛龍整個人騰空而起,被扔出到教室後門外的走廊上,震得地板發出一聲巨響。
「啊!」班上所
有的人都被驚呆了、
「這是怎麼回事?」
「張笙怎麼有這麼大的力氣?」
「張笙太酷了吧!」
「張笙這是找死?連楊飛龍都敢惹,他爸可是我們附近派出所的所長,搞不好張笙要吃大虧了。」
張笙的位置立刻空閑下來,他完全沒有理會教室里的各種聲音及大家的目光,拍了拍雙手,拉開椅子坐了上去,張笙把書包放入抽屜,然後取出書本,開始漫不經心地看起書來。
楊飛龍的幾位跟班在楊飛龍飛出的瞬間急忙跑到走廊外里,七手八腳急忙把楊飛龍扶了起來。
「龍哥,你沒事吧?」
「龍哥,張笙太可惡了,我們要好好收拾他。」
……
「哎喲!疼死老子了。」楊飛龍還沒有從摔倒的反應中清醒過來,他用雙手揉了揉自己的臉,搖了遙發懵的腦袋,漸漸回過了神來。
「張笙!」楊飛龍大聲喝道,他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嘴角有鮮血流出,一直以來他倍受家人寵愛,從小只有他欺負別人,沒人敢欺負到他,沒想到今天在眾人面前他被張笙扔出個狗吃屎,這讓他面子往哪里擱。楊飛龍怒氣沖沖,他和幾個跟班沖進教室,迅速把張笙圍了起來。
「張笙,今天老子要廢了你,讓你也見見血。」楊飛龍非常憤怒,他大手一揮,「上,給我狠狠地打。」
跟班們听到楊飛龍吩咐,個個卷起繡子,手腳並用,有的拿椅子,有的拿書本,有的直接用腳踹,紛紛往張笙的身上招呼。班上同學們這回都不淡定了,這麼多人打一下,連武器都用上了,搞不好會死人的,但是年青的他們怕沾上麻煩個個都不敢出聲,只能選擇沉默。有幾個膽小的女生此時用手捂住雙眼,閉上了眼楮,她們不敢看到血腥的場面,就連班上的冰山美女班長劉蕎也微皺了眉頭,站了起來,等待後續情況的發生。
「啊!啊!啊!」幾個聲音傳來,大家估計到張笙被打得頭破血流的場景沒有發生。怎麼回事啊,女生們睜了她們的美目,只見楊飛龍連同他的跟班幾個就像是木偶布女圭女圭一樣,短短幾秒時間內連續都飛出到教室走廊外,疊羅漢式趴在一起,而張笙依舊坐在位置上看著書,他知道自己出手的力度,外面幾人沒有受到什麼重傷。
除了走廊外的那幾個哀嚎聲,教室里一下子靜了下來,大家都迷惑地望著張笙,這個以前多麼安靜的男生呀!今天的表現卻又這麼威猛。各種對張笙的猜測在同學們心間涌起。
「叮叮叮!」上課的鈴聲響起,楊飛龍幾個狠狠地看了張一眼,然後相互攙扶,離開了教室。頓時教室里靜悄悄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