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小欣問石正峰,「只要不做壞事,賺了錢就沒什麼唄?」
石正峰點了點頭,說道︰「對,不做壞事賺了錢,那是你的勞動所得,怎麼花都是天經地義。」
「哦,」獨孤小欣一點一點明白了這個世界。
石正峰帶著獨孤小欣來到了客棧,石正峰訂了兩個房間,挨在一起,他和獨孤小欣一人住一間。
石正峰囑咐獨孤小欣,「晚上睡覺的時候把門插好,這個世界壞人多,凡事多留個心眼兒。我就住在你的隔壁,有什麼事情你就叫我。」
獨孤小欣點了點頭,走進了自己的房間里,躺在了床上,心想,這床可真舒服呀,自己要是能永遠待在這外面的世界,那該多好呀。
想著想著,獨孤小欣想起了劍冢里的親人,如果自己待在外面的世界,就沒法再見到他們了,一面是溫馨的親情,一面是美好的生活,二者選其一,這道選擇題實在是不好做,令人頭疼、糾結。
獨孤小欣躺在床上睡著了,由于興奮,第二天早早地就醒了。她起床洗漱一番,來到隔壁門前,想要叫醒石正峰,可是,她透過房門,听見了石正峰那雷鳴一般的鼾聲。
「這家伙,呼嚕打得比爹爹還響,」獨孤小欣嘀咕了一句,沒有去吵醒石正峰。
石正峰沒有醒,獨孤小欣在房間里待著又無聊,便走出客棧,到大街上溜達溜達。
小鎮里的人大多是早睡早起,獨孤小欣來到了街上,街上熙熙攘攘,已經有了不少人。
看著那些誘人的商品,獨孤小欣只能撇著嘴,過過眼癮。在離開劍冢之前,爺爺就告訴過獨孤小欣,外面的世界充滿了誘惑,很危險。當時,獨孤小欣還理解不了這句話,現在算是真正體會到了。
獨孤小欣囊空如洗,感覺挺郁悶的,踢著腳下的石頭,慢慢地走著。走到了一家小飯館門前,獨孤小欣听見了一陣鶯聲燕語,循聲一看,一群濃妝艷抹、花枝招展的女人在里面吃飯。
這群女人吃完了飯,一個年紀大的女人掏出一大塊銀子,啪的一聲,拍在了桌子上,叫道︰「伙計,結賬。」
獨孤小欣看著那一大塊銀子,眼楮都放出了亮光,心想,這能買多少好東西呀。
那些濃妝艷抹的女子看著獨孤小欣,臉上露出了譏笑的神情,分明是在說,這是哪冒出來的土包子?
年紀大的女人看了獨孤小欣一眼,見獨孤小欣長得挺漂亮,穿得挺落魄,盯著銀子直眼饞,便走了過去,問道︰「姑娘,你是哪的人吶?」
獨孤小欣剛要把「劍冢」兩個字說出來,突然想起了石正峰囑咐她的話,提起了戒心,說道︰「我是從外鄉來的。」
中年女人又問道︰「你家里都有什麼人吶,你是和他們一起來的嗎?」
獨孤小欣說道︰「我家人不在這,他們在很遠的地方,我是一個人出來的。」
中年女人笑了起來,打量著獨孤小欣,那賊溜溜的目光在獨孤小欣的臉蛋上、胸脯上、上,轉來轉去,看得獨孤小欣很不自在。
中年女人說道︰「姑娘,你身上沒什麼錢吧?
獨孤小欣愣了一下,覺得這中年女人很厲害,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我看出來的,」中年女人說道︰「你想不想賺錢?」
獨孤小欣興奮起來,連連點頭,說道︰「想想想,我特別想。」
中年女人的嘴角揚起了一絲微笑,那是垂釣者見魚兒上鉤時的微笑。
「姑娘,你跟我走吧,我帶你賺錢去,讓你賺大把大把的錢。」
「好啊,」獨孤小欣叫了一聲,剛要和這中年女人走,又停下了腳步,目光里透著警惕,看著中年女人,說道︰「你要帶我怎麼賺錢?告訴你,壞事我是絕對不會做的。」
中年女人呵呵直笑,說道︰「姑娘,你不妨去打听打听,我黃三娘一輩子奉公守法,什麼時候做過壞事?」
中年女人指著身邊那些年輕女子,說道︰「她們都是我帶出來的姑娘,遇到我之前,她們和你一樣,身無分文,甚至比你還慘。自從跟了我之後,她們就過上了好日子,穿金戴銀,想買什麼就買什麼。」
「她們的錢是靠勞動賺來的嗎?」獨孤小欣天真地問道。
中年女人愣了一下,笑道︰「當然是靠勞動賺來的,天上可不會白白掉下餡餅。」
獨孤小欣說道︰「好,我跟你們賺錢去。」
獨孤小欣跟著中年女人走了,那幾個年輕女子湊到了中年女人的身邊,說道︰「媽媽,這小妮子傻了吧唧的,能行嗎?」
中年女人說道︰「這不叫傻,這叫清純,有的客人就喜歡這股清純勁兒。」
一個年輕女子搔首弄姿,說道︰「客人要喜歡清純的,可以來找我,媽媽,你看我夠清純嗎?」
中年女人皺了一下眉頭,說道︰「你以為那些客人都是傻子呀?他們一個個都是情場老手,你這個樣子,他們一眼就看得出來是裝的。」
那年輕女子不服氣,瞟了獨孤小欣一眼,「哼,真搞不明白,那呆頭呆腦的樣子,也有男人會喜歡。」
獨孤小欣想著勞動致富,美滋滋地跟著中年女人來到了一座院子里,從後門進了院子。院子里是一排排二層小樓,裝飾得很是精美。
中年女人笑得很是和善,問孤獨小欣,「你吃飯了嗎?」
獨孤小欣搖了搖頭,中年女人招呼身邊一個僕役,「拿點吃的來。」
僕役端來了一個餐盤,餐盤上放著一碗粥、一個饅頭,還有一碟咸菜。
「吃吧,」中年女人對獨孤小欣說道。
獨孤小欣扭扭捏捏,說道︰「我沒錢。」
中年女人愣了一會兒才想明白,哈哈大笑,說道︰「這些東西我不要錢,免費給你吃的。」
「謝謝,謝謝,謝謝,」獨孤小欣欣喜若狂,抓起了饅頭,端起了飯碗,三下五除二,把這頓免費的早餐吃進了肚子里。
獨孤小欣吃飽喝足,抹了抹嘴,打了一個飽嗝兒。
中年女人指著周圍的木樓、房屋,說道︰「這就是咱們的麗春院,黃門鎮第一風月場
,南來北往的客商們都喜歡在咱們這找樂子。咱們這里的姑娘,最好的一個月能賺到上百兩銀子,最不濟的也有二三十兩銀子的收入。在鄉下,一家人累死累活,忙上一年,也賺不到二三十兩銀子。」
獨孤小欣精神抖擻,打斷了中年女人的話,問道︰「我什麼時候開始干活兒?」
獨孤小欣知道,只有干了活兒才有錢賺。
中年女人看著獨孤小欣,笑道︰「看不出來你還挺著急的嘛。」
獨孤小欣說道︰「我就想著早點賺錢。」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中年女人說道︰「你想干活兒,得先接受培訓。」
「什麼培訓?」獨孤小欣問道。
這叫做黃三娘的中年女人朝獨孤小欣招了一下手,說道︰「跟我來吧。」
黃三娘把獨孤小欣帶到了一間黑屋子里,兩個體毛濃重、五大三粗的漢子,一臉煞氣,抱著肩膀,站在屋子里。
獨孤小欣看著這兩個漢子,直皺眉頭,感覺非常別扭。
黃三娘在黑屋子里坐了下來,說道︰「既然你著急賺錢,我現在就教教你,你叫什麼名字?」
「獨孤小欣。」
「這名字這麼古怪?」黃三娘說道︰「以後你就叫小欣吧,管我叫媽媽。」
「你不是我媽媽,」獨孤小欣感到詫異。
黃三娘撇了一下嘴,心想,這小妮子還真是天然呆,不是裝出來的。
黃三娘說道︰「咱們這里就是這規矩,你管我叫媽媽。」
獨孤小欣點了點頭。
黃三娘說道︰「你這個樣子很清純,年紀又小,很多歲數大的客人都喜歡你這種類型。你要記住,客人就是財神爺,得罪了誰也不能得罪財神爺。有的客人可能會提出一些稀奇古怪的要求,你可以讓客人加錢,但是絕對不能拒絕客人。」
黃三娘嘰哩哇啦說了一大堆,獨孤小欣站在旁邊,呆呆地看著。
黃三娘說道︰「喂,你听沒听懂我說的是什麼意思?」
獨孤小欣撓了撓頭,說道︰「大概听懂了吧?」
黃三娘撇了一下嘴,看著獨孤小欣,心想,這是個呆貨,和她說得再多恐怕也是浪費口舌。
黃三娘說道︰「多說無益,咱們現在就演練一下吧。老鬼,你扮客人。」
門口一個丑陋、凶惡的漢子搓了搓手,說道︰「好 。」
這名叫老鬼的家伙朝獨孤小欣走了過去,獨孤小欣看著這老鬼,心生厭惡,皺著眉頭,向後退了兩步。
「小妮子,今晚你要把大爺陪好了,大爺重重地賞你,」老鬼伸出毛扎扎的大手,就要獨孤小欣模去。
獨孤小欣一直退,一直退,退到了牆角,無路可退了。
「小妮子,來,讓大爺模模,」老鬼嘿嘿笑著,去模獨孤小欣的臉頰。
獨孤小欣的眼中燃燒起了怒火,一把抓住了老鬼的手腕,用力一擰,嘎巴一聲,疼得老鬼嗷嗷直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