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見林鐵匠答應，葉雨澤立馬站起來就跪倒磕頭︰
「徒兒葉雨澤拜見師父！」
林鐵匠和周阿姨根本沒反應過來。葉雨澤的頭已經磕完了。
周阿姨哈哈大笑。指著葉雨澤說道︰「這小子真機靈！」
林鐵匠撓撓頭︰「本來只是想教你點強身健體的功夫。結果你小子把頭都磕了。看來還真不能糊弄你了。
可是你什麼時候學呢？白天上學，晚上還得回家。要不你跟你爸媽說。搬我家住來吧？」
周桂花立馬點頭。「好啊好啊。葉雨澤你搬我家住來吧！」
葉雨澤搖搖頭。「師父，我白天有時間。晚上我爸媽不可能讓我出來的。」
林鐵匠有些疑惑的看著他。「白天你哪來的時間？不上學了嗎？」
周桂花插嘴道︰「算術老師說他不用上課。老師教的他早會了！」
周阿姨立馬劃拉一下葉雨澤腦袋。
「這娃一看就機靈。桂花你也得跟雨澤學！」
周桂花點點頭。「老師教的我都會。可是沒教的我就不會了。葉雨澤，你跟誰學的？」
「跟我媽啊！我媽中專畢業也是老師！」大家一起點頭。這就難怪了。
收拾完碗筷，林鐵匠捏了捏葉雨澤的胳膊腿。搖搖頭。
他走進屋拿出一個比干兩袋還細的袋子。只是里面沉甸甸的。
「拿這個每天往身上抽。每個部位都要抽到。開始小點勁。在自己承受範圍之內就可以了。以後逐漸增加力道！」
葉雨澤接過來點點頭，輪起來照著腿上就來了一下。
結果「噗通！」就這一下就把自己抽倒了。
周阿姨又一次哈哈的笑了起來。
林鐵匠搖搖頭。「下盤太不穩了。得練樁功啊！」
于是他擺出一個四平馬步的架勢。叫葉雨澤跟著學。
奈何葉雨澤真的做不來。什麼膝與腳齊。肩與臀齊。臀與膝齊。
這姿勢一擺出來葉雨澤根本就站不住。
但是人家林鐵匠站在那里就跟坐在板凳上一樣。別提多穩當了。
葉雨澤不停的擺著架勢，又不停的把自己摔倒。雖然按目前的狀況，他是沒可能站住的。
但是他就象一頭找女乃吃的幼狼，雖然不停的母狼阻止。但百折不撓。
周桂花看了一會看煩了，在一邊也陪他站起了馬步。
只是這雙腳距離那麼寬。早就超過肩了。而是身子也根本沒有完全蹲下去。這是什麼鬼？
「師父，為啥她的馬步是這個樣子的？」
葉雨澤禁不住問了出來。明顯周桂花的馬步要輕松多了。
「她那個叫高馬步，是你師娘教的。你師娘練的是戳腳翻子，所以一般不用低馬。」
听到林鐵匠的回答，葉雨澤簡直後悔死了。這特麼是拜錯師門了嗎？
不過現在說啥都晚了。剛磕了頭就背叛師門，估計不光師傅打，連師娘也得上！
這兩口子打起來，估計要比老媽那個雞毛撢子厲害多了。
所以葉雨澤只好咬牙繼續蹲馬步。不就是摔跤嗎？摔著摔著就習慣了。
很快，周桂花就叫著葉雨澤去學校。
葉雨澤搖搖頭。「最後一節才是語文課。我晚點去！」
周桂花搖搖頭，只好自己走了。
這時候林鐵匠兩口子也捅著火開始打鐵。只剩下葉雨澤在那里不停的練著摔跤。不對，馬步！
兩口子一邊打鐵，一邊看著那個小人不停的摔倒，爬起來。鍥而不舍，變成了流水線上的某一道工序。
林鐵匠點點頭。「本以為是看在他老爸面子上教他強身健體。卻沒想到收了個好苗子啊！」
周阿姨也是同樣贊賞︰「這個徒弟可不能是你自己的！」
林鐵匠表情嚴肅。「先把我的功夫學了再說。我的衣缽傳承應該就在他身上了。」
逐漸的，葉雨澤掌握了訣竅。已經慢慢能夠站住了。
只是雙腿的力量還比較小。堅持的時間很短。
「腦子放空，不要想你在蹲馬步，吸氣時月復部內收，呼氣時月復部鼓起。」
耳旁傳來師父的囑咐聲。葉雨澤這時候剛剛能站穩幾分鐘。本能的按照師父的吩咐去做。
只是這不科學啊？為啥呼氣要鼓起？吸氣卻要內收？是不是反了？
他看了一眼師父，師父卻點點頭。
「這叫逆月復式呼吸。咱們師門練功獨有的吐納方法。」
葉雨澤明白了，開始放空自己。
所謂的放空就如佛家的心中無一物！這是成年人最難做到的。
但是對于小孩子卻容易很多。因為他們這個年齡還米有執念。
葉雨澤閉上眼楮，腦子沉浸在逆月復式呼吸的意念當中。
逐漸的，這種呼吸方法變得順暢起來。而他竟然不知不覺站夠了十分鐘。
但是無論怎麼不想。體力還是支撐身體的最主要的因素。他的雙腿開始顫抖，然後身子一歪坐在地上。
「好了休息會兒吧！先去上學。這個回家再練也行。
記住那個布袋。里面是鋸末和鐵砂。要不停的抽打自己。這也是入門的基礎之一，叫排打功！」
葉雨澤點點頭，把布袋搭在肩上。跟師父師娘告辭。
到了學校，等了一會才響了下課鈴聲。
之所以趕回學校，是因為最後一節課是班主任語文老師的。這個葉雨澤不敢不上。
倒不是怕老師，而是怕叫家長。與其說怕老媽的雞毛撢子還不如說怕她眼中失望的神色。
同學們看著他的眼神中都充滿了羨慕。
太他媽牛逼了！這課想上就上不想上就走。簡直就是史上最牛學生啊！
周桂花朝他眨眨眼。仿佛再問。「咋樣了？」
葉雨澤一臉瑟的表情。就象在宣告，「這還用問？」
周桂花豎了一下大拇指！表示佩服！
上課鈴很快就響了，語文老師走了進來。
這個老師是五十年代的大學生。本來是省城一所中學的老師。
只是因為那個時代的一些原因到了這個小山溝的鄉村小學教學。
他姓牛，姓名大部分學生都不知道。只是喊他牛老師。
牛老師很少笑，準確的說是不會笑。反正學生們沒有一個看他笑過。
老師把課本放在書桌上。掃視了一眼同學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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