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湖邊上。
封青岩滿臉疑惑仰望著天宇，懷疑是不是自己的打開方式錯了，要不然自己第一次進入陽間，怎麼會遇上這麼狗血的事情？
還有。
這居然是一個武俠世界，而且還是低武……
不過，天地元氣如此貧瘠的世界，是低武世界十分正常，若不是低武世界反而不正常。
雖然他來到這個世界，還不到半個時辰，只看到了東湖的一角，以及秦小小、蘇帆等寥寥幾人。
但是。
他可一葉知秋。
以他現在的能力，這個世界對于他來說，不過是巴掌般大而已。只需要目光稍微一掃，便基本了解這個世界的一切……
什麼秘密都無法逃得過他的眼楮。
只是他有些想不明白，陽間的世界，元氣為何會如此貧瘠？甚至貧瘠到無法修煉？
「我九州大千世界的元氣，已經貧瘠到如此地步了嗎？」
他突然有些嘆息。
天地元氣如此貧瘠，自然無法誕生修行者。
若是被敵族殺到，只需要一個小小的冥士，便能夠將整個天地的生靈屠光了。
不過，值得慶幸的是，自己第一次打開鬼門，便直接回到了九州大千世界。
不管怎麼說，這當浮一大白。
這個天地，對于封青岩來說很小，不過是數十萬里而已。人數最多不過是十數億……
但是。
對于生存在這個世界的人來，卻是很大。
這時，他的目光將天地掃視一遍，發現的確沒有修行者的存在，心里微微惋惜一下。
或許倒是有幾人，隱隱模到了修行的門道。
「沒有力可翻江倒海的修行者，或許對于普通人來說，是一件好事……」
封青岩驀然道。
修行者的破壞力實在是太強太恐怖了。
例如在冥天時代，大帝一怒，無數世界毀滅，無數生靈死絕……
想到此。
他便閉眼楮，用心地去感受這個天地。
這個天地的確無比貧瘠，幾乎沒有一絲元氣的存在。
不過片刻後，他微微有些詫異起來，發現天地之間隱隱有浩然之氣的存在。
這多少讓他有些詫異。
浩然之氣？
這是文氣的一種。
不過，這浩然之氣十分薄弱……
「這個小天地，連天地元氣都沒有，竟然有一絲淡淡的浩然之氣？」封青岩詫異地睜開眼楮，目光朝北方看去，「這是……諸子的痕跡？這個小天地，有諸子留下的痕跡？」
這讓他十分意外。
片刻後，他猛然沖天而起，身影瞬間沖出大氣層，來到太空之中。
「這太空……」
他在太空中行走，只是覺得太空有些古怪，似乎被封死了般。
在仔細觀察之下，太空的確被封死了。
這個小天地，是一個封閉的世界，斷絕了與外界的聯系。
或許正因如此。
這個小天地的元氣才會如此貧瘠。
「這不是天生的封閉天地，似乎是有人故意為之。」
封青岩仔細審視太空，果然發現了端倪。此刻，他在太空中一步步行走，仔細觀察著四周，隱隱發現了一些諸子的氣息。
「難道是諸子所為？」
封青岩有些詫異起來，思索道︰「諸子為何要如此做？」
不久後。
他便已經證實，封閉小天地乃是諸子所為。
只是他暫時想不明白，諸子為何要如此做？封閉小天地，不等于將小天地中的生靈豢養起來一樣？
而且，還隔絕了天地元氣。
他認真思索。
片刻後，他便根據所得的信息，推演出數十個可能性。
其中最大的一個可能性，便是諸子在保護這個小天地，不被敵族所發現……
那為何要以隔絕來保護？
最大的可能，便是這個小天地，並不在九州大千世界。這是一個在九州大千世界外的一個小天地……
若是在九州大千世界之內。
諸子並不需要隔絕。
雖然他現在才進入陽間，但是通過降生的九州人族，還是能大概清楚九州大千世界的情況。盡管九州大千世界的諸多大世界破碎了，但是九州大千世界，並沒有被天人族攻破。
所以。
只要在九州大千世界內。
還是安全的，並不需要封閉，更不需要與外界隔絕。
「這個小天地，並不在九州？」
此刻，封青岩多少都有些意外，畢竟在九州大千世界外，遇到同族的機會還是比較小。
陽間諸天太大太大了。
雖然說，肯定會有不少九州人族，散落在陽間各界。
畢竟在太古時代，九州人族雄霸諸天萬界，自然會有不少族人，到各界去存在……
而與諸天萬界隔絕，成形一個封閉的小天地，自然沒有了天地元氣。
一個是生命，一個是修行。
哪個重要？
自然是先活下去重要。
不過，在封青岩繼續推演後，發現似乎並沒有那麼簡單。
若只是隔絕諸天萬界，而小天地本身亦應該有元氣才對，不會像現在這樣，連他都感應不到元氣的存在。
按理說。
即使是封閉的小天地，多少都會有些元氣才對。
雖然說，隨著時間的過去，元氣會被修行者吸光，但是修行者死後，元氣亦會歸于天地。
這是一個恆量。
但是，這個小天地的元氣，猶如被抽光了般。
「抽光？」
封青岩微微愣了一下，便看了看太空之外的四周，難道是封閉之力將小天地的元氣抽光了？
他仔細審視起來。
不是。
諸子封閉一個小天地，根本不需要動用小天地的元氣。而且，這個小天地的元氣，亦不夠諸子一呼一吸……
這倒是有可能，諸子故意抽光了天地元氣。
那為何？
在他繼續推演後。
結果似乎只有一個，便是諸子在做實驗。
或許是諸子，看過太多諸天的生滅，以及諸天修行者的恐怖，讓普通生靈沒有了生存空間，便想打造一個沒有修行者的天地。
強大的修行者太恐怖了。
一念可滅星辰，可毀天地……
這對普通生靈來說，太不公平，畢竟他們什麼都沒有，更沒有做錯任何事，卻被強大的修行者，一念之間便滅了。
這公平嗎？
絕對不公平！
而諸子的終極理想是什麼？
天下大同！
何是天下大同？
是指所有生靈最終可達到的理想世界，代表著生靈對未來社會的美好憧憬。基本特征人人友愛互助，家家安居樂業，沒有差異，沒有戰爭……
而只要有了修行，有了強大的修行者，便會破壞一切……
或許。
這個小天地，便是諸子所做的一個實驗。
一個天下大同的實驗。
只要天下間，沒有強大的修行者，天地便不會在一念之間被毀滅，便不會有無數生靈在一念之間便死去。
即使最終沒有達到天下大同。
但是。
只要沒了修行。
這個天下的生靈最強，亦不過是萬人敵而已。
一個是萬人敵，一個是一念毀天滅地，哪個破壞力更大？哪個對生靈的傷害更強？
這自然不用說。
即使發生了戰爭，亦不過是數萬，數十萬生靈死去而已。
而修行者的世界呢？每次發生戰爭，不是一個個天地毀去？而每個天地間，又有多少生靈？
數億？
數十億？
數百億？
而在此時，封青岩有些明白……
若是天地間，沒有了修行，的確沒有那麼多可怕的事情發生。不會動不動便一個個世界毀滅，一個個種族滅絕……
此刻封青岩亦在認真思索。
若是平定了諸天萬界，是否要讓天下再無修行者？若是天下再無修行者，何來如此多悲哀之事？
雖然說。
沒有了修行，生靈便無法再行走諸天，領略諸天的風采。
但是，較于無數的生命來說，這重要嗎？
並不重要。
封青岩突然有些認同了諸子的想法。
不過，很快便否定了。
這其實並不是有沒有修行之的問題，天下大同在于思想，不是在于武力。
即使諸天沒有了修行，但最終會發展出科技。
隨著時間的過去，科技自然越來越恐怖，雖然最終無法達到修行的盡頭。
但是威力同樣恐怖。
例如星際戰艦。
或許一炮，便能夠毀滅了一個星球……
難道在那個時候，再壓制科技的發展？
即使壓制了科技的發展，最終還會發展出其他的力量或技術。
不管是修行，還是力量，其實都不是惡的源頭。
所以說。
即使沒有修行，天下還是無法大同。
諸子這想法有些偏了。
封青岩微微嘆息一聲。
不過，這只是諸子的一次實驗罷了。
他還是能夠在諸子的這次實驗中，觀察和感悟到一些東西……
不管怎麼說。
這個小天地沒有了修行，的確沒有大規模的毀滅事件，不會動不動便一個天地毀滅。
對于普通生靈來說，乃是一件幸事。
誰希望自己突然間就死去了？
此刻，他認真審視和觀察太空，尋找諸子曾經留下來的痕跡。在他閉上眼楮那一刻，似乎看到了一艘石船從太空駛過……
這是殘影。
果然是諸子，而且還是石船。
石船只是微微停了一下，放下一些救下來的族人，便匆匆離開了。
而在離開時，順手將小天地封閉……
這和他推演差不多。
不過，諸子並不是在做實驗，而不得而為之。
因為這個小天地，本身便沒有天地元氣。
而此時的諸子，正遭受追殺，並不能夠過多地做什麼，或許只能讓同族自生自滅吧。
而救下來的族人，原本亦只是普通人。
「……」
封青岩頓時有些尷尬了。
大概事情是這︰
諸子石船在前往輪回之夢世界時。
在路上遇到了一些散落的九州人族，正遭到他族的攻擊，便順手將族人給救了。
但是。
因為諸子石船，實在是太過驚人了，引來了大敵。
而船上的族人，亦無法隨他們一同前往輪回之夢世界，便只能尋找一個適合的世界放下來。
但是。
因為大敵一直追著，諸子根本沒有時間去尋找。
而以恰好遇到這個小天地，便迅速將族人放在這個小天地，並封閉隔絕外界的聯系。
之後便是將大敵引走。
基本上是這樣。
至于什麼天下大同，什麼若是沒有天下修行等等。
這都是封青岩想多了。
「原來是這樣啊。」
封青岩啞然失笑道，並沒有立即將太空的封閉之力破開，畢竟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情況。
最主要的是。
他發現，這個小天地的族人，天賦都不錯。
例如秦小小，一個小小的歌妓，竟然有八品琴藝的水平……
若是天地有元氣，她便是八品的琴士。
而她才多大？
還不到二十。
還有，他在掃視天地時，發現不少讀書的天賦，都十分不錯……
不管怎麼說。
這個天地，亦算是獲得了諸子的承受。
一個原本沒有元氣的天地，生生地孕育了一絲浩然之氣。
這說明什麼？
說明，只要天地有元氣，有修行之法，有好的老師。
這個天地的族人會爆發。
至于有沒有可能，誕生大帝，封青岩不敢肯定，但是誕生聖境族人，絕對不在話下。
畢竟這個天地，經過諸子傳承的孕育。
其思想有可能遠高于其他生靈。
雖然說，思想與天賦是兩回事，便是在修行的後期，思想重于天賦。
至少，封青岩是這樣看。
諸子亦是如此看。
若是運氣不錯，有可能在數萬年，數十萬年內，誕生一位大帝。
不要小看這個時間。
諸天萬界，有多少種族？又存在了多少年？
但是。
天地間誕生的大帝，又有多少？
一個種族，能夠在十萬年內誕生一尊大帝，乃是十分恐怖的種族……
此刻，封青岩依舊站在太空中，但是轉身回望，目光落在大地上。
他看到不少族人的天賦都不錯。
或許自己可以演化一下，來一個全球靈氣復蘇？
不過，他並沒有立即回到大地，繼續在太空中行走，仔細審查，以免自己再次看錯了。
畢竟只是一縷殘影，並不能看出太多的信息。
或許不是如此呢？
片刻後，他沒有發現什麼可疑之處，便從太空落下，回到東湖邊上。
而在此時。
天劍派的玄袍公子和魔教的兩壯漢打起來了。
打得……
果然還是低武，沒看頭。
「哼，江山易改，稟姓難移，魔教始終是魔教。看來，十余年前，我們還是太過心軟了……」玄袍公子冷道，「在下在進東湖城時，便听聞有一惡霸，名為錢萬億，仗勢欺人，在城中橫行霸道。現在，更是強搶民女，今天就留下你一臂，以示教訓。」
咻！
玄袍公子出手如電。
一劍斬下了錢萬億的左手。
手臂月兌落，鮮血飛濺，錢萬億慘叫起來，臉色一下子慘白。
「帶著你的聘禮趕快滾，要不然休怪在下出手無情，取了你的姓命。」
玄袍公子冷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