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氣流不斷纏繞,黃金羽毛也轉化為漆黑色。
這時,空間裂開一道縫隙,墮落成魔王的鳶一折紙被吸入其中。
「折紙去哪兒了?」杜奧緊張問。
「十二之彈效果用完了,折紙小姐已經返回到五年之後的世界。」
听完時崎狂三的解釋,他面色布滿復雜︰「原來這便是歷史的真相。」
「啊,我雖知道折紙小姐恐怕遭遇不測,但這種結果簡直像最惡趣味的玩笑。」
時崎狂三語氣平靜,讓人不知所想。
「那接下來該怎麼辦?」
「讓我想想……」
轟隆!
就在二人思考之際,一道被火焰燃燒的木柱頃刻斷掉。
而下方幼小的鳶一折紙則呆若木雞,癱坐在濃煙彌漫的水泥板上。
「折紙危險!」
杜奧來不及猶豫,以自身極限速度奔馳而去,于火柱落下前一秒將小折紙抱入懷中。
木柱用偏差幾十厘米的距離,重重砸倒在宛如焦炭的溝壑里。
「折紙,你沒事吧?」
他趕緊查看懷中小女孩的身體狀況。
小折紙茫然抬起腦袋,空洞無神的眼瞳愣愣看著杜奧。
當二者目光相互踫撞,杜奧很明顯能感受到她小小肩膀的顫抖。
那是一種對未來的彷徨以及死寂,無光的眸子早已沒了活下去的信念。
「爸爸,媽媽……」
她猶如魔怔一般不停碎碎念叨,同時害怕縮緊身子。
這讓杜奧心如刀割,他用力摟緊對方嬌小身軀,以至今為止最溫柔的聲音。
「折紙不要害怕,我在這里!」
大火在他們周圍熊熊燃燒,杜奧用自己的身體擋下了火焰全部的灼熱。
「我會一直保護好你的!」
盡管對方身軀也非常嬌小,但摟抱年幼的折紙已經足夠了。
她感受著臉頰傳來的柔軟溫暖,淚水終于繃不住啜泣而下。
周圍除了小女孩揪心般的痛哭,還有烈火燃燒殆盡的木屋。
「嗚嗚嗚……」
「爸爸媽媽……」
杜奧輕輕拍了拍對方小背,他沒有開口說話,這時候嚎啕大哭一場是最好的釋放。
他默默注視著火光沖天的房屋,銀色門牌上的鳶一姓氏,也在這場大火化為了烏有焦炭。
不知過了多久,小折紙停止哭泣,她依偎在杜奧懷里平靜詢問道。
「你是誰?」
「杜奧,住在這里附近的人。」
「謝謝……」
小折紙掙月兌出他的懷抱,湛藍眸子重新恢復光亮,只是里面倒影著周圍咆哮洶涌的火焰。
「你剛才說的都是真得嗎?」
「當然是真的,我會一直保護你,即使以後我有可能忘記一切,但這承諾也在不久的將來兌現!」
杜奧緩緩蹲子,準備溫柔擦拭著她的眼淚。
可當他用手伸向對方臉蛋時,後者直接退後幾步。
小折紙面無表情抹擦著淚痕︰「這是我最後一次哭,同樣也是最後一次笑!」
像是宣言一般的話音,重重回蕩在大火焚燒的街道上。
「我要親手殺掉那個天使,這是我活下去的唯一動力!」
看著她冰冷仇恨的表情,杜奧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所以,希望你保護好我的情緒,在殺掉天使之前,我將它們全部托管給你,唯獨憤怒以外!」
說完這些話,她頭也不回朝某個方向離開。
杜奧眼神極其復雜望著對方背影,沉重嘆息聲于空間響起。
……
五年之後的世界,眾人面色沉默看向墮落成魔王的少女。
「歷史從未改變過,它以最諷刺的方式,懲罰了妄圖篡改時間的罪人。」
時崎狂三眸子血眸閃爍︰「但我偏不信命!」
「你有什麼好辦法嗎?」
五河琴里詢問。
五年前的時空世界已經定型,十二之彈的能力也快失效,根本無法改變什麼。
「我們重來一遍就好了!」
時崎狂三邪魅一笑。
「什麼意思?!」
眾人都看了過來,連同杜奧主體也一樣。
「難道是再次對我使用十二之彈?」
「只說對了一半。」
她輕抿嘴唇︰「因為我和奧的分身處于不同時空,現在只能憑借感應器官交流,並不能進行物理干涉。」
「十二之彈不會發生效果。」
頓時杜奧深深皺緊眉頭,旋即仿佛想到什麼事情一樣,立即用略微震驚的聲音。
「五年前的狂三?!」
「啊啦,奧真是一點就通。」
時崎狂三嬌笑一聲,抬起張望被封鎖在天空之上的魔王。
「只要五年前的我,再次對你使用十二之彈,在已知故事發展的前提條件下,相信這次一定可以成功!」
「能行嗎?」琴里稍稍遲疑。
「試了總比沒試強!」
杜奧睜開玫瑰花紅的眸子,重新連接分身意識。
「狂三,告訴我五年前狂三的位置吧!」
「樂意之至!」
……
五年前的天宮市,某處天台附近。
身穿黑色哥特服,左眼佩戴白色眼罩的時崎狂三,正俯瞰底下的熊熊烈火。
她血眸微微一凝,自言自語道︰「這股氣息好熟悉啊,沉睡之前好像見過。」
天與地宛如火光連接,時崎狂三突然臉色警惕朝深邃的樓道看去。
「誰在哪里!」
「不好意思打擾了。」
清脆動听的聲音如水波,游蕩在夕陽落日的天台。
一位黑發及腰的少年踏著沉重腳步,慢慢暴露在陽光下。
時崎狂三瞬間拔出燧發槍,精準對齊杜奧的腦袋。
「看你樣子是在專門找我,我可不記得有邀請的客人。」
「我確實是來找狂三的…」
話未說完,一顆子彈射在杜奧腳下地板,貫穿了足足幾十厘米的混凝水泥。
「這是警告,我沒有允許你動!」
「以前的我意外的謹慎。」
「好小一只啊!」
「……」
杜奧並未說錯,五年前的狂三和琴里差不多高,剛好卡在自己肩膀位置。
完完全全一只可愛小蘿莉。
「你這副欠揍樣子,讓我感覺必須再開一槍才行。」
時崎狂三又掏出一把燧發槍。
「等等,有人委托我找你!」
杜奧連忙擺手開口。
「有人?」她疑惑地說。
同時,手指抵住扳機警惕前行,就算此人氣息非常弱小。
「不錯,是來自未來的你!」